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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司御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本来我马上就要签合同了，我知道我临时反悔很不应该，把项目给你，更是不应该做的事。我很清楚，我做的不对，我不应该违反公司规章制度和领导的命令，但是我不愿意给你好的项目，就没有人愿意给你了，你就一直这么辛苦。”
司御看着她，声音轻了点，说：“我什么都清楚，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但能怎么办呢，你是我老婆。”
宋唯兮的眼泪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
“唯兮姐，不要哭。”他说，“我现在不敢抱你，我怕弄疼你。”
她猜到司御很好拿捏，可是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心痛和难受。
只一辈子，也只有司御对她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我做不到不管你。”司御道，“真的做不到，我尝试过很多回了，就是放不下。我那天跟吴茹吃饭，都忍不住往你喜欢的点。我当时在心里说，要是带你来这里吃就好了，你肯定会喜欢。”
宋唯兮道：“司御，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有目的呢？”
“唯兮姐，我觉得你不舍得伤害我。”司御看着她，说，“也许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但你不会伤害我，对么？”
宋唯兮颤抖着嘴唇没有说话。
司御道：“项目我给你，但是能不能让我看看孩子？我晚上做梦经常梦到，我们一家三口。做梦的时候，真的挺好。”
宋唯兮拽着床单，说：“好在哪里？”
“梦里我叫你老婆，你都应的。”
司御声音嘶哑道。

222
司御的这一句话，让宋唯兮的眼睛瞬间红了，没有哭声，眼泪却大颗大颗的顺着眼眶往下掉。
她不想让司御看见，可这会儿也无处遁形。
“老婆，别哭。”司御心疼的弯下腰，伸手给她擦干净了眼泪，跟她保证说，“别哭，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项目真的给你，你不要担心。你未来的路，没有人在意，但我在意，我会给你铺好。”
宋唯兮没有言语，司御给她擦干净了之后，伸手轻轻把她揽住，尽管她此刻脸上都是伤口，并且看上去相当滑稽，司御喉结还是滚动了一下，然后朝她凑过去，就在他马上要亲上她时，她转头避开了。
“司御。“她提醒说。
“嗯。”他僵硬了会儿，最后把动作改成了轻轻揽住她。
此刻时间不早，司御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住在了医院，就盖着一条小毯子躺在沙发上。
宋唯兮睡不着，脑子里回忆跟司御之前在一起的时光，他其实没怎么变，又好像变了。过去的他跟现在的他不停在她脑子里交替出现。
最后的最后，她想起的却是，婚礼当天，他穿着不太合适的西装。
那天的司御，不苟言笑，她以为他是不高兴，现在想来，大概是紧张。
宋唯兮想着想着，然后突然被司御的声音给打断了。
司御的声音很清，恳求意味明显，他说：“唯兮姐，我是真的想见见孩子。”
她却没有给半点回应。
就在司御以为她不会答应的时候，她却轻轻的“嗯”了一声。
司御猛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宋唯兮。
“真的吗？”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宋唯兮朝他温和的笑了笑，只是似乎有些走神。
司御因为这件事，一连几天都很开心。
出国的日子定在几天之后，司御在后一次晚上来看她的时候，就把合同给带了过来。
有些细则条款，两个人也好商量，当下就做了约定。双方彼此都各退几步，宋唯兮的价格不高，司御也是一口价定下来。
第二天司御要检查的时候，宋唯兮温和道：“我已经检查过了。”
