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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刺骨得让人害怕。
“我知道我愚蠢，所以请唐少爷指明。”苏黎的话里，带着一丝卑微。
比起商场老手，她的那点小心机，也不敢使出来。
就怕使出来后，最后的结果被拆穿还有嘲讽。
“你知道自己最大的价值是什么吗？”他反问着。
苏黎摇头。
“就是你那抹不知所谓的青涩。”云宴的语言没有收敛。
在他心里，苏黎这是不知好歹。
她脸色一白，门牙紧紧咬着嘴唇。
不知道云宴这话是什么意思，却绝对不是什么好的意思。
她安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话语。
云宴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不一会儿，打印机传来运作的声音。
“想上学，签了它。”他往桌子边缘放下一张白纸。
看多了言情小说的苏黎却直接想歪了。
“我不想离婚。”下意识地，一句话脱口而出。
她想起苏建的威胁。
他说，如果最后她被云宴扔回苏家，就等着吃坏果子。
想到这里，她有点恐惧。
如果离婚跟上学中只能选择一样，她宁愿放弃上学。
虽然那样，不能再见到秦却。
可是至少会摆脱苏建那样恐怖的父亲。
她急躁而恐惧的声音传入耳朵里，云宴却觉得悦耳。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苏黎一怔，才知道自己的慌乱已经出卖了内心。
他现在，一定很看不起她。
因为她对这段婚姻的重视。
或许说，是她太急于摆脱苏建，所以眼前的弱点全都暴露出来。
“你不想离婚？”云宴的声音响起。
在冰冷的空气中蔓延的声音，更是可怕。
“要是真有那一天，你没得选择。”他残忍一笑。
这段婚姻不过是他看在唐老太爷的面子上才答应的。
不代表苏黎能主导一切。
若是愿意，他明天就能让她净身出户。
“我知道。”苏黎应答着，语气中有气无力。
就是跟云宴这么说话，都用去了一大半的精神。
她慢慢上前，拿起那张满是墨水痕迹的纸张。
还没读懂上面的文字，云宴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在别墅里做两个月的帮佣，你就可以继续上学。”他的声音冷漠无情。
苏黎微微一笑，云宴不当自己是妻子，心里是知道的。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在他心里，自己不过是一个佣人。
“我答应。”苏黎想也没想，直接拿起桌子上的一支笔。
粗略地看了一眼条约的大致内容，她在末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心里却是芥蒂着，她为了能够上学，又把自己卖了一次。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卖自己了。
苏黎安慰着自己，一切都觉得无所谓。
不同的是，上一次卖了自己的一辈子，现在这次卖了两个月。
时间还不算太长。
云宴把她脸上的复杂神情看在眼里。
笑容之间的嘲弄，明显得很。
他手掌拿过苏黎签下的契约，纸张的末处有她清秀的字迹。
就跟她的人一样，清晰明了的苏黎二字，丝毫不懂掩饰。
只不过，签名的人，似乎太用力了些。

云宴的食指放在纸张的背后。

签名处落下的痕迹，轻轻摩擦，便能察觉。
“看不出你卖自己，还挺不犹豫的。”他说得漫不经心。
苏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他说得没错，有一就有二。
云宴把纸张随意折叠，放进抽屉。
也没有多看一眼，反复那张纸里面的内容，是蛇蝎般可怕。
云宴拿起一旁的电话，拨通了内线。
“梁嫂，来书房一趟。”他的语气沉寂无声。
梁嫂走进来的时候，看着僵持的两人。
她悄悄看了一眼苏黎，读懂了她脸上的委屈。
梁嫂却爱莫能助，毕竟，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
“少爷，有什么事吗？”她站在一旁，一脸恭敬。
“把她带到佣人房。”云宴的眼光落在苏黎身上。
想看着她的表情，想看着那抹有趣。
梁嫂顺着他的目光，立刻犯了犹豫。
苏黎不是他的新婚妻子吗？“少爷，您是开玩笑的吧？”梁嫂以为，苏黎不小心冲撞了他。
怎么可能新婚的第一个晚上，就闹出这种事情来。
要是唐老太爷问起，梁嫂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今天起的两个月，她都将会在别墅里打工。”云宴察觉着她肩膀微微颤抖。
“一个佣人，不住佣人房，难道还要住主卧？”他的话里，带着别的意味。
指责着苏黎的痴心妄想。
梁嫂看了一眼自家的女主人，最后收回目光，“是，少爷。”苏黎没有看着云宴。
双眼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脚下，仿佛在等着遍地长金子。
他的话语里的冷酷，全都扑面而来。
苏黎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脚步了。
不过他把自己当佣人，也好。
至少那样，也可以逃避那些自己害怕的事情。
大学里，她的很多同学已经把**奉献给自己的男朋友。
有时候，她们会交流着第一次发生的各种趣事。
没有任何经验的苏黎，会笑着在一旁听她们说的。
最后被问及，她只能窘迫地解释着自己还没交过男朋友。
而私下，苏黎也会幻想，幻想着与秦却的第一次。
因为她喜欢着秦却。
所以一直以来，都默认着这种模式。
可是没想到，她却嫁人了。
嫁给的人是一个财富滔天的男人。
苏黎甚至没有勇气让自己的同学知道。
经过几天的调整，她已经认命。
认命自己的初吻跟**的对象不是秦却。
认命这辈子都不能跟自己喜欢的男生在一起。
可是没想到，结婚的第一天，她的初吻还在，就连**，也保住了。
苏黎不知道这该是喜还是悲。
毕竟，保住了女生最珍贵的两样东西，真的不容易。
可是这一切意味着，她不讨云宴喜欢。
“苏黎，你有意见吗？”云宴冷漠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
“一切听唐少爷的吩咐。”苏黎垂下眼眸，样子卑微。
“梁嫂，把她带下去。”他的目光倏然变冷。
她果然就是那般逆来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