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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冉冉缩了缩脖子。
那可不敢！
您无论在商场还是在家里，都杠杠的，棒棒哒。
在外，杀得对手片甲不留。
在家，宠得老婆娇嗔求饶。
谁特么敢质疑您？
“真的还不错么？这可是靓装故事争取的第一个大项目，绝不能有任何的差错，
哥哥，要不你再帮我看看吧，我心里没底，怕搞砸。”
曹明华将电脑往前一推，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胳膊微抬，朝她勾了勾手指。
乔冉冉缓缓站直身体，扬眉浅笑，踱步绕过办公桌，横坐在他腿上。
曹明华的视线扫过桌上的烟盒，意思不言而喻。
乔冉冉的注意力全在那份竞标书上，想都没想直接捞过烟盒，从里面取出一根给她点上。
今哥看着递过来的烟，一下子又没了兴趣。
他虽然没有体会过夫妻间的相处，但耳濡目染过。
父亲每次抽烟时，母亲都会在他面前叨叨个没停。
老爷子听完老太太的念叨后，不但不生气，还笑出了鹅声，然后乖乖将烟戒了。
那时他觉得老家伙没骨气，被媳妇儿拿捏得死死的。
丢脸！
可现在到了自己身上，他的心境不一样了。
渴望有人管着他，就像老妈管老爹一样。
那才是婚姻该有的样子。
可眼下……
他有点想让她管着他呢。
乔冉冉见他不动，只能将烟含在自己嘴里，然后往他面前凑。
曹明华瞪了她一眼，担心她吸入太多烟雾引发腹痛，恨恨地张口咬住烟头接了过来。
乔冉冉的嘴得到解放，本能的朝他俊脸亲去。
她是真的迷恋上了这种随时随地可以亲他的感觉。
真的很美好。
曹明华吸了两口烟后，将烟雾吐到一边，然后掐灭了烟头。
宽厚的手掌覆盖在她小腹上，沙哑着声音问：“还痛么？”
乔冉冉摇头，“不痛了，多亏今哥悉心照料。”
曹明华扬眉一笑，凑到她耳边道：“照顾老婆是应该的。”
说完，他的视线再次落在电脑屏幕上。
“问题不大，但价格不用写这么详细，用一句‘以实际竞标金额为准’概括就行。”
乔冉冉点点头，转身亲了亲他，味道很好，带着一股子烟草气息。
独属于他的味道。
是她迷恋的。
“多谢老公。”
…
上午九点，乔冉冉先开车去了一趟工作室。
靓装故事成立只有半年多，各部门的员工加起来，不到三十个。
但全是精英，所以乔冉冉有信心将公司扩大。
会议室内，乔冉冉端起桌上的酒杯，对着下面的职员大喊，“祝咱们首战告捷。”
“首战告捷。”
“首战告捷。”
靓装故事主要设计女装，以时尚为主，专做定制。
成立半年以来，虽然接了不少小工厂的单子，但都只是饮鸩止渴。
乔冉冉想过，唯有做出属于自己的品牌，才能让公司在商场有立足之地。
恰好程氏推出了这款轻奢商标，只要她拿到手，设计出有卖点的女装款式，就能一战成名。
这条路虽然很艰难，但她会努力走下去的。
说不定哪天她有了资本，有了底气，就可以自信的站在曹明华面前说一句‘我曾爱过你’。
她是在为她的婚姻拼搏，为她编织了数年的梦拼搏。
名声不好，背景太脏又如何？
她有一颗不服输的心。
世人欺她辱她，都不过是暂时的。
她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涅槃重生。
“老大，我陪你一块去。”
“我也陪你一块去。”
“我也要去。”
耳边响起职员们的叫喊，拉回了乔冉冉飘忽的思绪。
她缓缓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一字一顿道：“夏助理陪我就行，你们各司其职，等我们回来。”
“好。”
“好。”
走出会议室，夏颜压低声音禀报道：“老大，果然不出你所料，
有了陆氏的退标，其他几个竞标方都对这个项目失去了兴趣，
虽然他们不敢像陆痞子那样公然退出，但也不会哄抬竞价，
我预测我们不用两个亿拿下这项目，一点八亿差不多就够了，
剩下的两千万，咱们还能请国际著名设计师来设计新装款式。”
乔冉冉扬了扬眉，心里挺感激曹明华的。
她知道，陆氏的短板是服装这一块。
为了拿到程氏这个商标，陆氏上下费了不少心思，还启动旗下传媒公司大肆宣传这款新装。
临近竞标，她却走后门，让他将项目吐了出来。
“颜颜，你说我要是成了上市公司的女老板，能不能与他并肩而立？”
