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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3
小蝴蝶开学的家长会，原本宋梓柠要去。不过司珩回来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了司珩。
司珩模样出众，哪怕寸头了，五官也能驾驭住这个发型。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家长的注意。
也就是太引人注意了，他腿脚不好这点，也被人注意到了。司珩对这事，很无所谓，小蝴蝶也无所谓。但很多小朋友年纪太小，就爱拿这事情出来说。
家长会后，就有好几个小朋友凑到一起说：“小蝴蝶爸爸是个跛子，小蝴蝶爸爸是个跛子！”

他们用这事情取笑她。

小蝴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练字，一点也不搭理他们。孤零零的，也不反驳。
老师绝不会容忍这件事情继续下去，先是一一教育了那些取笑小蝴蝶的小朋友，然后把小蝴蝶带到办公室做了心理辅导。
“小蝴蝶，你爸爸腿脚不便那不是丢人的事，你不要听其他小朋友乱说。不要难过，好不好？”
小蝴蝶说：“我不难过啊。我爸爸腿是有一点点不好，但他有法拉利啊。”
老师刚要说话。
“还有兰博基尼。”
老师：……
“还是好几辆。”小蝴蝶说。
老师正要批评小蝴蝶，小孩子喜欢炫富也是不对的，得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却听她又说：“所以我爸爸有很多钱钱治腿，他总会好的。他们爸爸有健康的身体，我爸爸没有。他们爸爸没有法拉利，我爸爸有。所以每个人，都有一些东西，也都会没有一些东西。”
“他只是在用他爸爸有的，嘲笑我爸爸没有的。我也完全可以用我爸爸有的骂回去，只是我不想那么做。因为人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我爸爸现在腿不好，是事实呀，但我们没有因此不幸福。”
小蝴蝶乖巧的说：“我们家，没有一个人把这当回事。这也不丢人啊，谁都有受伤的时候，我爸爸还那么帅气呢。”
老师夸奖道：“你能这么想，真的很棒。”
不过这事，还是被叫了家长。几个小朋友都挨爸爸训了，司珩倒是无所谓，劝了训人的家长几句，小朋友哪有不犯错的，注意引导就好。他只是认为他的小蝴蝶很棒，心态非常好。
不会被旁人所影响，这事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意味着她很有自己的思想，很有主见。小蝴蝶在思维方面，更像宋梓柠一点。
小蝴蝶在人群中也不怯场，面对这些家长，也很自然，说：“大家可能只看到我爸爸受伤了，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而受伤。我爸爸是为了保护我妈妈才受伤的，这是一件很让我骄傲的事情。他是一个对我妈妈很好的人，老师说过，一家人就要互帮互助，我爸爸做到了，这是爱的证明，我能有这样的爸爸，很幸运的。”
小蝴蝶拉住司珩的手，也很大方的把司珩介绍给大家：“你们可以叫我爸爸叔叔，也可以叫他小蝴蝶爸爸。你们非要那么叫，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只能证明你们都不是好孩子。”
司珩在小蝴蝶身后笑着，非常得意。
谁又能想到，他闺女每天都还要喝奶，就已经能够站在他的面前，保护他了。


484
小蝴蝶暑假的某日清晨。
司珩正在门口院子里悠闲得浇着花，数株植物在他的照料之下，长得枝繁叶茂。
这个小院，坐落在郊区，远离闹市，在夏日里十分凉快。这是司军给他们找的地方，给司珩养身体用。也算司军感谢那次车祸中司珩对他的帮助。
房租也不贵，一年六千块。正屋一百坪，加个五十平的小院，和五十坪的菜园子。种菜司珩没什么水准，养花倒是个高手，整个前院一片生机勃勃。
从公司开车过来，莫约半个钟头。除了很忙的时候，宋梓柠每天都过来。
小蝴蝶这一回暑假，每天都待在这。
“爸爸，都过去半年了，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小蝴蝶坐在秋千上，提醒他。
司珩道：“爸爸不是做生意那块料，不如你妈妈。”
原先他是答应宋梓柠去上班的，不过宋梓柠看他喜欢这种悠然生活，就不强求他上班了。
小蝴蝶道：“你就不怕他们说你吃软饭。”
“谁这么说？你顾泽元叔叔，还是顾越叔叔？他们吃不着，娶不到厉害的老婆，嫉妒爸爸才那么说。”司珩把修花的剪子放下，过来给她推秋千，“爸爸陪着你，你难道不快乐？这个秋千坐着难道不舒服？”
秋千是司珩亲手搭的，小蝴蝶还是满意的。
小蝴蝶看着司珩那干净利落的寸头，道：“你都多久没有好好打理过自己了，我看你大学的照片，一张打篮球的，带着护腕和束发带，真的很帅很阳光。”
“都说过了，你爸上学起就是校草。”司珩不知道小蝴蝶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大学时候都有经纪公司想签爸爸去当明星。”
“那怎么没去？”
“当明星不能谈恋爱，你妈妈也不追星。”
小蝴蝶悄悄问道：“和妈妈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被你妈妈，拿捏得死死的感觉。”司珩想起之前，不禁流露出几分笑意，“最开始，他们都以为我是玩玩你妈妈。其实是你妈妈瞧不上我。你妈妈看上去，是很好说话，很温柔的一个学姐，我看上去，是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所以大家都一直认为，我才是那个不靠谱的。”
