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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公主却像婢女尽做些下等事，你们南阳都是这般没有脸面之人吗？”
碎片割到手指，夏舒阳似是感觉不到疼痛，无声叹息。
将一切收拾好，夏舒阳又叫了小厮照顾厉亦齐，确定他无碍后，这才回自己寝殿。
……
这天黄昏日落，夏舒阳还没看到厉亦齐回府，不由担心。
一个太监匆匆跑来：“公主，王爷眼疾复发，疼痛难忍，请你速去皇宫。”
因厉亦齐的命令，在这圣朝，无人敢称夏舒阳王妃！
夏舒阳听罢顾不得其他，急忙往皇宫赶去，一刻都不敢耽误。
太监一路带着她往皇宫北门而去。
她刚踏入，身后沉重的大门“嘭！”得一声被关上。
一只利箭朝着她的脸擦过，直接射在了门口。
夏舒阳心惊，就看到一群皇子骑着马，手拿弓箭，将她围住。
“听闻南阳公主精通骑马射箭，百步穿扬，不知躲箭的能力如何啊？”为首皇子冷笑道。
夏舒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皇子们的弓箭对准自己！
她眸色一怔，慌忙逃跑。
耳畔尽是嬉笑声，夏舒阳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她透过乌泱泱的人群，就看到厉亦齐高坐在主位，满脸惬意。

眼疾根本没有发作。

原他要自己赶往此处，不过是拿自己取乐。
夏舒阳步伐一僵，一支穿风的疾箭从手臂而过，她再也坚持不住，疼得倒在了地上。
高位之上。
太监俯身在厉亦齐耳边，满脸谄媚：“王爷，南阳公主手臂擦伤，摔倒在地了。”
厉亦齐嗤笑：“让她过来。”
很快，手脚发冷的夏舒阳被人带至厉亦齐跟前。
她看着在高位上面色冷冽的厉亦齐，哑声问：“王爷既无事，为何骗我？”
厉亦齐的声音冰冷：“骗你又如何？这便是你毁了本王眼睛的代价！”

第2章 夫妻本该荣辱与共

夏舒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高墙如天的皇宫中走出来的。
她脚步虚浮，一身白袍手背被伤口点缀着片片红梅。
圣朝常说，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夏舒阳不明白，厉亦齐为何要如此当众羞辱自己。
三年来的朝夕相处，哪怕是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
宫墙外，她的贴身侍卫顾陵川一身玄色铠甲，在外等候。
见她一身是伤的出来，忙朝她奔来：“公主，你怎么受伤了？”
夏舒阳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刚刚受了何等屈辱，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见公主不言语，顾陵川没有再追问，如同影子一般跟在她身后。
两人在雪地上留下沉默的脚印，又很快被冰雪覆盖。
天寒地冻，夏舒阳望着飘雪的空中，喃喃问：“陵川，我刚来圣朝时见雪很美，为何如今见到却只有满心冰凉？”
陵川不忍看公主伤心，递上随身所带的一个小物件。
夏舒阳接过一看，是南阳朝神兽，貂那马的小木雕。
“公主，君主说了，您若不喜圣朝，我们随时都可回去。”
一滴泪，落在了木雕上。
……
回到摄政王府，后院两个陪嫁侍女见公主受伤回来，急忙上前，给她处理伤口。
包扎好伤口，夏舒阳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漫天飞雪，不言不语。
两个侍女见状，不由担心。
自从她们公主来到圣朝后，便不再像从前的天真烂漫，很少有过笑容。
其中一个侍女走上前拿出点心：“公主，您看，这是我们南阳的百合南瓜露，是我们专门出去买的。”
“还有铃铛，面具，糖葫芦……”另一个侍女也拿出了些小玩意递上前，想逗夏舒阳开心。
在圣朝很少有南阳的东西，因为摄政王厌恶南阳国，两个侍女能够买到这些花了不少心思。
夏舒阳不想辜负她们的心意，强打精神，笑着道：“那我们一起吃。”
“好。”
一时间后院慢慢热闹了起来。
另一边。
厉亦齐刚从皇宫回来，便听到后院传出欢乐的南阳歌声。
这个女人才在皇宫遭人耻笑，回来就欢歌乐舞，完全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怒火在胸腔中翻腾，他几步踏入后院，破门而入。
屋内夏舒阳三人看到他，不由惊讶，两个侍女忙跪下。
夏舒阳正要去扶他，接着就听他对门外侍卫冷声道：“来人，将这些吵闹的侍女抓起来，杖打三十大板！”
夏舒阳脸色一白，立即上前阻拦：“王爷，饶命。”
情急之下，说的是南阳语。
厉亦齐听不懂她的话，更加烦躁：“你还以为自己在南阳朝？如今你是本王的妃子，就给本王好好说圣朝话！否则本王拔了这些随从的舌头，让你再没能说之人！”
夏舒阳整个人愣在原地，明明以前厉亦齐都愿意与自己说家乡话的
……
侍女被抓，板棍猛打在肉上的声音听得让人心惊。
夏舒阳急忙去抓厉亦齐的衣角祈求道：“王爷，她们不是故意吵闹的，求你饶过她们这次。”
厉亦齐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一把将其甩开。
两侍女见状，连忙冲夏舒阳喊道：“公主别怕，我们不疼。”
夏舒阳被侍卫拦着，只能红着眼看着那一片血色。
侍女被打到昏厥，厉亦齐才满意离开。
屋内一片死寂，再没了欢声笑语。
外面忽然传来太后懿旨，夏舒阳木讷地起身出去听旨。
太后身边总管太监拉着尖细的声音宣读：“太后有旨，南阳公主嫁入圣朝三年未能有孕，实乃大过。为延续皇家血脉，赐相国嫡女为侧妃！”

