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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作文  时间: 2023-03-30 12:45:41  作者: q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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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儿赶路,一个个的,还当自己那是昔日的贵子贵女呢?
这大历朝的天儿早变了,再敢磨蹭,大爷我就算立时把你们都砍杀了,也没人敢多说一个不字,什么破烂玩意儿,呸!”
穿着黑色差服的衙役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为首的那个满脸酒气,一边放着狠话,一边执起手中的鞭子,朝着不远处那些衣衫褴褛的犯人们狠狠抽了过去。
只见那鞭子上殷红一片,上面的倒刺抡的那群人四处躲避,慌不择路,而衙役们则像看猴戏一般哈哈大笑。
齐蓁蓁刚一醒来面对的便是这样一番场景……
她被一双纤细的手臂拢在怀里,那女子正护着她四处躲避这乱甩的鞭子。
只是女子身量纤纤,又是一双小脚,再加上要分神护着怀中的齐蓁蓁,一时躲避不急,竟被鞭子狠狠抽在了后背上。
“啊!”
只听她声音低低地痛叫了一声,脸上立时冷汗直流,身后的伤口狰狞恐怖……

一时巨痛加上惊骇使那女子昏了过去,这也把齐蓁蓁从骤然穿越的迷茫之中暂时剥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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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看着不远处那群洋洋得意看热闹,似是在看好戏的衙役们,眼中冷芒一闪而过。
在架着女子陡然转身的瞬间,齐蓁蓁有些惊喜地发现,她前世那个力大无比的体质竟也随她一并穿越而来。
念及此,齐蓁蓁略一定神,随即便凭借身形小巧的优势,趁着视觉盲点,一把扯住那衙役的鞭子用力一拽……
只见那看起来膀大腰圆的衙役竟是硬生生地被齐蓁蓁拽了一个踉跄。
周围的衙役们只当他酒后无力,一时嘘声一片,逗得那执鞭衙役气红了眼。
而正在此时,管事的衙役领头来了,他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语调严肃地喊道:
“你们都在闹什么?一个个的都是吃饱了撑的是不是?
如今明远侯府虽然倒了,可是这勋贵之间互为姻亲。
这些人随便抬抬手,便也够你们吃一壶的了,暂且都消停一会儿吧。”
听他这么一说,原先那些满脸戏谑的衙役们纷纷都正了正脸色,不过也有些衙役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
齐蓁蓁则趁着这个时机悄悄松开了握着鞭子的手,偷偷扶着那女子到不远处坐下。
直至此时,她才将将喘了一口气……
细细说起来,齐蓁蓁的穿越实在是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她熬夜追了一本所谓的虐恋情深的古代言情小说,里面的女主是男主幼时的白月光。
而男主在卧薪尝胆多年后登上皇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流放女主全族,而女主在此时却仿若开了弱智模式。
不顾自己家族和亲眷的安危,和男主开启了“纵使你虐我千百遍,可我却仍然钟情于你”的戏码。
族人如何我不管,我只要你的爱,只要你爱我。
女主被强取豪夺进入后宫,被男主扔给刷恭桶太监做对食。
女主怀孕被宠妃陷害流产,女主被男主打入冷宫……
嗯,就是疯批文男主的必备姿势,这剧情离谱到齐蓁蓁一度想要怒摔手机。
可一想起自己咬着牙抠抠搜搜付尾款的样子!
齐蓁蓁就忍耐忍耐再忍耐,打算看看最后女主是怎么黑化复仇,灭掉男主这个渣渣的。
可惜看到最后。竟然是一个大圆满的结局?
女主为男主生了太子,再然后男主在太子“三岁”的时候退位,两人你侬我侬游历天下去了。
而女主的家族,明远侯府只在开头寥寥提了几句,作为虐女主的标配又匆匆几笔一带而过。
齐蓁蓁所穿越的正是这个女主家族的炮灰,侯府三房嫡女齐蓁蓁,也是原女主齐敏儿的堂妹。
就这么思考了一会儿,齐蓁蓁就觉得自己头脑发昏,喉咙也火辣辣的,吞咽一下便感觉似乎有千万根针在扎,随便一动便虚弱地大汗淋漓。
想想也是,小说里描述的女主出身高贵,齐家既是皇后的母族,又是一品明远侯。
而男主则不过是先帝醉酒与宫女所生的皇子。
齐家世代簪缨,诗礼传家,最为清贵,而明远侯府出身的皇后更是先帝的元后嫡妻。
若非太子被男主暗杀,传承百年的明远侯府如何会落到这步田地。
明远侯府曾经的煊赫也是女主一个贵族小姐能在宫中护住男主的原因,而因为女主的缘故,后来皇后也对男主颇为看护。
可惜疯批男主的人设立在这,因为他的出手,太子被暗杀,皇后被赐鸩酒,诸暨齐家众人尽数被夺爵流放。
原主原本是侯府嫡女,长年养在深闺,又不过是八岁稚龄,又怎经得起如此长途奔波。
齐蓁蓁清楚地感受到原身已然虚弱到了极点,若非她穿越而来,怕是也撑不得多久了。
想起这儿齐蓁蓁又忍不住吐槽女主……
明明是因为家族的供养才使她金尊玉贵的长大,可是这会儿她却丝毫不念及族人,只顾着自己虐恋情深去了。
真是恋爱脑一个!
