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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任何失去的情况下，她从不畏惧任何挑战。
姜意南非常配合，所有的建议都如数接受。
就连心理医生也忍不住咂舌：“要是所有的病人都像你一样听话，那我们医生就省事了。”
顾砚钦每天都能听到关于姜意南的‘汇报’。
第一天脱敏治疗，姜小姐出来时脸色惨白，几近昏厥。
第二天脱敏治疗，姜小姐出来时脸色苍白，浑身湿透。
“今天姜小姐，除了脸色不太好看，其他都没问题。”
闻言，男人再也无法安静的坐在办公室，他疾步如飞的去往医院。
站在病房门口时，看见姜意南的瞬间，这么多天的思念被安抚，他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顾砚钦看着她在里面咬着牙做拉伸，忍不住隔着玻璃一次又一次描摹她的身形。
姜意南做完后静静的躺在床上，深深的呼了口气。
见状，男人终于推门而入。
姜意南闻声望向门口，两人四目相对。
顾砚钦咽了咽喉结：“我给你带了……晚餐。”
说完，男人反应过来，他什么也没拿。
顾砚钦又夺门而出，赶紧打电话给管家，让他送晚饭过来。
再进门时就看见姜意南惊诧的目光。
男人轻咳一声：“给你带了晚饭。”
“谢谢。”姜意南嘴角划过一丝浅笑，转瞬即逝。
顾砚钦顿时觉得房间里点热，他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热恋的时候，欣赏她的坚强，欣赏她的傲娇，欣赏她的才华。
他为姜意南心动。
“感觉你很拘谨。”姜意南关心的问道。
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她很感谢顾砚钦的照料。
姜意南想即使她们做不成夫妻，应该也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和伙伴。
“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
“很好，感觉不要半个月，我就能回到华翼。”姜意南的声音清冷，说起工作时，眼里盛满了碎光。
顾砚钦有些担忧：“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姜意南颔首：“放心……”
这时电话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顾砚钦的剑眉立即拧在一起，他拿出手机脸色愈沉。
“你去忙吧。”姜意南见他有事，又自顾自做起了运动。
顾砚钦不虞的离开病房，匆匆回了顾家。
病房里只留下淡淡的松木香，姜意南立即用湿巾擦脸，将跳动过速的心脏平缓下来。
十五天弹指一瞬。
姜意南战胜了自己。
她傲然的回到华翼述职，路过顾砚钦时都昂着头。
上司热烈欢迎了她，立即开会宣布：“以后小姜就继续担任华翼1152的机长，砚钦担任副机长。”
姜意南不可置信的看着顾砚钦，男人手里拿着花，逆着光站在门口。

第27章
会议室内安静不已。
姜意南冷静的接过花，淡然的走出门后，眸中划过一丝笑意。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低下头，轻嗅手里的蔷薇。
香味顺着鼻尖飘进心里。
姜意南找了个漂亮的玻璃瓶子，把花一支支的插好。
顾砚钦路过看见时，脸上的笑容比去年一年的都多。
华翼1152的飞行任务很快就安排了下来，帝都飞东京，机长姜意南，副机长顾砚钦。
姜意南看着两个人并排在一起的名字，雀跃都快要从心里跑到脸上。
两人虽然是夫妻，但以前却从来都没有一起飞过。
除了在梦里的那一次，两人终于同飞，姜意南却看着顾砚钦和舒瑶离开。
想到这，她心里的喜悦被冲淡了不少。
起飞前四个小时，她提前到达会议室开会熟悉天气和飞机。
整个过程里，顾砚钦没有任何不满，嘴角一直挂着笑容，好像给姜意南做副机长是什么天大的喜事。
绕机检查时，男人也始终跟在姜意南的身后，寸步不离。
姜意南有点搞不懂他，感觉顾砚钦在杭城挨了她一顿怼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过细想也不对，之前她流产后在病房也怼了顾砚钦。
从那开始后，男人的态度就有了转变。
“姜机长，请进。”顾砚钦站在驾驶舱的，对着她鞠了个绅士躬。
姜意南的思绪被打断，她佯装淡定的进了驾驶舱。
检查仪器，联系塔台，等待乘客。
一切准备就绪。
塔台熟悉的指挥声传来。
“华翼1152，准备滑出。”
姜意南熟练的操控飞机，滑出跑道。
她对准耳麦：“塔台，华翼1152准备就绪，请求起飞。”
“一路顺风。”
闻言，姜意南拉下操纵杆，飞机乘风而起。
姜意南偏过头，正好和顾砚钦对视。
男人轻笑一声，眉目间的温柔都快要溢了出来。
她立即别开视线，专心操控飞机。
只是藏在麦下的耳尖微微发红。
两人的配合无比默契，和谐的宛若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华翼1152平安抵达东京。
