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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聪很有眼力见地接话：“周总，那您坐詹总的车回老宅，我这边和姜助回公司处理一下工作。”
秦长空：“嗯，去吧。”
秦明月到底是没回答上詹语白的问题，就跟着梁聪走了。
上车以后，秦明月和梁聪说，“谢谢梁助。”
梁聪微笑着点点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秦明月不得不感叹梁聪人如其名，不愧是在秦长空的心腹，情商在大气层。
——
回周家老宅是詹语白开的车。
秦长空想起前几日的事，问她：“詹彦青这两天怎么样？”
詹语白：“对公司的事情挺上心的，爸妈很开心。”
秦长空：“能源案子交给他了？”
詹语白：“嗯，他非要，我也不好和他争，毕竟……他才是爸妈的亲生孩子。”
说到后面这句，詹语白的语气明显哽咽了。
秦长空客观地评价，“他的能力还撑不起那个案子。”
詹语白：“可他不肯听我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他现在对我很防备，好像怕我和他抢公司的继承权。”
秦长空双手交叠在一起，两手的拇指摩擦着，陷入了深思。
从不学无术一心玩乐，到幡然醒悟进公司争权夺利，詹彦青的转变十分突兀。
而这一切，似乎都是从他和秦明月“分手”开始的。

第045回结婚
不止詹彦青的转变突兀，秦明月也是。
之前他威逼利诱让她和詹彦青划清界限，她一次都没有松过口，前几天还在因为这件事情和他对峙，后来忽然就说放弃了。
这之后，詹彦青便开始干预公司的事，大刀阔斧地针对詹语白。
沉思许久，秦长空问詹语白：“你以前认识秦明月么？”
詹语白愣了一下，“……嗯？”
她没反应过来，秦长空怎么忽然问她这个？
秦长空：“不认识？”
詹语白：“不认识啊，见都没见过。”
秦长空：“嗯。”
不认识，没见过，可秦明月的种种表现，不像是这样的。
秦长空以前怀疑她是针对峰合或是詹家，可她并没有真的对峰合做什么，甚至还让詹彦青回公司承担责任了。
但她的确用了极其高明的手段，让詹彦青和詹语白之间产生了嫌隙。
先是迷惑詹彦青，让他对她死心塌地，随后又上演了一番被家人逼迫分手的剧情。
如此一来，她正好有了理由让詹彦青回去和詹语白“夺权”。
詹彦青被秦明月迷昏了头，必定是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和詹语白这些年的姐弟情，都因为秦明月这个女人化作了泡影。
秦明月怂恿詹彦青去接手峰合，既能借詹彦青一塌糊涂的管理能力毁了峰合、替郑凛叙夺下能源项目，又能让詹彦青和詹语白敌对，可谓一箭双雕。
但比起前者，直觉告诉秦长空，秦明月的目的主要在于让詹彦青和詹语白闹翻。
詹语白是詹家的养女，詹丹云那老狐狸从来没想过把公司交给她。
这些年，无非也是利用她的能力给詹彦青做嫁衣。
如今詹彦青突然回去，詹语白心里必定不好受，若是有冲动，詹丹云肯定无条件站在亲儿子那边。
说不定，詹语白会就此被詹家排除在外。
——
周家老宅很热闹，秦长空和詹语白一到，他的一对龙凤胎侄子便蹦了过来。
“四叔！想死你啦！”
秦长空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看向跟在两个孩子身后的周仁，“大哥。”
周仁是秦长空的堂哥，这一辈里排行老大，周家没分家，宅邸大，周仁成家后一直住在这边。
“回来了，爷爷成天念叨你。”周仁看向詹语白，“语白也来了。”
詹语白：“大哥。”
秦长空带詹语白进了老宅，周老爷子在和管家下棋，他父亲周章回则是在一旁为母亲靳柔剥山竹。
靳柔看见詹语白，马上笑着同她招手，比对亲儿子还热情，“语白来了啊，快来坐。”
詹语白听话地去靳柔身边坐下，周章回则是看向秦长空，“回来了。”
秦长空去和周章回坐在了另外一张沙发上。
靳柔拉着詹语白嘘寒问暖，“最近公司忙不忙？你要注意身体，不要事事都亲力亲为。”
詹语白：“不忙，最近彦青回公司了，我压力小了很多。”
靳柔：“彦青这孩子终于想通了？对了，前阵子那个事情，你父亲出院了么？”
詹语白：“嗯，已经好了。”
靳柔：“彦青也和那个女人断了吧？”
