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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压得还算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顾母也不知道。
戚瑶和陈严一起，特意约顾母见了个面。
就在顾家。
后者埋怨道：“我的麻将还没有打完，你们这么早叫我回来做什么？”
戚瑶笑道：“当然是为了给你看一件好东西。”她递给她一份档案袋。
顾母随手打开，却猛然间面色如土。
里面有现场图，还有戚瑶的调查结果，以及体、液的检查结果。
戚瑶说：“顾夫人，您是想私了，还是法庭上见？”
“姓戚的，我养你到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对我！”顾母怒不可遏道。
“说得好！”戚瑶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波动，“既然你可以随便让我嫁人，我也该报报恩，让你的儿子进牢里体验体验，做人呐就是不能忘本，您说是不是？”
顾母大口大口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我也知道顾家家大业大，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她笑，扫一眼陈严，风轻云淡道，“这不，还要再次感谢夫人给我找的一门好亲事，陈家和顾家比起来，应该也差得不多吧？”
说完，戚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您看，我都给忘了，一个陈家不够，那您看看，加上一个蒋家够不够格？”
顾母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冷静下来：“你想怎么样？”
戚瑶的指尖在桌面上随意的敲，余光看见顾秋羽走了进来，她勾了勾嘴角，道：“顾家当年有几分见不得光的生意，是我经的手，夫人答应把这毁了就好。”
“成。”
“不过——”她指了指顾秋羽，“这事我想让小少爷去办。”
顾母点头，遏制住怒火说，“你的这些报告，得留在这儿。”
很多证据，要的是原件，很多复印件就没什么用了。
两天后，顾秋羽当着戚瑶的面，亲自把那些东西给烧了。
两人上了车，顾秋羽送她回去。
戚瑶漫不经心的说：“小少爷有没有留着备份？”
他冷淡：“没有。”
戚瑶笑了笑：“可是我有。”她说，“当初我检查了两遍。”
她只是为了有两份原件。
顾秋羽说：“其实你早就想好了对策，谁也不需要帮忙，你就能从陈严那儿脱险。”
“我哥的事，你是为了自由，陈严那儿你怎么办到的？”
“给了他一点顾家和陈家冲突的项目。”戚瑶说。
“你早就不在顾家手底下工作了，商业机密怎么来的？”
“那天晚上，也就是在顾家我们睡了的那次，我知道楼道有监控，而且隔壁书房的门可能锁着，所以翻窗过去拷了。你过来那会儿，看见我望着窗其实我是刚刚过来。”
然后，她提起监控的事，而他许诺删了，一切就都神不知鬼不觉。
或者说，她是故意勾他过来，只是为了解决后顾之忧。
整个顾家，也只有楼道和她睡的那间相当于监视作用的房间里有监控。
顾秋羽沉默了许久，举起左手：“我录音了。”
戚瑶笑了笑，凑过去，把录音设备拿过来，丢进了外头的湖里，她相信一瞬间就会沉到湖底去，就算设备被找到，那也坏了。
顾秋羽并没有阻止她的举动。
“那我哥呢，你下手，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么？”他复杂的看着她，“戚瑶，你真恶毒。”
恶毒这两个字可真有份量。
“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坏。”戚瑶笑说：“他是罪有应得。”
“我看到他的手机上有你发的短信了，那天的确是你约他去你房间的。你是为后续好设计他的罪行，故意的对么？”饶是极力忍耐，这会儿也有些失了空，“我从来不知道你的话几句真，几句假。”