这次顾砚钦没有离开，而是像绕机检查时那样，一直跟在姜意南身旁，每时每刻都在她的视线里。
姜意南脸上面无表情，心里的悸动却骗不了自己。
她靠在窗边，原本做下的决定越来越动摇。
回航时，她和顾砚钦的对话都多了起来。
大多还聊的工作以外的事情。
下机时，姜意南还在心里暗暗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她怀着这样的期望，拖着行李箱去往更衣室。
刚换下机长服，同事的八卦声就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唉，你们看见了吗，舒董的千金在顾机长的办公室。”
闻言，姜意南的脑子瞬间炸开，过去的记忆一股脑冲上来，她死死攥住手。
她咬了下唇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等到同事都离开后，才走出更衣室。
走廊像是没有尽头。
姜意南眼前发黑，她一步一步走到顾砚钦办公室门口。
舒瑶骄纵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不是不知道她爱不爱你吗，我刚好可以配合你试探她。”
“舒瑶，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狠狠震碎了姜意南刚刚才升起的希望。
她愣愣的站在门口，浑身血液发凉。
这时，顾砚钦恰好回头，两人四目相对。
姜意南捏紧了手指，忍住喉间艰涩：“什么是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
男人的心瞬间被重锤砸下，他眼里涌上抹慌张。
姜意南看在眼里，心底的那个猜想无法忽视。
她忍下颤抖，走到顾砚钦面前，定定的看着这个男人：“上次你问我是不是姜意南，那现在我问你，你……是顾砚钦吗？”

第28章
办公室里，两人相顾无言。
男人的心狠狠紧了紧，几个月前的他是顾砚钦。
而现在的他，是看过另一个结局的顾砚钦。
可他不想承认，因为只要不承认，那些事情就是一场梦而已。
谁会因为一个梦和心爱的人决裂。
姜意南之前也是因为这样才始终没有下定决心和顾砚钦离婚。
可现在……
男人向前一步，抓起她的手：“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姜意南表情冷静，心里却早已惊涛骇浪。
这一瞬间，顾砚钦脑子里闪过无数个说辞。
比如以前就和舒瑶认识。
想到这，他毫不犹豫的开口：“我们以前就认识。”
姜意南狐疑的看向舒瑶。
舒瑶立即上前挽住男人的隔壁：“对啊，我们以前就认识，高中同学。”
姜意南的目光落在两人的亲密接触的部位。
男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抽出手，咬咬牙继续解释：“之前上高中的时候，我也喜欢过一个姑娘，当时舒小姐也是这样提议的。”
闻言，舒瑶疑惑的歪了歪头，似乎在想回想以前的事情。
顾砚钦偏过头，不停的朝舒瑶使眼色。
舒瑶了然，她点点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男人松了口气，看向姜意南。
可惜姜意南的表情管理过于厉害，即使心里不断的怀疑又推翻，但脸上依旧不露痕迹。
顾砚钦摸不准她的心思，赶紧催促舒瑶离开：“舒小姐，你刚刚不是说有事？”
舒瑶的目光在他们夫妻二人之间转了又转，要是能让顾砚钦欠她人情，两人的关系说不定能够更近一步。
想到这，舒瑶当即挑了挑眉：“是有事，砚钦下次见。”
顾砚钦心里急得不行，压低了眉眼催她快走。
可就在舒瑶即将踏出办公室的时候，姜意南突然叫住了她。
“舒小姐，我有一个问题，还请你和顾先生同时解答。”
闻言，顾砚钦心下一惊，可还没等他反应。
姜意南的问题接踵而来：“他高中时喜欢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办公室内瞬间死寂下来。
舒瑶看着脸色发白的顾砚钦，兀的笑出声来：“姜意南，你是不是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你问我我就要告诉你？”
姜意南淡淡的扫了眼舒瑶，洞悉的目光似乎早就看透了一切。
舒瑶干笑两声，快步离开。
姜意南转过身，定定的看着顾砚钦：“如果你不想说，那以后就再也不用说了。”
男人内心慌张的快要窒息，他垂下眸，眼睫遮住目光，抓住姜意南的手不断收紧。
片刻后。
他才红着眼，轻声喃喃：“对不起。”
姜意南逐一掰开顾砚钦的手指，漠然抽出手腕。
“意南……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该因为试探你，就去找舒瑶。”男人往日淡然的脸上满是懊悔。
姜意南转过身低下头，悲伤像汹涌的浪潮般淹没她。
她忍住眼泪，一步一步的朝门口走去。
顾砚钦看着姜意南的背影，心里一空。
他抿了抿嘴按下心慌，快步走到姜意南背后死死拥住她。
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姜意南的头顶响起：“我从没想过让你失去外婆！”
