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赠星河小说姚清嘉萧景策今日更新-姚清嘉萧景策君赠星河小说免费阅读全文
分类: 古诗文
时间: 2023-04-11 10:01:55
作者: fangmingyao
我连忙向前一步,抖开被子将人盖得严严实实,正要转身出去叫人,手腕忽然被一股力道握住。
接着那只手一用力,我就跌坐在萧景策身畔,顺势躺倒下去。
他虚弱道:“我仍然觉得冷,夫人身上很是暖和,可否暖我片刻?”
我解了湿淋淋的裙子,钻进萧景策被子里,将他紧紧抱住。
然后就很快察觉到不对。
“你……”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你不是说你冷吗?”
“是很冷,需要夫人再暖暖我。”
我也不知道萧景策哪来的力气,方才还虚弱到昏迷过去的人忽然翻身覆在我身上,低头,嘴唇贴上我的。
“洞房花烛迟了一日,今夜补上,倒也来得及。”
烛光透过蝉翼般的幔帐,在我眼前摇摇晃晃。
我想到那些被我苦心钻研的医书,想到出阁前夜我小娘通红的脸,忽然了悟——
我大概可能也许是,误会了什么。
桌上不过点着一对寻常花烛,却至烛泪逶迤仍未结束。
我不免担忧,气喘吁吁地按住萧景策肩膀:“夫君如此柔弱,这般辛劳,会不会太过为难你?”
“不为难。”
他吻住我眼睛,嗓音微哑,尾调却上扬,“夫人再收紧些……瞧,你暖我暖得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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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放纵的后果,是萧景策卧病在床数日。
面对玄羽冷冽的目光,我很是愧疚地在榻边抠手指:“都是我的错……”
“是我太过放肆,与夫人何干?”
萧景策倚着床头,轻咳两声,吩咐道,“阿凝,你先带王妃下去用膳,我有事吩咐玄羽。”
阿凝是个很活泼的小丫鬟,闲来无事,讲了不少八卦给我听。
比如之前京中小有名气的小将军卫云朗,因频繁出入烟花之地被圣上训斥难当大任,如今在府中闭门思过。
比如周相打算为唯一的嫡子说亲,却无意中发现他身边的丫鬟已有身孕,此事在京中传开,都说丞相家风不正。
我听得心花怒放:“苍天有眼,报应啊。”
“什么报应?”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温温润润,像是缠绵缭绕在心头的春水。
我微微一僵,抬眼瞧见一袭青衫的萧景策逆光而立,含笑望向我。
不想他觉得我报复心太强,我慌里慌张地转移话题:“没什么……王爷身子好了吗?就这么下床,要不要紧?”
“无事。”他偏过头去,轻轻咳了两声,又笑笑地看着我,“难得放晴,不如我带夫人出门逛逛吧。”
在姚家的那些时日,我有干不完的活,所以很少出门。
大多是姚清婉与卫云朗周衡一同出游,回来时随便扔给我什么东西,说是带给我的礼物。
如果敢说不喜欢,就是不识抬举。
而如今,我与萧景策并肩走在京城最繁华的街头,望着路边的木制风车,欲言又止。
萧景策轻笑:“夫人喜欢?”
“有点喜欢,但其实不买也……”
我话音未落,萧景策已经摸出碎银,买下一支风车,笑着递过来。
举着那支风车,我和他一路穿过人群,到了西坊市最大的一家首饰铺子。
小二拿来最新款的首饰给我挑选,萧景策拈起一支螺钿金簪,正要往我发髻上佩。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姐姐,好巧。”
竟是姚清婉。
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神情冷淡的高大男子,眉眼间竟与萧景策有三分相似。
且此人一见我身边的萧景策,就开始冷笑:“平阳王命不久矣,怎么不好好在府中待着,若是不幸死在这街上,岂不是吓人吗?”
