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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时间: 2023-04-03 21:51:15  作者: meng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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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都寂静了一秒。
沈幼宜冷脸放下茶杯,暗道冤家路窄!
而曹婉儿最是不可置信地,她伸手指着沈幼宜,语调尖锐质问掌柜:“你说的天字一号尊贵的客人就是她?”
谢锦安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尤其是看着放在坐上那鲜红的流光绯绫绸缎,心头不知怎么一阵烦躁。
他大步上前,用力拽住沈幼宜的手:“你要这流光绯绫的布料做什么?这次你又要逼谁与你成婚?”
沈幼宜一脸莫名。
她都不知道这不了叫什么,只是二姐说这布料柔软,裁了做帕子用挺好。
不过,她既然离开了谢府,也无意和从前的人纠缠。
她冷脸甩开人,只淡淡道:“谢大人,请你自重。”
这时,一旁的曹婉儿上前,用故作担忧的口吻暗示:“师妹,你一个身无分文的孤女哪来的钱买价值千金的‘流光绯绫’?你该不会是为了贪图一时的荣华富贵,出卖了自己吧……”话落,谢锦安的脸色更沉。
雅间内的温度,仿佛骤降二十度。
沈幼宜被气笑了,曹婉儿冒充着‘妙手丹仙’,难道不知道‘妙手丹仙’随便研制的一瓶丹药就价值千金?
想要东西还倒打一耙,他们的嘴脸未免太难看!
这‘流光绯绫’她本不是很在意,现在,她要定了!
“你管我是哪来的钱买的?反正呢,这‘流光绯绫’我已经付钱了,我的东西我就算是扔去给乞丐,也不给某些颠倒黑白,忘恩负义之徒!”
话落,沈幼宜抱上‘流光绯绫’,冷嘲走出雅间。
谢锦安的脸早就黑得不能看。
曹婉儿心头暗恨,但又忌惮沈幼宜是真正的‘妙手丹仙’,可不能让那小贱人回头又巴上谢府。
听说沈幼宜被打了二十大板才被赶出谢府,她真么就没死在外边呢?
想着,她假装好奇问:“掌柜,‘流光绯绫’一般是成婚才用,你可知这天字一号的另一位男客是谁?”
这一次,掌柜摇头拒绝:“抱歉,按照规矩,这些锦绣阁规定不能再透露了。”
“哎,掌柜的你不知道,刚刚离开那位是我的师妹,她刚因为做错事被主人家赶出府,我也是担心她被人偏……”
曹婉儿的担忧入耳,刺的谢锦安心头那股被背叛的怒意阵阵升腾。
沈幼宜只不过被休半月,转眼就要和被人成婚,她果然是早就跟野男人勾搭上了!
掌柜不说,他还不能查吗?
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勾搭沈幼宜!
……
另一边,沈幼宜离开锦绣阁上了马车,跟二姐苏娴琅打道回府。
马车上,她倚在窗头,一般心情低落的模样。
苏娴琅从身后拿出一叠男子的画像,一一摊开给自家妹妹看,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妹,这些都是你大姐亲自给你挑的京城公子哥,都是个顶个的好,你看一看有没有中意的?”
沈幼宜兴致恹恹扫过画像上的人,含糊着点了点头。
和谢锦安那段感情,实在太累。
她现在有些提不起对男人的兴趣。
鉴于沈幼宜从前对谢锦安的执著,苏娴琅顺其自热误会了:“小妹,你该不会还想着谢锦安那个负心汉?”
“怎么可能!”
沈幼宜反驳完,脑海都没甩开刚刚谢锦安和曹婉儿相携走进雅间的场面。
她实在膈应到了。
无奈扑进苏娴琅的怀里:“二姐,你要是真闲,不如给我找些医书的孤本,那我可能还会感兴趣一些。”
“行,我晚点进宫让大姐去皇家御书房找找。”
……
晚上,谢府书房。
谢锦安正等着家丁回禀沈幼宜的去向,不料,却先等来小厮的慌张:“大人,不好了!老夫人的头疾又犯了!”
谢锦安一顿,立刻放下茶盏:“姑母的药呢?按时服用了没有?”
小厮摇了摇头,因为跑得急发丝被夜风吹得乱糟糟的:“药都没有了,曹小姐已经赶过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谢锦安立刻大步奔出书房,朝谢老夫人的寝屋走去。
刚靠近寝屋,就听到屋内传来曹婉儿的一句:“老夫人这病忽然加重,着实奇怪,看起啦像是用错了药……”
话落,谢老夫人便大声哀嚎:“一定是沈幼宜那个贱人害得!”
余光见到谢锦安进来,谢老夫人嚎的更厉害了:“安儿啊,要不是曹小姐发现,我说不定就要被沈幼宜那毒妇害死了,报官!必须要报官!”
谢锦安看着从小抚育自己的姑母面色惨白,心中也是不好受。
“此事,我会立即处理。”
恰正在这时,家丁来报:“大人,我们在药庐附近,发现了沈幼宜!”