他说完，把小蝴蝶从秋千上抱下来，道：“不聊了，走，爸爸教你写作业去。”
小蝴蝶还是喜欢司珩的辅导的，司珩不会黑脸也不会生气，还爱给她讲故事。妈妈虽然也温柔，但妈妈要求会严格好多。
宋梓柠回来，依旧是晚上六点。
司珩已经做好饭了，宋梓柠吃完之后，司珩把所有的碗都给收了洗了，然后一家三口压马路去。
村庄如今住的人寥寥无几，路上也没有车辆，傍晚十分很安静，两人一左一右拉着小蝴蝶。
“明天苏志军妈妈的生日，你要不要一起去？”宋梓柠问。
司珩道：“你去就行了，我不爱凑热闹。”
宋梓柠点点头，小蝴蝶要去，第二天一早便跟着宋梓柠去了市里。
女儿不在，老婆也不在，司珩略感无聊。
小蝴蝶晚上回来后，一副非常高兴模样，一直在夸：“妈妈，那个哥哥好帅，真的好帅。哇塞，我都没有见过这么帅的人。”
宋梓柠的回答敷衍了事，司珩好奇问道：“哪个哥哥？”
“妈妈的一个下属哥哥。”
司珩的肺管子被戳到了，他笑问道：“有那么夸张？”
宋梓柠并不理睬这些，小蝴蝶兴奋的说：“爸爸，我没有夸张，真的非常非常帅气。人也非常好，今天给我送了非常多糖果。办事情也非常周到，妈妈招的人真的非常优秀。”
“哦，那应该真是个不错的男人。”司珩看上去完全不在意，赞同道。
晚上睡觉时，司珩突然跟宋梓柠说：“下个星期，我回公司上班吧。”
“你女儿是故意的。”宋梓柠没有选择跟小蝴蝶站在同一战线。
“我知道，她担心我不见人是因为身体的伤自卑，怕我长时间不跟人接触跟这个社会脱轨了。她既然想看我出去，那我就出去。”司珩道，“到底是自己的闺女，懂得心疼我，生怕刺激到我这个老父亲的自尊心，这激将法都用上了。”
司珩又感动，又想笑。
你要说他真一点也不在意吧，那也不是。司珩还是在意宋梓柠身边出现一些潜在威胁的。
小蝴蝶第二天看着西装革履的司珩，一颗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走吧，今天一起进城去。”司珩单手抱起她，爸爸的力气还是很大，抱她不费吹灰之力。
小蝴蝶抱着司珩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爸爸帅，还是哥哥帅？”
“爸爸。”小蝴蝶一刻不犹豫便答出来。
爸爸休闲时候，是有些糙。西装一穿，又立刻有气质了。原来并不需要刻意打扮。怪不得妈妈从来都不认为爸爸难看。
司珩便满意的笑了，又说：“以后别在我面前夸别人，我不爱听。跟你妈学学，你妈就从来不说。”
“妈妈说的话，你肯定真的会不高兴。”
这是真的，宋梓柠要说，司珩会气的吃不下饭。曾经也不是没有过先例。他怄气能怄死。
小蝴蝶对公司很熟悉了，自己坐在办公室练字。她对练字无比痴迷，以后要当书法家。
司珩对公司也熟悉，主要是认识下新来的员工，小蝴蝶说的那个哥哥，他一眼就分辨出了是哪一个。对方很客气的给他讲着最近的业务，他说话很有逻辑，也很有分寸，大学刚毕业，很年轻。
“我闺女很喜欢你。”司珩说。
男人微顿，随后笑：“小蝴蝶很可爱，长得特别像您。您跟宋总一路走来不容易，现在好了，我们大家都很替你们高兴。”
“我也很谢谢你们，对公司的付出。”司珩由衷说道。
“您回来之后，宋总变得开心多了。那八个月时间里，她话很少。宋总这个人，很坚强，也重感情。就是不太轻易把话说出口。她的思维方式，非常理性。但她兼具感性，她是一个很让人钦佩的人。”
司珩很认可，道：“你看人很准。”
男人腼腆微微笑着。
“以后就是同事了。”司珩伸手与他相握。
几年之后，男人会成为下一个传奇。
这座城市的故事，永远继续着。


485
宋梓柠和司珩的婚礼，是司珩非要办的。
两人先是领证，领证时候倒是悄无声息，司珩只暗地里给她送了条价格不菲的项链，两人约了一场单独的会，似乎也就这么平静的过去。
一切的改变，发生在司珩腿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他问她，他身材怎么样，一件件试着不同花色的西装。
宋梓柠从来不觉得他身材有问题，司珩身材比例很高，肩膀很宽阔，长得也高。有这几点在，哪怕稍微胖点或者瘦点，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司珩听后，突然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办婚礼吧。”
意料之外，亦在意料之中。
仔细去回想这一段日子，也并不是无迹可寻，比如三个月前，也就是领证之后一段时间，司珩开始健身。再比如一个月前，他开始敷面膜。
原来一切都是替婚礼在做准备。
宋梓柠看着他如今状态绰然模样，道：“办婚礼会很繁琐，如果你很想办，我们可以简单举办一个。”
“结婚是人生大事，怎么能简单举办一个来糊弄？”司珩不赞成她的提议。
“上一次你没有参与规划过，不知道婚礼有多冗杂。”
“上一次就是我设计的流程，我妈听策划师说的那些，都是我提议的。只不过我取戒指耽误了，只能通过手机交涉而已。”司珩道。
宋梓柠听他这么说，便道：“你要是不嫌麻烦，你就去策划吧。”
司珩当然不嫌麻烦，甚至早有准备。他道：“我已经设计好了，场地婚纱也都已经约好了，喜帖也已经发了，宾客该请的已经联系好了。你不用操心一点事，那天你来就行了。”
宋梓柠到这时才表现出几分惊讶，道：“原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司珩嘴边带笑，道：“没发现咱闺女，一直在练歌。到时候她要才艺表演，临时开始抱佛脚了。”
小蝴蝶站在不远处配合的笑。
宋梓柠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的时候，爸爸就给我设计花童的裙子了，跟妈妈的婚纱，是一个风格的。爸爸说，不办婚礼，他没有排面，有名分了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司军叔叔最近都在忙着给爸爸跑场地。”
