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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知言认真地点点头。
他看着袁燕曦，小小的心种下了一个种子：他要快些长大，要做大官保护娘！
次日。
梦梁阁打烊一天，袁燕曦特地将置办的新衣给沈知言穿上，塞了一个苹果放他兜里。
“快去吧，晌午回来吃饭。”她拍了拍沈知言的头，将开了一扇门。
沈知言顺手拿了块儿枣糕，笑嘻嘻地蹿了出去：“我知道啦！”
袁燕曦被他的举动逗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准备关门时，一小厮模样的人跑了过来，叫住她：“老板老板！”
袁燕曦靠在门旁，打量了一下来人：“有事吗？”
梁易看了眼一旁紧闭的门：依譁“今儿个不做生意了？”
“今天有事，客官明日再来吧。”袁燕曦笑道。
梁易一听，双手一拍大腿：“坏了！”
见他一脸坏了事儿的表情，袁燕曦不由问道：“怎么了？”
“我们家大人初来此地上任，不习水土，吃了老板做的糕点可算是好些了。”梁易叹了口气。
袁燕曦微微蹙了下眉：“听你口音，你是长安人？”
昨日沈知言说来买长安小食的人是他？
梁易抬起头，略微诧异地看着她：“老板也是？”
袁燕曦点点头，与千里之外长安同乡，多了几分热情，也忘了他说的他们家大人初上任，忙问：“需要何糕点？”
梁易愣了一下：“不是说今个儿不做生意了吗？”
“难得遇同乡。”袁燕曦笑答。
而后梁易说要透花糍，袁燕曦只说须得等一个时辰，得了府上位置说给他送过去。
梁易给了钱，连声道谢后才离开。
袁燕曦估摸着做好透花糍来回还能赶上做午饭，便开了灶。
李府。
顾步沾倚坐在院中，手中拿着玉佩，也不知看了多久。
他眼尾泛红，紧抿着的唇崩成一条直线，无神的目光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梁易悄声地走到跟依譁前儿，叫了好几声，顾步沾才回过神。
“老板说一个时辰后给送府上来。”梁易道。
顾步沾握着玉佩，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大人，这老板也是长安人，怪不得能做的那么好。”梁易语气里带着满满的称赞。
顾步沾眼眸闪了闪：“也是长安人？”
他顿了顿，莫名问了句：“是何模样？”

