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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阮母环臂看了眼楼上的窗户。
阮父看了她几秒后抬腿走了进去。
客厅不见人，茶几上多了些孩子的玩具和书。
他转头一看，餐桌旁多了个儿童餐椅，上面还有没有吃完的面包。
阮父一愣，立刻朝楼上走了去。
房内。
季如风看着小宝翻着绘本书静静的看着。
小宝的注意力并没有在文字上，反而在那些七彩斑斓的画面上。
这模样像是有人在细细地给他讲解图画里发生了什么故事。
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季如风不觉眯了眯眼。
忽然间，他眼眸一怔。
所有的光芒在他眼中好像都汇聚成了一个人影。
那人低着头坐在小宝身边，嘴一张一合，像是在讲故事。
“唯一……”
季如风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看得痴了。
那像是虚无缥缈的人缓缓抬起头，徐暖那张白净清秀的脸上漾着温柔的笑意。
她弯着唇角，摸了摸小宝的头。
季如风刚要伸出手去抓住那个魂牵梦萦的人，一声“斯然”的怒吼，他眼神一闪，眼前的人顷刻消失不见。
“唯一！”
他痛呼着站了起来，怆然望着小宝身后。
这还是他的幻觉吗？
可是感觉的太真实了……
“斯然。”阮父看了眼小宝，愠怒道，“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第二十六章 答案

季如风转头看向阮父。
眼中竟是不满和怨怼。
如果不是他，他还可以多看一会儿徐暖。
季如风的态度让阮父怒不可遏斥道：“徐暖死了，你心思也该放在公司上，带个莫名其妙的孩子回来干什么？”
闻言，季如风神色一冷。
这时，小宝忽然起身躲在了他的退后，只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看着阮父。
“小宝不怕。”季如风将手轻轻放在他的头上。
看到这一幕，阮父怔了怔。
自他把季如风从孤儿院接回来这么些年，他从没看过他还有这么一面。
就算是对当年的赵明薇，季如风也没有现在这么温和。
“我要去找妈妈。”小宝抓着季如风的裤腿，仰头看着他。
季如风问：“妈妈出去了吗？”
小宝点点头。
季如风俯身将他抱了起来，走出房后将他放下。
看小宝朝他房间跑去，在门口停了一几秒后才进了房将门给关上。
这疑惑又诡异的对话和行为让阮父更觉阮母那句话是不是说对了。
季如风疯了，领回来一个同样疯的孩子。
“如果觉得我管不好阮氏，你可以找别人。”季如风阴沉着脸，刚才温和恍如错觉。
闻言，阮父还未消下去的怒火再次烧上心头：“混账！”
季如风冷嗤道：“如果我那所谓的大哥没有死，你估计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儿子吧。”
从知道阮父将他接回来的目的后，他对整个阮家便没有半分感情。
两人都心知肚明而又心照不宣的事突然被季如风这么挑破，阮父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怒视着季如风：“好，我就成全你，你明天就给我从阮氏滚蛋！”
“不用明天，现在就可以。”季如风淡漠地回了句后，便走进了他房间。
“你！”
阮父气得怒目圆睁，却又奈他不何，只能窝着一肚子气离开了。
阮母站在车旁见他又是生气又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非但没有安慰，反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没了心爱的人，跟变了个人似的吧。”
她话里有话，阮父又在气头上，瞪着她骂道：“这么多年了，你还要阴阳怪气多久？”
阮母哼了一声：“这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我是不会再管了。”
说完，转身坐进自己车里走了。
阮父看着二楼阳台，好半天才离开。
房内。
季如风坐在床边，看着正在和熊娃娃玩的小宝，问道：“小宝，妈妈现在在哪儿？”
小宝抬起头看了他几眼后，目光落在床的另一边。
季如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空空荡荡。
但是他眼神不由就温柔了下来，仿佛徐暖就在那里。
“唯一。”季如风低声叫了一声。
简单的两个字他已经在十几个日夜里叫了无数遍。
纵使没有回应，他还是叫的很缱绻。
“爸爸。”
季如风一愣，转头诧异地看向小宝：“你叫我什么？”
从当初接触小宝开始，他虽然亲近他，但是连叔叔都没叫过，更何况是爸爸。
小宝又重复了一声：“爸爸。”
没等季如风去感受内心涌动的喜悦，小宝突然说：“妈妈又哭了。”
季如风心底一颤：“那……小宝能问问妈妈，她为什么哭吗？”
他应该知道答案的。
能让徐暖哭的事情有太多了。
小宝好半天才回道：“妈妈说，爸爸是坏蛋。”

第二十七章 抛弃

深夜。
床头柜的秒针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一大一小的身影躺在床上呼吸均匀。
季如风微微翻了个身后意识便清醒了些许。
从徐暖死后，他很久没有熟睡过了。
他下意识地去看小宝有没有蹬被子，却在转头后，看见小宝旁多了个人。
那是徐暖！
季如风眼眸一震，微颤的薄唇张了张。
这难道又是梦吗？
他看着静静躺在那儿的人，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痛意并没有让他感到多难受，反而给他带来了一阵狂喜。
季如风呼吸都慢慢放轻，他伸出了手。
小心到颤抖的手缓缓放在了徐暖的肩膀上，温热的暖意在他掌心竟像岩浆一样滚烫。
“唯一。”季如风哑声轻唤了一声。
徐暖像是受到惊吓了一般抖了抖，猛地睁开了眼。
当撞上季如风那双通红的眼睛时，她愣了：“你……你看的见我？”
她以为这世上只有小宝能看得见她。
季如风猛地将徐暖拉起来，将人紧紧地揽在了怀内。
这一次与梦中不同。
怀里的徐暖是温暖的，这股温暖让他几乎快要死寂的心又活了过来。
徐暖被牢牢地困在怀内，她紧紧抓着季如风肩膀，呜咽的哭声如同受伤的小鹿。
她没有说话，只是哭，哭的季如风心都软了。
“唯一。”
然而，季如风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别叫我。”徐暖赌气般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