小蝴蝶道：“最近有个做婚纱摄影的阿姨，在追司军叔叔。叔叔这种好男人，还是很抢手的。”
“你司军叔叔什么态度？”
“叔叔跟那个阿姨，一起吃饭了。”小蝴蝶悄咪咪说道，“那个阿姨，很好看的。”
宋梓柠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司军叔叔带我去玩，那个阿姨告诉我的。”小蝴蝶掌握着一手情报，跟爸爸妈妈分享道，“阿姨说司军叔叔，特别容易害羞，很好玩。”
宋梓柠很替他高兴，道：“小蝴蝶要告诉阿姨，司军叔叔是个很好的男人。”
小蝴蝶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
婚礼的事，宋梓柠当真没有插手一点，司珩安排的很妥当。除了试婚纱，她不知道半点流程。她一心一意在忙她的事。
宋英芝和叶晨曦，都比她知道的多。
婚礼当天，小蝴蝶这个花童是最先打扮完的，她像一只小精灵，一走路背后两只翅膀扑腾扑腾。
宋梓柠到达婚礼现场时，所有人都提前到了。包括司国山。
婚礼上，司珩一直哭。身为小花童的小蝴蝶，跑的满头大汗，来来回回不知递了几趟纸巾。到最后，小蝴蝶求饶大喊道：“爸爸，不要再哭了，我的脚都要跑起火了。”
司珩被逗笑了，全场都在笑。司国山跟着笑，眼中却有泪水。
这一幕，他以为永远都不会发生了。
他们两个，不知独来独往了多久，像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他都不抱希望了，还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
小蝴蝶最后送戒指的时候，头顶一只大气球，让她给飞了起来，背后翅膀扑腾扑腾，小蝴蝶仿佛真成了蝴蝶。
司珩跟宋梓柠，互相给彼此戴上戒指，然后拥吻。
全场欢呼着，小蝴蝶鼓掌鼓得最起劲。
之后的表演，她也非常卖力，唱歌用的是吃奶的劲，唱的眼冒金星。自己父母的婚礼，别无他法，她努力一点，婚礼就更有看点一些。
司珩最后上来跟她合唱。
小蝴蝶不会猜到，从此她名声大噪，一有人结婚，就爱请她当花童。
婚礼直到吃席，宋梓柠才来得及跟司国山说上几句话。
他在狱里表现优秀，今天才得以请假出来。当然背后也是付出很久。
司国山有千言万语，宋梓柠笑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也谢谢您，我知道当初您大可以跟萧葛一起对付我，但是您没有。”
是她主动，他被动自保。
司国山道：“以后你们要好好的。还有咱们家小蝴蝶，我越看越喜欢。这小女娃，做什么都讨喜。”
小蝴蝶一直爷爷爷爷的叫着，即便不常见面，她对他也很亲。司国山十分动容，喜欢得紧。司珩刚生下来，都没能让他这样喜欢。
回去之前，他警方的陪同之下，他带着小蝴蝶去了超市，用在狱里劳作的工资，给她买了一支十五块的棒棒糖。
“谢谢爷爷。”小蝴蝶抱了抱他。
“好孩子，以后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司国山慈爱笑着。
“我会的，爷爷也要照顾好自己，小蝴蝶会经常去看您的。”小蝴蝶说。
“好，爷爷等着，爷爷得走了，你跟着姑婆回去吧。”
小蝴蝶朝司国山挥了挥手，留给他一个灿烂笑容，牵着宋英芝的手走了。
过去种种，如同发生在昨日。居然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婚礼还在继续。
司珩因为司国山的离开，有些许伤感。但很快调整好情绪，这一晚，他喝得喝醉。
宋梓柠只听他各种喊老婆，一点事情就叫。
最后忽然惊醒，紧张的喊了她一句：“梓柠姐。”
“我在。”
他清醒半分，见她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书。
“刚刚做噩梦了？”
“梦到你突然又不见了，我怎么找你，都找不到。”
司珩贴过去，无比安心。他知道她不会再消失了。
往后余生，都是属于他们的时光。


486曾经1
司珩不爱学习。
即便考上名校，也提不起学习的兴趣。来这所学校的目的，也不是学习。
上了大学，课程压力并不小。大部分人的时间都花在学业上，所以即使有相熟的高中同学共在一校，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司珩不学习，有空就跟几个同样对学业不上心的同伴打打球，玩玩游戏。
他长得帅，在学校里很出名，很多女生都爱找他套近乎，尤其是在网吧碰到，都喜欢问他技术好不好，要不要一起。
司珩从不搭理。
室友有一回偷偷问：“司珩，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他忽然阴森的笑了，说：“是啊，就喜欢你这种。”
这个室友便再也不敢裸露出现在他面前。
司珩对女生的那种冷淡，像是对女生真的不敢兴趣。有些大胆的，越线了，他也会不客气的警告回去。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大一下学期。
有一天晚上，他们正打算出去通宵上网，迎面走来个女生，她看到他们，脚步停下来，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司珩？”
“梓柠姐。”他乖乖停下来跟女生搭话，“这么晚了，你刚回来？你住的远，这边路很黑，我送你回去吧。”
室友察觉到不对劲。第一，司珩声音夹起来了，第二，他从来不这么热情，第三，他不是乖乖仔，今天特别好管。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女生的声音很柔和，问他：“这么晚了，还要出去？马上就要门禁了，你不打算回来了是吗？其实我认为……是学生，还是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比较好。”
