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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帆，这一次是真的算了，我真的不要爱故深了。”
谢念瑶坐在副驾驶上，神色麻木，语气平淡。
“好，不爱了。”
“我爱你好不好，帆？”
“你是因为爱不到他，所以爱我的吗？”
姜帆问道。
他一脸不可置信：“谢念瑶，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你想想看你自从回国之后都干了什么？你的人生只有故深这一件事吗？还是说你的人生只有谈恋爱这一件事？”
“你已经快三十岁了，你以为你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爱不到一个男人就会死吗？每天除了自怨自艾还会干什么？”
“明明一年前的你还不是这样的，你知道要彻底离开他，选择了去法国。那今天呢？今天你要为了他再死一次吗？”
姜帆说完，谢念瑶已经泣不成声。
是啊，她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每天还在为故深要死要活。

“你的人生不只是有故深这一件事，谢念瑶，你不要用你的爱来施舍我，我并没有那么可怜，也没有那么没自尊心，连你的这种施舍都能接受。”姜帆熄灭了车上的火，独自下了车。

谢念瑶知道，这次姜帆是真的生气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的她能说出这样的话。
谢念瑶此刻觉得自己糟糕透顶。
她下了车，跟上了姜帆的步伐。
“对依誮不起，帆……我不是那个意思，都怪我不好，是我说错话了。”谢念瑶小声道。
姜帆皱了皱眉，“明天我会找他谈谈。如果还有可能，我这辈子都不希望你哪次被他伤害了又来找我。如果没可能了，就拜托你好好生活。”
第二天，下午。
安静的包厢里，故深点燃了一支香烟。
“你找我什么事？”故深看着对面的姜帆，率先开口。
“谈谈谢念瑶的事情。”姜帆道。
“那你说，我听着。”故深身体后仰，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和千瑜相处了两个月了，难道没有发现，她和你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吗？”姜帆皱眉问道。
故深点了点头，端起了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他銥誮毫不在意的模样惹怒了姜帆。
“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问清楚究竟谁才是你爱的人？！”
“这种事情也不能靠问别人吧，姜少爷。更何况昨天二位到我家做客一趟之后，我就回去问了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说从未见过谢念瑶一面。我是该相信我的父母，还是该相信她？”
故深反问道。
“现在我告诉你，你之前爱的人就是她，你愿不愿意相信我？”姜帆说道。
“姜少爷，我看得出来你对那位夏小姐十分有情意，为什么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反而是来撮合我们呢？”故深说道。
姜帆被他这番话刺激到，说话也不再客气：“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事，你就不用管了。”
故深听了却是之间笑出了声：“我不觉得我会爱上一个和别的男人有私事的女人。”
旋即，故深接了一句：“我的确有个问题想要问问姜少爷，当初为什么要让千瑜把我和金琪的照片发给谢念瑶？我和她分开，不正是姜少爷想看的吗？”
姜帆脸色瞬变。
“故深，你没有失忆。”

第三十七章 恶有恶报

“我的确没有失忆。”故深笑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看着谢念瑶难过，就是你的目的吗？！”姜帆大声的质问。
“我要把千瑜，送进去。”
故深冷冷的说道。
他一直都恨着千瑜。
从一开始，千瑜和谢念瑶在船上的那通电话，再到后来，千瑜找人制造车祸意外想置谢念瑶以死地，再到找到谢念瑶的生母来找麻烦。
故深一直没打算放过千瑜。
他清楚的知道，父母那边的坎儿过去之后，就必须要解决千瑜。
否则不知道这个歹毒的女人还能做出什么样的事。
所以他刻意装作失忆，回到了千瑜身边收集证据。
而令故深感到震惊的是，他居然发现了姜帆和千瑜的聊天记录。
“游乐园那天，为什么要让千瑜把我和金琪的照片发给谢念瑶？”
故深又问了一遍。
“不发难道你就不用参加你自己的订婚典礼了吗？我只是想让她趁早知道，你和她是不可能的。”姜帆说道。
“可是很显然，你只是让她平白无故更难受了一点。”故深笑了笑。
说完，故深离开了咖啡厅。
他回到他和谢念瑶的家中，看着千瑜正坐在沙发上吃水果。
故深懒得多说，开门见山道：“千瑜，你以往的那些犯罪记录，就放在你的电脑里，真的很不安全。”
千瑜闻言十分惊恐的看向站在门口的故深。
“我已经全部都拷贝了一份，电话录音，船上的监控视频，还有你指使人开车撞谢念瑶的证据，我都已经收了起来，交给了律师。”故深冷冷的说道。
千瑜慌张的起身，这时她才明白，原来故深根本就没有失忆！
难怪这两个月来，她还是觉得故深十分冷漠。
“故深，放过我，我不能坐牢的！”
故深看了千瑜一眼：“我早就和你说过，如果让我发现是你推的谢念瑶，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
千瑜的眼眶里立马涌现出了泪水，她不甘的大吼：“故深！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我明明到后来没有再和你们有任何瓜葛！”
“你做了坏事，违法乱纪，难道不应该被惩罚吗？直到现在你还可以理直气壮的和我说这些，你菁旧觉得自己没错吗？”故深气极反笑。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要心思坏到什么地步，才能说出这种话。
“你自己做好准备吧，我不会放过你，你可以请律师。”故深不想再听千瑜说话，“你自己收拾好你自己的东西，我不想再看见你。”
千瑜早已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不爱自己了还要来招惹自己？
明明她都已经心甘情愿的做谢念瑶的替代品了。
千瑜痛苦的捂住了脸蹲了下来。
她的下半辈子，可能真的要在监狱度过了。
千瑜望着故深的脸庞，那俊美的五官不知从何时开始，再也没有对她展露过一次真心实意的笑颜。
一切，都是因为谢念瑶吗？
或许也是因为自己的自作自受吧。
千瑜任由泪水在脸上滑落。

