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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念的工作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只要是占南夜的号码打电话，无论何时，她都会在第一时间接听，今晚亦是如此，“站总，您好！”
接电话第一句，永远这句敬语，客气礼貌，他甚至无法从她的语气中辨别她此时的情绪。
他咳嗽了两声，立即听到司念担心的声音，“站总，您感冒了？”
这是助理司念关心总裁占南夜，而不是妻子司念关心丈夫杭川，占南夜不太想要这种关心。
“快下雪了，关好窗户。”最后，他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便挂断了电话。
他再拿出私人手机，群里那三人挨个艾特他，“阿夜，出来说两句。”
占南夜指尖点动，打下了几个字，“未来的路，我想牵着她的手一起走。”
闻锦年，“嗯，男人就该对自己的妻子好。”
傅遇之，“有需要帮忙的随时说。”
秦牧，“等3033科技会议结束，我和蔚蓝请你两口子吃饭。”
占南夜，“好。”
……

接下来几天，司念和站氏团队全身心投在科技大会上，从早忙到晚，吃饭时间都挤得很少。
司念不但要忙工作，还得扮演大内总管的身份，时刻关注占南夜身体情况。
好在占南夜非常听话，她说什么时候吃饭，什么东西不能吃，他都一一照做，一点都不让她的工作难做。
四天后，3033科技会议圆满结束，元旦假期也到了。
司念买的当晚机票回香江，让团队所有人都能回家陪家人一起过节，却因为天气原因航班取消，所有人不得不滞留在景园。
司念坐在客厅，拿着平板，一直在关心天气情况和航班信息。
“司念，你歇息一会儿吧。”周启灵递给司念一瓶水，在她旁边坐下，“说真的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司念，“服我什么？”
周启灵说，“几个月前，你刚到站总身边工作，就能适应他的工作强度，那是我第一次佩服你。这次会议如此高强度，你能让站总准时吃饭，更让我很佩服得五体投地。我跟在站总身边七八年了，知道他胃不好，却没法让他百忙之中准时吃饭。”
司念很清楚占南夜听话不是因为她，“你要服气的人不该是我，应该是总裁夫人。”
提到总裁夫人，周启灵脑海里也有诸多疑问，“之前站总不是提都不让我们提总裁夫人了，他为什么突然让公关部宣布已婚消息？”
司念说，“因为站总和太太之间的问题解决了，他又那么爱他太太，当然应该公布。这些天他不听话，我就把总裁夫人揪出来说他，他真的就听了。”
周启灵，“总裁夫人这么管用？下次我也试试！”
提到总裁夫人，司念真的很好奇，“周特助，你知道总裁夫人长什么样子吗？”
周启灵，“我都没见过，哪里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司念有些惊讶，“你跟在站总身边这么多年，连你都没见过总裁夫人？”
“你不知道，站总这婚姻其实并不是……”话说到一半，周启灵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赶紧转移话题，“咱们别讨论总裁夫人了。这雪下这么大，门都不能出，下午的时间怎么打发好呢？”
司念，“我打算一会儿去堆个雪人。”
司念的老家江北是下雪的，以前每年冬天奶奶都会带着她一起堆雪人。
香江地处南方，从不下雪，因此她也有好几年没堆过雪人了。
周启灵一点浪漫因子都没有，“咱们又不是小孩子，堆什么雪人啊。”
司念，“周特助，你肯定没有女朋友吧。”
周启灵吓得往后一跳，“司念，你可别想打我主意。我是单身主义者，这辈子绝对不会结婚的。”
司念，“你想多了。”
“周启灵，你往右边走十步。”占南夜的声音突然楼梯间传来。
他们回头，身穿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的他正迈着优雅的步伐下楼。
北方冬天的好处是屋外大雪纷飞，屋内开着暖气，就不用穿厚衣服。
周启灵不明所以，还是照做。
往右走十步，出现在周启灵眼前是一面全身镜。
他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越看越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以前好看了。