她只是提议，司珩立刻说：“我不出去了，我正好顺便送你回宿舍。”
女生没有拒绝，司珩马上就跟着她一起走了。一路上还在叮嘱他，考上这所学校不容易，希望他不要浪费了高中时候的辛苦。
寻常人，也就是应两声。但很奇怪的是，司珩真就不在门禁时间外出了。
室友也打听到，这个学姐，叫宋梓柠。长得很好看，在学校颇有名气，不过追求者不多。
按照这个逻辑，司珩是喜欢她的，并且还不是普通喜欢。但司珩又很少出现在她面前，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故事发生。偶尔碰到，司珩会热情的打招呼，对方也会回他一个笑容。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于是宋梓柠在司珩寝室里的代号是：司珩姐姐。
仅仅只是姐姐，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不会有人知道，司珩考上这所学校，就是为了她。
更不会有人知道，大一这一个学年，他跟她表白过四次，她都拒绝了。
宋梓柠很直白的告诉他。
司珩，这是你的第四次了，麻烦你以后，别再打扰我了。大学里美女很多，你可以看看别人。
宋梓柠言辞之中，很是厌烦。
司珩很难过，他真的特别喜欢她啊。
--
宋梓柠在拒绝司珩之后，开始有意无意避开他。老远遇到，她就会特地避开。多得很远，这样他们果真没有碰上几次。
司珩大一下册这一年，她再也没有碰到过他。
时间一天天过去，她跟徐斯言，同样形同陌路，他们在同一个班，也说不上话。
宋梓柠的大学生活，是孤独的，不过她已经习惯孤独。
她偶尔也能听见，学校里女生对司珩的讨论，长得好家世好的男生，本来就容易吸引异性。她真诚希望他，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女生，谈一场初恋。
或许是她说的话太狠，司珩再看到她，也不会再主动打招呼，关系恶劣至极。但这些又有什么关系，他本来就是无足轻重的人。
几日后，宋梓柠回家，遇到了宋横山，见识到了他恶心的嘴脸。
她带着一身伤，从宋家逃了出来。她就带着一身泥泞，坐在大雨里，冷漠的看着这薄凉的世界。
宋梓柠没有想到，会碰上司珩。
司珩同样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宋梓柠。他突然很心痛，只有他一人发现她，他镇定的带那些人走过那条路，不让他们也看见她的落魄模样。
出了那条街，他就说：“篮球赛我不去了。”
“司珩，你别开玩笑啊，你是后卫，你怎么能不去。那伙人会笑话你的。”本来球赛也是他们笑话司珩小白脸，司珩准备去打爆他们的。
“笑话就笑话吧，我还有事，不去了。”
朋友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在这告别。司珩飞快的往回跑去，跑到了宋梓柠的身边。
她蜷缩着身躯，跟他对视着，很平静，没什么恐惧，只是有几分心灰意冷。
“跟我回家，好吗？”司珩提议。
他脱下衣服，盖住她的身躯。最后把她抱回了家。她小小一只，他就又心疼了。
宋梓柠第一次来到司珩的房间，她麻木的坐着，司珩给她找到新毛巾，让她去洗澡。
她久久没有动静，司珩有些担心，便溜进了洗手间，看她穿着衣服泡在水中，太像行尸走肉了。司珩把她从水里抱出来，紧紧搂住她，问：“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告诉你有什么用？”
“我会保护好你的。”司珩说。
宋梓柠不认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他带她回来，想要的无非也就是趁人之危，她吻住他，眼神里是漠然。
司珩脑子瞬间炸开锅了，反应也一瞬间有了。他尝试回应了片刻，她接受他了。
她说：“你喜欢我吗？”
司珩点头：“我真的可以吗？”
宋梓柠说：“你不喜欢我。”喜欢的只是她的躯体。
但没有关系了，很多人都打她的主意，与其让那些人成功，不如便宜司珩。起码他今天给她带来片刻温暖。
他没有看见她眼底的轻蔑，跟她保证他真的很喜欢她。她接受他的事，让他欣喜若狂。
事后，宋梓柠还是泪流满面。
司珩手忙脚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会错意了，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她哭得让他心疼，把他的床和被子分给她，小心翼翼的替她把眼泪擦干净，沙哑的说：“梓柠姐，你别哭，他们不要你我要的，我会一直对你好。我也是第一次，技巧不好。”
司珩怕她不舒服，整晚没有睡觉，她有一丁点动静，他就立刻起来问她是不是疼。
他很疲倦，也很高兴，她是他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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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蝴蝶开学的家长会，原本宋梓柠要去。不过司珩回来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了司珩。
司珩模样出众，哪怕寸头了，五官也能驾驭住这个发型。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家长的注意。