詹语白的表情有些复杂，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靳柔拍拍她的胳膊，“还是你辛苦，彦青一闯祸，都得你出来收拾烂摊子。”
詹语白：“彦青是我弟弟，是我应该做的。”
靳柔去提点秦长空：“小四，语白这么辛苦，你这个未婚夫怎么都不知道关心关心？”
秦长空：“谨记教诲。”
靳柔：“你这冷冰冰的脾气，也就语白忍得了你！”
詹语白把善解人意演绎到了极致：“伯母，秦长空对我很好，他只是做得多，说得少。”
靳柔：“你瞧瞧，这恩爱的，我说几句都不行了！”
——
周家家庭氛围很好，秦长空被靳柔“教训”过后，去和周章回聊了几句公司的事情。
他们父子之间话不多，但感情一向不错。
后来秦长空又陪老爷子下了几盘棋，便到了晚饭时间。
周家老宅的人都是一起吃晚饭的，今晚桌上坐了几十个人，格外热闹。
秦长空许久没回来了，话题几乎都是围绕他和詹语白展开的。
周仁家的两个小朋友喜欢粘着秦长空，吃饭时，秦长空一直为两人夹菜。
周仁的妻子明悦笑着说，“看来老四以后也是个好爸爸。”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追着问，“老四，什么时候和语白要个孩子啊？你们这都在一起三年了，也该步入新阶段了吧！”
詹语白屏住呼吸去看秦长空，他泰然自若，淡淡说：“不急。”
詹语白桌下的手握成了拳头，脸上却是温婉的笑，跟在后面说，“是啊，不急呢，我和秦长空暂时工作都比较忙，等事业稳定下来再说，还年轻呢。”
靳柔瞄了詹语白一眼，随后聊起了其他事情，这话题就被她带过去了。
有些事情，不好在人多的时候聊。
晚饭后，靳柔把詹语白叫去了楼上的小阳台。
她拉住詹语白的手，“刚才委屈你了。”
詹语白：“没关系，我和秦长空说好了的。”
靳柔：“他这个人生性淡薄，你这些年为他做的，伯母都看在眼底，你放心，婚礼的事情，我一定催他尽快办。”
詹语白抿住嘴唇，被靳柔的话感动得红了眼眶。
靳柔温柔地拍着詹语白的肩膀，“想哭就哭吧，委屈你了。”
“不委屈。”詹语白说，“有您这句话，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晚上分别的时候，靳柔单独把秦长空叫到了一边。
秦长空：“妈，您想说什么？”
靳柔：“你这么聪明，会猜不到？”
秦长空：“请明示。”
靳柔：“彦青怎么突然开窍了，要回公司？”
秦长空：“不清楚。”
靳柔：“语白这些年为了峰合做了这么多事情，彦青忽然回去取代她的位置，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你最近多陪陪她。”
秦长空：“明白。”
靳柔：“还有，我想你和语白尽快结婚，好让她有点归属感。”
秦长空沉默。
靳柔：“你还是不喜欢语白？”
秦长空继续沉默。
靳柔：“我这条命，都是语白救回来的，她冒着生命危险给我一颗肾，说到底都是因为喜欢你，你这一辈子也碰不上第二个这么爱你的女人了。”
秦长空向靳柔做出承诺，“我明白了，您放心，结婚的事情，我会考虑。”

第046回前任
出差归来，秦明月在家躺了大半天，终于把体力补回来了。
郑凛叙办事效率还真高，负责她三餐的营养师已经到了，秦明月的几顿饭都是营养师准备的。
好吃，但太清淡了。
方沁阳跟着秦明月吃了两顿，实在吃不下去，果断选择了外卖。
养精蓄锐结束，秦明月被方沁阳拉去逛街了。
方沁阳收到了一家外企的面试通知，是她一直想去的公司，因此面试准备得很谨慎。
秦明月财大气粗地说，“随便挑，我送你。”
方沁阳亲了秦明月一口，去试衣服了。
秦明月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玩着手机等待，谁知竟碰上了詹语白。
詹语白身边跟了个女人，有点眼熟，好像也是某家的千金。
詹语白：“明珠，你也来逛街么？”
秦明月：“是啊，真巧，又遇到詹总了。”
詹语白：“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个牌子。”
秦明月：“詹总也喜欢么？看来我们眼光很像呢。”
阴阳怪气这方面，秦明月没输过。
她说了几句话，詹语白脸上的笑就有些挂不住了，拉着她那位好闺蜜走了。
方沁阳试好衣服出来，正巧看见詹语白走人。
方沁阳上来和秦明月八卦：“聊什么了，她怎么跟吃了苍蝇似的？”
秦明月答非所问，“这套和刚才那套都挺好，刷卡去了。”
——
