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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尘眼中压抑着一片黑沉。
他声音带着怒：“你如果执意要参加的话，那就和俱乐部解约吧，我丢不起这个人。”
叶云绾愣住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萧云尘喉头动了动，正想说她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可叶云绾却忽然笑了，她眼中含泪，轻轻的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
过了一个月，商场的公共冰场。
叶云绾正在冰上训练。
没有场地，她就到公共冰场滑。
没有编舞，她自己来。
没有教练——没有关系，她以后都不再需要了。
公共冰场到了闭馆的时间，叶云绾才下了冰。
她站都险些站不稳，就在她要摔落在地的时候，却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叶云绾惊讶的抬头，却看见萧云尘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脸。
叶云绾松开了手，扶住扶手小声的说：“谢谢。”
语气客气的仿若在面对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然后她转身，往更衣室走去。
萧云尘什么也没说，只是跟在她的身后。
更衣室。
叶云绾坐在椅子上换鞋，萧云尘倚靠在她对面的柜子上。
夕阳透过玻璃把两人的身影拉长，也拉得越来越远。
叶云绾换完鞋，才抬眸看着眼前的萧云尘。
接下来的话，叶云绾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这世间最痛苦的，不是你从没得到，而是得到后却难以阻止的消失。
她站起来，背对着萧云尘。
所以她也没有看见萧云尘脸上再也无法控制流露出的痛苦。
“我爱你。”她终于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叶云绾的脸庞迎着夕阳，嘴角扬起一个笑，泪水却从眼角滑落。
她深吸了口气，又轻轻说：“不过可能要到此为止了。”
没有管身后的萧云尘是何种心情，叶云绾大步往前走，出了更衣室。
空旷的更衣室连空气似乎都凝滞。
萧云尘突然大步追了出去。
场馆门口。
他看见了叶云绾的背影。
这时，一个被父母抱在怀里的孩子与叶云绾擦肩而过。
孩子手中的风车勾起了叶云绾的发套，露出了她光洁的头。

第九章 求你

萧云尘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心里蓦地涌上不安。
他急忙上前拦住叶云绾：“你这是怎么回事？”
叶云绾有一瞬间的惊慌，但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她勾起唇角：“我和妹妹打了赌，所以才会剃光头。”
萧云尘不信，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看见同样光着头的林曼朝着他们走过来。
叶云绾绕过他，径直朝着林曼走去。
萧云尘目光落在她们光头上，不知为何，心里仍觉得压上了一块石头。
他回到俱乐部。
冰场，莫新月正在练习。
他坐在观众席上，看着莫新月滑着叶云绾的《春之祭》，那轻盈的身影就像18岁时的叶云绾。
可现在25岁的叶云绾早在一次次的伤痛中，满身沉疴。
叶云绾一直都很坚强，她不喊疼，也不会哭。
可他再也承受不住了，他不想再让叶云绾那样累了。
萧云尘捂着眼睛，神色忽然变得痛苦。
莫新月完成了一套动作，见到在观众席上的萧云尘，小跑着过来。
她上前拉住萧云尘的手，语气状似单纯问道：“我滑的是不是比叶云绾好？”
萧云尘脸霎时冷了下来。
他猛地甩开了她的手，眼里一片森冷：“你也配和她比？”
莫新月压着眼中嫉恨，不服至极。
萧云尘冷笑一声，不屑道：“如果不是因为叶云绾的身体撑不住了，我想逼她退役，像你这样的人，我压根就不会让你出现在赛场上。”
萧云尘转身离开。
这一夜，他几乎睡不着。
天色将明时，他才朦胧的梦到了以前。
梦里，叶云绾第一次拿到国际大赛的奖牌，他看着她登上领奖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