谢锦安凛然看去,冷峻的侧脸瞬间黑沉:“传令下去,迅速随我去将沈幼宜那恶妇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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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夜风呼啸,京城街上已鲜少人走动。
谢锦安领了一众家丁朝药庐而去,满脸阴郁。
药庐,竹叶簌簌。
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停在药庐前,御史苏娴琅坐在马车之上,刚从皇宫出来,她一身官袍还没来得及脱下。
沈幼宜提着配好的药从药庐走出,刚要朝马车走去,就迎面遇上了带着人马的谢锦安。
冤家路窄!
她以为是恰巧碰上了去办公的谢锦安,便加快了去马车的脚步。
哪只,谢锦安却一个健步冲到她面前,大手狠狠抓住她:“跑什么?心虚了?沈幼宜,你胡乱给姑母所吃了什么药?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了她!”
沈幼宜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话里的意思,便见一众家丁将她团团围住。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沈幼宜蹙眉,自嫁进谢府,她就差将谢老夫人供起来了,给她吃的哪一样东西,不知滋补的圣药?
可谢锦安只觉得她装的一副无辜模样,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他抿着唇,深深注视她:“既然你装傻,那便跟我去衙门说个明白。”
说罢,就要扣着她往外走,这时,苏娴琅再也忍不住,‘哗’得掀开车帘,冷脸训斥:“谁敢动我宰相府的人!”
紧接着,就见苏娴琅一身威严下车。
空气静谧。
谢锦安剑眉一皱,不过碍于苏娴琅的官阶,倒是松开扣着沈幼宜的手,向苏娴琅行礼:“御史大人。”
苏娴琅冷脸上前,将自家小妹护在了身后:“谢大人,捉贼拿赃,你要抓人还请出示证据。”
谢锦安站着没动,语气却是生冷:“御史大人可知你所护之人本是我府中的一个德行败坏的罪妇,她害得我姑母头疾不愈,这等心思不纯之人你确定要护?”
沈幼宜听着他言语之中的笃定,一股闷堵憋在心口,气闷难耐。
苏娴琅见谢锦安这样侮辱他们宰相府的宝贝,早就气得要揍人。
但碍于身上这身朝服,她才压下怒意,嘲道:“谢大人若是没有证据,只凭口舌只言抓人,我看你这大理寺卿还是换个人来做更好!”
话罢,她拉着沈幼宜上了马车。
苏娴琅官阶高谢锦安两等,他却是无法随意从她手中抓人。
凝着马车远去,他只不甘警告:“御史大人,宰相府若要窝藏罪妇,可就要考虑好后果!”
马车却没有丝毫停顿。
车内,沈幼宜将手中的药包交给苏娴琅。
“药方我已经完善了很多,这次的配方定能让陛下多年的头疾痊愈,二姐明天进宫便帮我带给大姐吧,由大姐转交给陛下再合适不过。”
苏娴琅点了点头,笑道:“我们家小妹不愧是圣医谷的妙手丹仙,不如趁这个机会想一想要讨一些什么赏赐,不过依你与陛下的关系,不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陛下定会同意。”
其实,她治疗谢老夫人头疾,用的是和陛下一样的药方。
但是谢老夫人饮食上却不听劝,如今头疾复发,那也是自找的。
……
另一边,谢老夫人疼到睡不着觉。
曹婉儿只是个外门弟子,根本不会治疗顽固疾病,她只好去沈幼宜曾经住的偏殿翻找,试图寻找治头疾的药方。
没想到,还真让她在枕头下找到了一张药方。
随后,她拿着药方子,一边说着药方不对,一边却偷偷地用这药方熬了汤药给谢老夫人试用。
两个时辰后。
谢老夫人喝完曹婉儿熬制的汤药,头瞬间不疼。
她看向曹婉儿更是像看菩萨,不停夸赞:“多亏有你,若不是你在,我早就被沈幼宜那毒妇害死了!”
“就该是你这样的妙手仙医,才和我家安儿相配!”
曹婉儿羞涩垂眸,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
听说陛下常年也头疾,若是这方子当真管用,自己将它献给陛下,到时候陛下的头疾好了,一定会给自己很多赏赐。
越想着,曹婉儿的心便越是按捺不住。
正及此时,家丁通传:“大人回来了。
床榻上,谢老夫人急声询问:“可有抓到那毒妇?”
家丁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回道:“没有,大人去时御史大人也在那,御史铁了心要护着沈幼宜,大人也没有办法。”
“还说……说她是宰相府的人,还威胁大人,说要把大理寺卿换个人来做!”
越往下听,谢老夫人越是哆嗦。
“这可如何是好,御史苏娴琅可是宰相府的二小姐,她姐姐还是中宫皇后!沈幼宜那贱蹄子怎么就这么好运,攀上了宰相府!
