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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问题，我这就去。”
乔司立刻去找人。
等了会，徐敏来了，她战战兢兢跟在乔司身后踏进谢云祁的办公室，这里对于她这个职位的人来说是禁区，是雷达区，稍微不留神猜到地雷就会炸得粉身碎骨的那种，她当然害怕了，怕得不行。
“老板，徐敏来了。”

谢云祁站在窗户边，没回头，嗯了一声。

乔司给徐敏使了个眼色，叫她说话。
徐敏啊了一声，连忙说：“谢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上次看到你跟周穆清一块吃饭，你们俩以前也在一家公司。”谢云祁淡淡开口，声音太过低沉充满磁性，这让徐敏耳朵都软了软。
“是、是的……有什么不对吗？是……”
“你跟周穆清是朋友么？”
徐敏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了，怎么这谢总左一句周穆清右一句周穆清的，出什么事了？还是周穆清得罪他了？然后刚好知道她跟周穆清很熟，所以从她这下功夫？
那她必须得谨慎再谨慎，可不能乱说话。
“是，是的。”
“你们俩还是同学？”
“是，大学一个宿舍的。不过谢总，我斗胆问一句，您找我来是怎么了？问我关于周穆清的事吗？”
“恩。”谢云祁直接承认了，根本不给徐敏思考的时间。
“那请问、请问是怎么了吗？”徐敏声音都变了，抖得厉害，也没想到谢云祁会认得她，她这么透明，居然被他这种人记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用紧张，没什么事，就是跟你随便聊点。无关工作上的事，私人话题。”
“好，好，您尽管问。”这个私人话题听起来实在太过暧昧了，徐敏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谢云祁顿了顿，才接着问：“你们既然是同学，那你们上大学那会，她是怎么样的？”
“怎么样的？”徐敏还真搞不懂，认真想了想，说：“就很清苦吧，不过学生嘛，都很穷，没几个有钱的。”
“能仔细跟我说么？”他对周穆清的过去实在不了解，之所以不问张知知，因为张知知也不清楚，那清楚的人只有徐敏了。
而且张知知滑头，她不会老实说出关于周穆清的事，那就只能从徐敏这里下手。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可以问一下吗？您为什么突然问起穆清的事？”
乔司轻轻咳了咳，嗓子不太舒服一样。
徐敏瞥了一眼乔司，又看谢云祁，“我没其他意思，就是觉得有点好奇……”还是周穆清得罪他了？他是在搜集周穆清的黑料来报复她么？
徐敏怕了怕了，害怕得不行，那完蛋了啊！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了解。”谢云祁还是尊重周穆清的意思，既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也不好随便就跟人说，“我也有我的原因，希望你能如实跟我说。”
“那您想知道哪一方面？”
“所有。”
徐敏陷入回忆，那会大家都刚解放，也是普通家庭出身，来了学校很节俭，同一栋即将要毕业的学校留下来一些日用品低价会卖给新生，比如一些洗发水沐浴露之类的，以及衣架或者画稿子的草稿纸，素描笔，还有什么电脑等等。
徐敏以为自己很穷了，也不会买这些，都是买新的，但是周穆清比她更穷，所以买的都是二手的，以及电脑也是，周末还要去学校附近的餐馆做兼职，好多同学都在餐馆见过她在打工，时间久了，周围同学都知道她很穷，叫她去申请贫困助学金，她却没有。
这也让徐敏一度不理解，明明条件不好，为什么不去申请助学金，她问过周穆清，她也只是笑笑，说这助学金应该留给更需要的人，她不需要。
这让徐敏对她刮目相看，而且她学习成绩好，很认真，从不旷课，是老师很喜欢的那种学生，因为刻苦还认真，没有老师不喜欢这种学生，还有老师私底下帮她找兼职，大二那会，周穆清就开始画稿子挣钱了。
徐敏也接了一段时间稿子，知道大概能赚个多少钱，但周穆清赚到钱了还是很穷，太穷了，好像赚来的钱都进黑洞了，也没见她给自己买新衣服买新手机。
后来有次周穆清去酒吧兼职被人灌了酒，回到宿舍喝了很多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抱着她哭，一直喊想爸爸妈妈了，可是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们了，因为他们都不在了。
徐敏心都要碎了，是真没想到周穆清这么坎坷，怪不得这么缺钱，因为学费生活费都得她自己出。
她没有后盾，只有自己。

第117章“打算什么时候走？”
徐敏择了一部分的事，并没有全部都跟谢云祁说了。
