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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热点小说南鸢顾烬白-小说南鸢顾烬白哪里能看

分类: 日记  时间: 2023-03-28 11:01:19  作者: panshi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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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风吹得温柔,阳光透过玻璃窗掉在地上,露出细碎的光斑。
顾烬白已经洗漱好,换上平时的西装,对着镜子打好领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丝不苟,仿佛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只呼吸一口都能闻到一股子腐味,那是从骨髓里透出来的,眼里没有一丝亮光,只剩一具没有灵魂的腐朽躯壳。
“雨情,我去上班了。”
他看了一眼空荡的房间,被子有些乱,他故意没有整理,就好像那里还有人在睡着。
得不到回应,顾烬白没有失落,只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然后轻轻带上房门。
汽车一路疾驰在空旷的街道,带起一阵纷飞的花瓣。
“霍少,已经查过了,医丽嘉院里那份周瑶伪造的检查证明被人拿走了。”助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顾烬白冰冷的脸上终于裂出一道缝隙,皱眉道:“谁。”
助理声音不由低了下来:“是被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位温总拿走了。”
“呲——”一个急刹车,车子在路边的位置停了下来。
顾烬白眉头紧锁,他记得A市的那位温总,温天成,是A市首富,今年开始因为想要发展酒店业,所以最近跟霍家是有些来往的。
霍家的老爷子最近一直催着让他去见见这位温总,可是他最近实在没有心思打理酒店的事情,全都推脱掉了,听说他姐姐现在在接洽这位温总,只是过程并不是很顺利。
温家跟南鸢除了姓氏一样以外,按理说绝对不可能会有其它任何关系才对,怎么也会卷到这件事情里来?
难道是为了包庇周瑶?
一刹那,无数的念头在顾烬白心里打转却又一时找不到答案。

那头的助理听着半天没了动静,忍不住叫了一声:“霍少,这事我也试探过温家的口风了,估计想拿到资料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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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助理说的明白,顾烬白大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个东西他非要不可,要是拿不到铁一样的证据,那么周瑶就有可能翻供,要真是这样,南鸢怎么能瞑目!
虽然感情上他很不愿意承认南鸢已经离开了,但理智上却又无比清楚这是事实。
极端的两个想法交织着才更让人痛不欲生。
“我知道了,帮我安排跟温天成的见面,要快!”他语气一凛,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顾烬白看着车前的大路,路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
他知道,往前直走就能到酒店,或者转弯回头就能回家。
极简单的路,他却好像找不到方向了,不知道哪里才是他应该去的。
最近总是这样,表面伪装得再漫不经心,心里也明白不管去哪里都逃脱不过了。
南鸢这个名字像是一个诅咒,烙印在心里怎么也抹不去。
“叮叮叮……”
手机又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顾烬白看了一眼,是胡老爷子——南鸢的师傅打过来的。
有一瞬,他心里竟有一丝胆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
老人一辈子性格刚硬,别说给别人下跪,就是一句软话也没有说过。
可是他为了南鸢跪下了,跪在大庭广众之下,只为了还南鸢一个公道。
而顾烬白心里太清楚,南鸢最后能被逼到那个地步,他并不无辜。
有时候冷漠更能杀人。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在想,如果在南鸢受欺负,受委屈的时候,他能站出来说一句话,或者当时直接点警告周瑶让她不要打南鸢的主意,她最后都不会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他永远记得,她流干了血,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好几天,连尸体都没有人收敛。
明明她是很胆小的一个人,她那么渴望活着,她热爱生命,害怕死亡,他甚至能够想象到当时她心里的无奈和绝望。
还有当时那个电话,她最后打来的电话。
顾烬白想,那时候南鸢一定很害怕面对这一切,可又清楚地知道他不会帮她,所以情愿安静地死了,也没有再开口求他一句。
可是她到最后还在关心他以后会不会过得好,她到死都没能放得下他!
顾烬白突然觉得喉咙哽得发疼,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按下了接听键。

