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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她有很多个秘密
温漫抽噎，手紧紧攥着闻彦川的衬衫，将他衣服都抓皱了。
温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闻彦川的手轻轻抚摸着温漫，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抚平她的情绪一般。
温漫泪眼模糊地看着车内棚顶。
许久之后，温漫实在受不住，搭在闻彦川身上的腿滑落，高跟鞋摔在车毯上，发出声响。
闻彦川起身，将温漫的鞋子从下面捡起，轻轻穿在了她的脚上。
他难得的没有衣衫未乱，衬衫褶皱是被温漫抓的。

他轻轻拍着温漫的后脊背，一点点替她顺着气，就连清理的动作都慢条斯理，极尽温柔。

温漫起身，闻彦川勾唇一笑。
温漫彻底呜咽着说不出话，缩在车座角落里，头紧紧埋在车窗之下。
她怕是以后都没脸再坐这辆宝马了。
闻彦川一切都做的慢条斯理，动作优雅，但温漫轻轻瞥他，却也见他呼吸短促，似乎是在忍耐什么。
温漫觉得这样不好，好像每一次都是闻彦川取悦她。
她抿唇，发出细小的声音。
“真的不要我帮你吗？”
闻彦川垂眼，将一切整理好，他亲吻时在温漫口中讨到的葡萄酒香此时也换了种味道。
第一次尝，意外的香甜。
他没抬眼，浅笑了一声打趣：“怎么帮我？”
温漫红着脸，连发丝都凌乱，她觉得尊重是彼此之间的。
“像闻先生刚才帮我那样。”
闻彦川的动作一滞，呼吸都停顿。
脑海中像是有什么画面划过，只微微一想，脑海中理智的弦几乎就要崩断。
灼热气缓缓升腾，闻彦川的呼吸都隐隐发烫。
闻彦川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他仰头靠在车座上，眼眸中的情绪波澜荡漾。
“温漫，你要了我的命了。”
司机赶来的时候，两人分别坐在车窗两端，谁也不靠近谁。
他疑惑，下车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倒像是刚吵完架。
“回别墅湾。”
闻彦川的声音低沉发紧，嘶哑的有些不像样子。
温漫听着他的声音，脸色愈发的红。
……
别墅湾门外铺满了大理石砖，整座别墅都是黑灰色的商务色调。
那栋别墅大概有四五层楼那么高，暖黄色的灯光从别墅里亮起，顺着露天阳台的玻璃围栏上透出。
别墅院门口有个豪华泳池，两旁的芭蕉叶被雨打的晃动，别墅内的光照在泳池里，像是湖水一般波光粼粼。
温漫第一次来别墅湾，却全然没有了欣赏的性质。
闻彦川拉着温漫快步进了别墅内，手中的伞都没了端正，倾斜在温漫身上，打湿了自己半个肩头。
别墅内灯光耀眼，菲佣站在两旁，微微欠身对闻彦川道一句‘欢迎回家’。
闻彦川拉着温漫，只沙哑地撂下一句：“清场。”
客厅内空无一人，菲佣临走前将灯调的暗了些。
闻彦川甚至没了心思带温漫去卧房，扣着她压在沙发上细细亲吻。
温漫褪去矜持，任由闻彦川将她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环抱着闻彦川仰头回应。
男人呼吸粗粝，扣着温漫后脑的手一路下滑，沿着她脊背上的骨骼线条一路下滑，指尖细细描绘，直至温漫的腰窝。
“温漫，你有很多秘密。”
闻彦川的呼吸都不平稳了，却强忍着镇定开口，不清不楚地说了这样一句。
就如闻彦庭所说，他对温漫好像一问三不知。
温漫也从来不会和他提前自己的事，他等着温漫和自己的说，等着温漫向自己开诚布公，却怎么也等不到。
就像在车里那通电话，他一个眼神询问，温漫假装看不懂。
温漫的手滑下来，搭在闻彦川的窄腰上，她的动作笨拙。