徐敏目光躲闪了一阵，怕说多了涉及到周穆清的个人隐私，没说那么多。
“那个，谢总，我知道就这么多了。”
“你没说实话。”谢云祁一眼看穿，他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那您到底是想知道什么？”徐敏知道跟这种人不好忽悠，难道是周穆清真得罪他了？这是来秋后算账？但也不是吧，谢云祁也不像是这种斤斤计较的人，何况周穆清不是跟孟东是认识么？
……
系统崩了，周穆清的稿子没保存到，电脑就重新开机了，她正烦着，手机亮了，徐敏打了电话过来。
“怎么了？”
“完了，穆清，我跟你说件事，你一定要原谅我。”
“你说，什么事。”
“刚才谢总找我，问了一些事，问了一些关于你的事。”
周穆清眼皮狠狠跳了跳：“问了什么？”
“问你大学那会的事，穆清，你是不是得罪他了？怎么会得罪他呢，还是他想变着法把你炒了？但也不可能啊，你是孟总那边的人，也不是挂在谢誉名下的，怎么就……”
徐敏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应该没什么事。”周穆清倒是不怎么担心，问题应该不大。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找我问你的事吗？”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应该没事，对了，你跟他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大学那会的事。”
周穆清恩了一声，没放心上，她是一点都不关心，没什么关系。
……
下午五点多下班了，周穆清去了停车场等谢云祁。
她提前给谢云祁发过消息，约在这里见面。
她没等多久，谢云祁就来了。
十一月初的天气降了不少，太阳落山后，温度更低了，这种天气，他还穿着单薄的衬衣，个子很高，有段时间没见，他的头发剪短了，衬得人更加精神干练。
“等很久了？”谢云祁上前便牵住她的手，很自然拉着她上车。
周穆清说：“没有等很久，刚好，你忙完了吗？”
“忙完了。”谢云祁笑笑，“你姑姑怎么样？”
周穆清不答反问：“你找徐敏问我大学那会的事干什么？”
“她这么快跟你说了。”
“她是我朋友，大概是怕我得罪你了。”
周穆清凝视她的眼眸，愈发压低了声音，说：“我想问你，可你不会跟我说。”
“不是不想跟你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也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她垂眸避开他的视线，很明显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
“对不起。”
“怎么又道歉，又没什么事，你道什么歉。”周穆清开玩笑问道。
谢云祁没系安全带，便朝她探过身，伸长了胳膊揽住她的肩膀，将人完完全全搂在怀里，“跟我有关系的。”
“好了，不聊这个，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过几天我要回乌白一趟，回去处理一件事，处理完了我就回来。”
她打算暂时先跟姑姑回去乌白，等把事搞清楚了，她再回来。
事是这样打算的，她自然要跟谢云祁商量一下。
谢云祁：“会去多久？”
“还不知道，也许一周也许半个月。”
他慢慢松开手，表情是冷的，眉眼压得很低很低，车内的视线并不亮，他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楚，平添了一分说不出的神秘。
过了许久，他也没说话，更没有说一句好字。
周穆清舔了舔嘴唇，蓦地跟着紧张起来，抓着他的衣袖，问：“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
“我只是暂时回去，处理完事我就回来，我不会不回来。”
“你确定到时候你能回来么？”谢云祁冷不丁问了句。
“……”
谢云祁也很敏锐，一下子察觉到了问题，虽然不清楚她会去处理什么事，她没说的意思就代表不能告诉他，如果可以说，刚才就说了，而不会含糊其辞带过去。
周穆清的心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紧张得不行，说：“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我又不是小孩子，就算我姑姑不让我回来，她也拦不住我。”
“那你回去处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小事，不过是家事，暂时还不方便跟你说。”周穆清露出浅浅的笑容，装作没事人一样，不想让他这么担心。
“这段时间你姑姑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还好，我也能应付。”