第十九章 记忆里的模样

“霍少,不好意思,一大早打扰您了,我就是想问一下,雨情的事情怎么样了?”
虽然顾烬白没有看到人,但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能听出来,胡老爷子的声音越发沧桑,带着一丝沙哑。
恐怕南鸢出事这些日子,老人一个好觉也没有睡过,惦记着给她讨回公道。
顾烬白薄唇微抿:“这件事出了一点岔子,恐怕还需要点时间。”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良久他听见老人沉沉的一声叹息:“霍少,我听说周家那位小姐都要成为你的未婚妻了,让您帮忙这件事情着实不妥,我老头子就不麻烦你了。”
顾烬白眉头紧皱:“什么未婚妻!都是些流言蜚语,雨情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胡老爷子似乎是嘲讽一笑,而后才开口:“你真的只用给我老头子一个交代吗?周家已经来过人了,说是给我老头子一大笔钱,不要让我自讨没趣,也别指望你霍少能为了雨情跟周家翻脸。”
顾烬白一时哑口,老人又道:“这么多年,雨情对你怎么样旁人不知道,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那丫头是出身不好,比不上人家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可她对你一片真心,生怕给你惹一点麻烦,从来没想过要从你这里得到一点好处!”
顾烬白的手攥紧了方向盘,双手隐隐青筋凸起:“如果当年,不是她在点心里做了手脚,费尽心机要接近我,我怎么会……”
“糊涂!那丫头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她要是能有这一半的心机,又怎么会最后落到那样的地步!”电话那头斩钉截铁的否定道。
顾烬白不由一怔,对于这件事情,这三年来,南鸢也从来没有承认过,那时候他只认为是她在狡辩,可是现在,他却头一次产生了动摇。
是啊,他认识的南鸢明明那么单纯善良,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况且,她又不笨,怎么可能会把不干净的东西下在她自己做的点心里呢?
难道……这三年竟也都是他错怪了她!
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心口出弥漫而上的悔恨与苦痛。
原来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这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的想法而已。
他以为她坏,可是最先坏掉的还是自己的心。
他以为他不爱这个满是心机的女人,可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早已泥足深陷。
“余……胡老爷子,雨情她埋在了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顾烬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提出要去见她,就像终于从心底里接受了她真正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事实,也终于接受他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电话那头声音一紧,这才开口:“城东墓园,那里种了许多花,那丫头应该会喜欢那里吧,雨情活着的时候吃了太多苦,现在不在了,我只希望,你在别让她在地下也受着委屈。”
电话被挂断,顾烬白抿唇,开车去了花店,进去买了一束开得正好的水仙花。
他记得,南鸢在的时候最爱用水仙来装饰他们住的房子,有她在的时候,房间里都会洋溢着淡淡的水仙花香。
城东墓园。
初春的风很温柔,墓园周边种满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红白粉黄格外艳璨。
只是到了才知道,这个墓园着实算不得好,甚至有些荒凉。
对于贫穷的人来说,有这么一方容身之地就已经不容易了,哪怕拥挤又狭窄。
顾烬白握紧了手里的水仙花,脚步却忽然沉重。
他这二十几年从来不知道贫穷是什么概念,他从小到大拥有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却从来没有想过南鸢这一辈子都在贫穷困苦中度过,到死后竟然也只能长眠在这样一个小角落里。
在众多荒凉甚少有人来打理的冰冷石碑前,顾烬白终于找到了一座还算崭新的墓碑。
墓碑上的照片里,南鸢浅笑着,温柔如这春日的阳光。
她好像一直都是记忆里的那个模样,三年前认识她开始,她就是这样,笑起来的时候嘴边有个浅浅的梨涡,很好看。
可是回溯过去的三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把这样的笑容弄丢了。
“雨情,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他看着照片上的人低喃着,等不到风的回应。