“语白，怎么不逛了？”被詹语白拉出来的千金名叫季菀，是詹语白在圈内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之一。
但詹语白也不是所有秘密都和季菀说。
“突然口渴了。”詹语白说，“先去喝杯咖啡吧。”
季菀不疑有他，陪詹语白去了咖啡厅。
詹语白要了一杯美式，喝咖啡的时候，一直在想秦明月的事情。
那个服装的牌子，是詹语白这几年经常穿的，价位如何，她比谁都清楚。
秦明月在万华的薪水，绝对不足以支撑她这样的消费。
还有她今天身上背的那款包，也是爱马仕的顶奢款，即便是她，也要斟酌一下才下得去手买。
秦明月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季菀的声音打断了詹语白的思绪：“语白，付晓芝回来了。”
詹语白：“……谁？”
季菀把手机给詹语白看，上面是一个穿着一身运动服、戴着棒球帽的女人在机场的照片。
詹语白的脸白了一瞬，咖啡的酸苦味忽然在口腔里散开。
季菀：“我在群里看到的消息，他们都猜付晓芝是为了秦长空回来的。”
詹语白捏紧了手里的马克杯。
季菀：“语白，你得留心一点，付家和周家关系又那么近，当初如果不是你……”
詹语白深深汲气，露出一抹笑，“秦长空有分寸的。”
季菀：“那你也得小心，付晓芝那可不是简单人物，防着点儿准没错。”
——
秦明月陪秦长空出差了几天，该做的也都做了，耳钉还是没拿到。
休假完回来上班，秦明月打算趁给秦长空送咖啡的时候问一句。
秦明月这边端着咖啡走到秦长空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发现这边站了个女人，正准备敲门。
对方看到她之后，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带着明显的敌意。
“你来找周四？”对方质问她。
秦明月：“我是周总的助理，来送咖啡。”
女人听见她这么说，眼里的敌意稍微减退了些，但还是一副看她不爽的模样。
这个时候，她已经敲开了门，秦明月跟在她身后进去了。
秦明月看见那女人大喇喇走到了办公桌前，绕过去，一下搂过了秦长空的脖子。
“你怎么过来了？”秦长空看见付晓芝，略显意外。
不知道是不是惊讶过度了，总之秦长空没推开付晓芝，秦明月瞟了一眼，从两人的互动来看，这女人好像和秦长空很熟。
不过她看着和詹语白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这个女人穿着一条leggings，上面是也是修身的运动外套，里面是运动背心，露了肚脐出来，隐隐还看得到腹肌。
虽然她性格趾高气扬，但身材的确很性感。
付晓芝搂着秦长空不放，“想你了呗，你不约我，还不兴我来找你啊？”
秦明月微微挑眉，得，听起来是秦长空欠的桃花债？
来不及秦明月深想，付晓芝已经撵人了，“你怎么还不走？”
秦明月：“周总，咖啡到了，我退下了。”
从秦长空办公室出来，秦明月拿出手机给方沁阳发了条微信，【除了詹语白，秦长空还有前任么？】
“你什么时候开始用女助理了？”付晓芝挑眉问秦长空，“我记得你说你不用女助理。”
秦长空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她的手，“意外。”
付晓芝：“哦？我还以为你背着詹语白养了个小秘呢。”
秦长空：“乱说什么话。”
付晓芝：“乱说了么，你又不喜欢她，养个小的不是很正常？”
秦长空：“什么时候回来的？”
付晓芝：“上周吧。”
秦长空：“回来呆多久？”
付晓芝：“不走了。”
秦长空：“嗯。”
“真冷淡。”付晓芝抢走了秦长空的那杯咖啡，“我以为你起码得问问我，回来是干什么的。”
秦长空：“那是你的自由。”
付晓芝轻笑一声，放下咖啡杯，手指摸上秦长空的下巴，眼神直勾勾看着他：“周四，你真可真能装，你那智商会不知道我回来做什么的？”
秦长空再次把付晓芝的手拿开，“再动手动脚就滚出去。”
付晓芝：“以前也没少摸。”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摸也能算摸？
罢了，秦长空不想和她探讨这个，“我现在不是单身，你如果没有分寸，以后还是少见。”
付晓芝有点生气了：“你真的喜欢上詹语白了？”
秦长空不置可否。
付晓芝：“就因为她的那颗肾？”
“呵，果然是朵擅长道德绑架的白莲花。”提起詹语白，付晓芝便一脸不屑。