“是我发的。”戚瑶看他手上青筋暴起，笑：“你现在可以带着我一起去死，我愿意的。”
可他没有。
他送她回了陈严那儿。
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戚瑶喊住他，轻轻说：“小年，我还是要谢谢你，明明几乎什么都知道，还是烧掉了我的那些罪状。”
其实他可以跟她一样留备份，也可以留下方才的录音，事情就会难上许多，她甚至不一定会成功。
可是除此之外，她跟他什么都不可能了。
顾秋羽愿意帮她做最肮脏的事，却不愿意来问她曾经受到过什么样的伤害。他们都不太懂对方。
他说她真心不够，她也觉得他对她少了几分信任。
他的心里，始终放着一杆秤，一边是全世界，一边是一个顾家，而两边一样重。
戚瑶曾经想的，是取代顾家。
徒劳而已。
她深吸一口气，给顾母打电话。
戚瑶把那份备份拍照给她看，然后风轻云淡道：“只是希望夫人再帮我一个忙。问和宋家的关系，还要你替我保密。不然……顾司南出事事小，可顾家的名声就毁了。”
“你……”
她笑：“夫人只要做好保密工作，什么事都不会有，就看您愿不愿意配合了。”
其实顾家的名声哪里能受半分脏水？
顾母不可能允许她的孩子是那个罪人，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戚瑶笑着走进去，苏谭谭已经把u盘给了陈严。
蒋正搂着她，说：“我带你走。”
她说：“好。”
“咱们回a市。”
“好。”
——
……
顾秋羽回了顾家。
顾司南死气沉沉。
他却没那个心思顾及兄弟感受。
顾秋羽上了楼，戚瑶住的房间里头，似乎还有她的味道。
他从窗户望出去，看到的是隔壁的窗台。
顾秋羽眸色暗了暗，又走到一旁的书房去。
他开了电脑。
里面都是一些工作的文件。
只是翻到e盘时，却又一个文件夹加了密。
没来由的，顾秋羽想起什么，用了戚瑶的生日。
文件似乎有点多。
十来分钟后，终于跳了出来。
顾秋羽的手却在抖。
戚瑶笑着说，顾司南他罪有应得啊。
她说，我没有你想得那样坏。
电脑里面，全是照片，照片里面，戚瑶全身是伤，顾司南就站在一侧跟她合影。
而那天，病房里，戚瑶也折腾的自己全身是伤。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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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戚瑶，全是十八、九岁的年纪。有的被顾司南踩在地上，下一张，又是脸上带着脚印，冷漠的跪着。大部分的青青紫紫的照片里，也混着打伤，还有道具的特写。
还有一段视频，她穿着格子短裙，被他一口一口咬着，都出血了。可她仿佛置身事外，只在视频的最后两秒，阴森的笑了笑。
她凑到施、暴的人耳边说：“顾司南，这笔仇我会报回来的。”
顾秋羽的眼睛突然就红了。
他在准备出国前，就曾经看着戚瑶穿着格子裙从顾司南的房间里走出来，身上也是密密麻麻的咬痕。
那时她看见他，不闪不躲，盯着他看，过一会儿，笑得温暖治愈：“小年，你觉得活着，有什么意义么？”
他只觉得她满身痕迹刺眼，连搭理她都懒得。
“小年，你说点话哄哄我，就跟我往常哄你的那样，好不好？”她继续笑。
而他说：“我有事。”
她的笑容很明显的浅下来，却依旧坚持：“或许你夸夸我勇敢也好。”
他却转身，说：“祝你早日搭上顾司南。”
然后，他决定出国，再也没有去看过戚瑶一眼，她发消息问他为什么，别说理由，他连回复都没有。
他曾无数次步入家门时，看见她露出期许的眼神，可他却只是冷淡的偏过头。
时间一久，谁也知道他是故意避开她，渐渐的，戚瑶也不会再来找他了。
他在某一天听见顾司南说：“秋羽长大了，大概不会再愿意和你这样的女人走得太近。”
不。
不是这样的。
可他却没有上前把想说的话讲出来。
既然决定不再成为她暧昧的一员，这样的误会反而是好事。
出国的那天，所有人都来送他，只有戚瑶一个人躲在老远，格格不入。
可是她在看到他的视线以后，还是笑着对他挥手了。
戚瑶给他的，从来都是满脸宠溺温柔。
不过他不要了。
这次他依旧选择了无视。
