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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过后，头疼的滋味并不好受，就像是有针一直往脑海中刺。
商予泽撑着身体从床上起来，却发现身上缠着一件红色的睡裙，他一愣，随后想起着睡裙是初九那个晚上留下的。
初九那晚，是他们唯一一次亲密交流。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竟然差到那样的地步，一再沉沦，无法自拔。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清醒看见她身上的痕迹。
红红紫紫的痕迹，尤其是隐秘的地方，更是不堪。
那一刻，他是真的有种自己是禽兽的念头。
懊恼过后，他匆匆起身，去了药店买药回来。
可是开门后，她已经走了。
他又赶去办公室，却被告知，她已经去新机组报道了。
那一刻，他心头很不舒服。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非得那么要强？不舒服了不知道休息？
一整天，他满脑子都是她，好不容易等到下班，他找了个几口去对面的机组，没想到在路上遇见了她。
他才知道，她原来也可以那样和别的男人说笑。
缘分？
他死死按捺，才忍住上前拉开两人的心思。

口袋里的药，终究还是没有送出去。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商予泽把撕破的睡衣又叠好。
马上去浴室洗漱。
冲了一个冷水澡，他的思绪清醒了很多。
那天早上，他有想过改变两人之前的关系。
只是，事件接踵而至。
处决大会……
他以为她那样精明的一个人，应该可以应付的。
毕竟，这五年来，公司发生的事情，她从来没有让他插手。
他们保持这种微妙的平衡。
她的求助，又恰逢他在气头上，他觉得是她在演戏。
后来，她的爷爷来保她，他一点都不意外。
顾老是公司数一数二的股东，他不可能眼看着顾呦呦被开除。
可他没有想到，顾老会死在那一天。
一切，从此开始，好像翻天覆地的变化。
再一次见面。
她就要离婚。
他要她冷静，可不到一小时，她却永远离开。
再也没有回来。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
一个小时之后，商予泽来到了办公室。
所有的机组成员已经被召集，见他来了之后，就都整齐站着。
他一个视线扫过去，这才发现，除了身边常见的飞行员和安全员，其他的全是生面孔。
“在我机组待满一年的人，出列。”
话落，只出来四个人。
商予泽眸光生冷：“我记得，我没有提交换人申请，说说看，你们是怎么进的机组？”
被训斥的人，根本不敢看商予泽的视线。
就连慕筱也有些忐忑。
她以为，商予泽看在她爸爸的情分上，会给她留点面子。
“嘉……”刚开了个头，却见商予泽的视线锐利看过来，慕筱后背窜起一股凉意，顿时改口。
“商机长，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员工，都是通过了公司程序，正常选拔过来的。”
商予泽没有看慕筱，直接点名：“张云，萧明出列。”
其他人不明所以。
可是这两人和慕筱却脸色一白。
他们，正是不雅照的正主。

======第十七章 机长======
人被叫出队列之后，屋外的纠察人员立刻进来把两人带走。
纠察人员的职责就是抓风纪，德行。
最近公司爆出来的德行问题，只有上次不雅照的世间。
不雅照的事，随着顾呦呦的死已经沉寂下去。
谁都没有想到，商予泽会秋后算账。
纠察人员要么不查，一旦查出来有问题，必然会通报整个行业，背德之人将无缘继续在航空行业待下去。
非但如此，他们的个人信用记录上还会记录这一点。
张云吓得直接冲慕筱喊道：“慕乘务长，我是被冤枉的，你快救救我啊！”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
商予泽的脸色更难看，纠察人员都还没有说原因，这人就慌了，可不是不打自招？
竟然是这样的人，害了顾呦呦。
慕筱也恨得不行。
她差点没忍住，要冲过去撕了张云。
这个蠢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出这么一句，生怕大家猜不到她身上来？
神思一转，慕筱想到了办法。
她微微一笑，暗含威胁到：“小云，你要是借钱还债，我可能还能帮你。纠察人员找你，别说是我，就算是董事长来了也帮不了你。”
张云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她听明白了慕筱的威胁。
若是她强扯到了慕筱，慕筱一定不会放过她。
被行业通报，最多没有好工作。
可若是被高利贷追债，命都没有了。
张云只好闭嘴，拉耸着脑袋离开。
至于萧明，他纯粹是为了玩玩，如今瞒不住，也只好自认倒霉。
人被带走了之后，办公室的氛围没有变好，反而更加窒息。