我明白了。
这人就是京中有名的、与萧景策向来不对付的三皇子,据说萧景策当年中毒一事,还与他母妃多少有些关系。
想到这里,我很警惕地往前跨了一步,将萧景策挡在身后。
他轻笑一声,当着那两个人的面,握住我的手:“微臣成婚后,倒觉得身子比从前好了不少,说不得能活到为三殿下送行那一日。”
“平阳王,别忘了你的身份,怎么能这样和三殿下说话?”
我受不了了,好想抽她。
她这副样子,我已经看了十几年,实在看得够够的了。
“姚姑娘好大的威风,不过如今瞧来,还是你姐姐回门那日跪地行礼时更顺眼些。”
姚清婉脸上露出屈辱之色,泪盈于睫地看向三皇子,娇娇弱弱地叫:“殿下……”
就算我是个傻子,这会儿也看出她和三皇子之间的不对劲了。
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皇子去年就已经娶了正妃。
7
三皇子身后的侍卫拔了刀,请萧景策上楼一叙。
我大概数了一下,其实也就七八个人,我也不是不能对付。
正要动手,萧景策却回过头来,目光温柔地包裹住我:“夫人别怕,我很快就下来。”
“可……”
“三殿下身为皇子,行事光明磊落,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我站在楼梯口,不放心地往上瞧,姚清婉款款走到我面前,轻笑:“真令人愉悦,我瞧着那药起了作用,姐姐如今生得愈发粗壮了。”
“姐姐只当自己真的命格贵重,恐怕至死都不会知道,平阳王求娶你的真正目的吧?”
我不想理她,却抵不住这人非要往我这里凑,一定要看到我伤心欲绝的样子才算畅快。
于是我叹了口气,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我自然知道。”
“你知道?”
“当然。夫君他曾与我有过一面之缘,被我的美貌所吸引,对我一见钟情。”
姚清婉冷笑一声:“姐姐还真是痴心妄想,你以为——”
“夫人戴这几支发簪很是漂亮,这一匣子本王都要了吧。”
由远及近的、骤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
我猛地回头,发觉萧景策和三皇子已经从楼上下来,连忙冲过去,不放心地将他上下检查了一遍。
他握住我的手,含笑冲我摇头。
姚清婉不死心地开口:“殿下,平阳王言语冒犯于你……”
三皇子一甩袖子,冷冷道:“孤从不与将死之人计较失礼之事。”
回府的马车上,我忍不住问起这事。
萧景策勾过我腰肢,伏在我肩上轻轻喘气:“夫人怎么不想想,你妹妹一介闺阁女子,为何会与三皇子一同出现在”
我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她于三皇子之间……可他已经娶妻了啊!”
“三皇子妃之位,又怎么比得上皇后之位?”
我万万没想到姚清婉的志向竟如此远大。
怪不得卫云朗与周衡都对她死心塌地,她却不为所动。
第8章
我将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问了萧景策几个有关三皇子的问题,他都很耐心地答了。
「你跟三皇子……」
话还没说完,一只温热的手忽然从身后抱住我。
萧景策微微喑哑的嗓音传入耳中:「夫人一路都在提三皇子,我可是会嫉妒的。」
我闷哼一声,在理智的弦最后崩断前,又想起了白日里姚清婉说过的话。
「我是不是……胖了?」
萧景策眼尾一挑:「这可不好说,不如我仔细替夫人检查一遍吧。」
「但夫君身子虚弱,绝不可这般操劳……」
萧景策停了手,无辜地望向我:「不如……劳烦夫人?」
我咽了咽口水:「那也行。」
……
第二日我始终心惊胆战,生怕萧景策又太过病弱。
好在劳累的都是我,他的身体并无大碍。
我与萧景策用膳时,管家忽然进来,说卫府来人,有东西要转交给我。
是一只荷包。
五年前我刚学女红之时,与针线纠缠了大半个月,勉强绣出一只,送给了卫云朗。
只可惜情窦初开的苗头刚发芽,就被他活活掐死了。
他提着那只荷包,嗤之以鼻:
「姚清嘉,你便是倒贴我五百两,我也不敢把这么丑的东西挂在身上啊。」
如今东西又回到我手上,还是在我跟萧景策相处融洽之时,不用想也知道,又是姚清婉捣的鬼。