不过幸好她把自己前世力大的体质也一并带了过来,想起刚刚握住鞭子时自己的力气,齐蓁蓁总算是感到有那么一点舒心之处。
流放境况如此恶劣,若再没点本领傍身,当真是无计可施了。
想想前世的自己曾经无比嫌弃这力大的体质不够淑女,回回都能在校运动会让人瞠目结舌,也只能和自己暗戳戳喜欢的男生称兄道弟……
没想到现在倒是“真香”了。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活下去!
既来之,则安之,她既承受了别人的身体,那对方所珍视的人,她自然也要保护。”
譬如原身的母亲,这个身姿纤纤的贵族女子,虽是自己承受不住煎熬,可还是硬撑着为她挡鞭,护她周全。
要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只是眼下还是得先找点东西把肚子填饱了。
瞧着这荒郊野外的,一会儿肯定还要加紧赶路到驿站。
必须得找点东西填填肚子,才能去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齐蓁蓁微蹲着身子四处打量着,动作好像一个灵巧的小猫。
衙役们刚才被训了一顿有些蔫蔫的,一时没有注意这里。
而齐家族人更是又累又饿又惊,各个不顾仪态兀自卧倒在地。
齐蓁蓁则趁着这个功夫一下子溜了出去……
原身因为常年养在深闺里,年岁又不过是六岁的光景,身量小巧纤弱,差役们也没想过她一个小小女娃会翻出什么花样来。
所以并未给她戴上脚镣和手镣,这倒是方便了齐蓁蓁自己偷偷行动。
因为是偷跑出来的,齐蓁蓁不敢动作太大。
她只抄着树木葱郁处的近路俯身前行。
所幸前世因为她力大的体质,齐蓁蓁的体能训练不在少。
如今虽是换了一副身体,不过在大力体质的支撑下,齐蓁蓁在这具身体饿了好几日的情况下,行动也还算是敏捷。
复行了数十步,齐蓁蓁只听到有水流潺潺的声音,她不禁面上一喜,脚步越发疾行了起来。
终于……
迎面是一条小溪,溪水澈然,映衬着这树木葱郁,飞鸟归巢的景致,竟也有了那么一两分岁月静好的韵味。
不过此时又饥又渴的齐蓁蓁实在是没工夫也没气力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她快步跑到小溪前,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溪水。
甘甜的溪水润泽着干的发烫的喉咙,齐蓁蓁这才感觉自己仿佛重新又松泛了起来。
喝了个水饱,齐蓁蓁这才撑着气力站了起来,想起护着原身的母亲,她还是得找点吃的回去。
齐蓁蓁四下打量,只见不远处似乎有几株野果树,红红的果子映着绿色的树叶甚是可爱。
她三下五除二的爬上了树,看着红艳艳的果子,齐蓁蓁只觉得自己口舌生津。
她先摘了一个看起来最大最红的,擦了擦放进嘴里。
只是很快……
“噗噗噗,好酸啊!”
齐蓁蓁只觉得这酸味直直冲击着她的味觉,只是现下荒郊野外的,也没什么别的食物。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就先拿点这种酸果子垫垫饥吧,正好也可以靠着这酸味儿提提神。
用破烂囚衣裹住这满满的果子,齐蓁蓁按着原路小跑了回去。
只见衙役们正坐在远处吃着干粮,一边吃,一边似乎在大声吵嚷着什么。
齐蓁蓁无暇顾及他们,只要自己未被发现就好。
她顺着隐蔽之处回去,只见齐家众人正三三两两靠在一起,人群之中不断有人低声拭泪,而母亲处则多了一个身量修长的女子照料。
凭借着原主的回忆,齐蓁蓁知晓了她是原主的二伯母李氏,也是女主齐敏儿的亲生母亲。
而李氏也在这时看到了齐蓁蓁,彼时她略显慌乱的神色才终于有一点平复,只听她低声对着齐蓁蓁说道:
“蓁蓁,你刚刚去哪儿了?你母亲有些受惊了,你还是不要乱跑了。
而且瞧着这荒郊野岭的,有什么野兽也说不准,跟着大人一起好不好呀?”