之前很多时候，都是宋唯兮帮忙检查的，并且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别人司御不放心，但宋唯兮，他无比信任。司御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没有再检查只道：“我尽快给你走完流程。”
宋唯兮道：“你不再检查一遍？”
司御看了看她，说：“我信的过你。”
宋唯兮看着司御，有些恍惚。
事情比她想象中，要简单许多许多。
“等合同走完，我们再出去看孩子。”他说。
宋唯兮的笑容有几分勉强，许久才“嗯”了一声。
但这件事还是得心照不宣，就连出国，两个人也不是一起的，司御以工作的借口，先两天去了国外。
而宋唯兮是在出院之后，才买了机票。
跟宋英芝说的理由是，想暂时出国散散心。
宋唯兮也知道，萧葛会去打探她的行踪，不过她也想好了应对之策。
她得把司御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的。
宋唯兮到达国外机场的时候，司御已经来接她了。这边很冷，他裹着厚厚的衣服，手上也还给她拿了一件。
宋唯兮跟着他一起上了车，车上他也准备了热饮。
她随便报了一个地址，到了后，她就让司机离开了。
司御跟着宋唯兮尽进了屋子，结果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他刚想问，宋唯兮却带着他出了后门，坐上了另一辆车子。
司御蹙眉，也猜中其中的缘由，便没有说话。
车子沿着一条便偏僻的小路看着，开了有几个小时，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他们才到了一个小镇。
司御抬头往不远处望去，然后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一个非常小个的孩子，孩子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车子的方向。
司御突然有些热泪盈眶。
血缘关系就是这样奇妙，他甚至都不需要确认，就知道这是他的孩子。
“这是我们家闺女。”他肯定的说。
宋唯兮应声说：“是。”
司御便下了车，他很快喜笑颜开朝孩子走了过去，弯下腰凑在她身边，孩子太小个了，司御怕弄疼她，便只用一只食指，抚摸着她的小脸。
软乎乎的，睁着那双圆润的大眼睛，歪着脑袋，正一动不动的好奇看着他。
司御的心都要化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跟他如此相似，而他光是看着，就觉得这一辈子美好得不行。
“小公主。”司御忍不住笑起来。
她依旧歪着头，在判断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我可不可以抱抱你？”司御询问道。
小女孩似乎在思考，然后大大方方的朝他伸出手。当司御把这只小不点抱在怀里的时候，就手足无措了，她太小了，他生怕弄伤她。
只是司御在看到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时，眼睛就忍不住湿润了，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受苦了小公主。”
“痛痛。”她瘪嘴，指指手臂，要哭，太委屈了。
这一委屈，倒是把司御弄得眼泪直掉，一个大男人哭的稀里哗啦的，他猛吸气，用力忍住情绪，说：“爸爸吹吹就不痛了。”
她点着头，继续瘪嘴说：“吹吹。”
司御吹了，又小声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又歪着头，然后说：“叫小芙蝶。”
司御忍不住又亲了亲她，不断替她整理着衣物，又换了一个坐姿，用背替她挡住所有的风，“小芙蝶啊，好，挺好，好听，我闺女长得比蝴蝶还要好看。”
小蝴蝶在司御怀里的时候一直很乖，除开本身就是安静的性子，司御一个男人，怀抱自然比女性让她更加有安全感。
她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看着司御的眼神更多是好奇。而当她转头看见宋唯兮的时候，嘴角下垂了，眼角下垂了，然后突然就大声的哭出来，开始在司御怀里剧烈挣扎。
这把司御下了一跳，他怕弄疼她，只好小心翼翼把她放下来。
而小蝴蝶刚刚落在地面上，就颤颤巍巍的迈着小短腿朝宋唯兮跑过去了。
一边跑，一边张开双臂，要妈妈抱抱。

223
宋唯兮稳稳当当的接住她。
小蝴蝶一被宋唯兮抱着，就用力的抱住她的脖子，生怕她要跑了似的，然后小声的叫着：“麻麻。”