第二十章 她最爱的水仙花

微风轻拂,草长莺飞。
顾烬白蹲下身子,将手里的水仙花放在南鸢的墓碑前,伸手轻轻抚摸上石碑上的照片。
触感冰凉,是没有一丝温度的刺冷。
那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就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哒、哒、哒——”高跟鞋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点点靠近。
顾烬白停住手,缓缓站起身,循着声音的方向转头看了过去。
他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一身穿着名牌,一双大墨镜,一顶低檐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唇。
女人踩着高跟鞋,径直向他走来,在南鸢的墓碑前停住了脚步。
她手里也捧了一捧水仙花,先放下了花,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眼神深了又深,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看向一旁的顾烬白。
她嘴角勾出一抹莫测的笑:“霍少,久仰大名。”
顾烬白看着眼前的女人,眉头紧蹙:“你是谁?”
她伸出一只手来:“你好,我叫——温溪。”
然后,她顿了顿,又故意强调道:“A市温氏集团的温。”
顾烬白看着那只伸出来的手,也看不见眼前这个叫温溪的女人的全貌,只一下想到了助理说的。
周瑶伪造的那份南鸢的身体检查报告就是温家的人拿走了,至于出于什么目的,他不清楚,但是一想到南鸢,他忍不住对温氏集团的人有了意见。
他冷冷瞥了温溪一眼:“温小姐,这里荒凉,似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温溪伸出去的手僵了一瞬,又笑着收了回来,看向顾烬白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然后又转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南鸢的照片上。
“这么荒凉的地方,似乎也不是霍少该来的地方,怎么?这里面躺着的人对霍少来说很重要?”
顾烬白没有继续看她,只是声音却更冷了几分:“跟你没有关系。”
温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她活着的时候你什么也没有做,现在人都死了,现在是感到愧疚了吗?”
顾烬白心里像是被刺痛了一下,脸色忽然变得无比难看:“跟你无关,你们温家拿走周瑶伪造的文件想要跟我交换什么?”
温溪平静的眼波暗暗一闪,声音一紧:“我不想跟你交换什么,还是霍少你觉得眼前这位死掉的南鸢小姐就是活该?所以她死后的清白也无足轻重?”
顾烬白一愣,看向温溪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却没有说话。
温溪笑了笑,自嘲一般开口:“霍少大致以为,她不过就是一个孤儿,是个被亲生母亲遗弃后又当成工具利用的可怜虫吧。”
顾烬白喉头一哽,忽然说不出话来。
“霍少,这世上除了金钱以外,应该还要有人心才是。”温溪摘下带着的墨镜,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
她看向他的眼神微微闪动,然后才接着开口:“你也不用让你助理联系我了,那份资料我不会交给你的。”
说完,她撩了撩长发,转身从他身边走开。
“站住!”顾烬白忽然开口又叫住了她。
温溪离去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看他。
然后才又听见顾烬白开口:“你和南鸢是什么关系?你拿着那份资料想干什么?”
“这世上,有因必有果。”温溪扔下这一句话,毫不犹豫踏出了墓园大门。
走出墓园,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豪车在等她。
司机看她过来,已经先一步拉开了车门,恭敬道:“小姐,宋先生已经在等您了。”
温溪没有说话,沉默着坐上了车。
司机见状,也不敢开车,也沉默着坐在驾驶座上,自从前一阵子温小姐从楼梯上摔下来伤了脑袋,脾气也是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温溪有些出神地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着墓园的方向。
那里躺着的南鸢已经死了,彻底死了,连带着她的贫穷,和悲惨一起被埋在了那一方小小的墓地里。