李氏身量纤长,虽是一身破烂囚衣,却依然可见其从容风度。
也是,这毕竟是女主的母亲。
在原文当中,女主母亲李氏出自宁川豪族,与其父亲齐二爷颇为恩爱,两人只有齐敏儿这个唯一的女儿,自幼千娇万宠的养大,疼的跟眼珠子一样。
李氏看着齐蓁蓁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的神态吓到了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扶了扶鬓角,这是李氏一贯的动作。
从前李氏的鬓角处有一支金丝八宝点翠凤头钗,那是她与齐二爷的定情信物,她一贯最为珍爱。
可是李氏抬手却只抚到了满头乱发,想起那一日抄家时官差从她头上生生拽去了那支凤钗。
又念及这连日以来的奔波,李氏终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第二章  齐氏族人
只是她有些畏惧远处的官差,不敢声音太大,还得安慰着似是被她吓住了的齐蓁蓁,只听她小声抚慰道:
“蓁蓁你放心,你敏儿堂姐这些年和新皇总有相交之谊。
这些年来皇后与太子也颇为看顾于他,想来以后咱们的状况到底还是会好起来的。”
李氏的声音低低的,倒不知是安慰齐蓁蓁,还是在心里抚慰自己。
听她这么说,齐蓁蓁只觉得齿冷,指望女主搭救?
怕是这会儿她早将自己的家族,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都抛到九霄云外去,满脑子只有那些个情情爱爱的事情。
不过齐蓁蓁不欲多言,她知晓二伯母李氏是个好人,这些年她与自己母亲交好,也看护原身很多。
齐蓁蓁转了转身子,挡住差役们的视线,将藏在囚衣里面的果子露了出来,小声对着李氏说道:
“二伯母,吃点儿野果子挨挨肚子吧,怕是一会儿还要赶路呢。”
李氏原本还在伤心,可是等看到野果子的时候,她不禁面上一惊,李氏先是仔细打探了四周的动静,见没人发觉之后,她这才悄悄护着齐蓁蓁走到暗处,对着她急切的说道:
“蓁蓁,你刚刚到底去哪儿了?这里危险,你不要乱跑。
我们好歹出生明远侯府,虽然一时被夺爵,可到底尚有些根基在,相信那些差役们也不敢太过折磨我们,你年岁还小,不要再以身犯险去做这种事情了。
就算真的要去,也还有你二伯父他们呢,怎的需要你一个小小稚童去奔波寻找食物?”
李氏越说神色越严肃,就在这时,原本因为惊骇昏迷的齐蓁蓁母亲姚氏悠悠转醒。
她一醒来便有一些急切的看着周围,直到看见齐蓁蓁和李氏的身影方才舒了口气,只听她声音喑哑地对着李氏说道:
“二嫂,劳烦你照看蓁蓁了,可惜我自个儿身子不顶用,也不知道能护她到什么时候。”
说着说着,姚氏又开始大喘气,只见她面色泛白,冷汗直流,齐蓁蓁忙塞了一个野果子到姚氏的嘴里。
霎时间,酸味中透着一股甜意的味道直直冲击着姚氏的味蕾,她只觉得自己原本浑浑噩噩的精神都好了许多,她微眯着眼睛用力吞咽着。
齐蓁蓁见状,忙又塞了几个到姚氏的嘴里,如此数下,姚氏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了许多,虽然还是虚弱,可到底有了些气力。
齐蓁蓁见状,又如法炮制塞了几个野果子到李氏的嘴里,李氏眼圈又泛红了起来。
姚氏心中正疑惑野果的来源,只是还未待她开口,用完干粮的衙役们又执着鞭子走了过来,骂骂咧咧道:
“起来了,一个个还真以为自己是大爷不成,快给我赶路!
