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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笑道：“你还是别送给我了，先留着，指不定还能撞上喜欢的。”
女人害羞的笑了笑，说：“那我再看看，我就是好奇你把花送给谁了，是吴茹吗？”
顾泽没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就说了一句：“吴茹很漂亮。”
女人却像是一副明白了的模样，跑开了，没过多久，现场就开始传，顾泽把花送给吴茹了。而吴茹背后的花多得数不胜数，根本就难以判断，顾泽的花在不在其中。
吴茹尽管不喜欢顾泽，还是脸红了。
被很多人喜欢的男人喜欢，还是一件挺让人自豪的事。
林晓欣不知道是谁，反正不是她自己。
顾泽路过她的时候，她随意问了一句：“真给吴茹了？”
“她的确很漂亮。”顾泽反问道，“你说是不是？”
林晓欣说：“是漂亮。”
顾泽笑了一下，然后就避嫌走开了。
他被拉着一块去玩游戏，林晓欣充当NPC的角色。之后顾泽输了，被抽到惩罚，在现场抽取一个人同吃一根巧克力棒，比谁咬进去的部分多。
也不知道是谁起哄说了一句：“跟npc来吧。”
徐斯言的脸色不太好看。
顾泽却想也没想就否决了：“跟npc的关系，不太合适。别为难她了。”
最后顾泽抽了顾越，后者绝望的说：“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跟一个男人玩这种事。”
顾泽嗤笑道：“得了吧，你别占了便宜还卖乖。”
“你再帅，我也不弯啊。”顾越道，“你就不能抽个女人，有人愿意的，是不是？”
顾泽拉着他速战速决。
顾越惊吓道：“我靠，顾泽哥，你刚刚都碰到我嘴皮了。”
“有什么问题？”
“没……”
林晓欣站在一旁浅浅笑着。
她偏头时，看着吴茹手里拿着玫瑰花站在一旁，看着顾泽，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许是想也送他一支玫瑰花，也许是想把他的花还他。
林晓欣有那么一眼跟她对视上，她朝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吴茹最后到底是默默走开了，自从说顾泽的花给了她之后，便没有什么人再给她送花，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跟顾泽争。
林晓欣其实觉得顾泽不会把花送给吴茹，顾母对吴茹并不是很喜欢，顾泽肯定不会去考虑吴茹。毕竟他现在并没有喜欢谁自然就会按照长辈的意愿来。
顾泽即便要送，肯定也是顾母喜欢的那几个。只是几个里面不好随便透露，哪家都不得罪，就没有透露。
林晓欣站了没一会儿看着场上气氛渐渐热烈，也不需要她把控了，就道别说：“我先走了。”
今天气氛确实很好，起码成了两对。更何况还有些没发觉的。
等林晓欣一走，徐斯言就问顾泽：“看上谁了？”
顾泽反问道：“你觉得是谁？你呢，一个都看不上？”
徐斯言分外平静道：“我看上了哪位，你又不是不清楚。”
顾泽耸耸肩，没有言语。只是跟旁边的人玩得火热。
没过多久，顾越口袋里就出现了一枝玫瑰，他看着顾泽说：“你不会是把花送给我了吧？”
顾泽笑了：“不可以？”
吴茹顿了顿，很快就明白顾泽的意思了：他谁都不好得罪，干脆就把花送给了同性。而顾母的心思，他是半点没透露。顾母是绝对有自己看上的几个的，肯定也事先跟顾泽支过声。
她有些庆幸，自己还好没把花给出去。原本她也生出几分动心，跟顾泽聊一聊认识认识的。
顾越道：“顾泽哥，就没有见过你这样坑兄弟的。”
顾越也不是白白就这样受委屈，他很快就进行了反击，开始给顾泽灌醉。之后更是划拳，让输了的女人跟他喝交杯酒。
异性之间那点暧昧游戏，总是让人百玩不厌。
顾泽却一直拒绝，反而往旁边移了一步，跟顾越道：“怎么你又开始欺负人家小姑娘了？人家可不愿意跟我喝交杯酒。”
……分明是他自己不愿意。
不过倒是给了对方台阶下，场面不至于难看。
顾泽最后真的喝多了，但时时刻刻注意没有往女人那边倒，最后是他的助理扛着他出去的。