第三十八章 离开

另一边，姜帆家中。
“帆，你回来啦。”谢念瑶看着进门玄关处的姜帆。
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姜帆有些失魂落魄。
“怎么了，帆？”
“你会怪我吗？那天在游乐园里，那张照片，是我让千瑜发给你的。”姜帆小心翼翼的看向谢念瑶。
谢念瑶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姜帆会突然说到这个。
她当然不会怪姜帆，就算没有那张照片，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而且正是那张照片，才没有让谢念瑶一直蒙在鼓里。
“干嘛突然说这个？我当然不怪你。”谢念瑶温柔的笑了笑。
“故深没有失忆。”
姜帆不理会谢念瑶的诧异，继续说道：“他故意装作失忆，就是为了回到千瑜身边收集千瑜的犯罪证据，然后将千瑜绳之以法。”
“他比你还要恨千瑜。”
谢念瑶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原来故深没有忘记。
没有忘记她，也没有忘记她受过的委屈。
“所以这次，你们还是好好的在一起吧，我该退出了。”姜帆说道。
他也很累。
或许他和故深的比赛，从一开始就有了结果，只是他姜少爷不信命而已。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爱关乎天赋看中眼缘，努力在爱中一文不值。
付出在爱中也不值一提，人们好像都只会迷恋着自己对他一直付出的人。
就像是姜帆迷恋着谢念瑶，而谢念瑶迷恋着故深。
“菁菁，爱你就像飞蛾扑火。”姜帆苦笑着说。
谢念瑶看着姜帆，心里无比难过。
姜帆摇了摇头。
“今天太晚了，快睡吧。”
姜帆强忍着情绪，对谢念瑶说道。
他出谢念瑶的房间时将灯顺便关上了。
姜帆一直就是一个不太温柔的人，他的性格其实和故深非常的相似。
如果没有谢念瑶的话，姜帆或许会和故深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翌日，破晓之际。
姜帆独自睁眼到天亮，与他只有一墙之隔的谢念瑶也一夜未眠。
谢念瑶看着窗外的日出，内心十分复杂。
她好像许久没有谈论爱的本身了。
早晨还有些许微凉，她穿着单薄的睡衣，陷入深深的无力。
谢念瑶好像在这份关系里沉沦的太久，无论是她和故深，还是她和姜帆。
她知道的，她对不起姜帆。
谢念瑶起身换好了衣服。
回国后，她一直在频繁的更换住所。
但是在姜帆身边，才像是在家里。
她轻手轻脚的收拾好了自己，而后离开了姜帆家。
谢念瑶不适应离别，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姜帆说出再见。
她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想离开。
是再见吗？还有机会再见吗？
但是姜帆还是听见了动静。
他听见了关门声，确定谢念瑶已经远去之后，出了卧室。
姜帆坐在客厅沙发上，想着过往种种，突然释怀的笑了。
他这独一份的温柔，谢念瑶不要也罢。
他不担心谢念瑶要去哪里，姜帆或许早就知道，他这里不会是谢念瑶的归宿。

