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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衍仿佛洞穿了方沁阳的想法：“这是瑞禾的院长。”
他介绍了一下身边的副院长陈医生，“就算你不说，乔佑宁的病历我也查得到。”
方沁阳：“徐先生大可不必把走后门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这个徐斯衍她是有印象的，乔佑宁提过几次，方沁阳知道他瞧不上乔佑宁，因此对他也不客气。
徐斯衍：“瑞禾是我的产业。”
方沁阳：“……”
对峙的时候，乔佑宁输完血了，这回也不需要问方沁阳了，陈副院长上去关照了几句，给乔佑宁安排了单人病房。
刚输完血，乔佑宁人还没醒。
她身上穿着病号服，素面朝天，面色发白，和平时摇曳生姿的模样相去甚远。
主治医生看着病房里这么多人问：“哪位是家属？”
其余三人都看向了方沁阳。
方沁阳：“是我。”
主治医生：“血小板减少，这个症状以前有过么？”
方沁阳：“嗯。”
医生：“那麻烦你来一趟我诊室，把患者过往的具体情况和我说说。”
方沁阳：“好。”
付晓芝：“我能一起去么？”
原野：“我也去。”
徐斯衍：“一起吧。”
方沁阳：“徐先生和我们宁宁不熟，就不必了吧。”
原野：“你在这边看会儿人，别凑热闹了。”
最后徐斯衍只身一人被留在了病房。
其他人一走，病房就剩了徐斯衍和昏睡不醒的乔佑宁。
徐斯衍停在病床前，双手插在口袋里低头看着她。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乔佑宁不化妆的样子，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那张精致的脸此时看起来很憔悴，嘴唇干又白，凑近一点还看得到她长睫毛在轻轻颤抖。
徐斯衍目不转睛看了两三分钟，忽然转身去了洗手间。
徐斯衍撑着洗手池站在镜面前，抬起头来，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复杂的神情。
——
来到诊室以后，方沁阳如实和主治医生交代了乔佑宁此前的情况。
医生在电脑前做着记录，付晓芝和原野在一旁听得面色越来越难看。
医生：“血小板减少的原因之前做过检查么？”
方沁阳：“嗯，是因为药物过量。”
医生：“什么药？”
方沁阳：“卡马西平。”
医生：“……躁郁症？”
方沁阳：“嗯。”
方沁阳和医生聊了快一刻钟，期间付晓芝和原野憋了一肚子问题，但并没有出声去打断。
离开诊室之前，医生让方沁阳尽可能提供一下乔佑宁之前的病历记录。
方沁阳答应了。
从诊室出来，方沁阳就被付晓芝和原野双双围住。
付晓芝：“宁宁怎么会有那种病？”
方沁阳：“……很早前就有，这半年多情况好转了。”
原野：“那她现在还吃药么？”
方沁阳：“药只吃了一年，发现引起血小板减少之后就停药了。”

方沁阳头很疼，乔佑宁的身体是郑凛叙花了大心思调养过来的，已经九个多月没有出现过出血现象了，这次不知道怎么会这么突然。

三人回到病房，方沁阳看向徐斯衍，态度不是很好：“徐先生可以先走了。”
徐斯衍：“你对我有意见？”
方沁阳：“你心里有数。”
徐斯衍的面色阴沉了几分，乔佑宁身边的人还真是深得她的真传，不阴阳怪气不会说话。
原野：“斯衍你先走吧，宁宁病房的事儿谢了啊，我送你。”
眼看着徐斯衍和方沁阳要吵起来了，一上头，万一说漏嘴就不好了。
原野先赶紧把徐斯衍拉出去了。
两人走到楼梯口停下，原野说：“我留下来照顾乔佑宁，你回去吧。”
徐斯衍凝着他，口吻中带了几分嘲弄：“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她男朋友了。”
原野：“你发什么癫？她就算是我普通朋友，出这么大事儿我也不能扔她一个人。”
徐斯衍：“她是四哥的人。”
原野：“哦豁，你终于知道她是四哥的人了？那我劝你以后对她态度好点。”
