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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
看到这表情包，桑落立刻想到了何为，便试探着发了个“？”。
甜蜜小可爱：“呱呱。”
桑落：“卦卦？”
甜蜜小可爱：“好姐姐（可爱表情包）（胜利表情包）0.0。”
......
就这么一串乱七八糟的，桑落竟然秒懂，又试探问：“缺钱了？”
甜蜜小可爱：“姐姐懂我。”
......
桑落：“你真惨。”
摸头表情包。
然后把手机关了。
她猜着有可能是何为换号来加她，何为不敢理，骗子不能理。
外面已经黑透了，房间里可能是付青远离开时给她开了夜灯，很昏暗，但能看清东西。
桑落从床上下来，去了趟卫生间，然后就站在窗前，往外看了会。
只是像黑暗中一抹点缀的路灯，和隐约可见的别人家的灯光。
这里完全不拥挤不热闹，也不会让人孤零零冷清着感到害怕。
有时会因此想起陈家屯，升起的炊烟，挂在树枝上的月亮，从大平原上呼啸席卷而过的风，鸡鸣狗吠，牲畜草料的气味，山林里会有野兽出没，也盛产野菜蘑菇和榛果。
真想再回到小时候的老家去。
桑落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从下楼就开始轻手轻脚，站在楼梯上，背靠着墙，悄悄探头往厨房看看。
坐在台阶上，捧住了脸。
竟然只是因为他的手和亲吻就愉悦到了。
分明早就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可还是觉得好丢脸。
桑落的脸又热腾腾的上了色，感觉有一片阴影罩下来，她仰起头，看到付青远。
桑落：“我累了......就坐会儿。”
起身低着头从付青远身边绕过去。
却被付青远一捞，捞到怀里来。
付青远：“这么害羞吗？”
捏捏桑落的脸，这么漂亮的脸，又红嫣嫣的了。
却是让付青远想到第一次在他面前解衣的桑落，热情大胆，像个惯会撩拨人的老手，放纵娇媚，仿佛天生就是会勾人的妖精。
不知是那时的付青远太过青涩，还是现在的桑落太会伪装，亦或是，伪装的是过去的那个。
付青远又把桑落抱起来。
桑落：“......不用总是抱我，我真的有腿。”
付青远：“好久没做运动了，就当是锻炼下身体。”
？
您运动的还少吗？
那敢情她现在就是被当哑铃使？
果然是没人权啊，想被当成啥，就得是啥。
付青远把桑落抱到餐桌边，拉开一张椅子：“等着开饭。”
桑落：“是的，主人。”
便乖乖在那椅子上坐了，像小时候上课似的，胳膊叠放好。
付青远回头看她一眼，不知为何摇了摇头。
桑落捏捏嘴巴，是这张嘴太欠了吗？
可是付青远还说她话太少。
桑落勾勾头发，打量一下自己，也看不出是哪里招了嫌弃。
反正，算了。
反正职业危机每天都有，有时是大危机，有时是小危机，她真的很想摆烂了。
但是等到付青远把饭做好，她还是很殷勤去端盘子。
还是营养丰富又清淡一顿晚餐。
餐桌很大，桑落和付青远就只用得到一小块地方，吃饭便都是挨着坐的。
两人刚入座拿起筷子，付青远就说了一句：“我明天有个相亲。”
桑落：“......”
桑落愣了一下，来了来了，接受考验的机会来了。
她把筷子一拍：“不许去！”
付青远：“......”
桑落搓搓有点拍疼的手，怂怂的把筷子拿起来：“这样行吗......”
付青远：“有点浮夸。”
？
桑落酝酿了一下，拿起筷子开始扒饭。
付青远：“吃饭就好好吃。”
......