我捏着那只荷包,有些难堪地看向萧景策。
他却轻叹一声:「夫人这般精湛的手艺,东西却不是绣给我的,实在可惜。」
我不敢置信:「你真觉得我手艺精湛?!」
「自然。」
我怀疑萧景策的审美可能有点问题。
京中人人嫌我生得粗壮,他却日日夸我美艳动人,令他难以自持。
这荷包被卫云朗与姚清婉轮番取笑,他却说手艺精湛。
「既然夫君喜欢……那我绣一只给你就是了。」
我有好几年不曾碰过针线,手艺比起当年更生疏几分。
然而这只荷包,我绣得却比之前认真百倍。
我虽然迟钝,却并非愚蠢。
嫁过来这些时日,萧景策待我极好,处处纵容,我都一点一滴记在心头。
绣荷包期间,我一直躲着萧景策,不想让他看见东西未完成时的模样。
他也很配合,只在深夜望见我被扎出窟窿的指尖时目光怜惜,张口含住。
「夫人这般辛苦,我实在受之有愧。」
我摇摇头,忍不住问:「这些日子……你身体是不是好些了?」
「是。」
他笑弯了眼睛,「夫人果真命格贵重,压得住我。」
那天夜里,我终于绣完鸳鸯的最后一只翅膀,提着荷包去寻萧景策,却四处不见他。
直到……一路沿着走廊,到了曲径深处的小书房。
隔着一道门,玄羽的声音传出来:「王妃亦是姚家之人,是否与姚清婉一样,有勾结之嫌?」
「这倒不会,她心思单纯,想不到那里去。」
这是萧景策的声音。
只是冰冷、凛冽,甚至带着一丝嘲弄之意,全然不似在我面前的温柔纵容。
玄羽继续说:
「虽然冒犯,属下却不得不问王爷一句,如今一时耽溺,可还记得当初求娶王妃所为之事?」
我一瞬间愣在原地。
萧景策娶我,难道不是因为我命格硬,娶来为他冲喜吗?
房内沉默片刻,萧景策平静无波的嗓音响起,带着几分冷肃:「我当然记得。」
「这样的问题,以后不必再问了。」
9
夜幕月亮高悬,月光落下来,恰巧笼罩住荷包上的那一轮弯月。
这月亮我绣得最认真、时间最久。
因为在我眼里,萧景策就像是月亮。
我以为他高悬在天边,却不想落入掌心时,自有万般温柔。
但月亮始终是月亮。
不过一缕光照过来,就让人误以为捉住了它本身。
「所以是为什么?」
我沉默良久,推门走了进去,看着眼前的萧景策。
玄羽站在他身后,目光凛冽地看着我,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之上。
紧张的气氛里,萧景策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你既说了不该说的话,便自去领罚吧。」
玄羽抿唇,行了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入黑暗之中。
萧景策这才在跳动的烛火里,抬眸望向我。
「夜深了,夫人不回房休息,乱跑什么……」
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在看到我手里攥着的那只荷包时,忽然变了,「清嘉。」
记忆里,成亲已有许久,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吸了吸鼻子,很想颇有气势地把荷包在他面前扯碎,以示我内心的不满和难过。
但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绣了这么久,终究是舍不得。
于是我反手收起荷包,令自己尽量平静地望着他:
「想想也是,你身居高位,冲喜一事说来实在荒谬。不过你娶我既然是另有所图,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好了。」
我自觉这话说得冷静且理智,萧景策却微微苍白了脸色,沉默地望着我。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愿意帮你。但作为交换,你要把我小娘从姚家救出来,事成之后,放我自由。」
萧景策撑着桌面站起身,风从虚掩的窗户吹进来,他轻轻摇晃了一下。
我下意识想去扶他,往前跨了一步却又止住。
他瞧见了,弯起唇角笑了一下,不知牵动了哪里,又开始声声咳嗽:
「谈交易……夫人如今,就这般不待见我吗?」
我满心纠结,到底还是心软,走过去把人扶住,伸手给他倒了杯水。