第十九章 悲凉的夜晚

梁易闻言，心中不免有丝疑惑，大人好端端地问老板模样作甚。
他回想了一下袁燕曦的样貌，才道：“是个二十五六的女子，鹅蛋脸……”
他有些苦恼地挠挠头，他没那么多词儿形容，只说：“是个出挑的美人。”
梁易的话让顾步沾不自觉地想起袁燕曦。
她也二十有六，模样出挑……
掌心的玉似是懂了他的心思似的微微发烫着，顾步沾垂下黯淡的眸子，心尖儿的痛意又一次蔓延开来。
抽离的疼痛总让他觉着像张府医说的那样，慢慢郁结于心，不断的加大。
顾步沾挥了挥手，让梁易下去了。
一个时辰后。
袁燕曦将五包透花糍放进花篮中，挎着就出了门。
那人说府邸在城中西南角，倒也不远。
袁燕曦抄了近路，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只是看到那匾上“李府”两个大字，她愣住了。
姓李！？
袁燕曦眼眸怔了怔，双腿似是生了根挪不动地方。
心缓缓地收紧，熟悉的疼痛感侵袭而来。
新上任的大人，长安人，姓李……
是巧合吗？
袁燕曦紧抿着唇，眼底满是怀疑和不安，是顾步沾吗？
然而下一刻她又否定了，他是从一品少傅，如果被调任到此，必定是遭贬黜了。
可皇上为什么让他来这儿。
袁燕曦心开始惴惴不安，她看了眼府门外的守门小厮，踌躇了一会儿小心地走了过去。
梁易已先和守门小厮打了招呼，他们见袁燕曦挎着花篮，里头一阵甜香，便知是来送糕点的老板，也没有打算拦着。
“小兄弟。”袁燕曦站在台阶下问道，“我想问问你们家大人叫什么名字。”
小厮们对视了几眼，离她最近的一个小厮回道：“姓李名阿鹜。”
袁燕曦瞳孔骤然紧缩，身形一颤，险些摔倒。
真的是他！
小厮莫名地看着脸色忽地就白了的袁燕曦，还没等问她怎么了，袁燕曦就把透花糍连带着花篮都塞到了小厮怀里。
“有劳小兄弟，我铺子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说着，袁燕曦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门口的四个小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疑惑。
袁燕曦一路奔回家，“嘭”的一声关上门后，紧倚着门沉重地喘息着。
汗珠子从额前滑落到了下巴，滴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前。
她看着一片寂静的大厅，恍然间觉着自己又回到了当初那个等待着顾步沾回来的一个个冰冷悲凉的夜晚。
袁燕曦只觉眼眶一热，泪水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她慌忙拭去，却怎么也擦不完，就像那日她咳出的血一样。
袁燕曦缓缓蹲下身，捂着红通通的双眼，喉间的酸涩和闷疼的心让她甚为难受。
她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和顾步沾有什么交集了，更不可能再遇见他。
只是没想到，时隔数月，他们又同在千里之外的扬州……
袁燕曦也不知自己呆坐了多久，等沈知言回来了，她连灶都没有开。
沈知言见她两眼通红，显然是哭了，又担心又生气：“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闻言，袁燕曦强扯着笑道：“没有，娘只是想起一些往事了而已。”
那些让她不忍再想的往事……
第二十章 往事

因着沈知言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该去上学了，袁燕曦只能带着他去了后街的一家酒楼里吃了饭。
看着他奔向学堂，袁燕曦心中百感交集。
在这不输长安的扬州城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又有沈知言的陪伴，她爱极了这样平凡的日子。
她放宽了心，但没放下顾步沾，所以她离开了。
可为什么皇上又要将他派到这儿来，姐姐知晓这事儿吗？
袁燕曦忧心忡忡地回了家，只是还未走近，远远的就瞧见自家门口站着五六个小厮模样的人，一副要砸店的气势。
她一怔，皱着眉头走上前：“请问有什么事吗？”
闻声，小厮们都纷纷回声望去，袁燕曦也看见被簇拥着的一位贵公子。
他面貌清俊，身形修长，能和顾步沾有的一比。
可他一身紫色滚金袍，手摇一把画着月下牡丹的折扇，眉梢眼角都带着轻佻。
袁燕曦心底划过一丝嫌恶，紫色贵气，偏偏被他穿出一种风流之意。
这到底是哪家的花花公子？
“你是这儿的老板？”打头的小厮很是高傲地问道。
看着他恨不得鼻孔朝天的模样，袁燕曦暗自冷哼一声：“是，怎么了？”
“我们家少爷要吃芙蓉饼。”
小厮满是命令的语气让袁燕曦更觉反感，她眼神渐渐鄙夷起来：“不巧，今天我们店不做生意。”
“你……”
“啪”的一声轻响，那公子收扇拦住那小厮。
他上前走了几步，桃花眼一弯，尽显风情：“在下唐少白，不知姑娘芳名？”
姑娘？
袁燕曦顿觉好笑，她的确是个姑娘，但也是个老姑娘了，瞧着这男子还比她小上三四岁呢。
唐少白，莫不是江南有名的富商唐林的独子？
袁燕曦忍着不耐，淡淡道：“今日本店的确不做生意，请公子见谅。”
说着，直接开门走了进去，“嘭”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小厮一看，正要上去踹门，唐少白呵道：“站住！”
他看着紧闭的门，倒是生了几丝兴趣。
扬州城中没有人不认识他，甚至不少未出阁的姑娘都盼着嫁给他享清福。
只是这小小糕纺老板，居然还甩脸子给他。
唐少白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奇怪，想了解一下这位姑娘了。
“少爷，这怎么办？”小厮也被他弄得没了主意。
唐少白“哗”的一声打开折扇，风轻云淡道：“既然今天她不卖，明儿再来。”
说完，抬腿就走了。
李府。
当守门小厮将一篮子的透花糍交给顾步沾时，他愣了一下：“那人呢？”
小厮道：“她说铺子有事就先走了。”
闻言，顾步沾皱起眉，他看着那一篮子透花糍，总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难道是因为同是长安人？
可又不像，这种感觉，竟如将见袁燕曦一样……
快过申时了，下学了的沈知言撒欢儿似的跑回了家。
正在洗菜的袁燕曦看他跑的满头汗，忙擦了手拿出手帕给他擦着汗：“以后别跑，小心摔着儿。”
沈知言微微喘着气，眼中满是欣喜：“娘，先生今天夸我了。”
袁燕曦听了，一天的忧思像是消散了，也跟着笑了：“知言聪明，先生当然会夸了。”
“对了，先生说，过两天有个什么府丞大人来，要给我们换一个大的学堂。”

