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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放学后，我和江槐序并排而走，江槐序突然问:
[你和纪翎很熟吗？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一想到纪翎总是惹人厌的样子，我瘪了瘪嘴。
[谁跟那家伙熟。]
江槐序听完我的回答松了口气:
[原剧情里并没有这个角色，我还以为……]
[原剧情？]

[咳，没事。总之，以后离他远点……]

[哦。]
看到江槐序欲言又止的样子，其实，我也有想问他的，比如，他为什么失约，还有时柔和段欢对我做的事，真的是他默许的吗？
[昨晚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什么？]
江槐序一脸茫然，看起来浑然不知。
也是，江槐序这么善良正直的人，怎么可能会教唆人做那种的事，肯定是段欢故意激我才那样说的。
[没什么。]
说起昨晚的事，江淮序向我解释:
[昨晚…抱歉啊，有点事耽搁了。我到KTV的时候，包间里已经没人了，打开手机才发现你给我打了电话。
我又给你拨回去了，可是你没接。]
手机在昨晚已经被摔坏了，去警察局的时候也顾不上拿，估计被清洁阿姨扔了，他当然打不通。
[哦。]
两人之间传来暧昧的气氛，我俩一路无言。
突然，我眼前出现了一束紫色的小雏菊。
我看向江槐序，他脸红得像是喝了假酒。
[那个，花。]
[昨晚就想送你的，小雏菊很配你。]
他想了想补充道:
[像你一样，坚韧又阳光。]
江槐序说完，我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这算是…表白吗？
【叮，新任务，接下花束。】
[桑觅，我喜欢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叮，新任务……】
不等系统说完，我就接下花红着耳根羞哧地小声回答:
[嗯，我愿意。]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智商+10+10。】
14
江槐序送我到家后，我书包都来不及摘就找了个好看的花瓶将花插了进去。
一想到刚才江槐序说让我做他女朋友的话，脸就红的像个红苹果似的。
我害羞地把头埋在被子里，啊啊啊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捏了捏热的发烫的脸，感受到痛感后才更加确定了这不是梦。
我真的追到了江槐序!
还没从少女怀春的悸动中缓过神来，客厅里就传来一声声手机铃声。
我走到客厅喊我妈，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答，她可能刚才去楼下买菜忘记带了。
我接通了电话。
[喂，请问你是？]
那边传来纪翎的声音。
[怂包，你到家了？]
[……]
[纪翎，你怎么有我妈的电话？没事我挂了。]
[怎么？手机不想要了？我看相册里有好多你偷拍江槐序的照片，你都不要了？]
[别多想，我可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习惯，修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
纪翎虽然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有时候确实挺欠的。
我咬着牙问他: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拿手机。]
[明晚8点，去清吧找我。对了，来的时候带包烟，就当是报答昨晚的恩情了。]
[知道了。]
纪翎刚说完我就挂掉了电话。
江槐序说让我远离纪翎，明晚拿到手机还完他的人情后我就和他划分界限!
15
我到清吧的时候，纪翎正在打桌球，包间里还坐着一群打牌喝酒的年轻人。
有个挑染着黄毛的小弟要喝打趣我:
[纪哥，又有小姑娘来找你。]
[纪哥桃花挺旺啊。]
纪翎把球打进后伸了个懒腰。
抬眸看到我只身一人，他朝我勾了勾手。
[你一个人还真敢来啊？]
看到满包间里的不良少年我吞了吞口水，把烟递给纪翎:
[你的人情。]
[我的手机，能还给我了吗？]
纪翎接过烟，把烟包撕开，抽出一根噙在口中。
他点了烟后抽了一口，吐出来白色的烟惹得我直咳嗽，我赶紧捂住了鼻子。
纪翎看到我这样轻笑一声:
[怂包，我的人情就值一包烟？]
纪翎说完，他身后的小弟捧腹大笑。
我感觉自己被耍了。
[你想耍赖？昨天明明说好的，我给你烟，你给我手机!]
[烟是救你的人情，手机…那是另外的人情。]
我:？
[你耍赖!]
纪翎依旧不认账:[是你自己没听清。]
把胳膊勾住我的脖子把我拉到桌台前问:
[会打桌球吗？]
我摇摇头。
[那行，我教你。]
[你什么时候能打得过我，我就把手机还给你。]
16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每次放学都跟着纪翎来清吧学打桌球。
好不容易赢了他一次后，他还是不肯把手机给我。
[纪翎，你骗人!]