而顾泽的车子上，还坐着林晓欣，他一上去，就把头靠在林晓欣身上了。
林晓欣说，“怎么后面听说你那朵花是给顾越了？”
顾泽嘲道：“谁给他啊？”
林晓欣说：“那给谁了？”
顾泽笑了笑，说：“晓欣姐，你摸摸我的口袋。”
林晓欣便伸手过去，结果就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一束花柄折了的玫瑰花。已经七零八落，狼狈不堪了。
“还想看我送人，他们就是在做梦，我早就有主了，我安分守己的很。”顾泽闭着眼睛靠在她肩膀上，一只手扶着她另一侧肩膀，说，“谁我都不会送的，我就只想送给你。”
林晓欣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开口道：“你似乎还觉得自己挺了不起。”
“我可没让别人占我半点便宜，我跟所有女人都离得远远的。”顾泽喝多了，挺傲娇，这语气还蛮自豪。
林晓欣说：“你喝多了。”
“你要是有玫瑰花，你会偷偷送给我吗？”顾泽忽然问了一句。
这却把林晓欣给问倒了。
她要是有花，会送给顾泽吗？
应该不会，她不会把花给送出去。
她轻轻理着顾泽的刘海，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花留着吗？因为我只要转念一想，要是你有花，并且把花偷偷留给我，我应该会很开愉悦。所以我就把花留着了，你总不至于，一点开心都感觉不到吧？”顾泽认真的反问道。
202
从林晓欣的角度看去，他五官分明，眼睛闭着，看上去似乎有些疲倦，像是睡着了。
她没有说话。
顾泽睁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再往她凑了些，鼻尖正好顶着她耳垂。他在她耳边，声音很轻，再次开口问：“晓欣姐，我留着玫瑰，你有没有一点高兴？”
他声音沙哑了一点，像是恳求，穷追不舍道：“有一点点就行。”
林晓欣妥协了，认真的说：“有，有一些高兴的。我没有想到你会留着。”
顾泽说：“吴茹好看，但是我不喜欢。”
林晓欣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他五官立体，脸上没什么肉，不过皮肤倒是光滑。的的确确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晓欣姐，我还是喜欢你。”顾泽道，“你跳楼，我也差点活不下去了。我求你不要跳，但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你一点都没有想过，你跳了，我会怎么样，你都一点不顾我。”
他声音委委屈屈的。
助理没见过这样子的顾泽，跟他平时太不相符，但是莫名觉得正常。
“我那个时候，就在楼下，我站在人群里，看见你毫无生气的倒在地上，血一直蜿蜒到消防员腿边。医生护士把你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你的手都是垂着的。我那个时候腿软了，都站不起来。”
林晓欣放在顾泽脸颊上的手湿了，全是泪。
“我太恨你了，真的恨你。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你跳楼是不是就是想逼死我。”顾泽声音哽咽，把头埋进她怀里，“我想跟温湉在一起，她跟你完全不一样。我觉得找跟你不一样的，我就不会再记起你跳楼的事情了。但是你示点好，我就还是特别想跟你结婚。”
林晓欣想，顾文与说顾泽恐高，大半年不敢去阳台，不敢拉窗帘，大概就是有了阴影。
而她那个时候，确实带着折磨顾泽的念头。她想让顾国山因为顾泽痛苦，感受感受自己失去父亲的痛苦。
“有多想？”林晓欣随口问道。
“想到人都变得自私了，温湉写了一篇说你是小三的文章，我都没有追究。我那个时候特别担心，要是没有舆论压力，你会不嫁给我。所以我放纵她了。”
林晓欣顿住了，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晓欣姐？”
“所以你唯独瞒着我温湉写那篇文章的事，是怕我猜到你的意图不嫁给你？”