许是她的声音太低，夏颜没有听清楚，不解地问：“什么他？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乔冉冉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踩着黑色高跟鞋朝电梯口走去。
乔冉冉，你可以的。
…
上午十点，两人准时到达程氏。
接待她们的只是商务部的一个项目组长，可见程氏有多不待见她。
也对。
她乔冉冉是什么？
不过是一个靠狐媚手段在商场勉强混口饭吃的小角色。
哪能劳烦人家大公司的经理老总亲自相迎？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吧，时间到了再去竞标现场。”
小组长冷冷的扔下这句话后，扭着腰迈着高傲的步子走出了接待室。
夏颜气得想要踹她一脚，拽什么拽。
乔冉冉连忙伸手拉住她，低声训斥道：“别惹事，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要是搞砸了，咱们下半年喝西北风吧。”
“……”
夏颜气呼呼地走到圆桌前坐下，磨牙道：“狗眼看人低，总有一天姐让她后悔。”
乔冉冉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时，门外传来几道对话：
“陆总过来了耶，我刚才隔着老远瞄了一眼，妈的，帅到我想生扑了。”
“我也看到了，嘴里叼着一根烟，八个保镖开路，真不愧是宁州最风流的浪子，我要死了。”
“咦，陆氏不是退标了么，为何陆总还要过来？”
“内部消息，据说这是陆总故意放出的烟雾弹，用来麻痹对手的，
陆氏早就交了竞标书，对这个项目啊，势在必得。”
后面的讨论被乔冉冉刻意忽略掉了。
她眯眼坐在椅子上，秀眉微蹙。
陆氏早就交了竞标书，还势在必得？
他故意说退出竞标，然后让她放松警惕？
可这是为了什么呢？
陆氏财大气粗，如果真的要竞标，靓装根本无力跟他抢啊。
夏颜的脸色也不好看。
陆氏参与竞标，意味着她们的胜算微乎其微。
倒不是她质疑自己的能力，而是陆氏财大气粗，她们根本就玩不过。
打个比方，原本一点八亿可以拿下的项目，陆氏哄抬价格，涨到三五亿，她们还要不要争取？
如果争取，超出那么多预算，怎么填补？
“老，老大，你不是搞定那痞总了么？他怎么还来参与竞标？”
乔冉冉眼里划过一抹暗沉之色。
是啊，她都已经搞定他了，他为何还要出尔反尔，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沉默片刻后，她缓缓掏出手机，发信息的时候，手指在发颤。
‘听说你来程氏了？’
等待回信是煎熬的，可那男人偏偏要吊着她。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乔冉冉等不到他的回应，准备给他打电话。
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
联系到他又如何？
质问他？
然后一哭二闹三上吊？
都是成年人了，这样的处理方式太幼稚。
再说了，陆氏不是他一个人的，或许是其他股东强行要他参与竞标呢？
他推不掉，只能来走走过场。
没问清楚之前，她还是别胡思乱想了。
对，她应该相信他。
夏颜见她拨出号码又挂掉，忍不住地问：“老大，你犹豫啥啊，
竞标马上就要开始了，赶紧打电话给痞总问问情况呀。”
乔冉冉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调成静音塞回了手提包里。
“不靠他了，咱们自己扛。”
夏颜哭丧着脸回道：“可，可扛不住啊。”
“尽力就好。”
乔冉冉刚拉上包包的拉链，手机就亮了起来，一条短信跳出屏幕：
‘刚去洗手间了，嗯，过来给你打气，别怕，有我在’
备注：恶棍
只可惜，陆太太没看到。
乔冉冉端起水杯猛灌了几口，压下起伏的心绪后，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十点二十。
离竞标开始还有五分钟。
她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拨弄了一下及腰的短发，恢复了职场的干练模样。
“时间到了，走吧。”
夏颜轻叹了一声。