第二十一章 解围

袁燕曦手一顿，唇角的笑意也渐渐消失。
他说的府丞一定就是顾步沾了。
她有些苦恼地闭着眼微微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才平静的日子，难道要改变了吗？
“娘？”沈知言总觉得这一天的袁燕曦不太对劲，总是露出一副忧愁的表情。
他想，难道是因为他去私塾没有人帮忙的缘故吗？
袁燕曦睁开眼，掩去情绪后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娘知道了，等换了地方告诉娘在哪儿。”
“好。”沈知言笑着点点头。
吃了晚饭，没等袁燕曦说，沈知言自己拿着书坐在烛火旁看了起来。
袁燕曦坐在一边给他缝着衣服，抬眸间，她看着墙壁上沈知言的影子出了神。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顾步沾。
那每晚都在书房读书的身影，温柔轻和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让她舍不得离开。
渐渐的，眼眶也不由地湿润了，袁燕曦放下针，擦掉了眼角的眼泪。
即使再心痛，那也是过去。
次日。
沈知言在店未开门时就去了学堂，临走前还拿了几块枣糕包起来放进了兜里。
“娘，我就不回来吃饭啦！”
他一边跑一边挥着手。
袁燕曦还叫都叫不住，然而眼中心里都浸着暖意。
她知道沈知言是因为不想让她太累，所以才说不回来的。
“看来是该请几个小工了。”袁燕曦嘟囔了几句。
等一切弄好，她便去开了店门。
只是店外不再是那几个老顾客，而是昨天那个要吃芙蓉饼的唐少白。
唐少白站在门口，今儿倒换了件苍青色长衫，但依旧摇着那花折扇，端正中又带着几丝放荡。
他带的五个小厮站在周围，将客人都呵走了。
袁燕曦愣了一下，愠怒问道：“唐少爷这是何意？”
唐少白见她的俏脸因生气泛着淡淡的红，心跳似乎停了一下。
他眼眸闪了闪，却犹带着轻佻的笑：“昨儿没吃着芙蓉饼，所以今天在下特意在这儿候着。”
袁燕曦瞪了眼那些小厮：“那他们又是什么意思？”
唐少白收起折扇，以扇指了指面前的糕点：“因为在下要把这些包了啊。”
闻言，袁燕曦只觉他真的是个被惯坏了的纨绔子弟，自己不讲理就算了，还妨碍别人。
她拉下脸，冷道：“真不巧，今儿我不做芙蓉饼，少爷改日再来吧。”
话音刚落，梁易提着昨天袁燕曦带去的花篮走了来。
突然被一铱驊小厮拦住。
梁易一看，没好气地问道：“这是干什么？”
小厮瞧他也不过是个下人的模样，依然是不可一世地仰起了头：“咱们少爷把店包了，赶紧走。”
梁易被他这语气激怒了，直接讽刺道：“哪家的狗腿子。”
“你……”
梁易直接推开小厮，朝袁燕曦走去：“老板，府丞大人有请。”
袁燕曦紧绷的脸一滞，顾步沾怎么忽然叫她去？
唐少白没有放过她眼中任何的情绪，他眼神一沉，她认识这位新上任的府丞吗？
“店里走不开。”袁燕曦没有接那花篮，低头自顾自地整理着糕点。
“而且，老板正要给在下做芙蓉饼。”唐少白转过身，看着梁毅，“府丞大人不会强人所难吧？”