徐斯衍：“……”
——
乔佑宁是十一点半醒过来的。
刚输完血，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方沁阳看见后，马上停下手里的事情过来扶她，“有力气么，哪里不舒服？”
乔佑宁：“现在好多了，医生怎么说？”
方沁阳：“明天一早空腹做个检查，下午骨髓穿刺，要受点罪。”
乔佑宁：“嗯。”
方沁阳：“对了，上救护车的时候刚好芝芝去找你，她后来把原野也带来了。”
言外之意就是，这两个人也知道她的身体情况了。
乔佑宁听完后半晌没说话，眉眼垂下去，整个人像是染上了一层阴霾。
方沁阳：“对不起宁宁，是我……”
“说什么傻话。”乔佑宁朝方沁阳笑了笑，“本来就是瞒不住的事情。”
方沁阳和乔佑宁交代了一下她昏迷时候的情况，乔佑宁听见徐斯衍的名字以后，眉眼间都是不耐烦。
真是冤家路窄，住院都能住进徐斯衍的产业，合着还得承他这个人情呗？
乔佑宁这边刚跟方沁阳聊完，原野和付晓芝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见她醒来，两人放下东西就往病床边走。




第119章报酬
付晓芝和原野两人都是一脸的心疼。
付晓芝直接抱住乔佑宁摸她的后脑勺：“我刚才让我哥联系专家了，一定给你治好。”
乔佑宁：“谢谢芝芝。”
因为身体还虚弱，导致乔佑宁说话也没什么底气，嗓子听起来很哑。
原野拿了一盒牛奶过来，打算喂她：“喝点儿东西补补。”
乔佑宁：“我自己来吧。”
喝完牛奶好受多了，乔佑宁从床上下来，跟他们三人一起坐着吃饭。
午饭以后付晓芝就先走了，她去找付家人给乔佑宁联系血液专家了，而方沁阳则是回去打印乔佑宁之前的病历了。
就剩下原野留在病房陪着乔佑宁。
单独相处，很多话就可以问了。
原野坐在对面的床上盯着乔佑宁，话到了嗓子眼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只能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乔佑宁：“你可以直接问。”
原野：“你……真的有过那个病？”
躁郁症。
方沁阳和医生谈到卡马西平的之后，原野去搜了药和病的资料，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乔佑宁平时的行为看不出不对，甚至在原野心里，她算得上是个情绪比较稳定的人。
乔佑宁：“吓到你啦？”
她的口吻带着浓浓的笑意，像开玩笑。
要是平时，原野肯定就跟着她插科打诨了，但知道她的情况之后，她越表现得轻松、他就越觉得难受。
原野记得她的年龄，才二十四岁，他有个堂妹和她一样的年纪，每天没心没肺的，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而乔佑宁呢，年纪这么小就得承受这些。
原野起身走到乔佑宁床边坐下，手摸上她的脑袋：“以后你要是心情不好，不用挤笑。”
乔佑宁：“其实我的病已经差不多好了，别担心。”
原野没接话，看眼神是不怎么相信。
乔佑宁：“真的好了，药都有快两年没吃过了，不知道这次怎么会忽然出血的。”
原野揉着乔佑宁的脑袋，陷入了深思。
乔佑宁没躲开，他动作不大，甚至还有点舒服。
过了会儿，原野冷不丁地问她：“四哥知道么？要不要通知他一声？”
乔佑宁忽然垂下了脑袋，“不用了，他应该在忙和未婚妻搬去新房。”
原野：“什么新房？”
乔佑宁：“芝芝说的，祁夫人为他们准备了新房，大概很快就会同居了吧。”
原野：“你是因为这件事情才——”
“不是。”乔佑宁摇头否认，“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但原野不这么认为。
乔佑宁否认得越快，他就越觉得乔佑宁是在给祁舟开脱。
原野忽然按住乔佑宁的肩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四哥断了吧，他不值得你这样。”
乔佑宁：“真的不是因为他。”