他长得不丑的，可以说还有点好看，不过他看到最多的就是占南夜那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对比之下自然就觉得自己丑了。
占南夜，“看清楚了吗？”
周启灵左右瞅了瞅，什么都没瞅着，“站总，看什么？”
占南夜，“没看清楚，就在这儿好好看看。看清楚了再来告诉我。”
就周启灵那歪瓜裂枣的样子，司念连他占南夜都瞧不上，怎么可能看上他姓周的。
周启灵苦哈哈，“站总，还请您明示啊。”
“阿夜，你又在欺负周特助啊！”秦牧从屋外走来，头顶顶着几片雪花。
周启灵和司念立即打招呼，“秦总好！”
“你们好！”秦牧多看了司念一眼，对占南夜说，“阿夜，去你书房，我有事跟你谈谈。”
占南夜领着秦牧往三楼书房走去。
司念记得秦牧和他的妻子蔚蓝，上次在蒙景山时，她无意间还瞧见他们夫妻二人在吵架。
周启灵凑到司念耳边小声道，“这位就是帝都的秦牧，比起他的家世，更让圈内人津津乐道的是他的妻子蔚蓝。”
“蔚蓝怎么了？”蔚蓝给司念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软软甜甜的女孩，就是一看到就很想保护的那种。
周启灵神秘兮兮地说道，“帝都的秦家跟江南的蔚家原本是旗鼓相当的两大家族。在秦牧和蔚蓝出生之后，两家便有意结为亲家。在蔚蓝满十八岁时两家人就订了婚，同时把蔚蓝送到帝都秦家，让两人培养感情。”
司念听说过许多豪门家族联姻的事情，“许多豪门都这么做，有什么津津乐道的？
周启灵，“你别急啊，先听我说完。谁晓得这婚没订两年，蔚家因为站错队，家族事业一落千丈，与事业如日中天的秦家差距越来越大……”

第七十七章心魔

周启灵继续说，“秦家的长辈不想秦家的继承者娶个对他事业毫无帮助的女人，有意想要解除婚约。蔚蓝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给秦牧下了药，把秦牧给睡了。更可怕的是，她还联系了各路媒体偷拍，逼得秦牧不得不娶她进门。”
“周特助，这种话你可不要乱说。”司念受过类似的伤害，便不愿意再看到跟自己一样的女孩被冤枉。
周启灵语气十分笃定，“这是圈子内都知道的秘密。当年若不是秦家尽力压下这事，这事早就闹得天下皆知了。”
“这事你亲眼见到的，还是道听途说？”虽然司念只见过蔚蓝一面，但是她莫名相信蔚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周启灵说得无比肯定，“我是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这事大家都在传，肯定假不了。”
“这世界上的事情亲眼所见都有假，更何况是传言。”司念还记得上个月蔚蓝哭着说要跟秦牧离婚，是秦牧不同意。
如果秦牧是蔚蓝费尽心思得到的男人，她又怎么会轻易提出离婚？
这事保不齐有内幕！
只是这个社会对女性太过于苛刻，一旦有世人所谓的伤风败俗的事情发生，大家自然就会把错怪在女性身上。
周启灵还想说什么，司念打断他，“站总刚刚让你干什么来着？”
周启灵暗叫一声完了，赶紧回到那面全身镜前，凑在镜子前看了许久，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该、该不会……
他回头看去，见司念抱着平板窝在沙发里，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视频，红润的嘴唇微扬，精致的眉眼中都带着笑，宛若一只勾人的小精灵。
周启灵一直知道司念很好看，是他这辈子见过唯一一个站在他家站总面前也丝毫不逊色的女孩。
这会儿，她慵懒得像只小猫咪的模样，更让人觉得惊艳，“司念……”
司念正在看三人群里的消息，唐糖在说他们卖出的那部民国爱情漫画作品，森森影视已经进入剧本创作阶段，希望她可以提提意见。
照理说她这个原作者把影视版权打包卖出去之后，影视改编这方面是没有话语权的。
对方再让她提意见，换句话说就是对她作品的认可，估计剧本改动也不会很大，司念当然高兴。
她忙着回唐糖的消息，头也没抬地应付了一声，“嗯？”