第二十二章 相见不如不见

袁燕曦动作一僵，亏唐少白说的出口。
她什么时候答应要给他做芙蓉饼了，他不是也强人所难吗？
袁燕曦抿了抿唇，正要拒绝，可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
她目光在梁易和唐少白之间转了转，若是借唐少白暂且躲一躲顾步沾也未尝不可。
“这位小兄弟，今儿的确不行。”袁燕曦这才将那花篮拿了来，推辞道。
梁易一愣，他怎么有种被合伙忽悠了的感觉？
唐少白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厮就将梁易架起来扔了出去。
梁易吃痛地站了起来，怒视着唐少白：“你……可恶！”
袁燕曦有些头疼，见梁易怒气冲冲地走了，倒有些不安，顾步沾说不准会亲自来。
“姑娘，在下为姑娘解了围，做个芙蓉饼应该不难吧？”唐少白笑道。
袁燕曦有稍稍缓了口气，道：“让他们别跟恶霸似的站在这儿。”
她扫了眼那几个小厮，眼底满是厌恶。
唐少白破天荒地顺从了，打发那几个小厮先回去了。
李府。
梁易将在梦粱阁的事情说了以后，顾步沾紧蹙起了眉。
想必梁易说的那个男子就是唐少白了。
江南富商唐林的独子，年二十二，生的虽好，但风流成性，没有正妻，侍妾和通房丫头倒不少。
顾步沾收好书站起身，他正好要去秦哲那儿一趟，可以顺道再去趟梦粱阁。
另一边，袁燕曦无奈之下让唐少白在店里坐着，她去做芙蓉饼。
唐少白坐在有些摇晃的椅子上，细细打量着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铺子。
虽然陈旧，但很是干净，看得出主人用心打理过。
他望着通向后院的那扇门，眼底的探究不觉流露出来。
早就听说这儿新开了家糕纺，但一直没机会来看看，不想糕店精致，人更有趣……
唐少白“哗”地打开折扇，而坐着的椅子“吱”地响了一声。
他脸一僵，立刻站了起来。
而顾步沾远远地瞧着梦梁阁外空无一人，心中不禁有丝疑惑。
按理说这个时辰应该有不少人去买糕吧，怎么行人还退避三舍似的远离了铺门了呢？
等他走到店门口，见一富家公子模样的年轻男子站在店内，也猜出原因了。
想必他就是唐少白吧。
唐少白忽听身后有脚步声，转身一看，一墨色广袖素袍的男子。
他扫了眼顾步沾，觉着这男子长得倒不错，但有股他不喜欢的文墨气。
顾步沾也看了唐少白一眼，若真如他人所说，生的好，可他不喜他那一身的风月之气。
两人一句话都没说，却都不约而同地皱了下眉。
真是相看两相厌。
袁燕曦端着做好的芙蓉饼，掀开门帘走了来：“芙蓉饼好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顾步沾心头一颤，他望去，那魂牵梦绕的人儿就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袁燕曦抬头间，撞上顾步沾那震惊的双眸，身体猛地僵住了。
“哐——”
手中端着的芙蓉饼也因为她的失神而砸落在地。
她紧缩的瞳孔颤着，微张的唇瓣抖了抖：“你……”
未等她说完，眼中的人如箭般靠近，最后她结结实实地被揽在了怀中。
“珠曦……”