第29章
提到外婆，姜意南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失去过外婆。
那种孑然一身的绝望又萦绕而上，缠绕的她无法呼吸。
滚烫的眼泪一滴接一滴的落在顾砚钦手背上，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他握住姜意南的肩膀，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我不会再让你失去任何东西了，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姜意南沉默不语。
她的心里在疯狂呐喊相信他，趁着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趁着他们还相爱。
脑子的理智却又紧绷成极限，姜意南快速回忆了前世和现在的一切。
发现所有的客观事件都是无法避免的。
哪怕时间线会改变，但该发生的每一样都不会落下。
和顾砚钦一起就意味着可能会失去外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死死按下。
姜意南收起悲伤，轻柔又坚定的推开男人。
顾砚钦的心咯噔一下摔在地上，他伸出颤抖的手试图抓住眼前人：“我们就把它看做一场梦好不好，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我已经拒绝舒瑶了啊。”
“顾砚钦，现在没发生不代表以前没发生过。”姜意南按下所有的感情，漠然陈述道。
“现在想来，你应该是在我流产的时候想起来的，所以自那之后才回判若两人，如果你没想起来，多半会做出和上次一样的决定。”
闻言，男人手僵在原地，解释的话就在嘴边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姜意南心下了然，毫不犹豫的转身出门。
顾砚钦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悲戚的收拢了手，才发现掌心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握住。
他呆坐在办公室，捂住发痛的额头。
往日里的意气风发的人，此刻眼眶通红颓然靠在椅子上。
姜意南离开顾砚钦的办公室，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就径直去了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
上司放下工作，抬头看着她：“小姜啊，坐吧。”
姜意南一动不动的站着。
“是有什么事吗？”上司取下眼镜，疑惑的看着她。
“我想申请将顾砚钦调离华翼1152。”
姜意南几乎是攥紧了手指才说出这句话。
他们才只一起飞了两趟，现在却又不得不分开。
上司听罢，眉头紧紧拧成个川字，他敲了敲桌：“你们把华翼当什么！天天调来调去。”
“我……”
“我不知道你和顾砚钦那小子发生了什么，但是工作是工作，不要总是把你们的情绪带到工作里来。”
姜意南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上司打断。
她表情不变，眼神里却藏着哀求。
上司被她看的微愣，轻叹一声缓和了语气：“小姜，我有我的难处，这样吧，你说下为什么要把调他走。”
这话问的姜意南哽住，她只是猜测前世的事情这次还会发生。
意味着华翼1152帝都飞东京的航线极有可能再次发生空难，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赴死而无动于衷。
可这样直接说出来，会有人相信她吗？
犹豫片刻后，姜意南什么都没说。
上司见她不语，无奈的揉了揉眼睛：“我把砚钦叫过来，问问他的想法。”
不料他话音刚落，顾砚钦就推门而入，声音坚定：“我不同意。”

第30章
办公室内。
上司头疼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个人无声对峙。
半响后，他轻咳一声：“你们把我这里当什么，金牌调解室？每天不用工作，专门给你们小夫妻处理矛盾？”
姜意南淡然的别开头，态度坚决。
顾砚钦见她移开视线，转过身看着上司：“我拒绝调走。”
上司欣慰的点头：“小姜啊，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我看砚钦这小子也没犯什么大错，你们私底下解决就行了，别闹到工作上来。”
说完就朝着顾砚钦疯狂眨眼示意。
男人了然，立即上前拉住姜意南：“有些事情我们回家再说。”
姜意南抬眸看向他。
顾砚钦背过上司低下头压低声音：“之前我仔细研究过那次空难，你在这说没人会信你的。”
姜意南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想到这里，顿时攥紧了手指。
她无法失去外婆，也无法让顾砚钦陪她赴死。
男人看穿她的想法，嘴角勾起轻笑，他捂住姜意南攥紧的手，将掌心的热度传递过去。