“你都撮合我和她了，你要知道肯定就不嫁了。”顾泽很是了解她的脾气。

林晓欣道：“你这会儿像是个话痨。”叨叨叨叨个不停。

他醉醺醺的，很多话都没有逻辑，瞎说一通，一路晓欣姐晓欣姐的喊着。最后闭着眼睛在她怀里睡着了。
助理觉得今天的林晓欣，格外的温柔，也很有耐心，格外用心的哄着喝醉了的顾泽。
她似乎格外的包容，任由顾泽粘着。
当然顾泽这套黏人的功夫也是了得，谁又能想到，他在林晓欣面前是这副模样呢。往常去哪不是一副疏远样。
应了那句话，大事男人可以撑着，什么事都替女人挡着，但私下还是喜欢老婆哄。爱撒娇的男人，十个里面就有一半。一点小事明明自己并不放在眼里，就喜欢往老婆面前凑，找存在感呢。
助理觉得顾泽车祸受伤就是这一种，林晓欣不在时，一点事都没有，开会时甩文件甩的比谁都响。林晓欣在时，到现在还有偶尔喊几句不舒服。
顾泽小时候可是骨折都不喊一句的人，就爱打架，有时候打得狠了什么伤没受过，也就在林晓欣面前这儿疼那儿也疼。
到酒店之后，助理帮忙把顾泽扛回了房间。林晓欣则是给他换睡衣。
顾泽突然把她抱住反压在沙发上，他眼神没聚焦，不知道这会儿能不能意识到自己的问话，他不甘心的说：“晓欣姐，你真的，就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喜欢的。”林晓欣在安静了片刻后还是开口了。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在一起？你怎么就一口笃定，我们没有以后？”顾泽难以理解的问。
林晓欣这次是真没有开口了。
而顾泽最后倒在她身上睡着了，很快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林晓欣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的脸。
顾泽啊顾泽，你知道爱到正浓时而失去伴侣有多痛苦吗？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是个无底洞，也许，我会死去。
林晓欣想，她做不到，给顾泽不确定的希望。
顾泽不会知道，林晓欣这一晚，一直盯着那一支早已经七零八落的玫瑰花，弯了好几次嘴角。
她在垃圾桶旁边站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把花丢进了垃圾桶。
……
顾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空了。
他翻身起来，洗完漱从洗手间出来时，无意中一眼，看见垃圾桶里已经枯萎的花瓣。
顾泽面无表情的看了片刻，林晓欣从厨房走出来说：“来吃早饭。”
“垃圾桶里是我昨天带回来的那支玫瑰花？”他开口问道。
林晓欣说：“对，枯萎了，我就丢了。”
“是枯萎的原因，还是你本身就觉得这支花是垃圾？”他一边剥着鸡蛋，一边开口问。
林晓欣看了看他，最后把自己剥好的鸡蛋递给了他，“我给你剥。”
顾泽的语气就没有那么冷冽了，“你就算不喜欢，好歹是我的一番心意，不能当着我的面就丢了吧？”
林晓欣没有说话，他等了半天，最后不耐烦的说：“下次注意一点，哪有这么糟蹋别人心意的。”
林晓欣没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顾泽觉得早晚有一天会被林晓欣给气死，也淡着张脸不说话。
一直到离开准备去上班了，她才说了一句：“下次注意。”
顾泽真的烦，但烦归烦，她一开口，他心里就没气了。
就是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总是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
但是除开这一点，林晓欣在其他方面做的很好，尤其在照顾他这方面，格外细致。顾泽倒不是喜欢她照顾人这件事，他喜欢的是她那份心思。
抛开顾泽时不时的出差，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少。
