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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去卖衣服，倒是成了一种罪！”
“他们钱不多，有老人心疼娃，给他们买了，但是也有的老人觉得现在买衣服浪费，就不让。”
“少不更事的年龄本就调皮，一些娃就去家里偷钱来买...被发现后倒是没人来找我退钱，就是对着娃一阵打。”
“我知道后想着把钱退回去，在路上就看到了那些的麦地里割麦子的小孩。”
“很多男孩子衣服都没穿，顶着火辣辣的太阳任由麦子割在身上。”
“我问过后才知道，他们是担心割麦子的时候弄破衣服，破了后会补疤的，就不好看了。”
刘强家境很好，父母都是事业单位的领导。
以前听说过的世间疾苦就以为是穿着便宜衣服一周两顿肉。
可是看到后才知道，是穿不上衣服，吃不饱饭。
“读万卷书，还得再走万里路啊。”
刘强感慨的摇了摇头。
他说完后眼眶都红润了。
擦了擦就看向了白陌。
“老子都说得这么感人了？你就没什么表示？”
“衣服给我算便宜点，就当做善事了！”
白陌承认刘强说得很感人，可还是摇了摇头。
“你！”
刘强指着白陌的鼻子想骂他黑心，可是被江洛菡打断了。
“先喝水。”
“白陌，你想什么呢？”
刘强拿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后就看向了白陌。
虽然他看白陌很不爽，但是也知道他不是那种只知道昧着良心赚钱的人。
“你是想着我低价给你，你再低价卖给那些孩子吧？”
刘强很是理所当然的说道：“那不然呢？”
“煞笔。”
听着白陌骂自己，刘强很气，但是忍了下来。
“你有高见？要是没有，就算洛菡拦着，我也要揍你！”
刘强说着还捏了捏拳头，似乎是在跟他们说，我不是开玩笑的。
白陌不以为然，继续说道：“你现在把价格降低了，那之前在你这买衣服的人会怎么想？尤其是那些偷家里人钱来买的？”
“......”
刘强一阵语塞，他却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想了想后只能试探性的问道。
“要不然...给他们退钱？”
白陌摇了摇头。
“是个办法，但不好。”
“别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这么做的话，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刘强不解，皱着眉头看着白陌，“怎么说？”
“不管哪里，都有坏人，你这么做，肯定会有人拿着旧衣服来找你退钱的，你是退还是不退？”
“你退，就是明摆着被人坑，你不退，人家就会吵吵嚷嚷说不定会直接动手。”
听到白陌的说法后刘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不会吧...真的有这种人？”
刘强从下在温室长大，没见过人心险恶，可白陌实打实的见过啊，无耻两个字，真的没有下限。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刘强想想就觉得害怕，打了个寒颤后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还是算了，说说你的办法吧。”
有的人就是这样，纵使自己生活得不算如意，但就是见不得人间疾苦。
白陌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去施舍别人的资格，毕竟自己都养不活。
可听刘强说完后，再看到江洛菡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还是心软了。
不过生意人，还是得从生意的角度去看问题。
慈善有的时候本来就是一种生意。
就看做这个生意的人有没有良心。
白陌自认为，不多，但还算有一点。
“留守儿童是个社会性问题，在乡村很普遍，个人的能力终究有限，我们就算要帮，也帮不过来。”
“不过嘛...”