国外的日子，平淡而又单调，顾秋羽只是一复一日的好好学习，除了偶尔许菡会来看他，他很少出门。节日不过，连生日也不过。
不过生日的那天，他听见合住的朋友说，门口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亚洲姑娘。
他透过窗户，就看见了蹲在雪地里的戚瑶，纯黑色外套在一片雪白中格外显眼。
朋友说：“你认识吗？认识就赶紧让她进来吧，这样的天气在外面会冻感冒的。”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不认识。
“她说她找顾秋羽。”
他的英文名叫Adam。
于是他让朋友出去转告，这里没有一个顾秋羽的人。
外头的女人应该听懂了朋友的话，却朝他窗户的位置弯了弯嘴角，她分明是知道他就在里面，却什么都没有说，只转身走了。
第二年生日，她又过来了。
他同样没见她。
然后，她再也没有来过。
——
……
顾秋羽沉着脸把电脑给关上了。
他说戚瑶狠毒，说她冷血，可他分明比她的更加冷血，想着不再理她，就真的没有再理过她。
而戚瑶说不哄着他了，却没有一次是真话。
他一心只觉得戚瑶不过是想钓顾家儿子中的随意一个，却根本没有想过，她到底承受了什么样的苦楚。
戚瑶在被顾司南折磨以后，看见他的第一眼，却是在对他笑。
她说，小年，顾家只有你是好人。
她说，小年，你不在的时候，我其实也会害怕。
她说，小年，你要快快长大。
她说，小年，我把我会的东西都教给你了，以后你要记得保护好我啊。
原来，她都是在偌大的黑暗场里去寻找光明，她自己找到了一根线，可他却把她好不容易找到的那根线给毁了。
顾秋羽闭着眼睛，好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
……
戚瑶跟蒋正在飞机上的时候，就把事情跟他讲清楚了，她什么都没有发生。
阴道撕裂，是她前一天利用顾秋羽做的。
这点戚瑶在跟蒋正说明真相时，直接跳过去了。
蒋正感慨道：“可你那句你怕，真的勾的老子魂都要没了。”
戚瑶笑了笑，却并没有说话。
因为那句她怕不是装的，是真的阴影。
到a市时，蒋正现在好歹也算是个流量，绯闻恋情什么的，并不能被发现，一下飞机口罩就戴的严严实实的。
他这次没请假，就直接带了戚瑶去了剧组。
《慕途》因为他的原因，已经耽误拍摄好几天了。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苏谭谭的错失。
她比蒋正来得早，后者到时，她已经换好了道具服。
蒋正忙的时候，她去了苏谭谭旁边，淡淡开口：“你这演员，确实比当间谍要当的好。”
苏谭谭呵呵笑：“姐姐我都改行多少年了，以前那点破事您就别提了行不行？”
戚瑶说：“行的。那你跟我聊一聊，你是怎么做到睡两兄弟，还不被发现的。”
苏谭谭又呵呵笑：“你去问叶勋，他哥就是个傀儡，你是不知道，这男人看起来傻，实际上更傻，我就这么提了一句，听说好玩不如嫂子，你猜怎么着？”
戚瑶看着她喝两口水。
苏谭谭呼了一口气，道：“他竟然思考了半天，皱眉说这不好。”
“这也就算了，半夜好死不死的要偷偷摸摸跑来我房间。”
“睡了也就睡了吧，一次还不够。”
“第二天醒来还要感慨，说我说的不错，以后还得麻烦我多多照顾！”
苏谭谭劈里啪啦的就是一大串。
很显然，她对叶勋不满已经很久了。
奈何人家是正式太子爷，她一个落魄阿哥的嫔妃还能怎么反抗？
苏谭谭语重心长的说：“当年吧，我拍那部叫《落花》的宫廷剧火了，你以为我演技好？我告诉你，那只是因为是我本色出演。
《落花》这部剧，讲诉的就是夺嫡以及顺道抢个女人的故事，苏谭谭就是被抢的那个。
戚瑶站在一旁没说话，替她理了理头发。
苏谭谭说：“不过阿瑶，我跟蒋正肯定是要炒作一番的，你不要吃醋。”
人人都知道苏谭谭有背景，却并没有人清楚她已经结婚了。
倒不是苏谭谭不肯说，只是消息全部被叶勋给截胡了。
戚瑶不在意，说不会。
蒋正出来时，导演老早就准备好了，立刻各就各位打板开始。
戚瑶坐着看，却发现一旁有个女人的视线一直集中在她身上。
她偏过头去，对着女人笑了笑。
女人见她还算客气，胆子大了点，上来问她：“你认识顾秋羽对吧？”
戚瑶笑意明显了些，没有说话。