宋唯兮抱着她往屋子里走，屋里暖气很足，她就替小蝴蝶脱了厚厚的外套。
“麻麻，吃。”她从桌面上拿来坚果，小心翼翼的捧给宋唯兮。
司御便要争宠：“爸爸也要。”
“麻麻吃完，你，再吃。”小蝴蝶倔强道。
司御只能妥协，自己的闺女做的决定，他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就算要揍他，司御也只能受着。
他想跟闺女亲近，但闺女眼里没他。司御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讨好宋唯兮。
而宋唯兮对小蝴蝶，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距离。也不是不爱，反而像是在顾忌着什么。
“小蝴蝶，你跟爸爸好一会儿，好不好？”司御道，“爸爸带你飞。”
小蝴蝶终于看向司御了，她上下打量他一眼，喊他：“哥哥好。”
这可把司御，给气晕了。
司御说：“我是你老子。”
小蝴蝶眨眼。
“你应该叫我爸爸。”司御好心提醒道。
小蝴蝶继续眨眼。
“小蝴蝶，该怎么叫我？”
“哥哥。”
“嗯？”
“哥哥。”
司御头一回，不太喜欢自己长得年轻这事。
小蝴蝶见他没说话，又眉飞色舞的说：“爸爸。”
司御一顿。
“帅爸爸。”她又眨眼。
司御算是看出来了，他闺女就是在逗他玩，他小孩子蔫儿坏，司御简直被她给钓得死死的，让他爱得不行。
他忍不下去了，他要抱闺女，他把她从宋唯兮怀里强了过来，开始跟她闲聊。
司御对自己闺女有多喜爱呢，他长得精致，但到底是一个大老爷们，这会儿跟闺女说话却嗲的不行。
“小蝴蝶长得真好看。”
“跟爸爸长得一模一样。”
“就没有见过比我们家小蝴蝶，还要好看的女娃。”
司御这是见闺女乐不思蜀了，连助理打来的电话也懒得接，吃饭也得抱着闺女，干什么都要抱着闺女。
饭后，照顾小蝴蝶的医生便拿着要过来了，小蝴蝶在吃药这方面特别乖，明明很苦的药，也还是吃了。小蝴蝶今天玩的久了，特别疲倦，就连挂水，也是一个人躺在她那张小床上，安安静静的。
她就像是习惯了这件事一样。
司御道：“小蝴蝶真乖。”
但是说完这句话，司御就走开了，宋唯兮让医生帮忙看着小蝴蝶，跟出去的时候，看见司御坐在门口，异常沉默。
宋唯兮说：“外面风大，进去吧。”
司御压抑说：“我太难受了，她怎么那么乖，她越乖，我心里就跟针扎一样。小蝴蝶还比同龄人小上一圈。她小小年纪就受了这么多苦，我真的吃不消，太难受了。”
宋唯兮眼里也染上氤氲，她偏开头，柔声说：“那你之后，好好照顾她。”
司御只在门口坐了片刻，他到底是放心不下小蝴蝶，进了屋子后，就抱着她挂水。后来小蝴蝶睡着了，两个小时，司御也没有动一下。
小蝴蝶醒来之后，看见是他，又放心的再次闭上眼睛。
司御不仅黏宋唯兮，就连小蝴蝶他也黏，当天晚上睡觉，也把她从平常带着她的医生那儿给哄了过来。
小蝴蝶还挺不高兴的，但司御会哄她，一声声讨好小蝴蝶，叫得小奶娃也不好意思拒绝他。
司御一晚上睡不着，抱着小蝴蝶爱不释手，从头到脚的把小奶娃亲了一遍，一遍不够，又亲几遍。
第二天换衣服，也是司御亲手换的。
他完全不让别人接手，就连宋唯兮抱着，他在几分钟后也会把小蝴蝶重新夺回去。
司御抱着小蝴蝶拍了无数的照片，他家闺女真的太上镜了，怎么看怎么惊艳，摄影师他当的心甘情愿。
最后他看见宋唯兮，心下一动，便抱着小蝴蝶走过去，让医生帮忙拍张照。
宋唯兮目光闪烁，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这张照片，她也同样带着笑意，倒真有一家三口的感觉。
宋唯兮就有些笑不出来了，心情沉重。
司御却让医生把那张照片传给他。
司御在还孩子面前，既能让小蝴蝶觉得有安全感，但与此同时，也相当幼稚，每隔几分钟，就要问出爱不爱爸爸，爸爸好不好这些话。
到最后小蝴蝶烦了，瘪嘴不想理她了，司御才闭嘴。
宋唯兮跟司御也就待两天，司御还没有走，已经开始舍不得了，等到离开时，小蝴蝶明明一脸不舍，却不挽留他们的模样，让司御又绷不住了。
乖得司御心如刀绞。
明明要走了，但是司御还是忍不住回了两次头，最后索性往回走，跟她保证说：“爸爸很快就带你回去。”
小蝴蝶瘪嘴，抱着他的小腿，眨眼频率很高，显然是想哭。
“爸爸回去把医生什么联系好，就带你回去。到时候爸爸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
司御对小蝴蝶的那种爱，根本就不克制，是外放的恨不得全部表现出来的，小女孩对自己好的人，很容易建立起感情，其实已经特别舍不得司御了。