“穆清。”谢云祁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仔仔细细看着，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但看了一会，她也只是笑，没有一丝破绽。
“嗯？你说。”
“没什么。”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
气氛有些微妙尴尬了，刚才的喜悦一扫而空，就连一点点旖旎都不复存在。
过了会，周穆清才开口说：“其实我大学没什么事，没什么好聊的，很无聊，就是普通的大学生活。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来问我的，又不是什么秘密，没什么不能说的。”
“抱歉。”
周穆清其实不需要他说道歉，忽然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问他：“你怎么了，谢云祁，你今天状态好奇怪。”
“没什么。”谢云祁不想给她那么大的压力，所以有些话没说出来。
既然她说了会回来，那他选择相信她。
他也跟她强调了一句：“你要是不回来，我可以去乌白接你。”
“嗯，我知道，所以不会回去太久。”而她回去一趟也不知道要多久，她不可能再请假了，请这么长时间，她都觉得不好意思，只会拖累项目进度，所以她想直接跟孟东辞职。
“打算什么时候走？”谢云祁问她。
“应该这周末吧，有点儿急，也不知道回去多久，我也不好意思再请假，所以准备跟孟东说辞职。”
“辞职？”谢云祁的表情不太好看了，刚才她说会回来的，可她说要辞职，这让他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而且很强烈，怎么感觉她回去之后就很难回来了。
“嗯，我不好意思一直霸占这个岗位，就算孟东没问题，我也没这个脸皮。”之前就请了那么长时间假了，她真不好意思。

第118章 大概还在防着她
谢云祁尊重她的决定，很轻地一声说：“那我等你回来，保持联络，不要让我联系不上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第一时间找我，可以吗？”
他很郑重，眼眸深邃温柔，这让她的心跳都漏了半拍，蓦地感觉心虚，好像她在撒谎故意骗他，虽然她确实是撒谎了。
“嗯，我会尽快处理好的，谢云祁，谢谢你。”
……
决定之后，第二天周穆清就去找人事提了辞职的事，正常提了辞职都是满一个月才可以走，或者有人来顶替她的岗位了，她才能走，但这次情况特殊，
人事那边立刻转达了孟东，孟东在喝水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第一时间给谢云祁打电话，问他又干嘛了，是不是又跟周穆清吵架了，不然她怎么突然要辞职？
谢云祁再平静不过了，说：“你自己决定，不用来问我，而且没有吵架，别一惊一乍。”
“不怪我，这还不是担心你们俩又吵架了，不然好端端的她干嘛辞职。”孟东就奇了怪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谢云祁没时间理他，说：“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你团队的人，我不管。”
这话就是说明白了，让孟东自己处理，周穆清是他团队的人，批不批辞职，是孟东自己可以做决定的。
谢云祁从来不干涉。
孟东还能怎么办，周穆清如果不是遇到难事了，不会贸然提辞职，大概是有什么急事，不过他还是把人叫过来，简单聊了聊。
周穆清有心理准备，说：“这是我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孟总，希望您能批准。”
“别，你别跟我来这套，我就问你，你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辞职这个，我不想批。”
“确实是家里出了点事，不得已得回去一趟，但不知道回去多久。”
“那你可以请假。”
“不了，谢谢孟总的提携，很高兴这段时间您对我的照顾。”
“你别一口一个您的，我也没大你几岁，更何况我一直把你当妹妹，我这人，就是有点公私难分，穆清，你是不是跟老谢闹别扭了？”
“没有，真没有。”
周穆清各种解释之后，孟东这才放下心来相信她说的话，至于辞职信，他没给答复，说：“那你先回去吧，等事处理完了再说，工作的事我让别人帮你交接。”
“谢谢。”
“穆清，不管怎么样，我对你始终是有私心的。”大概是因为她家里的事，“那个暑假，我不知道你家这样，我要是知道，我不会不管你。”
这话听得周穆清眼眶一酸：“没事，没事的。”
“好了，没事，你回去吧。”
……
周末，周穆清还是跟姑姑回乌白了，走之前甚至都没跟徐敏他们打声招呼，时间上太紧凑了，没这个时间，而且姑姑也不给她这个机会。
姑姑倒是高兴了，对她的态度也就好了那么一点。