她知道老大心里不好受。
倒不是因为要面对陆氏那样的强敌。
而是那痞总骗了她。
被在意之人欺骗不好受的，犹如跗骨之蛆，无孔不入。
“哎呀，不就是一场游戏嘛，玩玩而已，等会竞标结束后，我请你去魅色，咱们多找几个鸭。”
乔冉冉有些好笑，她没她说的那么脆弱。
“嗯，听你的。”
隔壁贵宾接待室的门打开，程总亲自领着曹明华从里面走出，刚好听到两个女人的对话。
夏颜看到痞总，恨不得上去甩他两耳光。
渣男！！
出了房门就不认人。
狗东西。
什么都不是。
呸！
曹明华眯眼看向乔冉冉，心里没底。
他擅自做主过来，媳妇儿是不是生气了？
不然她干嘛板着脸，还嚷嚷着要去找鸭？
程总察觉到了曹明华对乔冉冉不太友好的目光，立马反应过来。
“保安，赶紧将闲杂人等轰出去，别污了陆总的眼。”
曹明华微微偏头，凉嗖嗖的视线落在程总身上。
狗东西，谁是闲杂人等？
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老婆污了我的眼？
程总怎知他心里的小别扭，赔着笑道：“陆总，是我办事不力，还请谅解，谅解，
您放心，这种小作坊上不了台面，我绝不会让她出现在竞标会现场，拉低了您的逼格。”
曹明华：“……”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殷勤会害惨老子？
不等他开口，对面的乔冉冉轻笑道：“程总说笑了，靓装故事可交了入场券的，
您这平白无故将我赶出去，信不信我转身到商业协会投诉你？”
程总一噎。
他们这种大公司，最怕的就是信誉受损。
“你，你交的入场金我以十倍的方式补偿你。”
不就赔几百万么，总比放她进来污陆痞子的眼，惹他生气要好。
乔冉冉勾唇一笑，目光落在曹明华身上。
今哥被她盯着，心里慌得一批。
不是我！
我没有！
“陆总，既然你来了，那咱们就凭真本事夺标吧，靓装虽然不如陆氏实力雄厚，但也不会轻言放弃。”
今哥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
他不是已经给她发信息解释了么？她怎么还觉得他是来夺标的？
难道是他手机停机了，信息没发出去？？
或者她手机停机，没收到消息？
靠，这下捅娄子了。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解释。
算了，等会竞标他不参与，她自然而然就相信他了。
乔冉冉见他不说话，也没再多言，偏头对夏颜道：
“颜颜，走，去竞标现场。”
夏颜抡起袖子，一副‘你们敢撵我，我就撒泼’的架势。
眼看着两人朝电梯口走去，程总连忙对保安道：“赶紧拦住……”
不等他说完，身侧的曹明华凉凉的问了句，“你昨晚萝卜吃咸了？”
“……”
这恶棍啥意思？
助理在一旁压低声音解释，“陆总说您咸吃萝卜淡操心。”
“……”
等程总反应过来时，曹明华已经快到电梯口了。
他也没工夫理乔冉冉那朵野玫瑰了，大步追上去，满脸讨好。
陆氏重新竞标，代表他可以多赚上亿啊，而且还能攀上曹明华这个恶霸，以后在商场也算有人罩着了。
一本万利。
竞标现场。
乔冉冉进来的时候，其他几个竞标方已经到场了。
众人看到她，都没什么好脸色，有的甚至一脸鄙夷。
其中一个老总的助理忍不住开口讥讽，“今天靓装要是获取了商标，那一定是乔冉冉被程氏决策者给潜了。”
曹明华刚好走进来，听到这番话，下意识朝那女助理看过去。
“老邱，我一进来就被人污了耳，这笔账怎么算啊？”
邱总的脸色倏地一变，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怕啊。
曹明华这狗贼，一言不合就玩收购，做事全凭心情，丝毫不留余地。
要是让这恶霸惦记上了，他那小小的服装公司怕是得彻底玩完。
想到这，他猛地转身，狠狠甩了那女助理一耳光。
“不知轻重的东西，竞标会上有你说话的份么？滚吧，我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女助理愕然。
她不就是说了乔冉冉那交际花两句么？
怎么就惹祸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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