说到这白陌停顿了一下。
江洛菡急忙问道：“不过什么？”
第29章 谈崩
“白陌，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白陌把刘强送走了，在他走的时候一再保证会给他一个答复的。
江洛菡这时也挂了电话，走到白陌旁边。
“我爸爸说他现在就有空，我们过去吧。”
“嗯！”
白陌一直想去见江哲，目的很纯粹，为了拉投资。
在他目前知道的人当中，江哲是最有钱的一个。
而且有江洛菡牵线搭桥，不去白不去。
就算没谈成，也能认识一下，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的是。
在04年就能看好地产行业的巨擘，认识一下不亏。
“明明去我家就行啊，为什么非得去办公室呢？”
路上，江洛菡很是不解的问道。
白陌自然不会告诉她生活和生意得分开。
在他家不适合谈生意。
只能随口敷衍一句。
“我妈说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不要随便去女孩子家。”
江洛菡听完后耸了耸鼻子。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关键是自己好像还不反感。
一路无言，江洛菡直接将车开到了江哲公司楼下。
整栋写字楼都是他们的，里里外外都透露着豪气。
“洛菡，你来了。”
“这位就是小陌吧。”
“斐斐姐你好。”
刚下车，一个穿着职业裙的美女走了过来笑着跟两人打招呼。
看得出来她在这等了一段时间了。
“你们跟我来吧，董事长为了等你们特意退掉了一个接待呢。”
斐斐说话声音好听，服务礼节更是毫无瑕疵。
白陌跟在她后面上了一部专用电梯，直接按到了二十八楼。
这是这栋写字楼的最高楼层了。
整层楼都是江哲的办公区域，平时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上来。
斐斐带着两人上来后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董事长，洛菡他们来了。”
“可以进来吗？”
江哲放下手中的事应了一声。
“进来吧。”
和白兴学的斯文比起来，江哲更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明明已经接近五十岁了，但看起来还像是三十多的样子。
应为经常健身，在衬衣的衬托下，肌肉勾勒得棱角分明。
斐斐在招呼两人坐下后，看着江哲对自己挥了挥手，就自觉的退了出去。
江哲给两人倒了水，就在江洛菡和白陌中间坐了下来。
没再看江洛菡，而是直接对着白陌问道。
“我听洛菡说，你是想要一笔投资？”
白陌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轻轻的点了点头。
“知道江叔叔您很忙，我也不耽误您过多的时间，十分钟就够了！”
“这是企划书，您看一下。”
白陌并没有奢求江哲卖面子多占给他时间。
该保持的距离感还是得保持。
江哲接过企划书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开始吧。”
白陌知道时间宝贵，也不废话。
“我们已经成立了自己的运动服装品牌，制衣厂正在转型，从下个批次开始全面生产运动服装。”
“将来的市场很大...”
白陌一连说了几分钟，大部分时间都是分析市场。
江哲都在认真的听着，到后面还是没忍住打断了他。
“还有四分钟，你只说了市场，你们的优势呢？”
白陌笑了笑，他就等着江哲发问呢。
如果不问，那就说明意向不高，没必要再说下去。
既然问了，那就说明在认真听。
并没有因为自己年龄小就忽视自己。
“过几个月就是奥运会了，我选了几个目前曝光率不高，但前景很不错的运动员做代言。”
江哲看着手里的企划，点了点头。
“以小博大，可以试试，在加上你在企划上说的轰炸式广告，确实可行。”
说到这，江哲话锋一转，“但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不够啊。”
白陌等江哲说完后点了点头继续道：“是的，在今天之前，我也在想还有什么办法，直到遇到了一个同学来找我。”
说到这白陌买了个关子。
“江叔叔，我知道你每年都在做慈善，只是没被大肆报道而已。”
江哲扶了扶眼睛，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我的一切都来自社会，只是回馈一下而已。”
“跟这有关系？”
“当然有！”
白陌接着简单归纳了总结了一下刘强的话。
说完后才开始奔主题。
“开始我一直在想广告词，想了很多都否定了。”
“今天才想到，最好的广告就是慈善。”
“我们成立专卖店后，重点宣传的不是质量和款式，而是每卖一件衣服，就给山区孩子捐一件！”
“一旦成功宣传出去，很多明星和运动员为了立人设，也会跟我们合作...”