他是真的难伺候。
他娘的她是真不会吃醋啊。
连恋爱剧她都没咋看过，完全没有表演灵感。
其实本来可以发挥下去的，但被付青远打断了。
也怪她没提前做准备，付青远说了她应该吃醋时，她就应该先做好充足准备的。
倒是想起以前没少吃王可妍的醋，不过因为吃太多了，顶多就是撇撇嘴，叹口气，再大不了就是逛逛街买买东西就过去了。
付青远像是也不对她抱什么指望：“先吃饭吧。”
这一顿饭里，桑落还真的想了很多。
这个醋它确实不好吃。
她也不敢说付青远什么。
也不能说人家女孩什么。
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也使不出来，而且看看这房子层高这么高，她也没地方挂绳子去。
最主要是，付青远他还挑。
这样不满意，那样不满意。
吃完饭，桑落赶紧揽了收拾碗筷的活，全放进洗碗机以后，擦擦手，趁机上网搜了搜。
搜着搜着，就关掉手机停了手。
付青远出去抽烟去了。
她现在住着人家的房子，花着人家的钱，吃着人家做的饭，但是人家为了抽个烟都得出门挨趟冻。
要去相亲，她却连吃醋都不会？
本来桑落看付青远也不太在意的样子，还有点玩闹心，也没想着她吃不好这个醋会怎么样。
但如果她是金主，她养的小白脸吃她的喝她的花她的，还完全不在乎她出去约会别的小白脸......确实省心是挺好的，但怕不会觉得是在家里养了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
更何况付青远本来要的就是个痴情学妹的角色。
她这不是职业危机，是在危机上跳舞。
桑落穿上外套出去找人。
付青远正站在院子里，听到动静，回头看看。
桑落走过去，牵住付青远的手。
付青远的指尖已经有些凉，她捂在自己手心暖一暖。
付青远：“怎么了？干嘛出来？”
桑落：“对不起啊，我连吃醋都没吃好。”
付青远沉默了一瞬，抽出手来，摸摸她的头：“没关系。你只是完全不在乎我了。”
......
她，完全不在乎他了。
桑落得承认，付青远的话至少有一半是对的。
他是真的冷心冷情，他懒得多看一眼的人，凭心思耗尽，也不会多看一眼。
她是连筋带血的把他从心里扯了出来。
疼的都留后遗症了。
可是他这话让她有点说不出的难受。
桑落扯扯付青远的衣服：“在乎。”
在乎的还有很多，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付青远：“明天我是去相亲还是陪你买......”
桑落抢答：“陪我买！”
付青远表扬：“有进步。”

第58章 跨年
桑落快上班了，但只有一套面试时搭的职业装，肯定不够，所以还需要再去买几套别的。
这是早就说好了的。
付青远推了相亲陪她去买衣服，她没什么负罪感，也没什么窃喜。
感觉付青远自己也不是很想赴今天的相亲，毕竟是个失败率挺高的事儿。
但只要有一个中了，那就是中了。
付青远说：“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
这是他开车时自己突然提的一句。
桑落有些担心的问：“是因为天气原因吗？”
毕竟那老爷子自带一种精神矍铄、身体硬朗的劲儿，如果亲眼见过那老人，大概会觉得他那身子骨是奔着百年长寿去的。
便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因为天寒受凉。
付青远却又笑着摇摇头：“没事，没什么问题。”
又说身体不好，又说没什么问题。
桑落只知道那些相亲应该不是付青远自己安排的，而他爸爸那一家，跟他只是客客气气的关系，也不可能是他们安排的。
就只能是老爷子安排的。
付青远在国外待了七年，都三十岁了，还打着光棍，搁谁家老人都急。
即便是霍老爷子也不能免俗。
现在逮着人了，可不得使劲给他安排吗。
桑落其实挺想问一句：不是因为你老糊弄相亲，把老爷子气病的吧？
但她也理解付青远。
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是自己找对象找不着，又不太喜欢被家里安排相亲。
桑落每年回老家，也都会被摁着相一堆呢。
......不过那是以前，这两年没怎么有给她说媒的了，因为嫌她年龄大了......在她老家，很多年龄比她小的都抱俩娃娃了。
桑落有点心虚的瞄了付青远一眼，毕竟她在他们陈家屯已经成了无人问津的那种剩女了。