周启灵犹豫了几秒，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说站总是不是让我好好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啊？”司念抬头看向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周特助，你在想什么呢？”
周启灵，“那你说他让我看什么？”
“司念……”一声甜甜的呼唤从门口传来时，身穿白色羽绒服的蔚蓝出已经站在门口。
她刚从雪地里来，脸蛋鼻尖都冻得红红的，很娇弱也很美，看得人更想保护她了。
司念立即起身相迎，“蔚蓝，先进来坐，秦总和站总在楼上书房说事情，估计还有一会儿。”
蔚蓝怔了一下，“秦牧也在吗？但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想邀请你一起出去玩玩，晚上再一起吃个饭。你愿意吗？”
她的眼神清澈明亮，又溢着满满的期盼，司念真的没办法拒绝这样柔美的蔚蓝，“那你稍等我两分钟，我去楼上拿件外套。”
“行。”蔚蓝目送司念上楼，又回头对周启灵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周启灵内心慌得一匹，“秦太太，你和司念认识？”
蔚蓝，“嗯，认识。我很喜欢她。”
周启灵，“……”
司念和蔚蓝怎么会认识？
他刚刚才在司念面前说了蔚蓝的事情，要是司念说给蔚蓝听，今后他还要不要见人了。
随即他给司念发消息，“司念，刚刚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别跟蔚蓝提啊。”
司念已经穿好外套下楼，“周特助，你放心吧，我没你那么大嘴巴。蔚蓝，我们走吧。”
蔚蓝点头，两人手挽着手一起出门了。
周启灵，“呜呜呜，我这是造什么孽啊？”
“你又干什么了？”占南夜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就瞧见周启灵跺足叹气，不过他跟周启灵说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寻找司念，但没看着人，“司念呢？”
周启灵，“司念被秦太太接走了。”
提到秦太太，跟在占南夜身后下楼的秦牧眼神微微暗了些，不过没表现出来。
他手往占南夜肩上一搭，“阿夜，她们有她们的节目，我们几个也准备了节目好好放松放松。不过如果你放心不下，我们也可以去找她们。反正帝都就这么点大，不管她们躲去哪里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人你能留住，但是心呢？”占南夜总是能一句话就戳中秦牧最不愿意提起的伤疤。
秦牧不屑地够了勾唇，“心？不是什么人的心，我秦牧都愿意摘。”
占南夜没再说什么，和秦牧一起走了，孤苦伶仃的周启灵只好去找其它同事一起出去吃火锅去。
车上，司念抱着手机继续在三人群里聊剧本的事情，“蔚蓝，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等会儿我们再聊，可以吗？”
“你先把工作处理好，一会儿才能玩得尽兴。”蔚蓝静静地看着司念。
她真的很羡慕她们几个，结婚后还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忙工作。
而她，就像一只被圈养在鸟笼里的金丝雀，没有自己的事业，不能有自己的喜恶，更没有自由。
仿佛她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就是为了讨好别人而活。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她何时才能得到自由？
跟秦牧离婚？
亦或是死亡？
蔚蓝不知道，便只能继续仰仗秦牧的鼻息过日子。
继续沉|沦在那个许多人羡慕的鸟笼里。
司念聊完剧本，抬头便看到蔚蓝死寂的眼神。
不久前，她的眼神还清澈明亮，为何这么短的时间会变得没有一丝丝生气？
司念瞬间联想到周启灵说过的话，不管那件事情是真是假，肯定都对蔚蓝造成过巨大伤害。
“蔚蓝……”司念轻声唤她，唤了好几声才将她从迷茫的深渊中拽出来。
蔚蓝眨眨眼，眼神很快变得清澈明亮，仿佛刚刚的小插曲不曾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