正急着,谢锦安负手走进,脸色阴沉。
谢老夫人连忙起身,紧张道:“安儿啊,那毒妇攀上了宰相府,她心肠狠毒,定是嫉恨我们赶她出府,会报复我们谢家!”
“要是她害了你的仕途,这可如何是好!”
见状,曹婉儿忙扶住谢老夫人,推心置腹道:“伯母您不用担心,宰相府一家独大,经常仗势欺人!这京城众人早就看不下去。”
“恰好我根据沈幼宜方子,琢磨出了治疗头疾的好药方,届时我让爹爹承给陛下,待陛下病好,再让我爹爹替阿安美言几句,阿安的仕途必定无忧。”
闻言,谢老夫人大喜,拉着曹婉儿的手,无比亲热道:“还是婉儿明事理,那沈幼宜不过是一个孤女,自以为攀上了宰相府,殊不知被人当了靶子都不知道,对吧安儿?”
谢锦安没有说话,看着谢老夫人与曹婉儿你一言我一句,只觉得无比烦闷。
他掐了掐袖口上的云纹,想到苏娴琅给自己下脸,脸色一秒比一秒难看。
宰相府,确实仗势欺人!
……
夜深,书房。
谢锦安批着公文,却怎么也静不下心,脑海总浮现沈幼宜的冷脸。
沈幼宜到底是怎么和宰相府扯上关系的?
难道是她身后的男人,跟宰相有关?
越想越烦躁,他干脆起身出府。
不料,他刚一出府门,竟然迎面就遇上了沈幼宜!

第8章
月色下。
沈幼宜穿着素白的绸缎,泛着点点银光,头上带着一套珍珠头饰,整个人清丽出尘,宛若月下仙子。
谢锦安漆黑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他记得从前沈幼宜总是灰头土脸将自己埋在药罐之中,一副寡淡无味的模样,如今一打扮,竟让他有些挪不开眼。
这么晚了,沈幼宜特地打扮来谢府,除了是来见他,不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
瞬间,谢锦安有种豁然开朗。
难怪这段时间,自己总是偶遇沈幼宜,她一定是欲情故纵,想要吸引自己的注意。
一时间,那压在他心头的莫名憋闷,骤然散去。
他就说,沈幼宜爱他爱到没有尊严,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突然变心?
沈幼宜被谢锦安盯得浑身不自在。
她不过是急着出来找味药材,抄了个近路,没想到这么巧遇见了谢锦安!
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的交集,她装做没看见,准备擦肩而过。
却在下一秒,被谢锦安抓住。
“你干什么?放开我!”
沈幼宜刚一挣扎,谢锦安却摆出一副我早就看透你的模样:“既然都已经回来了,还装什么?”
沈幼宜一愣,不知道男人发什么疯。
谢锦安却以为自己说中了,语气软下许多:“我知道把你赶出府,你心中有怨,但你靠着搭上宰相府来吸引为我的注意力委实不该。”
“宰相府仗势欺人,朝中已经怨声载道,你以为他们能看上你那三脚猫的医术?他们明面上护着你,其实是在利用你对付我罢了!”
“但看在你对我一片痴心的份上,只你要配合我,在陛下面前做了证人,揭发宰相府的恶行,我的后院倒是可以给你留给位置。”
沈幼宜抓紧裙琚,脸色气得一会青一会白。
她从前怎么不知道,谢锦安这么会颠倒黑白?
仗势欺人的,难道不是他自己吗?3
以为她是孤女,随意对她任打任骂,随意抛弃!
越想越气,沈幼宜再也忍不住,抬起左膝一脚蹬了过去!
男人被踢中两腿中央,都市吃痛撒开手,刚刚才露出的半点温柔瞬间化为冷冽:“沈幼宜!!”
然而,沈幼宜早就趁机跑开,头也没回。
男人捂住身下,撑着身体,凝着她远去的背影,阴鹜怒道:“沈幼宜,来日宰相府倒了,本官看你该如何自处!”
……
翌日,谢府书房。
被踢的那一脚已经不疼了,但谢锦安一想起沈幼宜的忤逆,手中的毛笔都生生被折断。
不识好歹的女人!
他捏起茶杯,将其重重砸在地上。
“来人!沈幼宜呢?还没查到她去了哪里?”
家丁慌乱进门,跪地颤声回道:“禀大人,奴才查到沈幼宜进了宰相府,之后就再没出来过……”
书房外。
谢老夫人听到谢锦安怒气,忙收回刚要踏进的脚。
她看向一旁曹婉儿,不安踱步:“沈幼宜这贱妇怎么还和宰相府的人搅合到一起?她是不是又想了什么毒计报复我们谢家。”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今日就去击鼓鸣冤,趁她现在就在宰相府,捉贼拿赃,状告沈幼宜故意下毒害我,状告宰相府仗势欺人,包庇谋杀的恶妇!”
话落,谢老夫人也不通禀告谢锦安,自作主张地和曹婉儿一同离开了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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