“每个人都有秘密，闻先生也有。”
闻彦川垂眼看着她的动作。
闻彦川健身，窄腰下有着清晰的人鱼线，温漫第一次看到闻彦川衬衫下的样子，腹肌健硕，她抬手覆在肌肉上，感受着线条。
他抬手捞她，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将她肩上的吊带拨开。
香槟色微微滑落，闻彦川俯身在她的脖颈上落下一吻，深吸一口气。
温漫一手环着他的脖颈。
每一个步骤，都是他在引导着她，教着她。
呼吸之间，闻彦川还能沉下心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同我讲真话？”
“什么真话？”
“你的真心话。”
温漫知道闻彦川在说车里的那通电话，她轻轻拨动手指，目光定在闻彦川喉结上。
温漫的心也跟着滚烫。
她伏在闻彦川的脖颈上，轻咬着闻彦川脖子上的肉：“闻先生，现在不是扫兴的时候。”
闻彦川沉眉，翻身将温漫压在沙发上，薄唇落下，两人呼吸交错，灼热滚烫。
他腾出一只手，将温漫的手举过头顶十指相扣，两人的另一只手还紧扣在一起。
脑海中是碎片式的回忆，温漫又想起了在黄浦江边上，Wendy的那一句‘他肯定不行’。
温漫的双眼紧闭，不行个屁。
她理智失控，亲吻着闻彦川的唇问：“闻先生为什么不碰我？是不喜欢？”
他们始终没到最后一步。
闻彦川虎口扣着她的下颌，觉得她的话将人气的要命。
他不喜欢，现在又在做什么？
“想要？”
温漫不好意思，只回：“想问。”
闻彦川停手，拨着温漫的脸颊亲吻了一口，声音低沉。
“循序渐进，要给你适应的过程。”
他看着温漫，垂着眼，眼眸中的情绪消散，只余下温柔。
“在伦敦的一夜吻都让你落荒而逃，温漫，我是怕了你。”

第82章 叫我名字
整个别墅内昏暗静谧。
两人停了动作，闻彦川轻轻拨开覆在温漫脸颊上的碎发，动作轻柔，指尖轻滑过她的肌肤还带着一丝温柔。
温漫的红唇早就花了，微微晕染在唇间，连下颌上都沾染了一抹红。
她看着闻彦川的眼睛，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
“在想什么？”
闻彦川的声音低沉喑哑。
温漫思绪被拉回，酥麻感还未褪去，她手上松了力度，放开了闻彦川。
“我以为闻先生是想给自己留退路。”
她垂着眼，说出了压在心底的话。
这世界上的有钱人分为两种，爱玩的和懂分寸的。
爱玩的贪恋美色，只要有钱一切都可以解决。
还有一种就是懂分寸的，即便是情欲上了头也能把持得住，就为了有一天玩够了时能够全身而退。
他们这类人，最怕的就是对方动真情。
因为钱可以解决很多事，但最难的是感情。
闻彦川宠着她，对她好，哪怕是最亲密时，他也保持着矜持。
闻彦川默了一瞬，抬起温漫的下巴：“这么想我？”
温漫眼眸躲闪，卷发划过闻彦川的手指：“对不起。”
“那现在呢？”
温漫摇头：“不会这么想了。”
他垂眼看着温漫：“我说你就信？”
“闻先生永远不会骗我。”
闻彦川眸色未变，并没有被温漫这句话取悦到。
他弯身托起温漫的身体，大手兜着她的臀，让她能安稳挂在自己身上。
温漫抱着他的脖颈，轻轻搭在闻彦川的肩上，任由着闻彦川将自己抱上楼。
腰间松垮的皮带还悬挂着，金属片硌着温漫的大腿，渐渐将那块肌肤磨红。
但温漫感受到更多的是凉意。
别墅湾有十二个房间，每一层的面积是四百平，房间的设计主调单一，用的都是闻彦川喜欢的风格。
闻家人多，难免要分几个房间出来做客卧。
闻彦川兜着温漫上楼，脚步缓慢，径直走向了主卧。
屋内没有一点光亮，窗帘被紧紧拉上，房间内还燃着浅淡的香薰气味。
闻彦川凭着感官将温漫带到床上，他只弯下身子，温漫就被扔了下去，他俯身压上，手还沿着温漫的鬓角一点点抚摸。
“你不是觉得我不会骗你，你是觉得我不屑骗你。”
