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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夜渊沉默下来。
不远处，冷凌月平静的看着他。
女生先看见了冷凌月，知道现在不是倔的时候，咬唇道歉说，“乔老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只是一时糊涂，想替朋友出出气。”
这句话，倒显得是刻意去踩龙夜渊的软肋，想让龙夜渊心软。
冷凌月笑着说：“没关系。”
只一句话，就偏过视线看着龙夜渊，说：“送我回去吧。”
龙夜渊点点头，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提及这个女生的事情。
几天之后，女学生自己当小.三的事情就被爆了出来，有人说，大概是她想把所有人拉入跟她一样的泥潭，才会心理扭曲的造谣冷凌月。
至于女学生是小.三的事情，是事实，还是同样是被造谣的，这当中又有没有人为参与推动这件事，就不得而知了。
叶晨曦跟冷凌月说起这件事情时，冷凌月也是笑着淡淡道：“她确实有可能，只是下一个我。不过，我并不觉得她值得同情，活该罢了。”
又认真的说，“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千万不要心软。她怎么样对你，你就怎么样对她，善良并没有什么用。”
这话里面，多多少少有些阴暗的成分存在。
叶晨曦怔怔的点了点头。
她其实觉得，冷凌月对她，和对别的人不太一样。
她教给她的东西，总是带了几分现实的味道，也总是，很照顾她。
冷凌月想了想说：“当然，我的话不一定对，但我做什么，肯定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的老师，我就是有些奇怪，你为什么对我特别好。”
“大概是因为你给我的感觉，特别像我妹妹吧。”冷凌月笑着看她。
“你妹妹呢？”
“小时候走丢了。”冷凌月平静的说。
“对不起。”叶晨曦小声道。
冷凌月盯着她，莞尔：“我知道她在哪，等我稳定了，我会让她待在我身边。”
叶晨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乔老师，那我以后可以喊你姐姐吗？”
“当然可以。”冷凌月顿了顿，眼底也染上了笑，“你这么叫，我很高兴，只是人前，最好别这么喊。”
“为什么？”
冷凌月道：“以后有事，也许就有人会觉得你是走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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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冷凌月跟龙夜渊一起吃的晚饭。
点菜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提起：“那个女学生插足别人家庭的事情，是你从背后翻出来的？”
冷凌月道：“因为她跟温湉关系不错，你想放过她么？”
龙夜渊的视线朝她射过来，扯了扯嘴角：“你怎么又扯到温湉身上去了？”
冷凌月就不再提温湉，只说：“那女学生背后的流言，跟我没什么关系。就是这么的巧合，我本来还以为，是你做的。”
“巧合就巧合，吃饭吧。”
两个人吃饭也是安安静静的，不一会儿，冷凌月接了一通电话，说：“我姑姑让我回去一趟。”
“我送你。”龙夜渊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结婚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冷凌月开玩笑道：“你总是问，我还以为你真迫不及待娶我进门。”
他没什么含义附和道：“你要这么想，也行。”
半点诚意也没。
冷凌月就觉得这种玩笑挺无聊的，没有说话。这几天，质疑的声音在缓和一阵之后，又开始愈演愈烈了。
到了乔家，冷凌月便再次看见了乔横山。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惹得冷凌月甚至听不进去乔英芝的话。当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无非是劝她结婚。
她以为，乔英芝在家，乔横山应该不至于做什么。
没想到，大半夜，她洗澡的时候，他溜进了她的房间，看着她的时候眼底是痴恋模样:“你跟你母亲，简直一模一样。”
冷凌月真的是本能性的反胃，冷冷的说：“滚出去。”
乔横山放松的笑了笑：“只要你不嫁给龙夜渊，你早晚都是我的人。得不到你母亲。我总该得到你。”
“我录了音，你不怕外面的人知道你人面兽心？”
程横山满心满眼看着她，胸有成竹道：“你怎么可能往外说？说了乔氏怎么办？那可是你父亲辛辛苦苦经营的乔氏。”
冷凌月浑身发冷，死死的盯着他。
“或者你嫁给他，替姑父壮大乔氏也是可以的。反正乔氏，等我百年之后，也是你的乔氏。不过，你要是不听话，就不知道到时候姑父还会不会把乔氏还给你了。”他的视线轻佻极了，在她身上来回扫。
冷凌月在顷刻之间明白过来，“照片的事情是你干的。”
嫁不嫁，对他来说都有利。不嫁，弄坏了自己的名声，她无地可去，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嫁，哪怕她什么也不做，看在奚家的面子上，都会有人白白把资源送给乔横山。
偏偏她在拿回乔氏以前，没法对乔横山做什么。
好在冷凌月很会忍。
“姑父只不过是添了一把火罢了。”乔横山扯了扯领带，他四十多，却保养得当，在外头怪不得有那么多小姑娘前仆后继，只是冷凌月只觉得他是个衣冠禽.兽。
他盯着她葱白的手腕，欲望渐起，道：“今朝，你不如跟了姑父，姑父把什么都给你，怎么样？”
“姑姑。”她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忽地大声喊了一句。