“我们是最好的飞行员，一定能共同渡过这次劫难。”
这话让姜意南心上的稍安，她颔首，算是认可了顾砚钦的说法。
上司坐在一旁看着两人腻歪，顿时觉得手里的茶都没味了。
他重重放下茶杯：“快走，别在碍我的眼。”
姜意南坚定的来，迷糊的离开。
两人并肩走出办公室。
姜意南的电话铃声就响了，她拿出手机，来电显示却是顾母。
她淡淡看了眼身边的男人，而后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
顾砚钦看她离开的身影，眼神里情绪翻涌。
他知道姜意南在怕什么，理解她的选择也明白她的内心。
之前是自己没有做好，这次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姜意南打完电话，回过头就看见顾砚钦站在身后。
她淡然的收起手机：“你妈现在约我见面。”
姜意南说完阔步离开。
顾砚钦回过神，立即跟上：“约在哪里？我们一起过去。”
“王府井。”
男人点头和姜意南一同去往王府井。
两人到达王府井的时候，太阳已经走到了西边。
顾母选了一家粤菜馆，没订包厢。
姜意南走到门口时突然止住脚步。
“你另外找个位置。”
语气不容拒绝。
顾砚钦微愣，低头看见她眼里的坚定后，轻轻点头：“好，我重新包个卡座。”
话里的宠溺让姜意南有点恍然，要是之前也能这样就好了。
可惜……
她立即收起这些多余的情绪，阔步走向和顾母约定的地方。
还没坐定，顾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姜意南回忆了一下，才恍然想起顾母之前说的辞职的事情。
“辞职的事情，这都几个月了？你不会还没想好吧！”顾母的语气急切起来：“听说你上次又受伤了，就不能少往外面跑吗？”
话的责备意味浓烈，姜意南淡淡看着顾母，轻声解释：“提过了，上司没同意。”
“怎么可能不同意！”顾母的声音陡然增大，引得周围的客人频频回头。
姜意南黛眉微皱，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此刻顾母也察觉到自己失态，她咬了咬后槽牙看着姜意南，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说：“要么辞职，要么你就和砚钦分开！”

第31章
纵使姜意南心里早就有这个想法，但顾母说出来时，她的心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她心里终究是舍不得顾砚钦的，所以这件事才会一拖再拖。
这次由顾母提出来，对她来说是种解脱。
姜意南喝了口茶，润润喉间的苦涩：“好。”
顾母顿时愣住，似是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
“你说什么？”
“我说好，离婚。”
姜意南又重复了一遍。
顾母这才回过神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意南，不敢相信她竟然宁愿离婚也不肯辞掉工作。
“你你……”顾母你了半天，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姜意南明白，前世她的外婆虽然因为顾父顾母而死，但是顾家二老本质上并不是恨坏的人。
这次只要尽早离婚避开，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她淡然的点了点头：“我会尽快和顾砚钦提的。”
说完姜意南站起身来就要离开，没想到顾砚钦突然出现在眼前。
“不可以。”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她不知道，隔壁的顾砚钦听见姜意南说已经提了离职时就已经站起来了。
可还没等他迈出腿，就又听见顾母的问题。
男人一下顿在原地，他心底里生出期待。
当听见她毫不犹豫的说离婚，顾砚钦的心瞬间碎成渣。
他眸色中的痛哭都快要溢出来，声音暗哑：“我说不可以。”
姜意南别开目光，沉默不语。
顾母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儿子？你怎么在这。”
“妈，我不会和意南离婚的。”顾砚钦见姜意南不说话，立即别过头跟顾母解释。
“砚钦啊，是……”
“这是我的事情，请您和爸不要再插手了。”
说完，顾砚钦拉着姜意南走出了餐厅。
街上三五成群，人来人往。
姜意南静静抽出手，冷漠的看着男人：“顾砚钦，你冷静一点。”
顾砚钦脸色苍白，他手足无措的站那里，心里慌乱的都快要疯掉。
姜意南看着他，恍然间想起前世两人离婚的时候。
彼时顾砚钦对她总是满脸厌恶，十分不耐。
好像和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烦，张口闭口就是离婚。
此时的情况就完全倒过来。
她好不容易想开了要离婚，轮到顾砚钦不同意了。
“你明明还爱我，我都感觉到了。”男人原本就低沉的声音越发沙哑，他红着眼，小声询问。