第3章 自取其辱

夏舒阳身体一晃，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明黄的懿旨。
当初她阿哥说过，摄政王只能有一妃！
总管太监见她不愿接旨，不耐烦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和懿旨一同塞进夏舒阳手中。
他压低声音，阴阳怪气道：“这是太后赐与您和摄政王的，若您还不能有孕，太后就只能请您回南阳朝了！”
说完，太监手挥浮尘离开。
夏舒阳跪在地上，看着懿旨和那瓷瓶，心底泛滥着无尽苦涩。
成婚三年，厉亦齐对自己厌恶至极，更是从未碰过自己。
如今竟连深宫中的太后都知道，将此药给她。
何其可悲。
……
几日后，夜半萧瑟。
夏舒阳看着那瓷瓶，想到十日后厉亦齐便要迎娶侧妃，唤侍女煮了热茶。
把瓷瓶中的东西倒入热茶，而后她才前往书房。
幽暗的书房里，只有厉亦齐与他的一个心腹冷云在。
冷云在一旁低声念着奏疏，厉亦齐听后便会下决策。
夏舒阳走上前，将茶放在书桌上：“王爷，更深露重，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吧。”
她说着话，伸手倒茶。
厉亦齐没有做声，默默地听着她倒茶之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夏舒阳将茶倒完，把茶杯递在厉亦齐手边，正欲离开。
可下一秒，厉亦齐准确掐住了她的手腕，冷冷道：“公主心意本王实不敢受，还是你来将这茶喝光吧。”
夏舒阳身形顿时僵住，脸色煞白。
厉亦齐一把将她的手甩开。
“心思如此龌龊，怎么敢做，不敢承受后果？”
夏舒阳踉跄后退数步，吓得说不出话。
“自己喝，还是本王帮你？”厉亦齐声音更冷。
夏舒阳知他所说的事，无人能违背，她走上前拿起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仰头饮尽，眼泪不觉滚落。
厉亦齐听着她微微抽泣的声音，不耐烦，吩咐身旁冷云：“公主心术不正，将她拉出去，跪在屋外！”
“是。”
冷云得令后，正要带夏舒阳出去。
夏舒阳却出声：“我自己会走。”
踏出书房，她跪在雪地之上。
夜里寒风肆意，飘雪不止。
而夏舒阳却浑身滚烫，她死死地咬着舌，用疼痛麻痹自己，直至嘴里全是鲜血。
冰热交加让她逐渐神志不清，她不明白，为何曾经那样温暖的人，如今却这般无情……
屋檐上，御前侍卫顾陵川看到这一幕，想要落下救夏舒阳。
夏舒阳见此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