“爸爸要，接，小蝴蝶。”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司御连连保证：“给爸爸一个星期时间就成。”
他说：“要不要妈妈过来跟你道个别？”
小蝴蝶说：“妈妈，不道别的，不会带，小蝴蝶，走。”
司御神情变得复杂。
宋唯兮对小蝴蝶，一直都很有分寸，也有点距离感，不会特别亲，但他不觉得她不爱小蝴蝶，所以即便心里有不满，司御也没有质问。
离开的路上，两个人都很安静。
“闺女像我，真的很好看是不是？”司御率先打破沉默。
“嗯。”
司御道：“唯兮姐，孩子不可能一直在外边，我想自己养。这件事情，我不会妥协。即便要闹到跟你争夺抚养权的地步。”


224
司御以为，自己强硬的态度，肯定会让宋唯兮为难，没想到她只是笑着，言辞温和：“好。以后孩子，终归是要靠你养的。”
宋唯兮说。
只是这句话，司御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从宋唯兮说，跟他没有以后，又不跟他争夺抚养权，以及对孩子始终保持着的那种亲而不近的态度，这种消极模样不得不让人多想。似乎这就是她想要的结局。
可是她为什么会想要这样的结局？
司御多看了好几眼，而宋唯兮这会儿收到了叶晨曦的消息，她问她怎么样了。
宋唯兮回：【一切顺利。】
叶晨曦：【宋叔叔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
【上次设计进医院那次，我觉得司御对你挺好的。】
宋唯兮盯着这句话看了片刻，随即想，以后就不会了。
司御的爱意何时起她不知晓，但她知道，他对她的喜欢，会是她亲手毁了的。
宋唯兮收回了手机。
等回国国内，司御就觉得不对劲了，一看消息推送，居然有一堆记者在机场等着他们。
问他们什么时候复合的。
司御眉间写满不耐烦，而宋唯兮只是好脾气的回应着记者：“我们没有在一起。”
“那能否解释，为什么您会出现在司御酒店的套房里？”
宋唯兮笑道：“只是朋友，一起吃个饭而已。”
相比起司御难看的表情，宋唯兮显得过分轻描淡写了。是个人都知道，应该是后者被前者给欺骗了，主动权肯定在宋唯兮手里。
司御是被耍得团团转那位。
司御不满的躲开人群，把宋唯兮拽回车上。
“我不记得你跟我一起，有被人注意过，消息怎么传出去的？”司御道。
“有一个认识你的人，应该住在你隔壁，有一次他带着女人路过，正好看见我在开你套房的门。消息大概是从他那传出去的。”宋唯兮解释道。
司御蹙眉，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我送你回去。”他说，“记者那边，我会想办法。”
“不了，送我去司氏吧，我正好有事，要跟你父亲谈。”宋唯兮的声音很是温和，却让司御心里越发不安。
他照着宋唯兮说的做，到司氏楼下时，司军却来给她送了很多文件，厚厚一叠。
宋唯兮道：“你走吧。”
司军便走了。
宋唯兮抬脚往司氏走去，司御的不安越发明显，他沉声说：“你想做什么？”
“跟你爸聊聊。”
“唯兮姐，你到底，想干什么？”司御恳求询问。
司御跟着宋唯兮上了楼，她却不再跟他说一句话，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进了司国山办公室。
此刻，司国山看她的眼神，终于跟以往截然不同，很冷，也很锐利。
“司总，我来给你谈条件。”她连一句叔叔都不愿意再叫。
“还是你厉害，还是你有本事，千提防万提防你，还是被你钻了空子。”司国山冷峻的盯着她。
宋唯兮温和道：“我手上的这些文件，有司氏曾经做过的假账，还有其他不入流的东西，当然这些也不是全部，还有您手上那份项目合同，合同的问题，想来您也看出来了。”
225
宋唯兮的话，让司国山和司御的脸色都变了。
司御眼神复杂，他完全没有想过，宋唯兮会在合同上动手脚，他回头看着她，咬牙切齿质问道：“合同？”
司国山扫了他一眼，把合同丢了过去，司御看了一眼，上面的数据全部被宋唯兮改了。
司御在看到那些文字的时候，原本的脸色彻底变成惨白。他死死的盯着宋唯兮。
“司总应该清楚，我要是把这些交给警方，会有什么后果。”宋唯兮忽视司御的视线，语气越发平和，“当然，我也没有把这些送出去的打算，就看司总愿不愿意跟我谈了。”
司国山眼神依旧带着几抹尖锐意味，看上去情绪并不平静，而反观宋唯兮，一脸平静，脸色一如既往淡然。
相比之下，宋唯兮显得更加冷静，对事情的结果更加有把握，那种沉稳劲，让司国山不由得折服。
显然她规划了许久许久，也许不知道从多早之前，就开始做准备了。
