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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气氛一时冷肃。
贺景淮垂下眼，正要请罪，却听苏云歌笑着开口：“是我让他去的。”
贺景淮顿住，目光诧异地落在她身上。
苏云歌神色淡然：“太傅府中嫡女善制香，我很喜欢，便让驸马替我多跑了几趟。”
苏明稷心中暗叹，只得放下此事：“如此就好。”
之后，苏云歌进了御书房，贺景淮独自离宫。
直到深夜，苏云歌才出宫。
朱雀大道上却灯火通明，行人鳞次栉比。
侍女忙道：“公主日理万机，许是忘了，今日乃是重阳节。”
苏云歌回神，缓缓开口：“本宫自己走走，不用跟着。”
话落，她戴上帷帽，信步朝人群中走去。
街上四处都是灯和花，一片国泰民安的景象。
苏云歌看着，本来沉重的心舒缓了些许。
她停在一架伞墙前，正看着伞上花纹，一个熟悉的称呼忽然灌入她耳中。
“淮哥哥，你被迫与公主成婚三年，真没有一点动心吗？”
苏云歌浑身一僵，她转头，看见了隔壁摊子背对着她的一对璧人。
她看着贺景淮抬手，将一束丹桂递给丁敏，低沉声音随之响起。
“我可立誓，若我对她有半分情意，就让我不得好死。”
苏云歌一瞬面无血色。
但她只是静静的站着。
是啊……她不是一直知道，若不是她，如今那两人应该琴瑟和鸣。
苏云歌垂眸不想再看，脚步有些凌乱的转身离开。
她没看见，贺景淮在她走后便转身朝她的背影看了一眼，随即对丁敏道：“请师妹替我将丹桂转交给老师，我今日还有要事，还需先行一步。”
……
苏云歌回到府上便开了酒，菊花酒清冽，正应景。
不过她就没想的是，贺景淮竟也没多久就回来了。
看着苏云歌眼前的酒杯，贺景淮淡淡开口：“公主何时有了偷听的习惯？”
苏云歌一怔，没理会这番嘲讽，只说：“你何苦发下那样的重誓？”弋㦊
贺景淮一脸漠然。
“只有违背誓言，才会遭受天谴，而臣，至死都不会爱上公主。”

苏云歌心口似被狠狠扎下一刀，连带着喉咙都涌起一股血腥气。

苏云歌脸色陡然一变。
玄清的话在脑海中响起：“除开每月十五渡毒之日，其他时候不可与他同房，否则毒性未消，恐有性命之忧。”
“不行！”
苏云歌想要挣扎，可下一刻，她就被贺景淮狠狠甩在床上。
衣衫破碎，贺景淮欺身而上，让苏云歌脸色瞬间苍白。
感受身上人不管不顾的动作，苏云歌胸口揪痛，终是闭上眼，双手攀上他的脖颈。
床帐间旖旎陡生，可很快，苏云歌胸口便骤然绞痛起来，一股血腥味直冲喉间，她双唇紧闭，放在贺景淮肩上的手骤然掐进了肉里。
贺景淮动作一顿，却只当她是抗拒，动作也愈加粗暴起来。

当房间里恢复寂静，已是一个时辰后。
贺景淮看着蜷缩在床上无比狼狈地苏云歌，神色一瞬晦暗，随后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苏云歌才松了劲，剧烈的咳嗽起来。
鲜血从她嘴里争先恐后的涌出，片刻就染湿了枕巾。
她用力将玉枕推翻在地，引来门外的婢女。
“去灵觉寺……请玄清大师来。”
下一秒，她便失去了意识。
……
苏云歌梦到了从前的事。
北疆大战前夕，贺家长子贺扶苍身披银甲，坐在马上意气风发。
他说：“云歌，待我大胜归来，给你带北疆最好的宝石做金冠。”
之后，黑棺入城，贺家次子贺景淮替兄长扶灵归来，看着苏云歌坚定开口：“兄长不在了，以后我来保护你。”
画面一转，又变成大婚那日，贺景淮挑起苏云歌的盖头，苏云歌满怀期待，却对上他冰冷厌恶的眼……
现实中，苏云歌在睡梦中喃喃自语：“景淮……”
玄清站在床前，看着她眼角滑落了一点晶莹。
他眼神复杂，还未反应过来，已经用指腹擦去那滴泪。
感受到那滴泪的温度，他的手一僵。
随后，他不着痕迹地对婢女开口：“你守着她，我去看看药。”
玄清走出院门，迎面就撞上了贺景淮。
两人同时顿住脚步。
玄清脸色有些冷。
贺景淮则打量着他，眼里满是厌恶：“我倒不知道，她竟还将你带进了府。”
“见过驸马。”玄清双手合十，语气平淡，“贫僧只是来为公主施针。”
贺景淮嗤笑一声，抬腿欲走。
在他经过身边的那一刻，玄清还是没忍住开口：“不知驸马有没有注意到，近年来，公主身体越发虚弱了。”
贺景淮仿若未闻，径直踏入了卧房。
婢女立刻行礼：“驸马。”
贺景淮冷冷吐出两个字：“出去。”
婢女慌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