秦长空：“不管有没有那件事情，我都不会喜欢你。”
付晓芝笑了起来，“行啊，三年没见，你说话还是这么狠。”
秦长空：“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行，听你的，那朋友有得做吧？”付晓芝说，“周末我组了个局，在老地方，斯衍他们都来。”
秦长空：“我会带语白过去。”
付晓芝被秦长空气得摔门而出。
秦明月正好从这里路过，被付晓芝勇猛的动作吓了一跳。

第047回想打我
秦明月是第一次见有人敢这么摔秦长空的门。
再想想刚刚这位女士对秦长空胡作非为的模样……狗东西好像对这位挺纵容的？
难不成是心头的白月光之类的？
付晓芝扫了一眼秦明月，还是趾高气扬的眼神，拿着手机往楼梯间去了。
秦明月见四下无人，便跟了过去。
她靠在楼梯间外面竖起耳朵，果真听见了里面的动静。
“詹语白那朵白莲花，我他妈迟早撕了她那虚伪的嘴脸。”
“有我在，她就别想嫁给周四！老娘得不到的，也不能便宜了这个绿茶！”
秦明月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忽然就对这位的兴趣愈发浓烈了。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听起来也很讨厌詹语白，似乎还不想让詹语白和秦长空结婚。
“周末的聚会他要真敢带詹语白来，就别怪我不给她面子，哼。”
“行了，少放屁，周末永夜会所见，”
——
秦明月来到洗手间，一边洗手，一边飞速运转着大脑。
她不清楚刚才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以前和秦长空有过什么纠葛，但可以肯定，她很讨厌詹语白。
从她说话的那个口吻来看，对詹语白的厌恶不比她少。
周末，永夜会所。
秦明月将这两个关键词记在了手机的备忘录里。
正好，方沁阳的消息也来了，【除了詹语白，秦长空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吧？】
看来方沁阳是查不到了。
还有个办法，就是问詹彦青，但秦明月暂时没去问。
刚想到詹彦青，这边就看到了詹彦青的新闻，财经版头版，说詹彦青接手项目后，带领团队拿下了能源项目的投资，击败了几个强劲的对手。
其中就有青城资本。
秦明月这才想起来，郑凛叙先前说他来北城，是为了这个能源项目。
但……输给詹彦青？
秦明月把新闻截图给郑凛叙，【你放水了？】
郑凛叙：【回来是为了看你，其他都是顺便。】
没直接回答，但基本上坐实了放水的事情。
也是，詹彦青的能力，如果不是郑凛叙放水，他根本拿不下这个项目。
这能源项目还是詹彦青从詹语白手上接过来的。
詹语白扔给詹彦青的时候，大概也是等着看他的笑话，以此来向詹丹云证明詹彦青根本不行。
结果现在詹彦青拿下了项目，被媒体吹成了新晋天才……詹语白现在怕是要气死了吧？
秦明月幸灾乐祸笑了起来，算计人这种事情，还是郑凛叙这种老狐狸熟练呐。
因为这件事，秦明月开心了一上午。
午休时间，秦明月去了秦长空的办公室找他拿耳钉。
秦长空在落地窗前站着，秦明月走到了他身后。
秦长空：“有事？”
秦明月：“耳钉。”
听见这两个字，秦长空莫名不痛快，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什么耳钉。”
秦明月：“哥哥，出尔反尔就不好了吧？”
她还是在喊“哥哥”，但态度远没有之前好了，连敷衍和谄媚都没有。
秦长空：“我说过一定给你了么？”
秦明月：“……你是要赖账？”
秦长空看见她拳头捏紧了，生气的样子，像是随时要动手打人。
平时在他面前演得像舔狗似的，因为那副耳钉，屡屡失控，就这么重要么？
她越在意，他就越是不想给她。
秦长空：“耳钉丢了。”
秦明月：“丢了是什么意思？”
秦长空：“说吧，多少钱。”
“我问你丢了是什么意思！”秦明月突然提高了声音。
秦长空：“听不懂人话？”
秦明月强忍着怒火：“既然丢了，上次为什么骗我说找到了？”
秦长空：“没人逼你信我的话。”
他云淡风轻的模样，简直是在秦明月的火头上浇油，她怒火中烧，扬起手臂朝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打了过去。
还没落下，就被一股大力捉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