慕筱由此站立难安。
毕竟，那两人都是她招进机组的。
大家看她的眼神，也都多了一分警惕。
大家都是成年人，人性的善恶说不清楚？
慕筱进了公司，就营造她和商机长是未婚夫妻，可实际上，商机长亲自辟谣，他们没有关系。
从前不觉得。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顾呦呦和商机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商机长纵然对顾呦呦冷漠，那也是他们夫妻两人的事情，他们都还没有离婚，慕筱就插上一脚，这不是知三而三吗？
接着，商予泽的冷漠打破大家的思索。
“慕筱，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机组的成员。”他往对面那些人身上扫了一眼，又道：“你选出来的人，你自己带走。”
慕筱一慌：“予泽……”
商予泽毫不留情冷道：“慕筱，你若是想详细讨论你身后这些人怎么进我机组的，我可以奉陪。”
慕筱只好闭嘴。
三分钟之后，诺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五个人。
其中一位姓李的安全员问：“机长，三天后我们还有飞行任务，可这人都凑不齐……”
商予泽捏了捏眉心，缓解了下头疼：“把之前分出去的人都找回来。”
李安全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分出的那些人，都是顾副机师选出来老员工，跟着机组五年了。
各个都是有阅历，有足够应对危机情况经验的员工，原本，他们就是因为顾副机师，才留在机组。
可慕筱一来，机组的味道都没有了，她更是说踢人就踢人。
凑人肯定是凑不齐了。
就他知道的，有的人已经跳槽离开公司了。
他们不会回来。
就像顾副机师，永远不会再回来。

======第十八章 水落======
慕筱被剔出商机长机组一事，很快就在公司群传开了。
一起传开的，还有公司对张云，萧明的处分通报。
不雅照一事，终于水落石出。
这一次终于没有了一点异议。
顾呦呦真的是被冤枉的。
而纠察员带着真正犯错那两人离开的一幕，被不少人看见。慕筱和张云的对话也被人传了出去。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慕筱选出的的那几个人，碎嘴的很。
当初背地里说人，故意气顾呦呦，如今，轮到慕筱自己了。
一上午不到，各个群都收到了小道消息。
关于慕筱的城府。
所以，慕筱申请转组的神情时，没有一组愿意接受她。
机长各个都是公司的精英，是不可缺少的顶梁柱。
公司高层犯不着为了一个走后门的慕筱而气走顶梁柱。
再加上，慕筱和顾呦呦之间的纠葛。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慕筱在背后害人，可大家大约也猜到了是她在背后推手。
否则，张云和顾呦呦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顾呦呦？
没有人接收慕筱，慕筱自然在公司待不下去。
期间，慕筱又来找了商予泽几次，但是商予泽都拒绝见面。
可没想到，慕筱还没有放弃。
转眼，就说动了她父亲慕定山来找商予泽。
商予泽被堵在大厅，慕定山说是要请商予泽吃饭，当做赔罪。
“吃饭就不必了，我只是公事公办。”
商予泽态度冷淡，在他这里，慕定山的救命之恩已经被木筱筱败光了。
谁知，慕定山像是没有看见商予泽冷脸死的，依旧满脸笑容道：“商贤侄既然没有空，那我也不强求。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请你参加我五十大寿。”
说着，他把一张烫金对的请帖递到了商予泽面前：“你若是有空，还望前来。”
正常礼节往来，商予泽倒是不好拒绝。
见商予泽收下之后，慕定山也没有多纠缠：“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收下请帖之后，商予泽到了车上也是随意一扔。
他没打算去。
上车后不久，他接到许久不见的好友裴承冷的电话，约了去喝酒。
想了想，商予泽决定赴约。
半个小时，他抵达私房菜馆。
进去的时候，裴承冷和宋潜已经到了。
宋潜还一个劲儿埋汰裴承冷：“说是要出来喝酒，可不是会所也不是酒吧，就把我们约到菜馆？你没毛病吧？”
裴承冷理了理衣襟，用一种无奈实则炫耀的语调说：“没方法，老婆管严，担心我身体不少，你这种单身狗是不懂的。”
宋潜：……
“裴承冷，你可别忘了你的老婆还是从我弟弟手中挖的墙角呢，你要是在得意，信不信我让我弟弟反挖回来。哼，我弟弟如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不懂的大学生了！”
裴承冷优哉游哉放下酒杯，冷道道：“尽管来。”
宋潜再次哽住。
余光瞥见商予泽进来，立刻道：“予泽，你来损损裴承冷这个妻管严，哪有请喝酒却在——噢！”