也就是太引人注意了，他腿脚不好这点，也被人注意到了。司珩对这事，很无所谓，小蝴蝶也无所谓。但很多小朋友年纪太小，就爱拿这事情出来说。
家长会后，就有好几个小朋友凑到一起说：“小蝴蝶爸爸是个跛子，小蝴蝶爸爸是个跛子！”
他们用这事情取笑她。
小蝴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练字，一点也不搭理他们。孤零零的，也不反驳。
老师绝不会容忍这件事情继续下去，先是一一教育了那些取笑小蝴蝶的小朋友，然后把小蝴蝶带到办公室做了心理辅导。
“小蝴蝶，你爸爸腿脚不便那不是丢人的事，你不要听其他小朋友乱说。不要难过，好不好？”
小蝴蝶说：“我不难过啊。我爸爸腿是有一点点不好，但他有法拉利啊。”
老师刚要说话。
“还有兰博基尼。”
老师：……
“还是好几辆。”小蝴蝶说。
老师正要批评小蝴蝶，小孩子喜欢炫富也是不对的，得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却听她又说：“所以我爸爸有很多钱钱治腿，他总会好的。他们爸爸有健康的身体，我爸爸没有。他们爸爸没有法拉利，我爸爸有。所以每个人，都有一些东西，也都会没有一些东西。”
“他只是在用他爸爸有的，嘲笑我爸爸没有的。我也完全可以用我爸爸有的骂回去，只是我不想那么做。因为人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我爸爸现在腿不好，是事实呀，但我们没有因此不幸福。”
小蝴蝶乖巧的说：“我们家，没有一个人把这当回事。这也不丢人啊，谁都有受伤的时候，我爸爸还那么帅气呢。”
老师夸奖道：“你能这么想，真的很棒。”
不过这事，还是被叫了家长。几个小朋友都挨爸爸训了，司珩倒是无所谓，劝了训人的家长几句，小朋友哪有不犯错的，注意引导就好。他只是认为他的小蝴蝶很棒，心态非常好。
不会被旁人所影响，这事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意味着她很有自己的思想，很有主见。小蝴蝶在思维方面，更像宋梓柠一点。
小蝴蝶在人群中也不怯场，面对这些家长，也很自然，说：“大家可能只看到我爸爸受伤了，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而受伤。我爸爸是为了保护我妈妈才受伤的，这是一件很让我骄傲的事情。他是一个对我妈妈很好的人，老师说过，一家人就要互帮互助，我爸爸做到了，这是爱的证明，我能有这样的爸爸，很幸运的。”
小蝴蝶拉住司珩的手，也很大方的把司珩介绍给大家：“你们可以叫我爸爸叔叔，也可以叫他小蝴蝶爸爸。你们非要那么叫，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只能证明你们都不是好孩子。”
司珩在小蝴蝶身后笑着，非常得意。
谁又能想到，他闺女每天都还要喝奶，就已经能够站在他的面前，保护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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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蝴蝶暑假的某日清晨。
司珩正在门口院子里悠闲得浇着花，数株植物在他的照料之下，长得枝繁叶茂。
这个小院，坐落在郊区，远离闹市，在夏日里十分凉快。这是司军给他们找的地方，给司珩养身体用。也算司军感谢那次车祸中司珩对他的帮助。
房租也不贵，一年六千块。正屋一百坪，加个五十平的小院，和五十坪的菜园子。种菜司珩没什么水准，养花倒是个高手，整个前院一片生机勃勃。
从公司开车过来，莫约半个钟头。除了很忙的时候，宋梓柠每天都过来。
小蝴蝶这一回暑假，每天都待在这。
“爸爸，都过去半年了，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小蝴蝶坐在秋千上，提醒他。
司珩道：“爸爸不是做生意那块料，不如你妈妈。”
原先他是答应宋梓柠去上班的，不过宋梓柠看他喜欢这种悠然生活，就不强求他上班了。
小蝴蝶道：“你就不怕他们说你吃软饭。”
“谁这么说？你顾泽元叔叔，还是顾越叔叔？他们吃不着，娶不到厉害的老婆，嫉妒爸爸才那么说。”司珩把修花的剪子放下，过来给她推秋千，“爸爸陪着你，你难道不快乐？这个秋千坐着难道不舒服？”
秋千是司珩亲手搭的，小蝴蝶还是满意的。
小蝴蝶看着司珩那干净利落的寸头，道：“你都多久没有好好打理过自己了，我看你大学的照片，一张打篮球的，带着护腕和束发带，真的很帅很阳光。”
“都说过了，你爸上学起就是校草。”司珩不知道小蝴蝶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大学时候都有经纪公司想签爸爸去当明星。”
“那怎么没去？”
“当明星不能谈恋爱，你妈妈也不追星。”
小蝴蝶悄悄问道：“和妈妈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被你妈妈，拿捏得死死的感觉。”司珩想起之前，不禁流露出几分笑意，“最开始，他们都以为我是玩玩你妈妈。其实是你妈妈瞧不上我。你妈妈看上去，是很好说话，很温柔的一个学姐，我看上去，是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所以大家都一直认为，我才是那个不靠谱的。”
他说完，把小蝴蝶从秋千上抱下来，道：“不聊了，走，爸爸教你写作业去。”
小蝴蝶还是喜欢司珩的辅导的，司珩不会黑脸也不会生气，还爱给她讲故事。妈妈虽然也温柔，但妈妈要求会严格好多。
宋梓柠回来，依旧是晚上六点。
司珩已经做好饭了，宋梓柠吃完之后，司珩把所有的碗都给收了洗了，然后一家三口压马路去。