第二十三章 针锋相对

顾步沾声音沙哑，甚至带了点哭腔。
他闭上通红的眼，却仍旧抑制不住淌下的泪水。
他紧紧地抱着袁燕曦，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确认她还在。
袁燕曦好像被顾步沾的举动拨动了心中的弦。
他是何等稳重理智的人，可他却像个找回了遗失许久的珍宝一般哭了。
袁燕曦眼眶一热，鼻尖越发酸涩，却仍然没有伸手抱住顾步沾。
他们已不是夫妻了……
而一旁的唐少白被这一幕像是刺痛了眼般，心里生了些许烦意，更觉顾步沾不顺眼。
他瞥了眼被顾步沾踩在脚底的芙蓉饼，眼底更是多了几分怒火。
“老板，你就这么招呼客人的吗？”唐少白嗤笑一声。
袁燕曦闻言，才止住那些让她堪堪落泪的心绪，抓着顾步沾的双肩用力一推，借力将两人分开。
她深吸了口气，看也没看顾步沾一眼，转身又去了后院。
“我再去帮你做一份。”
“珠曦！”
顾步沾急唤了一声，见她掀帘离开，忙要跟上，却被忽然上前的唐少白挡了路。
“想必你就是新上任的府丞顾步沾吧。”唐少白语气中带着些许鄙夷。
不过一个四品小官儿，他还真就看不上。
顾步沾却根本无心与他说话，甚至都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他眼神怔怔地看着那藏蓝门帘，意识似乎都跟着袁燕曦去了。
她没有死，她真的没有死，她还好好的活着。
一种超过失而复得的欣喜淹没了顾步沾的心，他唇角不由地弯起，还残留着些许晶莹的眼睛也尽是满足。
唐少白眉一耸，心中的怒意更甚，他收起折扇，敲了敲顾步沾的肩。
“本少爷跟你说话呢！”
他的声音高了几分，顾步沾这才回过神，然目光却也带了几分不耐。
但他更担心的是唐少白对神啊和男双有什么非分之想。
顾步沾瞥了眼肩上的扇子，后退了一步：“想必这位就是‘花下客’唐少白唐少爷吧。”
话语之间也满含着嘲讽之意。
唐少白冷哼了一声：“真名士自风流，同你这般假清高才惹人嫌恶。”
顾步沾眉一蹙，面色更黑了几分。
后院厨房中。
袁燕曦并不知道他两人眼神间的刀光剑影，她靠在桌前，整个脑子几乎都是一片空白。
她没想到顾步沾这么快就来了，看他的反应，必定是以为她死了。
袁燕曦缓缓伸出牵过他的出手，不禁回想刚刚看到的他那一瞬间。
顾步沾依旧很俊逸，但清瘦了些，也憔悴了很多。
她眼神一暗，心隐隐开始闷疼。
是因为遭贬黜和宋映岚分离，还是……因为她的“死”？
袁燕曦不由自嘲一笑，顾步沾心里没有她，他那般心好的人，许是对她只有愧吧。
她抬起头，将冒出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
而就在唐少白和顾步沾僵持中，唐府的小厮跑了来：“少爷，老爷说有急事让您赶紧回去一趟。”
唐少白眼底顿时生了烦意，但也掂的清轻重。
他打开折扇，扔给顾步沾一个轻蔑的眼神，而后从腰间囊中拿出一个银锭扔在桌上才走了。
顾步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离开，才将目光重新放在通往后院的门上。

第二十四章 朋友

顾步沾正想过去，却见店门口的糕点还有桌上的银子就这么摆着，若他进去，保不准有多长了只手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