元旦跨年，好像没什么比较特别的跨年仪式，但是街上挂了红灯笼，手机日历上的时间也在倒数，很快这一年就要结束了，年份的数字上又要多加个一。
迎新年，桑落总跟别人的喜气洋洋、欢天喜地格格不入，她总怅然若失，说不上留恋，说不上期待，只是站在新旧交替的节点上有点慌张迷茫。
过去的一年，她东填西补狼狈不堪的还一年债，时间的流逝只代表着她距离下一个还债日更近了，每一个新的一天都是与日俱增的恐惧。
但这次不太一样了。
她遇见了付青远，成了他圈养的金丝雀，她不再每天都陷在债务的压力中喘不过气，新的一年，她将要有一份新工作，是对未来有了期盼的感觉，仿佛可以获得新生那样的感觉。
因为这份感激，桑落给付青远写了一张新年贺卡。
其实也可以说是一张许诺卡或者是“欠条”，她在里面写：付青远的新年礼物暂存在桑落新年后的第一笔工资里。
虽然贺卡是商户送的，又把贺卡塞进了商户送的红包里，到车上，双手交给付青远，付青远接过去，只大概看看，拆都没拆，就塞到口袋里。
桑落：“你不打开看一下吗？”
付青远：“回去看。”
收的人毫无好奇，倒把她这送的人整着急了。
但回去以后，也还是没见他拆出来看。
桑落的鞋子稍麻烦一点，需要解鞋带，等换好鞋，一抬头，付青远已经挂好外套走进去了。
没看到他手里有红包，桑落挂衣服的时候，还偷偷在他那个衣服兜上摸一摸。
应该是拿走了吧？
自此桑落的目光就总不自觉地跟着付青远，直到付青远问她：“总盯着我干什么？”
桑落：“......那个贺卡看了没？就那个红包，红包里面有贺卡。”
付青远：“看了。”
桑落眨了下眼睛。
看了，然后呢？没了？
一般不得再说个谢谢或者期待之类的吗？
桑落：“哦......”
有些失望。
付青远摸摸她的头，笑了下。
桑落：“......”
深喘口气：逗我，好玩吗？
付青远：“加油。”
很明显就是好玩。
最起码是有点意思。
元旦前夕，桑落开始独守空房。
付青远说要回趟老宅，还有一些其他事情，总之就是，他得离开两天。
桑落被留在了诺大的房子里。
一开始她并不觉得害怕，毕竟这小区管理的非常好，门禁很严，还偶尔能看到保安巡逻。
但禁不住她实在太闲，脑洞大开，丰富联想，自己吓自己。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楼都不敢上了，把所有灯都提前打开。
门铃一响，她跑过去看，在可视机上看到程玫的脸，简直想立刻扑上去，求这位飒姐抱抱。
付青远不在，让程玫过来跟桑落作伴，还带来了不少好吃的。
为了招待，桑落又下厨包了几十个饺子。
可能是因为职业的关系，程玫并不聊闲天，桑落就打开电视，一人坐沙发一头看晚会。
何为“大摇大摆”的发来视频电话，桑落挂断，给他回信息：“不方便。”
何为：“一手消息。”
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上主要还是何为自己的脸，但背景里，付青远身边正站着一个女孩，那女孩正挽着付青远的胳膊。
何为：“乔家唯一的一朵金花，专门从国外跟过来的，这个可跟其他的不一样。”
桑落有些心累。
她当然清楚，没有姓王的，也会有姓乔的，没有姓乔的，也会有别的。
付青远又不可能一辈子打光棍。
桑落：“咋老逮着一只羊薅？就没有别人的八卦了吗？”
何为：“不感兴趣？”
桑落：“聊一下两百块钱的事吧。”
聊完就把聊天记录一条条删了。
凌晨的时候，不知是哪里在放烟花，桑落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用手机给付青远发了条信息：“学长，新年快乐。”
隔天付青远就回来了，但是桑落还没起床。
付青远走进卧室，桑落坐起来，四目在空气中碰了一下。
桑落心中一跳：“我先去洗澡......”
然后也忘了到底是怎么进的浴室。
其实总共就消停那五六天，期间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做。
付青远却像是饿狠了。
桑落腰上都被掐出了印子，有些地方也微微红肿了。
到后来桑落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幸亏不是明天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