闻彦川的声音沉缓，语气中听不出情绪：“你身上藏了太多秘密不肯跟我说，成年人有边界感是好事，但我不希望你用在我身上，你有你的骄傲和自卑我理解，但我请你不要把我想的太糟糕。”
温漫静静地听着，还能感受着闻彦川掌心覆在自己腰间的温度。
“你的那些小秘密我勾勾手指也可以查到，但我觉得我要留给你可进退的空间，有些事需要你来亲口对我讲。温漫，我三十四了，那些你追我赶的电影情节我跟不上潮流，你也要理解我，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
闻彦川的语速很慢，他一边说还一边亲吻着温漫的手心，他大手包裹着她的细指揉搓，动作轻柔，像是对待珍宝。
温漫莫名鼻尖发酸，再听到那一句‘我对你的感情是真’。
她都已经交出了自己，甚至不敢奢求闻彦川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情，却在潮热之余得到了他的一句‘感情是真’。
“在巴黎的那一次我就知道自己和闻先生的差距，我有意疏远，却招架不住闻先生对待我的每一个细节。”
“伦敦那一夜，我想试探闻先生对我是不是也有感觉，我觉得哪怕是梦也该让自己做得开心点。闻先生，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我这样眼皮子浅，只看得到物质却又被物质所打击的女生，你猜想得到。”
“闻先生，你告诉我，这样的我怎么配得上你？”
两人交心坦白，开诚布公。
闻彦川撑着手臂抚摸着温漫，唇还落在温漫的额头上。
“你美丽、优雅、性感，算不上大方，但很得体。你做自己已经很优秀了，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我们可以决定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王子最后也爱上辛德瑞拉了不是吗？”
温漫被闻彦川亲的发痒，她失笑：“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童话公主？”
“因为我的外甥女，她从小就想做公主。”
闻彦川将话题拉了回来：“温漫，像我这个年纪的人怎么还会看重出身？我已经什么都有了，你太看轻我了。”
温漫的嘴角微微下垂，眼里的笑意淡淡消散。
“是我太看轻我自己了。”
身上的香槟色裙子碍事，上面还带着贝母片，压的闻彦川手臂都出了印子。
闻彦川摸索着温漫的后背，随后又想起那是件露背裙，拉链不应该在那里。
他的手移开，显得有些无措：“这怎么脱？”
那是件连体裙，没有拉链，不管上下都不美观，温漫抬手去解闻彦川衬衫的纽扣。
指节无意触碰到喉结，它微滚，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温漫耳边。
“其实我一直觉得第一次需要留在既特殊又有意义的时候，至少该是我们情到最浓时，如果你愿意对我袒露你内心的所有，包括忌惮，今晚会成为我三十岁以后最重要的节点。”
扣子被一颗颗解开，温漫褪下他身上那件衬衫转而披在自己身上，又将那件裙子褪下。
一个赤膊上身，一个身披衬衫。
黑暗中谁也望不到谁，彼此之间却身怀热烈。
温漫抓着闻彦川的手扣在自己心口：“还不够有意义吗？我这里，为闻先生沸腾很久了。”
闻彦川弯身抱着温漫，感受着她细软的小手顺着人鱼线轻轻抚摸。
她掌心温度太高，灼的闻彦川沉吸口气。
“我没有给自己留退路，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已经到了你可以把自己全心全意抛给我的地步，我都给你。”
闻彦川含着她的唇摩挲，压低了声音：“我说的是我的所有，温漫。”
温漫回应着他，笨拙而又热烈。
“告诉我你的一切，温漫。”