外头都在猜测顾氏看上了谁，顾泽又有什么打算，而实际上，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跟林晓欣在一起。
时间一过，就是三个月。


203
这三个月里，顾泽也时不时帮衬着林晓欣和顾氏往来，顾国山警告过一次又一次，他也还是在很多项目上内定林晓欣。
频率高到让人起疑。
顾国山心神不宁，最后还是找了顾泽谈话。
顾泽给出的借口也特别合理：“跟晓欣姐合作过这么多回了，有哪一回出什么意外？而且跟她合作对顾氏来说，其实划算。我这都是实打实的从实际出发来做这些事。而且每一个项目，我自己都跟着。”
何况，顾泽也很有分寸，给的也还都是些边缘项目。
林晓欣跟顾氏的合作不算少，问题倒是确实没出过，顾国山比起最开始的警惕，现在已经放松了不少，只不过还是叮嘱了顾泽还是要有分寸。
而顾泽，跟林晓欣的合作里，也还是出过不少问题的，他都会一一跟林晓欣说不对在哪。
然后有一天，林晓欣自己拿着一份合作保密文件出现在他面前，指出了里面的错误：“这种账务，要是这样出问题了，是不是得出事？”
顾泽把文件扫了一遍，除了她指出来的，其他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他道：“大点的项目，不仅要担责任，还是一笔巨额损失。所有我都会自己亲自过目，跟你的还没有来得及看。你会检查了以后我就轻松了。”
“我查了你难道就不看了？”
“还是得看。”顾泽道，“我不是防着你，我是怕你出错。”
至于其他人，顾泽就是不信任。骨子里他疑心病很重，基本上合作伙伴谁都不相信。谁都只是为了利益。
林晓欣有种感觉，顾泽似乎很热切的希望她多赚钱，有点恨不得把钱送到她手里，似乎知道了一些事情。
她想起，顾泽提及孩子的事。
林晓欣的眉毛拧起，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随即冷静下来，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他也不会知道孩子在哪。
之后林晓欣手里有个项目被截胡，对方跟林晓欣有些过节，因为这件事有些得意忘形，屡次在她面前挑衅。
在一年一度的交流会上，也故意当众说起她之前跟顾泽结婚，顾泽出轨的事，又点评说：“小顾总如今偶尔接济你，怕是当时也觉得对不住你吧？”
旁边的人说：“林小姐自己也挺会谈的，也挺有本事。”
“她哪有什么本事？不过是在顾家人面前卖惨，人家都觉得对不住她，才施舍她的。靠着那么点惨，作威作福，四处抢夺人家的资源。”那人之前好几单生意，都输给林晓欣了，心里不平衡。
林晓欣并不打算理会，也不觉得面前这人挑衅有什么意义，要非说有什么影响，无非就是给自己拉了仇恨。
她正要走，就看见不远处顾泽和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顾泽对他极为客气，她就从来没有见过顾泽对人这么客气的时候。
林晓欣看着那个中年男人，脸色忍不住发白，她恍惚极了，看到那张脸，就有作呕的冲动。
偏偏顾泽还走到她面前，跟她引荐道：“晓欣姐，这个是萧总。”
萧总是寻常人所说的和蔼长相，慈眉善目的，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林晓欣，笑道：“这是不是晓欣，我之前根跟你父亲是朋友，你父亲当年走了，我还难过许久，失去了一位挚友，着实让人心痛惋惜。”
林晓欣的脸色特别白，白到让人不注意都难。
萧总目光直接的锁在她身上，深究意味明显。
“萧叔叔，我很久没有听人说起我父亲了，今天突然听到，又想起他了。”林晓欣笑了笑，说，“以前听一会回哭一回，这一年好多了，没掉过眼泪。我记得您，您小时候抱过我。”
她很是尊敬的说道。


204
萧总道：“你小时候我确实抱过你，那时候我就在想，怎么有你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果然长大出落得美。你在生活上有没有许多困难的地方？要是有，尽管跟叔叔说，叔叔能帮肯定帮。”