今晚到不了驿站,爷给你们一个个把皮扒下来,狗东西。”
说完他仍觉不解气,又伸出脚把最近的一个齐家人狠狠地踹了一脚,只见那人打了一个趔趄,却依然站在原地。
众衙役见状,纷纷开口调侃道:“呦,张甲你咋成了软脚虾了?连个小白脸都踹不动,我看你啊,还是趁早回家养老吧哈哈。”
那叫张甲的衙役自觉被下了面子,正待要下狠力揍齐家人一顿长长威风,只是又见领头在一旁冷眼看着他。
张甲想起刚才对方对自己的警告,只得悻悻地收了手,只是在走之前他眼神狠厉地盯着齐家人看了一圈,心中怒火越压越深。
齐蓁蓁触及到了他嗜血的眼神,又想起了他之前拿着鞭子鞭打齐家人的熟稔,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笃定了一定要离开。
依照着这疯批男主的属性,而且齐家自从流放后在原文当中就再没了一点动静。
齐蓁蓁心中甚是怀疑疯批男主到底会不会让他们活着到流放地。
毕竟齐家传承数百年,又曾是一品侯府,乃世袭簪缨之家,疯批男主又是刚刚登基根基不稳,再加上他鸩杀先帝皇后的事情引得朝野非议,这才不得不只将齐家流放了事。
不过依照着疯批男主那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态度,这其中到底有没有后手实在是令人生疑。
她们必须得逃出去,齐家的流放地在西北边境,而眼下西锤叛乱,诸侯迭起,或许逃到哪里才是最好的安排。
心中拿定了注意,不过齐蓁蓁并未和任何人说,她随着大部落接着赶路,所幸姚氏吃了野果,加上衙役们被警告后有些克制,接下来到驿站的路程倒还算安宁。
是夜……
衙役们到了驿站便上去喝酒吃肉,而身为流放犯的齐家族人自是没有这样的待遇,他们被拷在马棚里,周围气味怪异,只是好歹还算是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所有人都心累到了极致,周遭静静的,除了蝉鸣聒噪的声音之外,再没什么别的声响。
齐蓁蓁则在姚氏的怀里,她伸出手数了数手中的野果,考虑要不要分给族人,只是这时突然右方传来男子的声音:
“姚氏,在哪傻坐着做什么?过来给小爷我捏捏脚,蠢妇,一点用都没有,说是出身国公府,不过是个花架子,爷娶了你真是够倒霉的。”
齐蓁蓁感受到抱着她的姚氏又开始忍不住瑟缩了起来。
这是原主父亲的声音,只不过回想起渣爹的所作所为,齐蓁蓁立时放弃了将野果分出去的念头。
此时二伯母李氏也开口言道:“三弟,侯府都没了,你还在这里摆什么爷们儿的款?好生安生一些吧,否则一会儿再把衙役们招过来,怕是还有得闹呢。”
被李氏这么一说,齐三爷的脸上颇有些讪讪的。
而余下众人皆闭目养神,谁也没闲情逸致去理会这一场闹剧。
就连曾经的明远侯,齐三爷的父亲也只是盯着远处的墙壁静静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蓁蓁则拢了拢囚衣里的果子,心中拿定了主意,才不要给渣爹吃呢。
说起原主的父亲,那也算得上是齐家的一场闹剧,还曾经让整个京城的勋爵们都看过笑话。
齐家诗礼传家,家风森严,有族规规定家族男子四十无子息方可纳妾,对此整个齐氏家族的男子们都践行的很好。
老明远侯,也就是齐蓁蓁的曾祖父一生都未曾纳妾,嫡妻所出一子一女,嫡子乃是现任明远侯,嫡女则是大历朝皇后。
而齐蓁蓁的祖父亦是如此,唯有嫡妻所生三子,长子和次子皆未曾纳妾,可等到齐三爷这里却是变了样。
齐三爷娶妻姚氏,姚氏乃是定国公府的嫡长女,也算得上是京中一等一的贵女了。
只可惜定国公战死沙场,国公夫人殉情,姚氏又没有别的兄弟,朝廷为表抚慰赐了她一个佳容县主的封号,可却也只得一个封号而已,一切县主所应得的食邑皆无,后来又由明远侯提亲嫁给了齐三爷。
只可惜齐三爷嫌弃姚氏家族只是个空架子,再加上他生性恣意风流,而姚氏却极为温柔内敛,很是入不得齐三爷的眼。
所以齐三爷在姚氏入府未满一年之时便纳了两个贵妾,更是在齐蓁蓁出生之前就有了庶长子和庶长女。
自此姚氏便更加沉默,她本身就不是个强势的性子,在外又无母家可以依傍。
幸亏这些年有二伯母李氏代为周全,明远侯又狠狠打了齐三爷几次,这才稍稍安宁了些。
只是从此之后齐三爷便厌恶姚氏至深,再不肯入她房门,在外人面前也是频频落姚氏的面子。
想起这些事情,齐蓁蓁忍不住为姚氏委屈,这些事情如何都成了她这个弱女子的错。
齐蓁蓁也因此在心中也拿定了主意,不能想着去依附任何人,得自己立起来才成。
是夜,衙役们在驿站中吵吵嚷嚷的,齐家人却在马棚忍饥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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