女人道：“我没有记错你，我是顾秋羽的高中同学，当年全校都知道他身边有你的存在，所以根本没有女人敢上去跟他搭讪的，你太优秀了。”
戚瑶知道她的这句优秀，指的就是脸。
她道：“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怎么会？”女人一脸不相信，“高中毕业那天，有女生大着胆子跟他示好，他亲口说他有主的。”
可这个主，指的就不一定是她戚瑶了。
她笑了笑，不说话。
那个女人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尴尬的坐回原来的地方不说话了。
戚瑶看着她和苏谭谭一样的服饰妆容，就知道她是她的替身。
一直到这一幕戏拍完，戚瑶才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蒋正大剌剌的走过来，一头栽进她怀里。他撒娇：“姐姐，我好累。”
苏谭谭说他不要脸，当着别人的面一口一个老子，在戚瑶面前却要装小可爱。
蒋正回她一句要你管，老子女人爱怎么抱就怎么抱。
苏谭谭说：“你女人？过两天就是你女人生日，你知道？”
蒋正当然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
戚瑶的生日，就成了重中之重。
剧组的人搞不清楚为什么一个助理，搞得男女主都那么重视，还特地在组里请客，给她大办。
可是有免费的午餐，不吃白不吃。
戚瑶几乎没有人给她过过生日，要说不开心，那肯定是假的。
当天，她的手机响了几次，都是一个来自青城的号码，可是她却并没有理会过。
这一次，终于换成她不再理会他了，原来也是这样一种解脱。
大伙闹玩，已经是在半夜，醉的醉，回的回。
戚瑶笑着说谢谢，却还是得管好蒋正，为了送他回去，累得气喘吁吁。
紧接着，还有一个苏谭谭要管。这个年纪明明比她要大的女人，却还是得要她花时间来伺候。
苏谭谭告诉她直接上门口的第一辆车就是。
她照做了，也有些醉，上了车以后就开始假寐。闭着眼睛，有时其实也是一种休息。
可这车开着开着，位置就越来越偏。
等到戚瑶发现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一个偏偏僻辟的破镇子上。
这是一个赌庄。
输了砍手砍脚的那种。
没有人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戚瑶进去时，正有一大堆人在赌，主位上，正坐着个戴面具的男人。
男人看到她以后，朝两侧示意，所有的人便都安静下来，齐刷刷的看着她。
面具男道：“有人托我送你一份礼物，我们比大小，要是你赢，我就把这份礼物给你，要是你输，这礼物我就不替他送了。”
“是什么？”
“一个人。”
戚瑶笑：“我自然是比不过你，所以我不要了。”
“可是他似乎是很想到你手上。”男人挑了挑眉，光凭下颌线就可以判断出来，这是个相当英俊的男人。
可是身边美男那么多，她早就审美疲劳。
她言笑晏晏：“这么晚？”
“简单一点，摇骰子，比大小吧。”
最简单，却也容易出结果。
戚瑶摇了二。
他有三分之二的概率比她大。
可他偏偏摇了一。
男人下了结论：“你赢了，礼物是你的了。”
戚瑶被人带到了一个奢侈豪华，堪比宫殿的地方，推门进去时，她看见一个人背对着她坐着。
是个男人。
戚瑶顿了顿，然后叫：“小少爷。”
顾秋羽在画画，透过月光照下来，她看清楚他画板上的她，清晰而又相似，不论是外表还是神态，都很传神。
戚瑶不得不佩服顾秋羽的天赋，他无论学什么，都能学到一种相对不错的水平。
她在他身后一站就是半个小时，然后看着他把画给完成。
上面的她，就是纹身上的那个。
他甚至不用临摹，那幅画就跟刻在他脑子里似的。
顾秋羽终于舍得回头，他把那幅画提到她面前来，冷冷清清的说：“生日快乐。”
她偏着头，对他说了句谢谢。
他看了她半天，眼底深沉，却什么都没有说。
戚瑶先开的口：“那个男人说的那份礼物，是你么？”
“嗯。”他应了一句。
戚瑶笑了笑，声音有点颤抖：“所以你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顾秋羽说：“对不起。”
“还有呢？”
“对不起。”
戚瑶突然就崩溃了，眼泪止不住的掉：“除了这句对不起，就没有其他的么？”