第二十一章 为自己要个公平

其实,温溪从来没有想过今天会在这里遇见顾烬白。
见到顾烬白,她总会想起从前的那些事情。
现在的温溪已经不是温溪了,而是应该在墓园里躺着的南鸢。
重生这样的戏码,实在是不可思议,但真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又不得不信。
那些关于南鸢的记忆,明明就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可是却能够那样清晰地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也许,就是这样的执念无法消散,上天才给了她一个这样的机会,让她重生一次丽嘉吧。
重生在这位温家小姐身上也许是为了弥补上辈子的遗憾。
拥有了温溪的生活以后,南鸢才知道,原来世界上不止有她这样卑微低贱的人,还有温溪这样高贵幸福的人。
温溪是温家的独生女,是被父母从小宠到大的天之骄女,她有一张美丽的脸蛋,姣好的身材,她富有,还有爱她的父母,每一样都是她从前可望而不可即的。
从前的南鸢受尽委屈,却连为自己讨回公道的余地都没有,而现在,温溪想要为从前的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正想着,顾烬白的身影从墓园里走了出来,他还是从前的模样,似乎她的离开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
温溪自嘲一笑,是啊,那样卑微的南鸢,那样卑微的爱,从来也未曾被他看在眼里。
“走吧,去见宋于箫。”她收回眼神,终于淡淡开口。
对于宋于箫这个人,说来也实在是巧,宋于箫原来是A市宋家的小儿子,宋家跟温家一向交好。
前一阵子宋伯父五十大寿,温溪从楼梯上不慎摔了下去,要不是宋于箫,恐怕如今她就只能当一个植物人了。
不管是作为温溪还是作为当初的南鸢,她心里都是很感激这个人的。
起码,宋于箫是她短暂的生命中遇到的人里,为数不多的,肯对她好的人。
哪怕只有一点点暖意,她也觉得尤为可贵。
“叮叮叮……”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温溪看了一眼,是温家助理打过来的,她按下了接听键:“事情办妥了?”
那头的助理恭敬开口:“小姐,您给的那份资料已经交给警察拿去技术科辨认了,确实是周瑶伪造的,帮助她伪造资料的人也已经招认,人证物证俱在,一定没有翻案的余地。只是……”
听助理语气有些犹豫,温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刚才霍家的人又打电话过来,说是明天晚上霍少想约您见一面。”
“不见。”温溪几乎想也没想就开口拒绝了。
顾烬白之前跟周瑶在一起,连带着对周家也是百般维护,现在她先一步拿到了周瑶伪造的手术文件,他就急着想要拿回去,不是想袒护周家,袒护周瑶,还能是什么!
从前,他对自己就没有一点心软,她也不指望死后,他能给她一个公平,但是她得为自己要一个公平!
助理顿了顿,这才有些为难地开口:“可是……小姐,老先生最近想要发展旗下的酒店行业,正在跟霍家交涉,现在要是拂了霍家的面子是不是……不太好?”
温溪神色稍缓,咬了咬唇,然后才低低开口:“知道了,那就明天晚上。”

第二十二章 此地无银三百两

餐厅。
见到宋于箫的时候,天色已经一点点暗了下来,天边残阳如霞,染红一片。
宋于箫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微微摇晃,余晖打在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温暖的柔光。
他脱下白大褂,穿着一件高领毛衣外面一件长风衣看起来格外有型。
温溪看见他,冰冷的脸色稍柔,上前轻唤了一声:“于箫,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吧?”
宋于箫转头看向她,眼中一亮,声音温柔:“没有,我也刚来。”
温溪在他跟前坐下:“今天医院下班挺早的,你这样的大忙人也居然有时间请我吃饭了。”
宋于箫放下手里的酒杯,不置可否的一笑:“你上次摔得厉害,这才康复没多久,你最近可是都没有去我那里检查,你确定是我忙,不是你太忙了?”
温溪这才想起来,刚醒过来那段时间,宋于箫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后来更是把她接到他工作的医院亲自照温,后来她出了院,还千叮万嘱让她及时去检查。
只是最近她忙着周瑶的事情,倒是把检查这事忘记了。
她不好意思地一笑:“忘记了,不过没关系我只是摔了一下,你别担心,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宋于箫这才看了她一眼,神色严肃了起来:“你该不会真以为你当时真的只是自己摔了下去吧?”
这话问得温溪一愣:“什么意思?”
“你彻底昏迷之前明明跟我说有人推你,你一点也不记得了?”宋于箫眼中隐隐担忧。
温溪怔了怔,木然摇了摇头,她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宋于箫,而且是在医院里。
她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宋于箫从手术台上将她救了过来,没想到自己是重生在温溪身上了,至于温溪以前的事情,她也只能听说,哪里还记得自己是被人推下来的。
宋于箫看着她反而笑了出来:“温溪,你跟从前一点也不一样了,倒像是换了一个人。”
温溪一愣,重生这种事情本来就已经匪夷所思了,要是让人知道还不让人觉得她是疯子。
她尴尬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头:“也许是因为撞到了头,还没好全吧。”
“这样挺好的。”宋于箫笑了笑,“很可爱。”
“可爱……”温溪在心里暗暗咀嚼着这两个字,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她。
对于她而言,宋于箫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她自称为温溪以来,唯一一个跟她从前认识的人就只有宋于箫,虽然只是短暂的相识,这个人却像是她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一丝余光。
南鸢是上辈子的故事了,温溪却永远只能是温溪了。
“那个……你刚刚说我晕过去之前跟你说有人推我,那我有跟你说是谁吗?”温溪察觉到自己的分神,连忙回过神来岔开话题。
宋于箫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一脸认真道:“陈雅玲。”
陈雅玲!
温溪对这个名字有印象,陈雅玲是A市陈家的小女儿,陈家虽然没有温家财大气粗,可在A市也还算是有些脸面的。
而这个陈雅玲她也听说过,别的不出众,但是她喜欢宋于箫这是A市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难道从前的温溪是因为陈雅玲争风吃醋,所以……
温溪收回思绪,没再继续往下想,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宋于箫:“她肯定是误会些什么了,我……”
她想开口解释解释自己对宋于箫可没有那种意思的,但是怎么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了。
宋于箫见她脸色微微泛红,忍不住一笑:“误会什么?”
温溪脸色一红,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下头吃了一口东西:“没什么。”