“我现在的生活还好。”林晓欣温和问道，“萧叔叔，你之前身体就不好，我看今天服务员来回送的都是香槟，我去给你泡杯茶怎么样？”
萧总摆摆手道：“不麻烦你们小辈了，叔叔让助理去做就行。”
“萧叔叔，还是我去吧，咱们都这么多年没见面了。我做小辈的，该为长辈做点什么的。”林晓欣恭敬的说着。
萧总笑道：“这男女还是有区别，阿泽这小子，就从来没有这么细心。”
顾泽也笑：“叔，我这从小给您泡过的茶，也不少吧？”
他显然跟他特别熟，好似亲叔侄一般。
林晓欣在两人的交谈声中，无声的退下了。等到她走到茶水间，脸上的笑意便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她想喝杯水冷静冷静，只是端起杯子时，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终于见上面了。
林晓欣想，终于见上了。
只是她想起顾泽跟那人亲近的模样，心情很是复杂。她最恨的人，却是顾泽十分尊重的长辈。
林晓欣在茶水间调整了五分钟，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她端着茶走过去，温和笑道：“萧叔叔，您喝喝看这茶。”
男人小酌一口，满意道：“晓欣这煮茶手艺倒是不错。”
之后林晓欣便一直陪在他旁边，等到萧总上台去做演讲了，之前跟她不对付的那个女人才上来道：“林小姐也不必觉得自己跟萧总有多熟，毕竟他老人家，对任何一个晚辈都不错，你并不是真得了他青眼。”
林晓欣冷冷的看着她没说话。
对方之前无论说什么，也没有见她有任何不对劲的时候，这会儿眼神里却带着压迫感，让她不由得有些心虚，但还是虚张声势道：“不信你可以去问问。”
林晓欣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是顾泽的，他说：【不用搭理这个疯子。】
她回头去看顾泽这会儿坐的位置，他看上去在很认真的听演讲，不知道什么时候分神来注意她这边的事情的。
林晓欣便没有理会女人，她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到结束之后，萧饭局上萧总也热情的让林晓欣坐在自己旁边，他有些感慨的说：“晓欣，看到你，我就想起你父亲。他那么好的人，怎么会遇上车祸这种意外。上天这不公平。”
林晓欣心里痛得发抖，恨不得撕掉他虚伪的面具，眼泪也不受控制的直往外流。
她心里冷的厉害，仇人就在眼前，她用力的握着西餐的刀子，如果她这一刀下去，不知道能不能解决了他。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她很难得才能这样亲近他一回。
但下一刻，她就松开了手，手从握着餐具变成摸索几下，这个动作反而像是在找纸巾。
她还没有找到，萧总就把纸巾递给了她：“裸晓欣，前边还说不哭，这会儿怎么又哭了？不是还说自己缓过来了？”
林晓欣不好意思的笑道：“您刚刚那番话，触动到了我。您和他之前关系肯定好，那番话他听了也会动容吧。”
萧总叹口气，道：“叔叔不提了好不好？晓欣你好好吃饭。”
林晓欣道：“是我打扰到您的雅兴了。”
“叔叔本来想让阿泽哄哄你，但转念一想，你们离婚了。婚礼那时候，叔叔忙，没能来参加，也是遗憾。”萧总那双慈祥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惋惜，又道，“不过你们还能像如今这样当朋友，也很让人欣慰。”
林晓欣浅笑着，不再言语。
这顿饭结束，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送他离开。他还不忘跟林晓欣道别，俨然一个心疼小辈的长辈：“晓欣，要是有困难，你一定要跟叔叔说，好不好？”
林晓欣笑道：“那就先麻烦叔叔了。”
一堆人簇拥着他离开，他确实是所有人眼中德高望重的长辈。
林晓欣说了马上得回公司，才没有跟上去。
等到她一个人时，她这才感觉到自己早已经一身冷汗。
林晓欣有些脱力的坐在了地上，然后抱着膝盖，她抬起头，泪流满面。
凭什么，坏人活得这样好，活成了所有人眼里的好人。