“顾司南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他说。
其实当年，他也并没有那么铁石心肠，就比如戚瑶第一次去德国偷偷摸摸的看他时，他也回国过一次，可是他并没有看见她。
他去了她很多经常去的地方，可是就是碰不上她。
他在顾家附近等了她很久，然后看见她是和顾司南一起回来的，便又重新买了机票回去。
顾秋羽那个时候才刚成年，很多事情都还没有解决能力。而顾司南比他要大上很多，其实他也害怕，如果他和他哥要摆上台面要戚瑶选择，她要是不选他，那该怎么办。
戚瑶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顾秋羽顿了顿，到底是上前把她搂进怀里，侧脸抵在她颈间，这对他而言是个讨好的姿势。以前也只有在把戚瑶彻底惹毛的时候，他才会用这一招。
戚瑶总会心软。
他轻轻说：“其实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住了，你不喜欢我跟其他女孩子牵手，我就连话都不跟她们说。
你每次和顾司南走得近，我都不高兴。可是你都察觉不出来，还是跟他走得近。后面在学校看见蒋正，你又成功让他加微信，我也很排斥，我总觉得，你不是真心对我好。
可是你每次来找我，我又很开心。我很喜欢你亲近我，可是又害怕你对别的男人也这样。你不知道，我在得知我第一次那个女人是你的时候，我有多开心……”
有多喜欢，就有多害怕，矛盾纠结，一次又一次把自己往绝境里推。
顾秋羽到底是不够成熟。
戚瑶任由顾秋羽抱着自己，“顾司南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看了他的电脑，里面全是你的照片。”他顿了顿，至于细节，他什么都不说了，那些片段真的太过骇人。
戚瑶却道：“顾司南这个癖好有了很久了，原本地下室被他关着另外一个姑娘，我十六岁时无意中发现，被我给放走了，所以顾司南对我第一次下手。”
顾秋羽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戚瑶继续说：“不过那时候只有这一次，完了以后他就求我原谅他。说起来那会儿他还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选择了原谅。等到我十八岁那年……”
顾司南又开始了他的暴行，并且越来越频繁，从一个月一次，变成一周一次，最后三天一次。
顾母曾经在无意中发现过一次，可她在惊讶了片刻之后，选择了纵容，默默的替顾司南把门关好。
戚瑶的心凉到谷底。
好在那个时候顾秋羽还在，每次受到创伤以后，她都会笑着去见他，跟他讲故事，带他学东西。
可是后来顾秋羽也走了。
她的日子就变成了一片黑暗。
然后有一天，她受到了哈佛的录取通知，戚瑶想也没想就走了，倒不是觉得就认为可以逃离顾司南了，只是那样永无宁日的日子，终究会没有那么频繁。
戚瑶没日没夜的学习，成为金融领域的一大人才。
她算是为顾家撑起了半片天。
从那以后，顾司南再也不敢对她下手，这段记忆也就被掩藏在了时光之下。
可是戚瑶不会忘的。
顾司南温润如玉的外表下，还有什么是好的？
他看似对戚瑶有些压抑的感情，只不过是怕发泄工具被抢走而已。
不过一切都过去，戚瑶终于等到以牙还牙的这一天。
顾秋羽一直没动作，他在很认真的听她刚才说的每一个字，也从她没有说完的故事里猜到个大概结局。
而戚瑶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皮肤上黏了一大片湿润。
顾秋羽哭了。
戚瑶伸手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然后戚瑶说：“小年，做吗？”
其实顾秋羽今天并没有那个兴致，可是她开了口，他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嗯”一声。
就是怕在他叔顾隔的宝贝房间里办事，会不会惹得他跳脚。
毕竟这个地方，是顾隔给顾羡建的。
如今，却被顾秋羽抢了先。
顾秋羽今天是真的太心不在焉了，敷衍的戚瑶看了他好几眼。