周穆清其实很舍不得的，但她还是做出了选择。
回到乌白的第一天，周穆清便迫不及待追问姑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姑姑的态度很冷淡，说：“说好了，你在这里找工作，等生活稳定下来，我再告诉你。”
“姑姑，希望你能遵守承诺。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回来了，你就告诉我。”
“你急什么急，我人在这里还能跑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会这么老实跟我回来，告诉你，你要是不死心，还想回青洲，我是不会说的，除非你让我看到你是彻底死了心。”
周穆清只能暂时忍耐了。
她即便回来了乌白，也没跟谢云祁那边断了联系，每天都会跟他发微信，也是为了让他放心，她不会真就一辈子留在乌白，更何况个他要是想来，随时都能来，这里也是他家，他外婆都还在这。
周穆清为了让姑姑相信她，就开始找工作，投简历，但没有适合的，她就开始准备考公，姑姑甚至让她考教师证，留在他们这的学校做老师也不错。
周穆清乖乖听话，姑姑叫考什么，她就开始备考。
但没有钱，她之前的钱都给了姑父做医药费了，她只能先找工作，一边工作一边备考。
这也是跟生活低头，她实在没有办法了。
姑姑怕她耍什么猫腻，甚至让她搬回来住，就住黎洋的房间，反正黎洋现在不在家里住，在学校里住宿舍。
时间是一天天过去，转眼过了半个月，周穆清终于找到一份在当地一家小公司文职的工作，底薪低，但好在是双休，她便去上班了，上班时间不能玩手机，她只能去洗手间的功夫回谢云祁的消息。
这半个月，青洲也发生不少的事。
比如顾思月的舞蹈室办起来了，风风火火的，还邀请了谢云祁过去露个面，剪个彩，也是想方设法和谢云祁来往了，而顾思月也没再提他们俩家婚事的事。
不过谢云祁没去，孟东倒是去了。
回来后，孟东算是看出猫腻来了，忍不住跟谢云祁报备，说：“你真的跟顾家解除婚约了吗？我怎么看顾思月还对你不死心。”
“取消了，该说的都说清楚了。不过顾思月怎么想的，我不关心。”
他跟顾思月连朋友都不是了，所以不会管她是怎么想的，他只需要不做任何回应，不给任何机会，就行了。
“唉，顾思月算是踢到铁板了，怎么就看上你了，其实吧，她身边那个男的，叫什么高什么来着，就不错，我看对她挺好的。”孟东一副吃瓜不嫌事大的模样。
谢云祁也不关心别人八卦，视线一直在手机屏幕上，在等周穆清的回信。
这半个月，他们俩通话次数十分有限，因为她很忙，而且她姑姑也盯得紧，大概还在防着她。
孟东又挑眉问：“那你跟穆清呢，她都回去半个月了，有消息吗？”
“有，每天都在练习。”

第119章 相亲
但她在乌白那边具体什么情况，他不得而知。
问了她，她也是说一切都好。
但他清楚，能有多好，她姑姑如此偏执，她回去能好到哪里？
他总觉得有一道屏障横在他们俩之间，仿佛雾里看花，明明彼此就在眼前，可什么都看不清楚。
孟东说：“要不我让我朋友回去打听打听？”
“你朋友？”
“张效啊，律师。”
“可以。”
有消息好过没有消息。
张效这人也是热心肠，既然孟东都开口找他办事了，他自然不会推辞，打包票说这事包在他身上了。
张效做律师也有一定时间了，虽然资历不算特别深，在乌白也不是什么名人，但以他现在的资源人脉想在乌白打听一个人还是很容易。
更何况还有孟东跟他说了基本情况，他很轻松就找到了周穆清，也知道她现在在乌白当地的一家小公司上班，刚好，他跟这家公司的老板认识，之前有过来往，以工作借口过去一趟，还是很简单的事。
周穆清这天在上班，刚好接待了来公司的张效。
第一眼其实没认出张效，她有点脸盲，何况只是跟张效仅仅有过一面之缘，还是张效认出她来，说了身份，她才反应过来，这是之前那次帮过她的张律师。
“你好，张律师。”
“可算想起我了，没想到这么巧，你居然在这里上班？”
“是，好巧。张律师您进去坐，您想喝茶还是喝咖啡，我给您倒。”
“什么都行，谢谢你了。”
“不客气。”
周穆清心里感慨，乌白可真小，这都能遇到，而且对方还记得她。
张效也没跟她寒暄多久，公司的老板就来了，坐下来就跟张效聊了起来，而周穆清就回到岗位上了。
而张效刚好跟那老板问了问周穆清的情况，那老板立刻察觉到什么，反问了句：“张律师认识我们员工？”
“认识，熟。”
周穆清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总之是今天之后，老板对她的态度就变了不少，她也不好说，又可能是她想多了，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也许真是巧合，所幸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她就没放心上。
而张效自然也把情况跟孟东都说了。
……
麻烦的事很快就来了，姑姑给周穆清安排了相亲，说什么都要她死心，不让她再离开乌白。