第三十九章 对不起

谢念瑶出了姜帆家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她就是想出门走走。
太阳才刚刚展露一点光芒，空气中散发着好闻的夏天的味道。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听见后面响起了喇叭声。
谢念瑶转头看向车辆，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是谁。
但是她有预感，应该是故深。
故深总是能找到她，不管什么时候。
没过多久，车辆停在了路边，谢念瑶看着车门被打开。
一道修长的身影大步向自己走来。
谢念瑶看着故深的五官在自己的眼中逐渐清晰，她却没有半点的开心。
“小姐，大清早的逛什么？和我回家吧。”故深看着谢念瑶，缓缓说道。
谢念瑶看着故深，心中却没什么波澜。
回家路上，二人皆是一言不发，车内安静的可怕，只能听见谢念瑶和故深的呼吸声。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故深帮谢念瑶打开了车门。
他拉着谢念瑶的手下了车，进了家门。
谢念瑶看着家中熟悉的装潢，眼睛一酸。
“我没有让千瑜和我住在一起，她一直睡的是客房。”故深说道，“菁菁，我知道你有很多的委屈，我也知道你恨我的不作为。”
“先前只是时机未到，我没有抓住证据，现在她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
说着，故深上前一步，视线紧紧的盯着谢念瑶。
“你会怪我骗你吗？我没有失忆，只是不得已……菁菁，别怪我。”
“我从来没有忘记你，也不会忘记你。”
故深说完，紧紧的抱住了谢念瑶，他贪婪的呼吸着谢念瑶发间香气。
这次他终于排除了万难和谢念瑶在一起了。
“我知道，姜帆都和我说了……”她小声的说道。
听见姜帆的名字故深愣了愣。
其实他还是十分介意姜帆的存在，可是故深同样的也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姜帆，谢念瑶会怎样。
“如果没有他的话，可能我现在已经死了。”
“可是他一直想把你从我的身边带走。”故深挑了挑眉。
谢念瑶皱了皱眉头，推开了故深。
她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爱了很久的男人，心中的感觉很奇异。
人是不是都会自己骗自己？
在这一刻，谢念瑶心中在想的人并不是故深。
或许这种情绪不是现在才有的。
谢念瑶看了看故深，深吸了一口气。
“故深，对不起，我可能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了。”
故深闻言，抬手用力的抓住了谢念瑶的手臂。
“你说什么？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什么叫做没有办法和我在一起了？”
谢念瑶的手臂被故深抓的发红，她无法挣开。
“你做这些事，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知道你是为了和我在一起。”谢念瑶直直的看着故深，“可是故深，你知不知道，爱是会被你磨灭的。”
“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考虑我的感受，甚至不愿意告诉我一声。我对你的爱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在失望中死去又活过来。”
说着，谢念瑶的眼泪掉了下来：“故深，对不起，我不爱你了。”

第四十章 决定

故深闻言登时红了眼眶，他看着谢念瑶，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他不明白谢念瑶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在他的印象中，谢念瑶向来逆来顺受，十分听话，不会反对他的任何决定。
故深抓住谢念瑶的手攥的越来越紧。
“你弄疼我了！故深！”谢念瑶大声的说到。
“是姜帆对不对？你爱上姜帆了？谢念瑶，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说不爱了就不爱了？”故深的眼神此刻阴冷的可怕。
谢念瑶害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见过故深发这么大的火。
“故深，你冷静一点！不要伤害姜帆…”谢念瑶被吓的有些不敢说话，只能小声道。
而故深只是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谢念瑶：“果然是姜帆啊，原来你这么爱他？”
谢念瑶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故深粗暴的将她关进了卧室，反锁了房门。
“你就在这里好好冷静冷静吧，谢念瑶，想清楚你到底爱的是谁。”故深冰冷深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谢念瑶绝望的闭了闭眼睛，她看着以前她视为天堂的温暖房间，此刻只觉得寒冷。
她从来没有想过，故深会用这种手段囚禁她。
谢念瑶无力的倒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
是从什么时候爱上姜帆的？
是被他从海中救出来，无微不至的照顾了一年吗？
还是在他在游乐园里，穿着幼稚的玩偶服装和自己说谢念瑶你没有被丢下的时候？
又或者，是无数次自己被故深伤的体无完肤时，总能在姜帆那里寻找到一份温暖的菁靠？
谢念瑶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姜帆已经成了她下意识的避难所。
每一个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在。
谢念瑶苦笑了两声。
会不会太晚了？
“帆……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才明白，我爱你。”谢念瑶自言自语道。
随后，谢念瑶陷入了沉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念瑶睁开眼睛，外面已经是黄昏落下，天色渐晚。
她起身走到了门口，用力的拧了拧门把手。
还是锁死的。
她的手机也被故深拿走，谢念瑶抱着自己的双腿靠在房间角落，瑟瑟发抖。
以前自己梦寐以求的爱情，现在看来却是这样可怖。
或许她对故深，也只是一种不甘心。
而千瑜说的也没错，故深对她也只是一份占有欲。
谢念瑶可悲的想，如果故深爱她，怎么舍得把她一个人这样关在这个房间里？
良久，正当谢念瑶又要昏睡过去时，她听见门外传来了声音。
应该是故深回来了。
卧室门应声而开，故深站在房间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谢念瑶。
“想清楚了吗？菁菁。”
故深的语气温柔，神色却透露着嘲讽。
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谢念瑶，别想离开他。
谢念瑶抬起头，对上故深的眼神，坚定的说道：“我不爱你了，我爱的人是姜帆。”
故深不怒反笑，他看着谢念瑶，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随口不紧不慢的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想清楚，那你慢慢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