结束的时候，戚瑶道：“我还以为，你对这方面挺有兴趣的。”
顾秋羽其实只是喜欢和她亲密的感觉，就好像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外人无法插足。
两人躺了好久。
空调打的低，戚瑶伸手替他掖了掖背脚。
然后她翻身起床，从包里拿出打火机和烟，点燃来，又问顾秋羽：“叶勋的联系方式你有没有？”
“有的。”他道。
戚瑶把烟头塞进嘴里，一面又扣着nei衣扣子，漫不经心的说：“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去接苏谭谭。”
顾秋羽立刻找来手机照做。
而叶勋在听完他的话以后，马上从“你哪位”变成了“我立刻就来”。
苏谭谭的事就不用她再继续操心了。
戚瑶一脚踢开画架，坐在窗台上，拉开窗帘，任由月光打进来。
她美得像幅画，顾秋羽没舍得打扰她。
戚瑶一直安安静静的，直到把整支烟抽完，烟头被她丢进了垃圾桶。
她依旧盯着外头，却随口说道：“你今天来，除了papapa这事以外，还有什么其他想说的？”
男女之间那件事，原本并不在顾秋羽的考虑之内，这是戚瑶强迫他加上的。
顾秋羽顿了顿，盯着她，难得有些不安，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的。”
他的表情瞬间放松下来：“我其实想和你在一起？”
戚瑶说：“有多想？”
顾秋羽没说话，因为这个程度并不好表达。
“你要是想跟我在一起，进门肯定难。”她说。
“这个我来想。”
“许菡不要了？”
“没要过。”
“世界上女人这么多，没必要放弃一大片森林。”
“我不喜欢。”
戚瑶笑：“那顾家呢？”
他顿了顿，深深沉沉的看着她。
戚瑶说：“如果要你在顾家和我之间选一个，我要你选我，你做得到么？”
他没说话了。
戚瑶看了他半天，到底是偏了头，她说：“小年，你做不到的，你的根生在顾家，你到底是不愿意连根拔起自己跟我走。如果有一天，顾家要害我，你肯定会为家族妥协，牺牲我，可我不愿意当牺牲品。”
她这次连要走了都没有说，直接转了身。
顾秋羽在她身后拉住她，声音不稳：“就不能，就不能等着我成长么？”
他一直都是冷淡样子，很少有这种求人的时候。
戚瑶笑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不求回报等待的。”
何况结果怎么样，谁敢保证。
他也可能只是看了照片偶尔心软。
——
……
半个月后，戚瑶再无顾秋羽消息。
蒋正倒是对戚瑶穷追不舍。
他救她一次，人也不错，真相处相处，或许也可以试试，她反正不介意他在外头如何。
蒋正在剧组杀青的时候，又一次向戚瑶表白。
她答应了。
一派喜悦。
——
……
顾秋羽从外头进来时，对剧组的人道：“我找戚瑶。”
“在里头。”
“今天什么事这么热闹？”
“蒋正对戚瑶表白成功了。”
面前的男人却脸色猛地一边。
“你怎么了？”
顾秋羽愣了半天，突然抹了一把脸，蹲下来，自言自语道：“我其实，还是决定选你了。”
他突然站起来，超里面走去。
戚瑶和蒋正已经从另一边走了。
他在追，看不到人影，四下茫然，他又说一遍：“我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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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物是
顾秋羽知道，上一次她答应蒋正，或许是她赌气，可这一次，她不是。
她给了他很多天考虑的时间，不过他来晚了。
戚瑶说的，没有人喜欢平白无故的等待，因为这是最没有结果的事。
顾秋羽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戚瑶的时候，她就站在漫天火堆飞舞的树下，燃起的尘埃将她的脸染的通红。宋家没了，可她一点不难过。
她在笑。
后来顾司南将她从风月场合带出来，她看到他时，同样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