原野：“就算不是因为他，你俩也应该断了，你的大好时光不应该浪费在他身上。”
嘭。
原野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开，对话就这么被打断了。
乔佑宁和原野不约而同看过去。
原野看到徐斯衍之后，皱眉质问：“你怎么又来了？”
徐斯衍：“付家让我给她找专家。”
说完，他的目光淡淡扫过了原野搭在乔佑宁肩膀上的手，再用眼神丈量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
乔佑宁感受到徐斯衍的打量之后，就跟原野分开了。
徐斯衍这个人有病，保不齐回头去祁舟那边瞎嚷嚷，她现在不想惹麻烦。
原野：“所以找到了没？”
徐斯衍：“还没。”
原野：“那你过来干什么？”
徐斯衍把手上的几张检查单放下：“骨髓穿刺和血检的单子，家属签字。”
——
“乔佑宁住院了？”詹语白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有些惊讶，又藏不住兴奋。
电话那边的宿珉轻轻笑着：“你今晚搬去婚房么？”
詹语白：“你想怎……”
宿珉：“想在你们婚房玩你，你觉得怎么样？”
詹语白抓紧手机，不肯回答。
宿珉：“想让我替你做事情，我总得收取点报酬吧，又不是第一次了，装什么贞洁烈女。”
詹语白：“我等你。”
通完电话，詹语白又一次拿起了那个白色的盒子。
——
周一上午，祁舟在办公室里看着周会的概要，习惯性地想要喝一口咖啡。
动手去摸的时候，才发现今天办公桌上没有咖啡。
一看时间，九点半了。
平时这个时候，乔佑宁都会来送咖啡。
祁舟这边刚拿起手机要找人，就听见敲门声。
但来的人不是乔佑宁，而是徐斯衍。
祁舟：“找我有事？”
徐斯衍：“乔佑宁住院了。”
他走到办公桌前，把手里的资料一并放在桌上推到祁舟面前。
祁舟的面色忽地沉下来：“她怎么了？”
徐斯衍：“血小板减少，送到瑞禾紧急输血了。”
祁舟打开资料去看，上面详细完整地记录了乔佑宁的病情，还有她过去几年的一些病历。
血小板减少这个情况，两年以前就出现了。
祁舟一目十行看完资料，面色越发严厉。
乔佑宁昨天上午就被送去瑞禾了，但这期间他没有收到任何通知。
祁舟：“你怎么知道她住院的？”
徐斯衍：“出事的时候，两两通知了原野，我和他在一起打球。”
祁舟把资料放到抽屉里，拿起车钥匙便往外走。
徐斯衍亦步亦趋跟上去，两人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碰上了詹语白。
詹语白：“祁舟，斯衍，你们去哪里？”
徐斯衍看了一眼祁舟：“我那边有点事情需要四哥帮忙处理。”
詹语白：“原来如此，那你们去吧，路上小心。”
——
原野又是一早就来医院了，还带了家里阿姨炖的燕窝羹。
乔佑宁见他这么鞍前马后的，有点过意不去：“你不用专门来看我。”
原野：“我这几天闲着没事儿。”
他把东西放下来，“抽过血了么？”
乔佑宁：“嗯。”
原野：“那得嘞，快吃，这燕窝是我跟我妈抢来的。”
乔佑宁噗嗤一声笑了：“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原野陪同乔佑宁一起坐下来，在对面看着她喝燕窝羹，视线一刻都没挪开过。
乔佑宁则是和原野说笑。
两人聊得正欢，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乔佑宁正对着房门，一抬眼就对上了祁舟那双充满厉色的眼。




第120章偶然与巧合
与此同时原野也回头了，再接着看到祁舟身后的徐斯衍，什么都明白了。
原野：“四哥。”
祁舟：“你先出去。”
祁舟的语气听着很不妙，原野担心乔佑宁：“四哥，宁宁她刚抽完血，这会儿身体还虚着，你别为难她了。”
祁舟：“斯衍，把他带出去。”
徐斯衍上来强行把原野拽走了，祁舟关上病房的门走到餐桌前停下。
他站在原地，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锐利的目光落在对面乔佑宁的脸上。