姜意南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理智。
“很多事情不是爱不爱能解决的。”
“可是我爱你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一定会百分之百对你忠诚。”
说着，顾砚钦突然单膝跪地，拿出了之前的那对戒指。
“我们一切从零开始，我重新追求你好不好。”
话毕，男人就要将戒指戴到姜意南的无名指上。
街上的众人围观过来，看热闹的热心群众甚至都开始呼唤：“在一起，在一起。”
可姜意南的表情始终冷淡。
顾砚钦看她没有拒绝，眼里立即燃起希望，他快速将戒指带上。
人群里呼声一片，群众又开始大喊：“亲一个，亲一个。”
顾砚钦深情看着姜意南，缓缓俯下身——

第32章
群众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因为姜意南推开了顾砚钦。
她不否认，她爱这个男人。
但此刻姜意南心乱如麻，她需要冷静。
所以她丢下顾砚钦，独自走出人群。
不知走了多久，人潮散去，她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
帝都已经入了冬，夜里冷风肆虐。
姜意南终于冷静下来。
两个人相爱固然很好，可是能不能在一起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需要考虑。
比如双方的家庭，又比如曾经受过的伤害。
她和顾砚钦不合适这件事，其实姜意南一开始就知道。
顾砚钦虽然不是首富之家，但却是实打实的豪门，家里主要从事投资和古玩类的生意。
可姜意南除了一身傲骨和外婆，其他什么都没有。
所以她很要强。
为了证明自己能够配的上顾砚钦，她从地勤专业转了飞行专业。
为了证明自己，她全年无休的飞行，终于先顾砚钦一步晋升了机长。
可这又怎么样？上一世或许就是因为她的自尊，才让顾砚钦喘不过气来。
两个要强的人都想要对方先低头，于是让明明相爱的人互相难受猜忌。
想到这，姜意南的心闷的生疼。
她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里流出。
可姜意南真的没有第二条路能走，上辈子她要是辞了职，外婆怎么办？
她无法接受自己做个家庭主妇仰人鼻息的生活。
姜意南甚至不敢相信，
“对不起。”顾砚钦嘶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他将掌心放在姜意南的头上，轻轻揉了揉：“没顾及到你的感受，对不起。”
“我也有错，要是我一早就认清现实就好了。”
姜意南放下手，露出猩红的双眼。
“我爱你……顾砚钦，我爱你。”她颤抖着嘴唇，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男人伸手替她拭去眼泪：“我知道，我也爱你。”
“不，你不知道，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们不合适，但我还满是私心的想要靠近你，这段时间我真的很难受，留住你和放下你我都无法做到。”
姜意南声音哽咽：“我也知道一切都回到了没发生的时候，可但凡想到以后会出现前世那样的结果，我不能再重来一次，我无法失去外婆，顾砚钦你明白吗？”
顾砚钦不明白，他含着热泪心存希望：“只要我们一直好好生活，我的父母就不会去找外婆，我们一定可以避开的。”
姜意南闭上眼，强行按下眼里翻涌的情绪：“我怕了……我没法顺从你和你爸妈的心意，去做个合格的妻子。”
闻言，顾砚钦收回手，心底有块东西在快速消失。
他愣愣的按住心脏，想要舒缓疼痛。
可这感觉从内而外刺进骨子里，痛的渗人。
“我不会阻止你追梦啊，我不会折断你的羽翼，我们可以一起飞行，去世界各地。”
男人的心疼的滴血，他用尽全力去挽留。
但这段爱早就已经走到了绝路。
姜意南摘下戒指，仔细端详。
“你知道吗？上辈子这戒指上有个划痕，是你推我时留下的，即使现在它完好无损，但那道划痕已经刻进了我的心里。”
“无论我们如何否认，发生过的痕迹总是无法泯灭，我的翅膀早就被你折断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破镜重圆。”
顾砚钦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姜意南将戒指放进顾砚钦的掌心里，轻声开口：“别强求了，分开对我们彼此都好。”

第33章
万剑穿心是什么感觉？
是瞬间撕心裂肺的痛，还是箭矢慢慢刺进心里，带来永不停歇的同意。
顾砚钦蹲在姜意南面前，不要离婚四个字在嘴边转又转，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姜意南其实很温柔，就算是他曾经那样伤害过她，而重来一次她也不曾怨怼和报复。
她就坐在椅子上，无数次复盘自己的决定后，再静静的等待顾砚钦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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