纪翎挑了挑眉说:[亲我一口，我就还给你。]
看着他痞里痞气的样子，我羞愤地想要流泪。
没想到纪翎居然慌了。
[好了，手机还你。]
纪翎把手机还给我，我打开确定里面的照片一张没少后准备离开时，他突然叫住了我:
[你就那么喜欢江槐序吗？]
我大方承认:
[对啊，我就是喜欢他，从小就喜欢。]
[怂包，我想让你看点东西。]
纪翎从包里拿出一沓纸。
[我觉得你应该先看看这些东西，再来确定这个人究竟值不值你喜欢。]
一张张贺卡摆在我面前，十几封带着爱意的情书上的每个字都把我的心脏刺得生疼。
暗恋了江槐序十几年，我不会不认得他的字迹。
这些，都是江槐序写给时柔的。
可明明在不久之前，江槐序才说过他喜欢的人是我。
我紧紧捏住好不容易从纪翎那里讨来装着我与江槐序回忆的手机。
我不懂，江槐序一次次地耍我，有意思吗？
17
纪翎送我回家时，我遇到了在路灯下等我的江槐序。
他见我一身酒味立刻将我从纪翎身边拉开:
[你去酒吧了？]
[要你管。]
[你怎么跟纪翎走到一起了？不是说好的远离他的吗？]
[他打架斗殴不学无术，你不是要考A大吗？你跟他走那么近，他会教坏你的。]
我甩开江槐序的手。
江槐序，不是我想考A大，是因为你想去那个学校，我才拼了命地学习去考的啊。
我被时柔差点扒光衣服的时候你在哪？我被丢在警察局门口回不了家时你在哪里？为了找回留有我们两个之间回忆的手机时你又在哪儿？
算了，不重要了。
江槐序看了眼纪翎后挡住我的去路:
[既然你喜欢的人是纪翎，那我们之间的十几年，算什么？]
呵，事到如今，他居然问我算什么。
我抬起头与他对视，语气平静得不像话:
[算什么？不是你先抛弃我的吗？你喜欢的人不是时柔吗？
不管是操场表白，KTV失约，还有情书……
那这些又算什么？]
江槐序噎住了。
我看到他眼神里闪过的异样，感觉此刻我就像个小丑。
一想到他说的情话，送的小雏菊都是假的，我鼻头不自觉地一酸。
我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尽量不让它落下来。
纪翎见我红了眼，扬手就给了江槐序一拳:
[你他么会不会说话？]
[不喜欢就别招惹行不行，渣男。]
江槐序舔了舔被打出血的唇角，反手又给了纪翎一拳:
[你个衍生出来的NPC懂什么？!]
纪翎把他推开:
[管你特么NPC不NPC的，老子只知道，桑觅哭了，你该死。]
纪翎说这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发觉有点暧昧的意味。
[桑觅，我送你回家。]
哪怕双方都僵持不下，江槐序依旧不肯让路，他哽咽着:
[桑觅，你真的不要我了？]
江槐序说完，我心脏疼的像是要窒息。
明明一直是你在耍我啊。
纪翎揽住我的颤抖的肩膀拉着我。
我头也没回地跟纪翎上楼了。
是啊，像江槐序那种高岭之花，我一个学渣怎么会配得上？
哪怕绑定了智商系统，我和他之间的差距依旧好远好远。
果然，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我早该明白的。
18
那晚之后我没再跟江槐序有过任何交集。
哪怕他在论坛上说自己心仪的人不是时柔而是我时，我也无动于衷。
每次下课，时柔依旧在我们教室门口看江槐序，放学也要跟着他。
我和纪翎在前面走，江槐序在后面跟，江槐序后面又跟着时柔。
这道四人齐齐回家的风景线成了学校论坛饭后茶语闲谈的八卦。
我尽量和江槐序保持距离，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刷题，过得麻木又恍惚……
纪翎每天送我回家，在楼下我扶住快要摔倒的纪翎:
[你小心点，这是你今天摔的第三次了。]
纪翎笑了笑但没说话，他目送我离开，直到我安全上楼后他才走。
就这样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月，江槐序出事了。
19
他开始旷课逃学，去酒吧，考试也不去，成绩一落千丈。
学校在他身上给予了厚望，见他堕落已经找私下找他谈了很多次话了，可江槐序依旧我行我素。
江槐序这样，不考A大了吗？!
哪怕我们之间有纠缠误会，他也不该这样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这天，江槐序又旷课了。
放学后，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好好找他谈谈。
可我去他家找他，江妈妈说他不在，我又去了他常去的几个地方，也都没有他的身影。
我去了他送我小雏菊地方，依旧没找到他。
江槐序，你究竟去哪儿了？
看到地上的烟，我突然想到了那个人。
纪翎一定知道江槐序在哪儿，我去找他!
纪翎在篮球场打球，他对准球筐投球，很少见的，球居然没进。
他晃了晃脑袋，指腹揉着眉间。
我顾不得脸上的汗赶紧跑过去拉着他:
[纪翎，你能带我去找江槐序吗？你有人，肯定能找到他的!]