第二十三章 谁的命不是命

吃完饭,宋于箫送温溪回家。
车子停在别墅区门口,还没有进门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吵闹。
“霍少,瑶瑶是你女朋友啊,你不能这么对她啊!南鸢不过是个贱丫头,她怎么跟我的瑶瑶比,她不能坐牢,都是南鸢自己为了钱答应去做手术的,跟我们家瑶瑶无关!”
尖酸的声音传进耳畔,温溪从车上走了下来,果不其然,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霍家别墅门口的郑玉婷——那个她曾经以为是她母亲的女人!
本来她以为重生一次,很多东西都变了,有些事,有些人再也伤害不了自己了。
可是真的听到时,心脏还是一阵阵揪痛。
只因为她是南鸢,她的亲生父亲没有周瑶的父亲有钱,所以,她就活该被亲生母亲亲手抛弃,又被这个女人生下来的儿女亲手害死。
她的命也是命啊!都是她身上掉下的肉,为什么这个女人能够为了周瑶苦苦哀求顾烬白,却忍心眼睁睁看着她死!
“唉,这做母亲的也着实太狠了!”跟着下车的宋于箫见状也忍不住开了口。
南鸢的这件事现在闹得沸沸扬扬,恐怕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可他没想到,作为亲生母亲的郑玉婷竟从来没把自己女儿的性命当一回事。
想起那位叫南鸢的病人,他着实印象深刻,她像冬日凌风盛放的红梅,明明饱经风霜却倔强地立在枝头。
连活下去都艰难的人,却还想着给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老师傅治病。
温溪深吸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宋于箫回过神来,微微点了点头:“你没看新闻吗?这个女人逼着自己患病的亲生女儿给自己后来生的儿子捐骨髓,后来女儿死了,她还不知悔改,现在还求着顾烬白高抬贵手。”
温溪看着在夜风中吹得瑟瑟发抖的郑玉婷,眼中除了漠然,再没有其它任何情绪。
这一点痛苦比起她当时所承受的,又算什么?
“看了,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希望她死去的那个女儿遇到一个好母亲。”温溪眼中隐隐有泪光闪过。
话音刚落,对面别墅的门开了,两个保镖模样的人从里面走出来。
“霍少说了,如果你肯跪在南鸢小姐面前忏悔,他就考虑放过周家一马。不然,就请你离开!”保镖冷冷道。
郑玉婷愣了一下,脸上缓缓露出狰狞的神色:“什么?让我给那个贱东西下跪?不可能!我是她妈,我想让她怎么样就怎么样,死了也是她的命!她就是活……唔……”
话还没有说完,两个保镖动手捂住了她的嘴,强行将人带出了别墅区。
温溪站在原地看着,直到郑玉婷的身影彻底消失才把视线挪回了对面顾烬白住的别墅。
当时买下这栋别墅是温天成的意思,说是想跟霍家能有进一步的合作,现在能看到这一幕也着实让她心里痛快了那么一点点。
周瑶看来是讨不了好了,郑玉婷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只是她刚要收回眼神,对面别墅的阳台上跟着走出一个人影,她一眼认出来,正是顾烬白。
两人远远对视了一眼,温溪看得并不真切,只一眼又收回眼神。
“咔哒——”身后的大门打开。
“小溪,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这都做好饭等你好久了!”一道温柔的女声在门后响起,“于箫也来了,正好,一起来吃晚饭!”
她回头看了一眼,正是温溪的母亲,这是个真正慈爱的母亲。
“妈。”她叫了一声,上前轻轻拥住。
哪里要等下辈子,温溪就是她的下辈子,她有新的家庭和新的人生。