她扣着他的肩微微用力：“那要说上好久了，闻先生，我们有一夜的时间慢慢说。”
他抵着她，呼吸粗粝，感受着人生第一次席卷而来的温软与湿热。
“……叫我名字。”

第83章 哥哥
窗外狂风暴雨。
主卧里的香薰机定时关闭，喷洒出来的水雾即刻停止，飘渺着雾气在房间里蔓延。
床单褶皱凌乱，被女人趾头轻勾。
温漫大脑一片空白，感官在这一刻变得薄弱。
她茫然地转头看向被灰色窗帘包裹遮掩的不透入一丝光亮的窗子，声音嘶哑。
“……闻先生，外面在下雨吗？”
闻彦川垂头，轻咬着温漫的唇。
“叫什么？”
温漫身子一颤，红唇轻启：“闻彦川。”
“再叫。”
闻彦川语气沉缓，环着温漫的手臂青筋凸起。
“……彦川。”
“刚才不是这么叫的。”
温漫呜咽，紧抱着闻彦川，鼻尖都发红。
“……哥哥。”
闻彦川得到满足，俯身亲了一口温漫的唇，声音温柔的如一汪潭水，几乎要将温漫淹溺。
“宝贝好乖。”
……
菲佣在凌晨一点半走进来更换床单，她表情古板，一丝不苟，细致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动作迅捷。
温漫刚洗过澡，身体还透着酸痛，她靠墙倚着身子，肌肉有明显的颤抖。
那一小滩鲜红色的印记清晰地叫嚷着两人刚才的经过，菲佣临出门前只对着温漫轻轻点头，算是问好。
温漫抱着闻彦川的腰爬上新换的床单：“我还以为她会看着我说什么少爷从没带过女人回来笑的这么开心，我是第一个这种话。”
闻彦川捂着她的唇让她收声：“别说蠢话。”
他胳膊垫在温漫的脑后，新换上的黑灰色睡衣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味道陌生，温漫没嗅出来。
“介意我抽烟吗？”
相处时闻彦川总会问她意见，无一例外。
温漫拿过床头柜上的银制打火机，滚轮轻滑，火苗瞬间跳跃。
她举着手为闻彦川点烟，只问了一句：“男人是不是都会点事后烟？”
闻彦川吸了一口烟，扣着温漫的后脑狠狠在唇上亲了一口，将浓雾渡给了她。
“乱说话。”
温漫被烟呛了，轻轻咳嗽两下，对闻彦川的惩罚不以为意。
他环着温漫的手轻拍着她的臀，声音低沉：“聊聊？”
一支烟结束，火苗被按熄在玻璃缸中，闻彦川翻身，将温漫压在身下，他薄唇轻吻着温漫的肩头。
温漫身上还带着闻彦川的气息。
“我有没有同闻先生讲过我父亲？我很厌恶他，在我出生的那一刻，他甚至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我母亲在妇产科做剖腹产的那一天他分明就在医院，可他最后还是离开了，我质问过他为什么，他只说我奶奶答应给他买一辆车。”
闻彦川看了一眼温漫，猜测着：“重男轻女？”
温漫点头，语气中满是平淡，眸中却难掩失落。
“闻先生或许不知道，那个年代金融并不发达，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有辆车已经很了不起，虽然只是一辆烂大街的大众汽车，但已经市价三万块。”
温漫趴在闻彦川的胸口，浅笑着说道：“从我出生的那一刻，我就被打上了价格标签，我一直觉得，我甚至不如三万块。”
温漫贴着他的心口，静静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似乎这样才能给予她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我一直很讨厌他，又或者说害怕面对他，他打起人来很凶，后来我母亲去世，是我舅舅舅妈把我带回了身边。后来我舅舅出了意外，整个人瘫痪在床成了植物人，陈粤也在那时候把我捡了回去，我欠了她的钱，给我舅舅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