纪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从胳膊上把我的手拿开。
他吐了口气，语气有点不耐烦:
[沈桑觅，你把我当成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
我语塞:
[不是。]
我急得快要落泪:
[一次，就这一次!江槐序之前虽然旷课，但从不会夜不归宿，他今天没回家，我怕他出事。]
纪翎沉默了片刻，问我:[他就那么重要吗？哪怕他骗了你？]
我红着眼眶没回答。
喜欢了十几年的竹马，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的呢？
纪翎拿着篮球一言不发，看起来十分不好说话，看来求他无望了。
在我准备另想办法时，纪翎的身形突然晃了一下，仿佛下一刻就要跌倒。
我忙去扶他，纪翎却自己站住了。
凑近他后我才发现他的唇上没有一点血色。
[你…没事吧？]
纪翎没回答我，却把篮球投给不远处的小弟后，突然改变了注意。
他没来由地咒骂了一声:
[该死。]
而后不耐烦地看向我:
[愣着干嘛？找人去啊。]
[真是欠你的。]
20
最后，我们在清吧找到了江槐序。
包间里关着灯，我们打开灯后看到喝空的酒瓶摆得满地都是，他手里还握着一瓶未喝完的啤酒，趴在桌子上醉醺醺的。
灯被打开后，江槐序觉得刺眼，拿手挡住了光，他眯着眼看向我:
[桑觅，是你吗？]
他又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已经不要我了，怎么会来呢？看来我真的喝醉了。]
说完，他把手里的酒瓶举起又准备喝。
看着他颓废的样子，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砸在地上:
[江槐序，你闹够没有!]
江槐序愣了一秒，确认真的是我后立刻把我拥在了怀里，他哭着向我道歉:
[桑觅，对不起…对不起……]
[剧情是这样设计的，我改变不了，我也不想的。]
[你看到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我从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你。]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21
江槐序那晚说了很多没来由的话。
他说我们现在所在的是一本小说的世界，时柔是原剧情里的女主，我是女配，剧情把时柔他俩捆绑在了一起。
他做的包括表白，送情书的那些事都是剧情任务，他一次次地反抗，可总是事与愿违。
他还说我不论有多么努力地去学习，高考都会失利，因为剧情设定就是这样的。
他一次次地轮回想去改变，可始终扭转不了剧情走向。
江槐序说的太过离奇怪异，很难让人信服。
可这个世界连“学霸亲亲系统”都有，他说的那些又似乎有几分真。
我还在犹豫怎么继续处理我和江槐序之间的关系时，突然有同学叫住了我:
[桑觅，听说纪翎和江槐序要去约架，江槐序已经去了！]
什么？就江槐序那个身板，能干得过纪翎嘛，况且纪翎身后有那么多小弟。
[听说见血了，也不知道谁会打赢。]
见血……
我越听越心慌，着急地抓住这位女同学的肩膀问:
[在哪？他们在哪？！]
[在…小卖部旁边的胡同巷子里……校霸带了人围住了入口不让我们靠近，我们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得到地点后我一路飞奔，江槐序，你别冲动啊！
22
我到了胡同后，纪翎的小弟一看是我，就把我放了进去。
胡同外乌泱泱地围了一大片人，想都不用想胡同里打的有多凶。
刚转过胡同我就大喊:
[纪翎，你住手!]
不过，现下的场景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江槐序和纪翎居然坐在亭子里心平气和地…喝茶……
他们的云淡风轻的样子让风风火火赶来的我有点尴尬。
[你们…不是要打架吗？]
纪翎看向我反问:
[你很希望我们打起来吗？]
[或者说，你担心我？]
纪翎还是痞里痞气有点讨人厌的样子。
我回答:
[倒也不是……]
[主要是来看江槐序有没有被你揍死的。]
江槐序:[……]
忽然，纪翎走过来一把把我揽在怀里，紧紧地环住我的腰，抱得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我挣扎着要挣脱，纪翎的语气一改之前的随意，他坚定且认真地在我耳边说:
[别动，让我再抱抱你。
最后一次了。]
我疑惑地看向江槐序，他点点头。
拥抱过后，纪翎把我牵在江槐序旁边，我的手稀里糊涂地被纪翎放在了江槐序手里。
[从你跑过来二话不说地质问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心里从未放下过江槐序。]
[你过来的时候，心里想的也是他吧？]
纪翎没等我答话，拿拳头锤了下江槐序的胸口，不过力度不大:
[把她交给你了，你好好对她。]
今天的纪翎，有点反常。
[纪翎，你……怎么了？]
纪翎挑着眉灌了口茶，看起来还是那么恣意:
[想开了呗。]
他把我俩推开:
[快走，别等我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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