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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金荀看了眼随身携带的电脑，上面还连接着视频监控。
在看到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他脸上一喜。
转头对着洛砚道：“陆总，警察到了。”
洛砚闻言，看了一眼视频，他不管其他，只觉得上面满地的血液刺痛了他的眼。
“再快点！”
话落，车速已经开到最大值。
十五分钟后，车终于开到原妗笙租住的房子楼下。
救护车先一步依誮赶到了现场，正准备把原妗笙送上救护车，林臻戴着手铐被警察从楼道间压出来。
小区的居民早已闻讯聚集在楼下，三三两两的埋头讨论，不时对林臻指指点点。
“她就是杀人凶手，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听说她是抢了别人的老公，还把别人的妻子杀了，还不止一次。”
“长得就是一副狐媚子样，能是什么好人呐……”
洛砚一过来，林臻就看到了，她立马对着洛砚大喊：“谨之，救我……我是被设计的，都是原妗笙那个贱人害我！”
“谨之……”
林臻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警察从另一边坐上警车压走。
洛砚从头到尾没有听到她的话，他此时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原妗笙身上，刚下车便又跟着进了救护车。
金荀倒是注意到了林臻，不过他一直对她没什么好感，自然也不会在此刻多嘴。
见洛砚跟着救护车离开，他也立马开车跟上去。
原妗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湿透，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救护车内，脸色青灰，没有一丝生气。
若不是一旁的心电检测仪还有微弱的反应，洛砚几乎认为原妗笙就要这么离开他。
医护人员正在给原妗笙紧急止血，救护车飞速朝医院而去……
“如月，原妗笙！”洛砚握住原妗笙的手，声音哽咽。
“你不准死……听到了吗？！”
洛砚几欲崩溃，看着原妗笙躺在担架上没有一丝反应的样子，他从未感觉如此无助过。
生死从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它可以在你灰心绝望的时候给你一个奇迹，也可以在你最接近成功的那一刻，让你希望破灭。
第十三章 希望破灭

医院里。
原妗笙已经被推到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大门当着洛砚的面被重重关上！
他站在手术室外，却感觉跟原妗笙隔了一个世界。
咫尺天涯！
洛砚无力的坐在手术室外，呆滞的看着上面亮着‘手术中’的红灯。
脑中只觉得后悔，他从来没想过跟原妗笙离婚，之前的一切不过是权益之计而已。
等他成功的收购林氏之后，与他一起共享成功的人只能是原妗笙。
她之前所受的委屈，他都会一一补偿给她。
可他没想到，原妗笙竟然如此决绝，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也要让林臻绳之以法。
洛砚双手掩面，若早知道这样，他绝不会这么做。
跟在救护车身后的金荀也赶到了医院。透过手术室外的玻璃，在心里祈祷。
他对于原妗笙一直在心里敬佩，她的能力和天赋早已经得到了整个陆氏的认可。
特别是这次，攻入陆氏的防火墙，入侵陆氏大厦所有的电脑，把林臻的恶行公之于众，更是再一次显示了原妗笙的天赋。
若这样的人消失，那也太过可惜。
这时，一旁连同手术室的偏门被打开，一个护士拿着一张单子递给洛砚。
洛砚抬眸一看，上面的病危通知单几个字让他呼吸骤然停住。
这张纸仿佛是豺狼虎豹般，让洛砚心生恐惧。
洛砚手指轻颤，一个签名让他握不住笔，画不上字。
护士拿着签完字的病危通知单离开，手术室外又恢复寂静。
洛砚的却一直没有放下来过，犹如千万白蚁噬咬，痛的厉害……
没过两个小时，又一张病危通知单出现在洛砚面前。
连下两张病危通知书，无不在说明一个事实。
为了给楚母和楚星寻报仇，原妗笙没有给自己留有一丝余地，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一命换一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已经华灯初上，手术室的门始终却没有打开。
除了两张病危通知书外，洛砚对原妗笙的情况一无所知。
他的心已经被浓郁的阴霾罩住，仿佛深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时会覆身大海。
陆氏的高层来了一批又一批，都被洛砚的助理金荀给劝走了，并表示一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金荀让人送来的吃的早已经凉透，放在一旁无人问津。
金荀看着电脑，脸色焦急，看了眼面色冷凝的洛砚，硬着头皮道：“陆总，这件事已经被闹到网上，现在网上都在谴责您和林臻小姐的关系，情形对您有些不利。”
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了，金荀也不会在此时向洛砚汇报。
网上的情形何止是对洛砚不利，他简直是被网友们批的一无是处。
众怒难犯，悠悠之口堵不住。
洛砚和原妗笙还有林臻的关系被人翻了出来。
林氏的股价已经跌停，陆氏的股价也一路下跌。
事情越闹越大。
之前发布在陆氏的公告也被人翻了出来，总有神通广大之人，把陆氏的股权分布发出来，上前显示之前原妗笙从头到尾就没有任何的股权。
公告上说的股权按市价收购纯属子虚乌有。
更有甚者，网友发现前段时间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根本不是原妗笙，而是她的双胎妹妹楚星寻。
而林臻之前发布的芯片技术也全部都是原妗笙所有，林臻是直接冒名顶替。
一桩桩，一件件之前的事情全都被翻出来，摊开晾在大众视野之下……
由于陆氏的防火墙被原妗笙入侵，所以没有从一开始就扼制住网上的舆论势头，任由其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难以收拾。
洛砚听到金荀的话，眸色逐渐变的暗沉，声音冰冷：“让人公关控制，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等如月出来的时候，我不想在网上看到任何她的负面报道。”
“好的，陆总。”金荀在一旁快速用电脑发布指令。
“还有陆总，今天下午，林臻小姐的律师多次打电话，说林臻小姐想见您一面。”既然已经开口，金荀干脆多说一件，这件事也很难处理。
林臻到警察局之后拒不认罪，只说是被原妗笙陷害，她是无辜的。
如果这都是无辜的，那说世界上没有罪犯金荀都信。
可如果洛砚愿意为林臻作证的话，那林臻不是没有可能出来。
洛砚听到林臻的名字，只觉得刺耳，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不见，这种事以后不用再说！”
若不是林臻，原妗笙何至于是这个样子，在手术室内生死不知。
话说着，手术室的大门“咔”得一声，打开了一丝缝隙……