江哲若有深意的看了白陌一眼。
不过没有说话。
十分钟已经到了。
“洛菡，我茶叶没了，你去找斐斐帮我拿一盒过来。”
江洛菡刚刚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虽然还想继续呆在这听下去，可江哲的要求也不能拒绝。
只能应了一声好的，就起身出去了。
等到关门声响起后，江哲才继续说道。
“小陌，你和洛菡现在是什么关系？”
白陌下意识想说同学，可是在看到江哲的目光后还是忍住了。
“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
其他人在江哲面前要么卑躬屈膝，要么曲意逢迎。
白陌这不卑不亢的态度，倒是不寻常。
“以前我从没干预过洛菡的生活，因为从小我就给足了她各种仪式感和惊喜感，把她的眼光培养得很高很高。”
“为了就是不让她那么轻易的被人感动到动感情。”
白陌很理解一个老父亲的心态。
小棉袄，要是轻易的被人拐跑了，得心疼死。
他知道江哲想跟自己说什么，不过没有点破。
等他自己说。
江哲见白陌面色依旧不便，在那气定神闲的继续喝水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打算约你一起吃个饭。”
“在见你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可是见到后才发现你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老练！”
说到着，江哲又强调了一遍。
“不是成熟，是老练！”
江哲能有今天的成就跟他的眼光不无关系。
看人也很准。
白陌笑了笑。
“谢谢您的肯定！”
江哲也笑了。
“投这笔钱可以，甚至可以翻倍！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白陌大致猜到了，但出于尊重，还是对着江哲说道。
“您说。”
“和洛菡保持点距离，在大学毕业前，最好不要再有联系。”
江哲也没有把话说死，至少没说以后都不要再联系。
在江洛菡面前，江哲一直保持着一副慈父形象，对她的要求都是有求必应。
可终究是个父亲，这个身份就决定了，他不可能接受在江洛菡这么小的年龄就有了自己的感情。
在见识到白陌的老练后，他甚至都在怀疑是白陌故意去接近江洛菡的。
白陌默默的收起桌子上的企划书。
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对江哲而言，现在的自己太过微不足道了。
还能说什么呢。
自己想把生活和生意分开，人家偏偏就搅合在一起。
谈肯定是谈不下去了，双方不对等。
玛德，白陌觉得憋屈。
“江叔叔，对不起，耽误您时间了。”
“您放心，我原本计划的就是填报完志愿后一个人去旅游。”
白陌说完后准备离开，这时江洛菡也拿着茶叶走进来了。
“白陌，你要走了呀！”
“嗯嗯呐，江总还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
江洛菡也察觉到了白陌对江哲称呼的变化。
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这时江哲却是笑着说道。
“洛菡，去送送小陌吧。”
“小陌，欢迎随时过来玩。”

第30章 不爽
“我爸爸没同意吗？”
出了办公室后，江洛菡一脸急切的问道。
白陌此刻却是轻松了很多。
有融资当然最好，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就算没有也不慌，自己能看到未来十八年的市场趋势和大环境。
还知道接下来几届世界杯的冠军队伍，想不发财都难。
对于江哲要求的和江洛菡保持距离的事，不怎么在意，本就没想过两人之间会怎样。
“同意了，只是要的条件我给不了而已。”
“什么条件？”
江洛菡想刨根问到底，但是白陌显然不想继续说下去。
拦了辆出租车就上去了。
“行了，就送到这吧。”
“你爸爸也挺辛苦的，多陪陪他。”
上车后，白陌打开车窗，挥了挥手。
“回去吧，我要去忙了。”
“对了，这段时间不用去接我，我要回趟老家，去看爷爷奶奶！”
说完后，就叫司机开走了。
白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还是有点不舒服。
江洛菡呆呆的站在路口直到出租车消失在转角处后才收回了目光。
直觉告诉他这次好像真的把白陌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的那种。
她的眼泪一下子不受控制了流了出来。
抹了两把后，连忙跑向了江哲的办公室。
这一幕楼上的江哲通过落地窗看得清清楚楚，不过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转身泡了杯茶，就等着江洛菡进来了。
“你到底提的什么条件？”
“没什么呀？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江洛菡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看到江哲这个表情，就知道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就识相的晃了晃头闭嘴了。
深呼吸一口后，江洛菡调整好了呼吸，直勾勾的看着江哲。
“爸，你忙，我先走了。”
与其在江哲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找白陌问问，虽然不知道白陌去哪儿了。
可是刚打算走，就被江哲叫住了。
“走什么走，坐一会，你妈妈待会过来，你跟她一起回家。”
“有多长时间没练钢琴了？”
江哲少有的在江洛菡面前严厉起来。
江洛菡身体一颤。
在走与不走之间犹豫。
可江哲却是不给她犹豫的机会。
“玩也玩够了，该做正事了。”
“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上课，下午到公司来轮岗实习！”
江洛菡心里很难受，想跟江哲辩解两句，但是却被江哲瞪了回去。
一直是乖乖女的她撒娇卖萌还行，但是却没有顶撞父母的勇气。
“谈崩了，只能走另一种方案了。”
白陌从江哲办公室离开后直接到了制衣厂。
在何聪的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满脸不爽。
何聪对此倒是不奇怪。
“嘿嘿，自从你跟我说洛菡是江哲的女儿后我就知道没戏了，毕竟差距太大。”
“不过你也不要灰心，你还年轻，钱途不可限量。”
白陌摇了摇头。
“我没有灰心啊。只是有点不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