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在乌白找个人结婚生子，这样就稳定了，她想走也走不掉。
周穆清自然不答应，她也开始有了意见，不听姑姑的话，她想跟姑姑沟通，不过想想都知道有多困难，根本聊不到一起去，而她也有自己的坚持，说什么都去相亲。
于是姑姑把人叫到家里来，这让周穆清毫无防备，被迫见了那个男人。
这也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的相亲对象居然是赵林。
赵林好像不吃惊，表情有些无可奈何罢了。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是来相亲的，因为他负责周穆清姑父的案子，而周穆清姑姑忽然神秘兮兮打电话来找他，叫他上门来帮个忙，他就上门来看看，这一看才知道今天是个相亲局。
不管是身份还是什么，对他来说都不合适。
周穆清这下坐不住了，跟姑姑说：“姑姑，您能不能别闹了？”
“不懂事，胡说什么，闹什么闹，姑姑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人家赵警官人这么好，也没对象，我看，你们俩挺合适的。”
赵林哭笑不得：“不是，话不是这样说，黎女士，我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才过来，我还穿着制服呢，上班时间可不是闹着玩。”
周穆清就算是好脾气，也在崩溃的边缘了，她没想到姑姑能够这么胡来。
“哎呀，来都来了嘛，何况我侄女也是大学毕业的，年轻漂亮，你跟她接触解除不吃亏的，何况你们俩也见过，这男未婚女未嫁，不是很好么？”
赵林不是第一次见这种事，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何况他看周穆清也很尴尬，连忙推脱说：“就算介绍也不是我上班时间，这不行，这要是被我上级知道了，我要被记处分，这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不可能拿纳税人的钱公私不分。”
就算他是对周穆清有意思，也不是这样，何况他记得周穆清身边有个男人，而且她喜欢的人不是他。
周穆清赶忙送赵林下楼，不管不顾姑姑在说什么。
到了楼下，周穆清很尴尬，尴尬到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
“抱歉，实在不好意思，我姑姑说的话你不要在意。”
赵林没事人一样笑笑：“没事，我知道的，对了，你还在乌白么？没走？”
“回来一段时间了。”
“怎么了？”赵林多问了一句，“我没其他意思，你要是不想说也没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辞职回来了，我家里的事你也知道的。”
赵林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说：“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你要是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随时都可以找我。”
“谢谢。”
“没事，不过我还是好奇，你不是有男朋友么，怎么你姑姑还给你介绍对象？”
这问到点上了，周穆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说：“一言难尽，算了，没什么好说的，今天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她不说，他好像也猜到几分了，不过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再问，“没事，正常，那我先回去了，你留步。”
“嗯，慢走。”
送走了人，回到家里的周穆清忍不住跟姑姑吵了一架，她觉得姑姑实在是太过分了，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
“你还跟我发脾气？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赵警官有什么不好的，跟我们家门当户对，还都是乌白人，我看他就比那个男的好多了，你别想那什么麻雀变凤凰，我告诉你，我们什么家庭，别想那些跟现实不搭杠的事。”
周穆清觉得自己已经很听话了，不是么，为什么还要这样难为她。
“姑姑，再这样，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要回青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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