村庄如今住的人寥寥无几，路上也没有车辆，傍晚十分很安静，两人一左一右拉着小蝴蝶。
“明天苏志军妈妈的生日，你要不要一起去？”宋梓柠问。
司珩道：“你去就行了，我不爱凑热闹。”
宋梓柠点点头，小蝴蝶要去，第二天一早便跟着宋梓柠去了市里。
女儿不在，老婆也不在，司珩略感无聊。
小蝴蝶晚上回来后，一副非常高兴模样，一直在夸：“妈妈，那个哥哥好帅，真的好帅。哇塞，我都没有见过这么帅的人。”
宋梓柠的回答敷衍了事，司珩好奇问道：“哪个哥哥？”
“妈妈的一个下属哥哥。”
司珩的肺管子被戳到了，他笑问道：“有那么夸张？”
宋梓柠并不理睬这些，小蝴蝶兴奋的说：“爸爸，我没有夸张，真的非常非常帅气。人也非常好，今天给我送了非常多糖果。办事情也非常周到，妈妈招的人真的非常优秀。”
“哦，那应该真是个不错的男人。”司珩看上去完全不在意，赞同道。
晚上睡觉时，司珩突然跟宋梓柠说：“下个星期，我回公司上班吧。”
“你女儿是故意的。”宋梓柠没有选择跟小蝴蝶站在同一战线。
“我知道，她担心我不见人是因为身体的伤自卑，怕我长时间不跟人接触跟这个社会脱轨了。她既然想看我出去，那我就出去。”司珩道，“到底是自己的闺女，懂得心疼我，生怕刺激到我这个老父亲的自尊心，这激将法都用上了。”
司珩又感动，又想笑。
你要说他真一点也不在意吧，那也不是。司珩还是在意宋梓柠身边出现一些潜在威胁的。
小蝴蝶第二天看着西装革履的司珩，一颗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走吧，今天一起进城去。”司珩单手抱起她，爸爸的力气还是很大，抱她不费吹灰之力。
小蝴蝶抱着司珩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爸爸帅，还是哥哥帅？”
“爸爸。”小蝴蝶一刻不犹豫便答出来。
爸爸休闲时候，是有些糙。西装一穿，又立刻有气质了。原来并不需要刻意打扮。怪不得妈妈从来都不认为爸爸难看。
司珩便满意的笑了，又说：“以后别在我面前夸别人，我不爱听。跟你妈学学，你妈就从来不说。”
“妈妈说的话，你肯定真的会不高兴。”
这是真的，宋梓柠要说，司珩会气的吃不下饭。曾经也不是没有过先例。他怄气能怄死。
小蝴蝶对公司很熟悉了，自己坐在办公室练字。她对练字无比痴迷，以后要当书法家。
司珩对公司也熟悉，主要是认识下新来的员工，小蝴蝶说的那个哥哥，他一眼就分辨出了是哪一个。对方很客气的给他讲着最近的业务，他说话很有逻辑，也很有分寸，大学刚毕业，很年轻。
“我闺女很喜欢你。”司珩说。
男人微顿，随后笑：“小蝴蝶很可爱，长得特别像您。您跟宋总一路走来不容易，现在好了，我们大家都很替你们高兴。”
“我也很谢谢你们，对公司的付出。”司珩由衷说道。
“您回来之后，宋总变得开心多了。那八个月时间里，她话很少。宋总这个人，很坚强，也重感情。就是不太轻易把话说出口。她的思维方式，非常理性。但她兼具感性，她是一个很让人钦佩的人。”
司珩很认可，道：“你看人很准。”
男人腼腆微微笑着。
“以后就是同事了。”司珩伸手与他相握。
几年之后，男人会成为下一个传奇。
这座城市的故事，永远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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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梓柠和司珩的婚礼，是司珩非要办的。
两人先是领证，领证时候倒是悄无声息，司珩只暗地里给她送了条价格不菲的项链，两人约了一场单独的会，似乎也就这么平静的过去。
一切的改变，发生在司珩腿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他问她，他身材怎么样，一件件试着不同花色的西装。
宋梓柠从来不觉得他身材有问题，司珩身材比例很高，肩膀很宽阔，长得也高。有这几点在，哪怕稍微胖点或者瘦点，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司珩听后，突然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办婚礼吧。”
意料之外，亦在意料之中。
仔细去回想这一段日子，也并不是无迹可寻，比如三个月前，也就是领证之后一段时间，司珩开始健身。再比如一个月前，他开始敷面膜。
原来一切都是替婚礼在做准备。
宋梓柠看着他如今状态绰然模样，道：“办婚礼会很繁琐，如果你很想办，我们可以简单举办一个。”
“结婚是人生大事，怎么能简单举办一个来糊弄？”司珩不赞成她的提议。
“上一次你没有参与规划过，不知道婚礼有多冗杂。”
“上一次就是我设计的流程，我妈听策划师说的那些，都是我提议的。只不过我取戒指耽误了，只能通过手机交涉而已。”司珩道。
宋梓柠听他这么说，便道：“你要是不嫌麻烦，你就去策划吧。”
司珩当然不嫌麻烦，甚至早有准备。他道：“我已经设计好了，场地婚纱也都已经约好了，喜帖也已经发了，宾客该请的已经联系好了。你不用操心一点事，那天你来就行了。”
宋梓柠到这时才表现出几分惊讶，道：“原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司珩嘴边带笑，道：“没发现咱闺女，一直在练歌。到时候她要才艺表演，临时开始抱佛脚了。”
小蝴蝶站在不远处配合的笑。
宋梓柠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的时候，爸爸就给我设计花童的裙子了，跟妈妈的婚纱，是一个风格的。爸爸说，不办婚礼，他没有排面，有名分了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司军叔叔最近都在忙着给爸爸跑场地。”