话没说完，裴承冷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宋潜一眼，给他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
宋潜也反应了过来。
哦，商予泽刚死了老婆，不能在这人面前提到“妻”，“老婆”之类的词。
商予泽进门后，冲两人点了点头，放下外套坐下后，拿起酒杯一口就是一杯。
裴承冷和宋潜两人对视一眼，神色纷纷严肃了不少。
商予泽是机长，平时几乎不喝酒，平时他们组局，他就是一个人坐在一边喝白开水，今天竟然一口闷了一杯白酒？
一向活跃气氛的宋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裴承冷在商予泽即将灌第四杯酒的时候阻止了他：“予泽，你这样喝可不是办法。”
商予泽抬头，眼眶通红，唇角分明笑着，可却人看出一种绝望。
裴承冷叹息一声：“予泽，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对你老婆太冷漠，你会后悔的。”
商予泽怔住，裴承冷趁机拿开了杯子。
“我当初第一次见到你们相处的时候，就劝过你，当时你没有听，现在，我依旧劝你，希望你能听进去……”
“我叫你出来喝酒，不是让你把自己灌醉。灌醉了之后除了多一些痛苦，其他的一点用都没有，你要是相信我，不如和我们说说你们从前的情况，权当做发泄。”
“你放心，出了这个们，今天说的话我们都会忘记，是不是，宋潜？”
宋潜连忙点头：“是！是！”
说服人这种事，宋潜是很相信裴承冷的本事的。
毕竟，裴承冷可是金荣和法律双修的妖孽人才。
裴承冷叹了一口气。
他看现在的商予泽就像是看上辈子的自己。
明明深爱，却非要因为某些可笑的理由压抑自己的内心。
什么都不说，最后两败俱伤。
他有幸重来一次，避开了上辈子的悲剧。
可好友，未必有他这么幸运了。
不过，商予泽倒是被裴承冷说动了，他抬起了头，眼神中满是挣扎。
缓了片刻，他终于开口。
“顾呦呦是害死我父母的人，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爱上她。”
宋潜忙问：“怎么会这样？是意外吗？”
“不算意外，是她逼走我爸妈，他们在离开A市的途中，车祸意外身亡。”
裴承冷眉心一跳，他从前见过顾呦呦，感觉那不是一个坏人才对。
“这件事是你亲眼所见？”

======第十九章 是她吗？======
商予泽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是。”
话落，商予泽补充了句：“但爸妈离开之前，曾经说他们见到了儿媳妇，说不想打扰我的二人世界，所以想去乡下住。”
裴承冷皱眉，依旧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反问：“如果顾呦呦真的是你口中说的这样，那你觉得她会在明知道可能会死的情况下，还自愿开走飞机吗？”
包厢又是沉默。
商予泽倒在沙发靠椅上：“我不知道。”
也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迷茫。
“你爸妈的事，你和顾呦呦摊开谈过吗？”
商予泽摇了摇头。
半响，他遮着眼睛，低沉说了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宋潜给商予泽倒了一杯水：“承冷这不是开导你么，现在说出来，是不是好受一点？”
商予泽没有搭话。
宋潜放下水杯，暗含深意道：“兄弟，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以后就别想了，免得再发现什么新东西，到时候更难堪。”
宋潜和裴承冷的看法差不多，隐约觉得顾呦呦不像是赶走长辈的人。
不过，人嘛，总是会变得。
五年前的顾呦呦和现在的顾呦呦是不是一样的人，谁都说不清。
更何况，人已经死了，再提这些没有意义。
见商予泽丧气的样子，宋潜又转移话题：“我听说，你还有个小青梅也在你公司工作，你们关系很不错？”
A市上流社会的圈子就这这么点大。
相互之前倒也熟悉。
“说来也巧，我之前进门来，还看见慕定山带着他女儿来吃饭，定的还是私密包厢，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去。”商予泽一脸厌恶。
“真不去，地方不远，他们就在我们隔壁呢。”
见商予泽脸色越来越差，裴承冷给了宋潜一个眼神。
宋潜闭嘴。
裴承冷道：“酒窖来了一批百年以上的窖藏红酒，要不要下午选一选？”
说着，他就站起身。
商予泽默了一会儿，也没有拒绝好意。
“承冷你不地道，我来了这么久，好东西怎么留到这里时候才说？”
“告诉你，你就隔三差五过来翘酒？这酒可是我特地为心心准备的，她现在就喜欢这个味道的红酒。”
宋潜：……
结婚后的裴承冷越来越不要脸，秀恩爱也不看场合。
他正想算损两句，却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一句：“爸爸，你可一定要帮帮我，若是予泽哥哥查到我五年前做的那些事，他一定恨死我的！”