乔横山脸色微变，冷哼一声，从她房间闪了出去。
冷凌月心里清楚，他这一来，就替她把决定做好了。虽然怎么样对乔横山有利，她还是得做出选择。不嫁进奚家，乔横山总有办法得到她，到时候瞒着所有人将她养成一只逗乐的金丝雀也不是不可能。
乔横山让她清楚的意识到，她的背后肯定需要一个靠山。
其实嫁给龙夜渊倒也算是个好主意，之前她不同意，是觉得跟龙夜渊肯定走不到最后，没结婚的必要，但是现在看来，一来能躲着乔横山，二来能解决负面，结婚真的不算对她没有好处。
更何况，属于她的东西，她都得拿回来。
在想清楚利弊之后，冷凌月就给龙夜渊打了电话，接通了半天，却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我这边，是愿意的。”他明白她的意图，率先开了口。
048
冷凌月想了想，道：“你之后要是想离，随时都可以。”
龙夜渊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这么慷慨，我自然无所谓。不过，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冷凌月顿一顿，道：“是我姑父，想猥.亵我。”
龙夜渊的语气微变：“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记得了，很多年了。”冷凌月说，“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总用那种眼神看我。从他的言辞间，我想他大概觊觎我母亲。”
龙夜渊沉默了会儿，道：“我尽快公布婚讯。”
第二天，龙夜渊就公布了跟冷凌月结婚的事情，这下是有底气发出长篇大论来解释。
冷凌月自己也看了几眼，大意如下。
结婚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之前冷凌月不愿意。照片拍摄的那一天之前，他已经跟温湉分手了，没有出轨，没有上位，分手是温湉那边提的。跟冷凌月是他主动，能娶她他很开心。
虽然最后半句略显官方，也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按照道理来说，冷凌月和龙夜渊定下来，乔奚两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只是中间发生了这些事情，总让人有一种为了完成任务而结婚的错觉。
碍于流言，婚礼注定会瞩目，肯定是要大办的。
龙夜渊和冷凌月都是无所谓的，两个人没有提过任何意见。
结婚过程中需要的准备，两个人谁也没有插手。
龙夜渊在定下来之后，就调去国外分公司了，两个人几乎见不着面。
冷凌月不太清楚他接手的是什么业务，只是隐隐约约听说，去的地方，是温湉留学的那个城市。
龙夜渊不发朋友圈，公司里也不会透露他的行程，冷凌月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传闻是不是真的。
反正几乎，她的世界里等于查无此人。
只不过公布婚讯，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少便利，还是有在背后说闲话的，却没有人在拿到台面上说。大部分还是支持她的，认为她跟龙夜渊更加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其实也名不副实，她在乔家的尴尬地位，外头的人是看不见的。
顾泽元对于她结婚的事情，不认同，也不反对，起码把当下的流言蜚语问题解决了就是好的。二十一世纪，以后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事。
另外，他的录取成绩出来了，着实算不上怎么样，顾家是希望他出国的。
顾泽元问过冷凌月的意见，她挺赞同他出国的，“出去挺能锻炼自己，有机会的话，还是出去的好。多少人想去却没这个机会。”
“也是。”顾泽元想起什么，笑了笑，“温湉不就是为了能出国学习，把龙夜渊给甩了么。”
冷凌月没接这茬。
顾泽元也反应过来，龙夜渊马上就要娶他今朝姐了，这会儿提温湉简直就是找晦气，连忙找了其他话题：“出国就出国吧，正好能参加完你的婚礼再走。”
婚礼的事情，两位当事人不上心，奚母却不得不上心。婚纱一设计完，就打电话叫冷凌月来试了。
冷凌月身材好，婚纱穿在她身上那种风韵真的是旁人比不了的。奚母在旁边看的啧啧称赞，“我拍张照片，等会儿你发给阿行看看。”
然而冷凌月跟龙夜渊，就没有主动联系过。
她也不好拒绝，只能笑着说好。
奚母又带着她去看了看龙夜渊的西装，西装跟她的婚纱一样，上面都绣了天鹅，只不过她的是白色，他的西装上是黑金线。
天鹅寓意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冷凌月看了两眼，就没再看。
“刺绣都是手工绣的，否则老早就做完了。”奚母是打心眼里的满意，“不过好看，等久一点也无所谓了。毕竟是你们的人生大事。”
冷凌月低头看着手机里奚母发给她的，刚刚拍的她的试婚纱照，没有发给龙夜渊，只发给了乔英芝。
“对了，宴请名单也快定下来了，你要有什么想邀请的人，这两天赶紧告诉策划。”婚礼就在一个月以后，什么事情都得赶紧确定了，奚母对婚礼相当的重视，不希望出任何意外。
冷凌月没什么朋友，只加了一个叶晨曦。
叶晨曦是头一回被邀请参加这种婚礼，心里还是有些没底：“老师，我怕我到时候，会害你丢人。”
“没关系。”冷凌月莞尔，眼底带着看她一贯有的温柔，“我很想你来，你要是一个人不适应，可以带上你室友一起。”
她最近会比较忙，婚礼前两天还得试妆，最后让顾泽元带着叶晨曦去挑选礼服。
冷凌月不知道龙夜渊在国外累不累，反正她很累。婚礼前有接待不完的客人，她还得上班，几乎没有什么空闲时间。
一直到婚礼前的一个星期，她依旧没有听见有关他的半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