小蝴蝶道：“最近有个做婚纱摄影的阿姨，在追司军叔叔。叔叔这种好男人，还是很抢手的。”
“你司军叔叔什么态度？”
“叔叔跟那个阿姨，一起吃饭了。”小蝴蝶悄咪咪说道，“那个阿姨，很好看的。”
宋梓柠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司军叔叔带我去玩，那个阿姨告诉我的。”小蝴蝶掌握着一手情报，跟爸爸妈妈分享道，“阿姨说司军叔叔，特别容易害羞，很好玩。”
宋梓柠很替他高兴，道：“小蝴蝶要告诉阿姨，司军叔叔是个很好的男人。”
小蝴蝶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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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事，宋梓柠当真没有插手一点，司珩安排的很妥当。除了试婚纱，她不知道半点流程。她一心一意在忙她的事。
宋英芝和叶晨曦，都比她知道的多。
婚礼当天，小蝴蝶这个花童是最先打扮完的，她像一只小精灵，一走路背后两只翅膀扑腾扑腾。
宋梓柠到达婚礼现场时，所有人都提前到了。包括司国山。
婚礼上，司珩一直哭。身为小花童的小蝴蝶，跑的满头大汗，来来回回不知递了几趟纸巾。到最后，小蝴蝶求饶大喊道：“爸爸，不要再哭了，我的脚都要跑起火了。”
司珩被逗笑了，全场都在笑。司国山跟着笑，眼中却有泪水。
这一幕，他以为永远都不会发生了。
他们两个，不知独来独往了多久，像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他都不抱希望了，还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
小蝴蝶最后送戒指的时候，头顶一只大气球，让她给飞了起来，背后翅膀扑腾扑腾，小蝴蝶仿佛真成了蝴蝶。
司珩跟宋梓柠，互相给彼此戴上戒指，然后拥吻。
全场欢呼着，小蝴蝶鼓掌鼓得最起劲。
之后的表演，她也非常卖力，唱歌用的是吃奶的劲，唱的眼冒金星。自己父母的婚礼，别无他法，她努力一点，婚礼就更有看点一些。
司珩最后上来跟她合唱。
小蝴蝶不会猜到，从此她名声大噪，一有人结婚，就爱请她当花童。
婚礼直到吃席，宋梓柠才来得及跟司国山说上几句话。
他在狱里表现优秀，今天才得以请假出来。当然背后也是付出很久。
司国山有千言万语，宋梓柠笑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也谢谢您，我知道当初您大可以跟萧葛一起对付我，但是您没有。”
是她主动，他被动自保。
司国山道：“以后你们要好好的。还有咱们家小蝴蝶，我越看越喜欢。这小女娃，做什么都讨喜。”
小蝴蝶一直爷爷爷爷的叫着，即便不常见面，她对他也很亲。司国山十分动容，喜欢得紧。司珩刚生下来，都没能让他这样喜欢。
回去之前，他警方的陪同之下，他带着小蝴蝶去了超市，用在狱里劳作的工资，给她买了一支十五块的棒棒糖。
“谢谢爷爷。”小蝴蝶抱了抱他。
“好孩子，以后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司国山慈爱笑着。
“我会的，爷爷也要照顾好自己，小蝴蝶会经常去看您的。”小蝴蝶说。
“好，爷爷等着，爷爷得走了，你跟着姑婆回去吧。”
小蝴蝶朝司国山挥了挥手，留给他一个灿烂笑容，牵着宋英芝的手走了。
过去种种，如同发生在昨日。居然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婚礼还在继续。
司珩因为司国山的离开，有些许伤感。但很快调整好情绪，这一晚，他喝得喝醉。
宋梓柠只听他各种喊老婆，一点事情就叫。
最后忽然惊醒，紧张的喊了她一句：“梓柠姐。”
“我在。”
他清醒半分，见她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书。
“刚刚做噩梦了？”
“梦到你突然又不见了，我怎么找你，都找不到。”
司珩贴过去，无比安心。他知道她不会再消失了。
往后余生，都是属于他们的时光。


486曾经1
司珩不爱学习。
即便考上名校，也提不起学习的兴趣。来这所学校的目的，也不是学习。
上了大学，课程压力并不小。大部分人的时间都花在学业上，所以即使有相熟的高中同学共在一校，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司珩不学习，有空就跟几个同样对学业不上心的同伴打打球，玩玩游戏。
他长得帅，在学校里很出名，很多女生都爱找他套近乎，尤其是在网吧碰到，都喜欢问他技术好不好，要不要一起。
司珩从不搭理。
室友有一回偷偷问：“司珩，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他忽然阴森的笑了，说：“是啊，就喜欢你这种。”
这个室友便再也不敢裸露出现在他面前。
司珩对女生的那种冷淡，像是对女生真的不敢兴趣。有些大胆的，越线了，他也会不客气的警告回去。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大一下学期。
有一天晚上，他们正打算出去通宵上网，迎面走来个女生，她看到他们，脚步停下来，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司珩？”
“梓柠姐。”他乖乖停下来跟女生搭话，“这么晚了，你刚回来？你住的远，这边路很黑，我送你回去吧。”
