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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说完话，俯在她身上看她，眼神涣散，却还是尽力的盯着她看，也不知道在看个什么，只是看着里面倒像是有几分温柔的味道。
慕南初被他看着看着，眼睛就突然湿润了。
她其实还是怨恨着这辈子过得苦，孤苦伶仃，连一个真心对她的人也没有。没有人护着她，她只能自己去算计一些东西。
慕南初也很想，在她身后，有一个人，愿意用这种温暖的眼神看着她。
她太羡慕了。
真的太羡慕了。
羡慕那些有人宠着的女孩子。
她哭得无声，只有眼泪在逼仄的眼眶里待不下去，流了几滴出来，掉在了枕头上。
顾辞却有些慌神的说：“老婆，你是不是哪里痛？”
“没有。”慕南初轻声说，“我很好，没有哪里痛。”
“你不要骗我。”顾辞的眉头蹙得死死的，声音痛苦，几乎失声，“你从，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
慕南初怔怔，双手用力的握起，很快垂眸，心里复杂万分。
顾辞再次抱住她时，把头埋在她怀里，撒娇求.欢，她冷冷的看着天花板，连拒绝的话都忘了说。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方面的事，只在最后，勉强感觉到几分愉悦。
顾辞倒是像旷了很久似的，一定要黏她许久。
结束后，他也是要很亲昵很亲昵的一起睡觉，要抱着她，搂着她。
“老婆晚安。”没过多久，顾辞就睡着了，睡得很安稳。
慕南初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顾辞可能只是无意中的几句话，就搞得她方寸大乱。
到最后，她一夜无眠。
慕南初就坐在床上，发了一晚上的呆。
她有点饿，但什么也不想吃，也有点累，但就是睡不着，又想起那个秘密，眉头更是锁的死死的。
一直到床上的男人动了动，处于转醒的状态。
很快顾辞就揉着眉心坐了起来，转头看见慕南初时，皱了皱眉。
慕南初微微顿住，坐着一动不动。
内里空空，也没发动。
顾辞也沉默得没有做声，坐在床的另一侧，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南初想，气氛真尴尬。他大概没想到一觉醒来睡在他身边的人会是她。从高的地方掉下来，也不一定，就是她。

她主动的找了话题：“饿了么？”

顾辞扫了她一眼，起身穿衣服。

慕南初看着他一件件的把衣服套好，然后听见他没什么情绪的开口说：“温湉铁了心要出国，我妈有没有从中动手脚？”

顾辞沉默了好一会儿，随手点了支烟，说：“随便你吧。”
慕南初没答，只说：“你去洗手间吧，我换身衣服。”
他顿了顿，听她的话去了。
慕南初换完了衣服，就出了门，绛母没想到居然会在自己家看到她，有些怔忪。昨天晚上，她也并不知道顾辞回来了。
“你……”
慕南初说：“他在楼上，昨天回来的，状态不太对。”
绛母想问问他们昨天发生了什么，可不知道怎么的，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说：“你这几天找他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阿姨改天熬汤给你补补。”
慕南初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好的。”
她说完就要往外走。
绛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温湉一走，他是不是要死要活了？”
慕南初想起顾辞醉醺醺的状态，想了想，说：“还好。”
绛母没有再开口。
……
慕南初回了家，倒是也没有休息。只是料理了一下自己，就准备去学校了。
去之前看了眼镜子，女人果然也一样，不能禁那种事太久，哪怕熬了一夜，连她自己都感觉到自己气色不错。
结果今天这一趟学校还真是来对了，她刚到学校没多久，就有学生急急忙忙的过来找她，说室友今天闹肚子，疼的起不了床。
慕南初认真的看了学生几眼，觉得有些眼熟，随后认出人来：“温湉是你寝室的吧？”
“是的老师。”学生说，“我跟她睡对床，跟她关系比较好。”
慕南初说：“那她有没有说，是不是真不要她男朋友了？”
学生有点疑惑：“我不知道他们分手了。”
“嗯。”慕南初说，“她男朋友因为她的离开，很难过，要死要活的。”
“这么深情么。”学生有些不忍心，说，“要是温湉找我聊天，我一定跟她转达一句。这种好男人现在可少了，身边的都是渣男。”
慕南初没有说话，只是找了个男同学，把胃疼的学生背上她的车。
她一边开车，一边安慰着肚子疼的学生。
到了医院，却还是得等着，慕南初带着学生坐在旁边的位置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学生止不住的哭，不停的说疼：“老师，我想我爸爸妈妈。”
慕南初小声的哄道：“叶同学，老师已经联系你父母了，如果很严重，就让你父母赶过来好么？”
叶晨曦说：“老师，你不要跟他们说了，你就说我没事，他们……我妈身体不好坐不了车的，一坐车就晕。”
她的声音小下去，“我爸爸，脸部毁容重创，少了一只眼睛的，他来了，同学们会笑话。”
慕南初点点头：“好，别怕，老师陪着你。”
叶晨曦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很快医生做完诊断，让她做完血常规和其他检查，说是肠胃炎，让她去打点滴。
慕南初问她：“要不要喝点水？”
叶晨曦摇摇头，小声的说：“老师，我不是嫌弃我爸爸那样。我只是，看见他被异样的眼光看待，我心里会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