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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天麟一直镇守仙魔两界的入口。
这次回来是因为药神白止桦的求救。
他才知自己的三妹去到了上古蛮荒，还被梼杌伤了神识。
“三妹，你别怕，既然二哥回来，以后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凤天麟说着话，将神力源源不断传给姜软。
可姜软神识受损，那些神力就似流水一般，根本难以停留。
姜软不想他白白浪费了万年修为，出手阻止了他。
“二哥，神魔两界入口动荡不安，你不该回来。”
他们凤族凰者自幼便苦修，为的就是抵御魔族来犯。
二哥是如今凤族唯一的凰者，是这一方天地的柱石，若他离开，魔族便会趁虚而入。
凤天麟闻言却没有收手，他眼尾发红：“若我保护不了家妹，如何保这天下？”
姜软再说不出什么让他离开之话。
“二哥，我想去人界，你能陪我去一趟吗？”
她出生时被二伯丢弃到下界，后面被人界夫妻收养，如今万年过去，她想看看人界变成了什么模样。
也想看看这世间是否还会有真情。
“好。”
……
戌时。
雷神殿。
沈慕辞已经几日没有见姜软回来。
他心神烦闷，而这时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不等他反应，炙热的涅槃之火朝着他袭来。
沈慕辞剑眉紧促，连忙出手抵挡。
霎时间雷神殿上方雷火大动，天地为之动荡……
远处不少神仙都被波及，一个个赶忙远离。
幸而天帝赶来，凤天麟这才带伤离开。
沈慕辞也受了伤，黑目尽是寒意：“来人，可看清对方是何人？”
打斗之中，对方有意隐藏神形，沈慕辞只知道他和凤族有关，其他的倒是不知。
“回殿下，我们根本不能近身，所以……”侍卫小声答道。
天神打斗他们这等小仙如何得知对方身份？
此事竟只能不了了之。
几日后。
姜软的神形勉强能维持后，凤天麟带她去了人界。
此时恰逢长安元宵灯会。
向来不懂人界俗世的凤天麟却为姜软买了两盏天灯。
“三妹，我听凡人说在天灯上许下心愿后，等它飞上旖天时，心愿便会灵验。”
凤天麟递给姜软一盏天灯，而后在自己的天灯上写下“愿家妹永世康健”后，便放其升上了半空。
姜软却不知道写些什么，最后她提笔。
“若可以，我想忘了他。”
天灯燃起，缓缓飞上了天边。
姜软看着漫天祈愿的天灯，泪水溢满了眼眶。
元宵灯会是凡界男子和女子相见相识之日。
姜软身体虚弱地靠在凤天麟的肩膀上，在一众凡人间行走。
她看着一对对佳偶，心里不由的羡慕，也想起了以前人界养母说过的话：“只羡鸳鸯不羡仙。”
忽然，姜软的步伐僵住。
她远远就见不远处两道熟悉的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沈慕辞和寻璃。
目光相对，四周嘈杂的人群全然禁止下来。
沈慕辞一眼便识出几日前伤自己的人就是姜软身旁的男子。
寻璃虽为养女，但也只见过幼时的凤天麟，如今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走上前：“三妹，你怎么能和一陌生男子如此亲密？”
凤天麟自小就不喜欢这玉面狐狸，他挡至姜软身前。
“你唤旖儿什么？”
“三妹……”
寻璃话音未落，凤天麟出手，她整个人被掀翻数丈，而后“嘭”得一声从高空直直地坠落了下来！
“你不配！”
一时间万籁俱寂。
寻璃重重地摔倒在地，疼得一口鲜血吐出。
“殿下……”
沈慕辞狭眸微眯，施法在寻璃面前设了屏障，而后目光冷冷地看向姜软：“他是何人？”
凤天麟正要回话，姜软赶忙拉住了他，强用神力将他带离。
相处千年，她知道沈慕辞这次是真的动了怒。
回凤族的路上。
姜软止不住的咳嗽着，鲜血就那么顺着她的嘴角落了下来。
“小旖……”凤天麟忙将自己的神力往她身上送。
原本还能停留一息时间的神力此时却瞬间消散开。
他眼眶顿时红了：“为何会这样？”
姜软按住了他的手。
“二哥，算了。”
凤天麟僵住。
姜软含笑看着他：“能在临死前见兄长一面，我心愿已了，你莫伤心，也不要想着为我报仇。”
凤天麟咬着牙，紧攥着的手有鲜血滴落。
“我知道了。”
……
回到天界后。
姜软让凤天麟把自己送去了雷神殿。
她身形不稳的往里面走，不多时就看到胭脂颤抖地跪在殿外。
“胭脂。”
胭脂闻声，强扯一笑：“公主，你终于回来了。”
话落，她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姜软连忙抱住了她，目光落向殿内。
大门被一道神力掀开。
沈慕辞一身雷云长袍颀长的身形从里面走了出来，挥手之间，姜软的怀抱便空了。
“连自己主子都看不住，本殿已将她丢至临冤谷受罚！”
姜软闻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她一直以为雷神奉公执神，不会徇私，可现在看来他明明是公报私仇。
沈慕辞被她此刻不甘得神色看得心神烦乱。
“今日那人是谁？”
“只是一仙友。”
姜软回。
二哥镇守神魔两界入口，没有诏令不得归，若她告诉沈慕辞实情，定会让二哥遭难。
仙友……
沈慕辞一把掐住了姜软的下颚。
“本殿怎不知你还有仙友？我看是你情郎吧？！”
情郎……
姜软只觉可悲。
她忍着下颚的痛楚，直视着沈慕辞，一字一句。
“殿下，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难过，不会伤心？”
沈慕辞眸色一紧。
姜软脸色愈发苍白：“我们成婚这一千年来，你扪心自问，我可有做过背叛你的事？”
“你说不许去药神殿，我便不去，你说让我退位，我便退位……”
“可你别忘了，我不仅是你的结发妻子，还是个女人，是凤族最尊贵的公主！”
这些话沈慕辞是第一次听。
他松开了手：“你怨本殿？”
姜软没有回答，她只身去到了书房里，而后把深藏其中的和离书拿了出来。
“殿下，给你。”
沈慕辞看到流光溢彩的和离书上姜软那娟秀的三个字，眸色一沉。
“你缠着本殿千年，如今这般爽快，不愧是有了新人。”
话落，他拿着和离书消失原地。
姜软心中仿佛扎下了一根刺，她踉跄着进殿，鲜血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