室友察觉到不对劲。第一，司珩声音夹起来了，第二，他从来不这么热情，第三，他不是乖乖仔，今天特别好管。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女生的声音很柔和，问他：“这么晚了，还要出去？马上就要门禁了，你不打算回来了是吗？其实我认为……是学生，还是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比较好。”
她只是提议，司珩立刻说：“我不出去了，我正好顺便送你回宿舍。”
女生没有拒绝，司珩马上就跟着她一起走了。一路上还在叮嘱他，考上这所学校不容易，希望他不要浪费了高中时候的辛苦。
寻常人，也就是应两声。但很奇怪的是，司珩真就不在门禁时间外出了。
室友也打听到，这个学姐，叫宋梓柠。长得很好看，在学校颇有名气，不过追求者不多。
按照这个逻辑，司珩是喜欢她的，并且还不是普通喜欢。但司珩又很少出现在她面前，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故事发生。偶尔碰到，司珩会热情的打招呼，对方也会回他一个笑容。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于是宋梓柠在司珩寝室里的代号是：司珩姐姐。
仅仅只是姐姐，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不会有人知道，司珩考上这所学校，就是为了她。
更不会有人知道，大一这一个学年，他跟她表白过四次，她都拒绝了。
宋梓柠很直白的告诉他。
司珩，这是你的第四次了，麻烦你以后，别再打扰我了。大学里美女很多，你可以看看别人。
宋梓柠言辞之中，很是厌烦。
司珩很难过，他真的特别喜欢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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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梓柠在拒绝司珩之后，开始有意无意避开他。老远遇到，她就会特地避开。多得很远，这样他们果真没有碰上几次。
司珩大一下册这一年，她再也没有碰到过他。
时间一天天过去，她跟徐斯言，同样形同陌路，他们在同一个班，也说不上话。
宋梓柠的大学生活，是孤独的，不过她已经习惯孤独。
她偶尔也能听见，学校里女生对司珩的讨论，长得好家世好的男生，本来就容易吸引异性。她真诚希望他，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女生，谈一场初恋。
或许是她说的话太狠，司珩再看到她，也不会再主动打招呼，关系恶劣至极。但这些又有什么关系，他本来就是无足轻重的人。
几日后，宋梓柠回家，遇到了宋横山，见识到了他恶心的嘴脸。
她带着一身伤，从宋家逃了出来。她就带着一身泥泞，坐在大雨里，冷漠的看着这薄凉的世界。
宋梓柠没有想到，会碰上司珩。
司珩同样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宋梓柠。他突然很心痛，只有他一人发现她，他镇定的带那些人走过那条路，不让他们也看见她的落魄模样。
出了那条街，他就说：“篮球赛我不去了。”
“司珩，你别开玩笑啊，你是后卫，你怎么能不去。那伙人会笑话你的。”本来球赛也是他们笑话司珩小白脸，司珩准备去打爆他们的。
“笑话就笑话吧，我还有事，不去了。”
朋友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在这告别。司珩飞快的往回跑去，跑到了宋梓柠的身边。
她蜷缩着身躯，跟他对视着，很平静，没什么恐惧，只是有几分心灰意冷。
“跟我回家，好吗？”司珩提议。
他脱下衣服，盖住她的身躯。最后把她抱回了家。她小小一只，他就又心疼了。
宋梓柠第一次来到司珩的房间，她麻木的坐着，司珩给她找到新毛巾，让她去洗澡。
她久久没有动静，司珩有些担心，便溜进了洗手间，看她穿着衣服泡在水中，太像行尸走肉了。司珩把她从水里抱出来，紧紧搂住她，问：“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告诉你有什么用？”
“我会保护好你的。”司珩说。
宋梓柠不认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他带她回来，想要的无非也就是趁人之危，她吻住他，眼神里是漠然。
司珩脑子瞬间炸开锅了，反应也一瞬间有了。他尝试回应了片刻，她接受他了。
她说：“你喜欢我吗？”
司珩点头：“我真的可以吗？”
宋梓柠说：“你不喜欢我。”喜欢的只是她的躯体。
但没有关系了，很多人都打她的主意，与其让那些人成功，不如便宜司珩。起码他今天给她带来片刻温暖。
他没有看见她眼底的轻蔑，跟她保证他真的很喜欢她。她接受他的事，让他欣喜若狂。
事后，宋梓柠还是泪流满面。
司珩手忙脚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会错意了，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她哭得让他心疼，把他的床和被子分给她，小心翼翼的替她把眼泪擦干净，沙哑的说：“梓柠姐，你别哭，他们不要你我要的，我会一直对你好。我也是第一次，技巧不好。”
司珩怕她不舒服，整晚没有睡觉，她有一丁点动静，他就立刻起来问她是不是疼。
他很疲倦，也很高兴，她是他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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