乔佑宁放下勺子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还没说话就被他捏起了下巴。
“为什么不告诉我？”
乔佑宁：“你在关心我么？”
祁舟：“回答问题。”
乔佑宁：“没有意义啊。”
“我说了又能改变什么呢，你会因为我的病就和我结婚吗？”她自嘲地笑，眼眶红了一片，“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的，丑。”
祁舟：“怎么晕倒的？”
乔佑宁：“我也不知道啊，每次出血都是莫名其妙的。”
祁舟：“安心住院。”
虽然祁舟今天还是延续着平时话不多的风格，但是乔佑宁感觉他的态度比以前好太多了。
可能是大男人的同情作祟，毕竟她现在的样子看着真的挺可怜的。
两人没说几句话，祁舟的手机就响了，乔佑宁看到屏幕上是个没备注的号码。
祁舟松开乔佑宁去接电话：“什么事？”
林煜：“祁总，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找到了点资料。”
祁舟：“见面谈。”
林煜：“好，那我在老地方等您。”
乔佑宁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但祁舟接完电话就要走了。
乔佑宁没挽留他，张开手臂和他抱了一下：“你去忙吧，路上小心。”
祁舟摸上她的脑袋，“今天怎么不作了。”
乔佑宁：“身体虚弱，作不动了。”
——
包厢内，祁舟看着桌上薄薄的资料和寥寥几张照片，刀锋一般的眉皱成一团。
“这就是你查了半个多月的成果。”
林煜有苦说不出：“祁总，我尽力了，厂里和他有过接触的人并不多，资料库里翻遍了，只能找到这些。”
“这位的资料应该是被做过处理，除了工厂里留下的一些员工资料和影像之外，查不到任何信息。”
祁舟目光幽暗不明，林煜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翻开了资料，就先不多嘴了。
资料很薄，工厂基本的员工资料，能看到一些基础信息，附带的还有一份比较详细的入职体检。
【出生日期：1996.8.19，身高：184，籍贯：港城，血型：rh阴性B型……】
祁舟的目光被血型这一栏吸引住，眉心突然急速跳动。
靳柔也是这个血型。
资料里附带了一份祁烨桉的身份证复印件。
祁舟把那张纸拿起来，端详良久。
身份证的登记地是港城，上面的地址就是蓝天福利院。
祁舟问林煜：“公安系统查过么？”
林煜：“查过，他的身份证在两年前已经过期了，没有去续办过，这三年多也没有过任何出行和住酒店的记录。”
祁舟：“消费记录也没有？”
林煜：“名下的银行卡、手机号码都注销了。”
祁舟眯起了眼睛。
林煜：“……祁总，这个人的种种迹象，很像是去世了。”
林煜混迹这行很久，查过的人不下三百，查祁烨桉的时候，心里就有判断了。
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没有手机卡、没有银行卡、没有出行记录？
祁舟也想到这个可能性了。
不单是因为祁烨桉三年多没有任何出行消费记录。
祁舟双手交叠在一起，脑海中浮现出徐斯衍给他的那一份完整病历。
乔佑宁的躁郁症是在三年前确诊的，和祁烨桉记录消失的时间刚好对得上。
祁舟两只手的大拇指缓缓摩擦着，眼底的光芒逐渐犀利。
他去问林煜：“他怎么从工厂离职的？”
林煜：“听主管说，那一年的四月中旬请了个假，后来就联系不上了。”
话音落下，林煜明显看到祁舟的目光变得更可怕了，吓得他后背发凉，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
林煜战战兢兢的时候，祁舟终于有反应了。
祁舟：“去港城帮我盯两个人。”
——
和林煜见过面以后，祁舟驱车回到了万华，进办公室后便将门反锁了一道。
祁舟把祁烨桉的资料和乔佑宁的病历摆在了一起，锐利的目光从两份资料上分别扫过。