“你今天胸有成竹的来，我又怎么能不跟你谈？”司国山已经冷静下来几分，缓缓说道。
宋唯兮道：“让司御先出去吧。”
司御这才回过神来，讽刺的笑了笑：“宋唯兮，合同是什么意思？”
她不看他，也没有回答他，只盯着司国山。
“宋唯兮，你给我说话！你他妈就是这么对我的？”司御双眼猩红道，“我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阿御，你出去。”司国山道。
他站着没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伸手抓住宋唯兮的手臂，司御语含戾气，说：“宋唯兮，你给我说话。”
这会儿他的手很用力，宋唯兮的胳膊很疼，但是她依旧没有转头过去跟他对视。
“阿御，我叫你出去。”司国山声音里也加了警告。
“我凭什么不能留在这儿？”司御回怼道。
“你确定要留在这里？”宋唯兮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没有警告，没有凶狠，却让司御整个人忍不住抖了抖，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她。
“好。”司御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他的这个“好”字，让宋唯兮双手握了起来。
这大概是司御这辈子，最后一次，听她的话了。以后……以后，恐怕是没有以后了。
“说吧，你想怎么样？”司国山询问道。
“我希望您能把萧葛之前害死我父亲的证据给我。”宋唯兮语气诚恳而温和，“我知道您有，萧葛这么些年来，对司氏很好，也颇为忌惮，向来以礼相待，显然您手里有让他惧怕的证据。您把那些证据给我，我把手里的这些东西销毁。”
司国山僵硬问道：“这些东西，你从哪儿来的？”
“司御他是从来不防着我的，从他电脑里弄点东西，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另外，自然有别人助我。”
“宋横山？”司国山立刻便猜出了她口中的人，“他怎么会帮你？他也是当年的参与者。”
宋唯兮柔声说：“您还没有说，要不要换我手里的东西。不换，司氏的危机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光是那一个合同做的手脚，司氏就得赔一大笔，而司御也得负责任进去，更别提其他东西。”
“你真以为，你对付得了萧葛？”司国山冷道，“就算我把当年的证据给了你，你又怎么能成功送出去。”
“这些就不需要您操心了。”宋唯兮说，“您只需要把东西给我。”
“给了你，你要是失败了，萧葛保不齐会觉得阿御跟你是一伙的，他到时候未必会放过阿御。”
“司御跟我不是一伙的，外头人如今都知道，司御中了我的美人计，等会儿出去，我会让他跟我彻底决裂。”宋唯兮在提起司御时，神情终于有了些许波动，但她很快恢复平静，道，“司御会恨我，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帮手。”
“原来是你放出的你跟阿御私相授受的事。”司国山蹙起眉，“你一早就准备好把他给摘出去了？”
所以她没有让司御听过往这些事，司御知道了父辈的事，也许会愧疚。而宋唯兮想让司御站在他的对立面。
“我恨你们，但是我爱司御。”她温和的说，“但是我跟萧葛，你死我活之中，我未必是能活下来的那一个，我想要他好好活着。我利用了他的喜欢太多次了，也不配和他在一起。”
司国山拧着眉，神情凝重，做不好定夺。
只是想起宋唯兮和司御这一段，不论是结婚，离婚，都显得太过巧合。
“结婚离婚，都是我设计的。”宋唯兮道。
226
在司国山的眼神当中，宋唯兮凉薄的笑了一下，而后恭恭敬敬的说：“司总已经怀疑这点了，不是吗？”
“早，还真是早，我们一家人，都被你耍得团团转。”司国山按捺住暴跳如雷的情绪，勉强镇定道，“亏我们一家，都觉得对不住你。没想到全是你一手策划。”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司御带回温湉的四个月前，我曾经让你帮我创业，而那个时候，你拒绝了。当然，那不是你第一次拒绝我，但是是你把话，说的最绝的一次。那个时候，我在一家酒吧里，遇到了温湉，我看她对司御如醉如痴，所以我帮了她一把，以一个陌生人的角度，告诉她，怎么追男人。”
宋唯兮教给温湉的，其实是怎么追司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