第二十四章 求情

清晨的风很舒爽,连着好几天的阳光也是格外灿烂。
温溪睡醒才下楼,就又看见了郑玉婷,她有些意外,不想这个女人居然还能跑到这里来。
“温总,我们周家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您,让您有这种误会,眼看着瑶瑶现在出了这种事情,被人陷害到这种地步,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求您的呀!”
郑玉婷语气再没了以往的嚣张跋扈,听着倒是恳切。
温溪缓缓走上前,脸上的神情泛过一丝冷意。
看来郑玉婷是知道了周瑶这件事背后的推手也有她温家了,眼看现在是求顾烬白不成,现在又来求温天成了。
不过,对于顾烬白的态度,温溪还着实有些意外,本来以为顾烬白还是会跟以往一样护着周瑶,没想到这一次不仅袖手旁观,还跟着她推了一把。
温天成是个长相儒雅的中年男人,看着温和好说话,其实眼神毒辣,脾气强硬。
他脸上淡淡一笑,嘴上的话却是毫不留情:“这件事周小姐是不是被冤枉的恐怕你自己最清楚,本来我温家是不爱管这种闲事的,可这事是我女儿想要给那位南鸢小姐一个公道,我自然也是要听的。”
被忽然点名,温溪愣了一下,看到温天成的目光正往这边看,她才信步走上前。
“温小姐,我们家瑶瑶可是跟你无冤无仇,你可不能听信谣言呐,分明就是那个南鸢为了钱自己答应要动那个手术的!”郑玉婷忙起身上前,一脸焦急的解释道。
温溪眸光更冷了些,直直看向郑玉婷缓缓开口:“郑女士,听说死的那位也是你的亲生女儿,这么久以来,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后悔动容吗?虎毒尚且不食子,难道午夜梦回的时候你不怕她来找你吗?”
郑玉婷看向她的眼睛,眼神几乎冷得要淬出冰来,她浑身的动作一滞,脸色骤然一白。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温溪的时候,她总觉得心里一阵发毛,不由自主的一阵心虚。
“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件事跟瑶瑶没有关系,跟我更没有关系!”
温溪冷笑一声,这个女人,果然最爱的还是她自己,她不会为了周瑶牺牲自己,现在之所以忙着奔走,估计也是因为周家的生意受到了影响,她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才肯上门。
“既然跟你们没有关系,今天你又为什么要找上门来,难道你们没有做过的事情还有人能够栽赃给你们吗?法律自然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郑玉婷的脸色就更是难看了,她张了张嘴,一时却又找不到什么话能来反驳。
温溪也根本没有心情去搭理这个女人,当初她还是南鸢的时候,被郑玉婷母女逼到都要活不下去,最后只能被迫上了手术台。
那时候,郑玉婷又何曾想过心软,要放她一条生路,还不是生生要把她逼死才肯罢休?
想到从前的事情,她忍不住暗暗攥紧了手:“好了,郑女士,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郑玉婷看了一眼温溪,又看了一眼温天成,心知今天是说不上话了,再呆在这里也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
她咬了咬牙,离开了这里。
等人离开,房间里一片寂静,温天成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面前的温溪。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变得很严肃:“说吧,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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