门外三人步子一顿。
宋潜瞥了一眼里面的妇女，轻朝了句：“这对父女心可真大。”
门都没有关紧，就说事了。
“兄弟，退回房间好好听听？说不定会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呢？”
五年前，商予泽和慕筱根本没有什么交集。
可按照慕筱刚才的态度，她瞒着好像是要命的大事。
这私房菜馆正是裴承冷旗下，他要做点什么倒还容易，冲进去的服务生吩咐几句后，三人又回到雅间。
裴承冷推开窗户，很快，隔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若是不急躁，事情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去打扰商予泽，等过了这一阵子风头再说。”
“可是，顾呦呦死了，他们顾家人死绝了，顾老头所有的股份现在都是予泽哥哥，他现在可更加是香饽饽了，肯定很多人倒贴……”
“不会的，爸爸会帮你。你这一次不要轻举妄动。爸爸一定为你善后，顾家的股份一定会落到我的手中。”
“那我就放心了，总而言之，您一定不能让予泽哥哥发现，五年前是我冒充顾呦呦赶走了他爸妈……”

======第二十章 恨======
轰然一下，商予泽如同被五雷轰顶。
慕筱冒充……
不是顾呦呦？
对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可商予泽已经一点都听不进去。
裴承冷拍了拍商予泽的肩膀，其实一点都不意外。
商予泽扶着沙发扶手，手背早已经青筋鼓起：“抱歉，今天这酒可能喝不下去了，改天我请你们。”
“好说。”
话落，商予泽起身离去，连外套都忘记了拿。
“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宋潜拎起沙发上的外套：“这兄弟这会儿估计不想见人，这外套还是改天给他送过去吧，指不定要给他“收尸”？”
“行了，别贫嘴，这些天注意看着他点，能帮就帮点吧。”
裴承冷太清楚，那种绝望到连死都无法解脱的滋味了。
……
商予泽离开之后，立刻给业界一个很出名的私家侦探打电话，调查五年前的情况。
“商先生，五年前的事情，查起来有点耗时间，我们最早也需要等到明天才能给你答复。”
“可以。”
挂完电话之后，商予泽一个人待在车里。
望着不远处，熟悉又陌生的大门出神。
眼眶渐红。
明明已经到了门口，可是他却没敢进去。
这屋子，是他们的婚房。
也是他冷落她五年的地方。
如果父母真的不是因为她而死，那他这些年的举动成了什么？
他甚至不敢深想。
这个时候，公司的电话打来：“商机长，顾副机师还有一件遗物留在公司，请问您有空过来拿吗？”
“我马上过来！”
四十分钟之后，商予泽抵达公司，却被告知，顾呦呦唯一还剩下的哪一件遗物被赵契带走了。
商予泽当场脸色大变：“我是顾副机师的丈夫，只有我才有权接收她的遗物，为什吧东西给赵契？！”
工作人员吓得大气不敢出，欲哭无泪说：“赵契说是只要看看，我也没想到一个转身他就不见了……”
商予泽咬牙切齿道：“他人呢？”
工作人员缩了缩，挪开了一段距离后才说：“他去墓园了。”
商予泽心头一空，本能感觉不好，立刻冲了出去。
距离墓园，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硬是被他加速，缩减到半个小时。
来到墓碑前一看。
那个本子，已经快要烧完。
“住手！”
商予泽冲过去，一脚踹开赵契，伸手就往火堆里抓。
火焰瞭烧皮肤，甚至都发出刺鼻的焦味，可是他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抬手把火焰打灭。
伤了一双手拯救，却只救下笔记本的一份外壳，里面的内容已经被烧成灰烬。
剩余的残页，只见一个半边“爱”字。
像极了，顾呦呦对他死心了的爱。
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抬头望向对面的赵契，恨的双目涨红：“你，找死！”
话落，他如同发怒的狮子，握拳揍了过去。
赵契朝旁边一闪，躲开了商昀的拳头，就像刚刚躲开那一脚一样，他口中还不忘嘲讽：“商予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幅深情的样子很让人作呕？”
“你一个小偷，偷走我妻子的遗物，就很光荣？”
两人你来我往，就在墓碑面前打了起来。
因为身手差不多，片刻后，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赵契的嘴巴，骂着就一直没有听过：“顾呦呦的东西，你就是连摸一下都不配！”
“我是他老公，我不配，你一个外人更不配！”
“要不是我晚了一步认识她，就你这种货色也配得到她的爱，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