林晓欣即便站出来指责，挥下去那一刀，所有人不会怀疑他，只会觉得自己有病。
顾泽转身回来结账时，却正好看到林晓欣蹲在地上的场景，他连忙朝她走了过去，刚喊了一句她的名字，就被她给抱住了。
“怎么了？”顾泽赶紧把她从地上抱起来，说，“晓欣姐，你怎么了？”
林晓欣默默流泪，没有言语。
顾泽便直抱着她，最后把她放在桌子上，正好站在她双腿之间，抽纸给她擦眼泪，她的头正好可以贴在他胸膛上。双手抬起来，也正好环住他的腰。
顾泽就这么抱着她。
不一会儿，外头进来一个服务员，看到他们搂抱的画面，手上的东西愣愣的砸在了地上。
即便被撞见了，顾泽也只是瞥去一眼，没松手。
205
顾泽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抽纸耐心的站在林晓欣面前给她擦眼泪。
“晓欣姐，你别哭。”顾泽轻声安抚道，“你缓一缓，跟我说说，你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好不好？”
林晓欣只是双手环住他的腰不放，也并没有开口。
服务员心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顾泽只是看见林晓欣哭了，上来安慰安慰人家。不然但凡要有点什么，之前为什么要离婚？
而且顾泽后来也谈过恋爱，也不排斥跟女生的相亲，根本不可能像是还惦记林晓欣的模样。林晓欣那副温和的模样，只是说适合娶回家，却很难让一个男人跟她风花雪月。
只不过下一刻，服务员瞪大了眼睛。
顾泽在哄了林晓欣一会儿之后，没有得到她的回复，最终怜爱的低头下去亲她的额头，顺着眼睛一点点往下，路过鼻子，而后亲上了林晓欣的嘴唇。
一个带着安抚味道的吻。
除此之外，服务员还感觉出了一种情意绵绵的意味。
片刻后，顾泽再次低声问她：“要不我先带你回去？”
她终于“嗯”了一声。
只是在顾泽伸手抱她时，她避了避，道：“我自己走。”
“可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顾泽好脾气道。
林晓欣率先往外走，而顾泽在她离开之后，脸色就变得异常不悦，服务员感觉到了几分压迫感，额头上渐渐起了冷汗。
顾泽不冷不热道：“有的话该说，有的话不该说，想必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今天的事要是往外透露了半个字，后果你自己掂量掂量。”
只不过等到他走出去回到林晓欣车上后，冷意又消失了。
林晓欣这会儿的情绪已经缓和下去，顾泽把她抱到腿上，她也没有阻止。
“萧叔叔真的算是一个好人吧？”
顾泽抚摸着她的头发，道：“萧叔叔赞助过的人就有无数了，但凡是认识他的，就没有说过他一句坏话的，也从来不会跟人家争抢什么，他是一个极其正派的人。你在生意上要是遇到困难，你去找他开口，他必然会帮你。”
林晓欣恍惚道：“你说他这一辈子，有没有干过坏事？有没有可能只是装的好？”
顾泽神色间全是不赞同的神色，但跟她说话的语气倒是和气，他道：“一个坏人，又怎么可能一辈子都装成好人。晓欣姐，萧叔叔也是你的长辈，你跟他多处处，就知道他有多好了。当年我父亲公司出现危机，也是他鼎力相助，不然也没有我的今天。”
林晓欣道：“如果他要是真做过什么呢，你会不会跟他一刀两断？”
顾泽略为停顿，然后颇为严肃和现实的开口道：“不管怎么样，他对我们顾家而言，都是恩人。”
他这句话背后是什么意思，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顾氏显然和萧氏，是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彼此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顾泽是不可能背叛这份关系的。他背后的资本更加不允许。
林晓欣什么都没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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