祁烨桉比乔佑宁大三岁，身份证上的生日和她同一天。
她自己说过，福利院会把带回去的那天当做生日，这一点，他上次去港城的时候也得到了证实。
这足以证明他们两个人是同一天被带回福利院的。
后来乔佑宁被收养了，读了国际高中，进了名校，祁烨桉却在北城的工厂里打工。
他们感情那么好，祁烨桉为什么不留在港城陪着乔佑宁？
祁烨桉对乔佑宁那么重要，她那性子，竟然会容忍祁烨桉去另外一座城市？
他们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还有祁烨桉的血型、请假的日期、乔佑宁确诊躁郁症的时间节点——
祁舟耳边猛地回荡起乔佑宁漫不经心的话语。
“如果是我的话，才不会自己上去捐呢，再找一个配型类似的人来顶替不就好了嘛。”
同样的血型，重合的时间，詹语白和宿珉的地下情——
不会有这么多巧合同时上演，乔佑宁的那句话也绝非随口说说。
从纽約给他下药到现在，乔佑宁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
祁烨桉，乔佑宁。
——
付晓芝动用了所有关系给乔佑宁找医生，这件事儿也惊动了祁家。
周二这天，詹语白亲自陪同靳柔来瑞禾做定期复查，两人在医院碰上了付晓芝。
靳柔喊住她，询问了几句情况。
得知还没找到合适的医生，靳柔宽慰：“别急，我帮你联系一下。”
付晓芝：“谢谢靳姨。”
詹语白：“伯母，我们去看看佑宁吧。”
靳柔：“也好，两两带路吧。”
付晓芝不耐烦地朝詹语白翻了个白眼，怎么哪里都有她？
虽然不情愿，但到底还是得给靳柔个面子，付晓芝忍着没骂詹语白，带着她们去了乔佑宁的病房。




第121章恨之入骨
再看去看看付晓芝的眼神，乔佑宁大概就明白怎么一回事儿了。
靳柔进来病房以后就在看乔佑宁。
先前见过两回，靳柔对乔佑宁的印象还算过得去，主要是她长得太漂亮了，特别是那双眼睛，真有让人过目不忘的本事。
人都喜欢漂亮的，冲这张脸，靳柔也讨厌不起来乔佑宁。
特别是她现素面朝天，孱弱病态，更惹人心疼。
靳柔走到床边去关照乔佑宁：“身体还好吗？”
乔佑宁：“谢谢祁夫人关心，好多了。”
靳柔的确是很温柔，待人没有太多架子，乔佑宁也关心起了她：“您怎么也来医院了？”
靳柔：“移植手术的复查。”
乔佑宁：“原来如此。”
斟酌了几秒，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我听说，很多人移植手术之后都会有排异反应，看您的状态很好，应该没出现过这种问题，真好。”
靳柔笑了起来：“起初有一些，多亏了我丈夫发现得早。”
乔佑宁：“真羡慕祁先生和祁夫人的感情呢。”
原野说得没有错，靳柔是真单纯，她开口说话，字里行间都洋溢着幸福，但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她做作。
只是会有些感慨，有的人天生就是活在乌托邦里的，也有资本一辈子不走出来。
不过靳柔这么单纯天真，怎么祁舟作为她儿子就八百个心眼子呢？
可能是随了爹？
提起到丈夫的时候，靳柔的笑更灿烂了，每个表情的细节都在说：我很幸福。
詹语白：“是呢，伯父最疼伯母了，谁看了都羡慕。”
靳柔：“那让周四和他爸好好学学。”
詹语白不好意思地笑了。
付晓芝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方沁阳则是去看乔佑宁。
詹语白跟着靳柔来病房，就是挑衅和警告，现在又诱导靳柔说出这种话来……
付晓芝看不下去了：“周四可学不会周叔那那一套，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
这个形容听得乔佑宁想给她鼓掌，太到位了。
本以为靳柔会因为心疼儿子反驳一下付晓芝的话，没想到她竟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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