第十四章 最后两天

洛砚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术室上，这轻微的开门声瞒不过他的耳朵。
他骤然收住嘴里没说完的话，转头朝着手术室看去。
厚重的大门被越大越开，里面溢出的光线仿佛是对洛砚的审判词，决定他今后是悲是喜的人生。
洛砚站在原地不敢移开脚步，屏声敛气的看着手术室的方向。
轮子在地上推动的沙沙声出现在耳中，紧接着是纯白的床单被罩，两名医护人员推着满身管子的原妗笙出来。
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管子和高高悬挂的输液瓶，洛砚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原本上提到喉间的大石沉了一些。
这些管子至少证明，原妗笙还活着。
对于现在的洛砚而言，这便够了……
手术医生紧跟着出来，看着门外的两人，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病人是被刺入脾脏，导致的大出血，情况危急，现在情况暂时稳定住，但还没脱离危险，如果在四十八小时内醒过来的话，还有恢复的可能。”
洛砚心里骤然一缩，身体颤动。
金荀在一旁连忙上前：“谢谢医生，辛苦了。”
医生点点头，说了句没事后离开。
原妗笙已经被转移到了ICU病房，四十八小时内禁止探视，只能透过病房外的玻璃看上一眼，并且也不能待太久。
十一点以后整个医院禁止探视。
洛砚在病房外没站多久，就被巡回的护士劝回。
见状，金荀带着洛砚离开医院，开车回南苑。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在路灯的灯光下，白色飘飘洒洒，不一会儿地上已积了一层雪花。
深夜的马路上，行人车辆稀少，大多数人也都是形色匆匆的回家。
一路畅通无阻，不到二十分钟，金荀已经把车开到了南苑别墅。
车停好后，金荀本想跟着一起进去，洛砚转头看向他：“不用跟来了，你开车回去吧。”
说完，便打开别墅大门进去。
无力一片黑暗，空荡、冷寂的厉害。
一到晚上九点，佣人就会离开别墅，所以整个别墅内除了洛砚之外空无他人。
洛砚打开别墅内所有的灯，朝着楼上走去。
浴室内，洛砚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淋在身上，却没有冲走他满身的疲惫和心头浓浓的不安。
躺在床上也毫无睡意，原妗笙浑身鲜血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时间临近天亮，洛砚刚迷迷糊糊进入浅睡眠之中，却又突然被惊醒。
额头出现一层细密的虚汗，仿佛心有余悸。
就在刚刚，他看到原妗笙流着血泪，睁大双眼看着他，质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她，为什么要弃她于不顾，为什么让人害死她妈妈和妹妹。
卧室内漆黑无光，洛砚眼神涣散，一时竟分不清现在和刚才究竟谁是虚幻。
过了一会儿，他浑身血液渐渐流通，理智回笼，拿过床边的手机一看，早上五点。
不过他却是再也睡不着，脑中不自觉回忆起跟原妗笙在一起的时候。
他是爱原妗笙的，这一点，洛砚从来没有否认过。
在他心里，只有原妗笙才是他认定，想要白头偕老的妻子。
只是两人结婚多年，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原妗笙想要的是什么，她在乎的又是什么。
这五年来，他一直是两人之间的主导者。
原妗笙只是默默的站在他身后，在他决定和林氏合作之前，她始终没有表露出一丝的委屈和反抗。
她的忍让让他认为理所应当，才会在原妗笙反抗他的时候，觉得异常的愤怒。
黑暗中，洛砚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如月，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难道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吗？”
只是房间内一片寂静，无人听见也无人回答。
只有落地窗前厚重的窗帘被寒风吹得泛起一丝涟漪，轻轻晃动……

第十五章 更重的惩罚

天色逐渐明亮，一夜的风雪导致外面早已是银装素裹的一片。
南苑大厅内，金荀正在对坐在沙发上的洛砚汇报。
“今天陆氏的股票一开盘就已经跌停。”
群众的记忆很短，但有时却又很长。
昨天的事虽然在网上找不到相关搜索，但群众的记忆无法抹去，事情并没有随着网上禁词而沉寂下去，只是变得更加隐晦。
开市即跌停的股价已经做了最好的说明。
洛砚脸色难看，陆氏不仅是他多年的心血，还有原妗笙的心血，不管如何，他都要保住陆氏。
“把陆氏最新的芯片技术发布出去。”
洛砚很快做出决定，只有让外界知道陆氏的商业实力，才能更好的控制舆论。
“好的，陆总。”金荀立刻回答。
发布新产品能够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待时间一长，风波自然就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