萧景策顺势靠在我肩上,嘴唇贴着我耳畔,极轻地叫了一声:「清嘉。」
我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没出息,姚清嘉你实在是太没出息了。
我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边把人扶回了房间。
转身要走,又被萧景策一把攥住手腕:「清嘉,你要去哪儿?」
「你我既然并无夫妻之情,理应保持距离,所以从今天起,我还是搬去隔壁小院睡吧。」
「并无夫妻之情——并无夫妻之情……」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萧景策的嗓音里忽然多了几分冷然,
「床笫之事已然进行了无数次,你我早有夫妻之实,又怎会没有夫妻之情?」
我耳朵发红,猛地转头,瞪他:「闭嘴!」
「一直以来,你都在骗我……姚清婉说你娶我是别有目的,我根本就不信,可她说的,竟然是真的。」
「我的确不够聪明,但也从未生出过害你之心。方才说的交易一事,你考虑一下吧。」
我越说越难受,指尖抚过揣在袖子里那只荷包,上面的针脚有些不平整,却是我认认真真绣出来的。
如同我不够玲珑细致,却珍而重之捧在他面前的心意。
「我承认,上门求娶你,的确不是因为冲喜之说,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景策轻声说着,那张清俊的脸在烛火下呈现出玉一样素白的颜色,
「只是如今大事未成,时间也未到,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我对你说过的那些话,也不是虚情假意。」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瞒着我,继续找借口骗我是吧?」
我冷笑一声,收回心神,转身往出走,萧景策似乎要再开口说些什么,可传入我耳中的,只有剧烈的咳嗽声。
这几日风凉,他身子一直不大好,还在喝药。
但又与我何干呢?
我强迫自己硬起心肠,走出了房门。
10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阿凝服侍我梳洗梳头,铜镜里倒映出她欲言又止的神色。
「怎么了?」
「昨夜王爷咳了血,请了医官前来诊治,说是大悲间牵动了心神,故而引动旧疾。」
阿凝满脸担忧,「玄羽不知犯了何错,又被王爷重罚,如今满身是伤,也不能很好地照料……」
我的手在妆奁上顿了顿,垂眼冷笑:
「既然偌大的平阳王府都找不出第三个可用之人,不如你去照料吧?反正我健健康康,有手有脚,本也不需要人服侍。」
阿凝不敢再试探,小心翼翼地望着我:「王妃与王爷……吵架了吗?」
「不是吵架,是要和离。」
我和萧景策开始冷战。
但,只是我单方面的。
接连几日,用膳时他仍然与我同坐,我也懒得再装柔弱,端起青瓷碗,将大半碗鱼糜粥一饮而尽。
萧景策就坐在对面,我喝粥,他喝药。
白玉小碗里盛着黑漆漆的汤药,光是飘过来的气味,便透着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苦涩。
萧景策很不喜欢喝药,从前总是我哄着他,如今,这人捏着玉匙,无奈地抬眼看我:「苦。」
「苦吗?苦就对了。」
我不咸不淡地说,「人生更苦。」
自然,他最后还是将药喝了,只是喝完后就苍白着脸坐在那里,直直望着我,半晌没再说话。
我当着萧景策的面喝了两碗粥,吃了一笼蒸饺,然后起身离开。
才走到门口,身后忽然传来阿凝的惊呼:「王爷!」
我还是没忍住,回头望去。
萧景策已经紧闭双眼,伏在桌上,昏迷了过去。
唇边一缕刺目的猩红,缓缓流淌。
医官又一次急匆匆赶到,诊了脉,一脸凝重地宣布:
「王爷旧疾未愈,又中了毒,从前压制下去的毒性又反扑上来,恐怕……性命有危。」
那碗萧景策当着我的面喝下去的药里,被人下了毒。
医官施了针,开了药,又被阿凝带去检查煎药的罐子。
我站在床边,抿了抿唇,垂眼望向萧景策。
许是因为又病了的缘故,这几日他清减了不少,下颌线条愈发清晰凌厉,如今中了毒,一张脸苍白无血色,瞧上去十分楚楚可怜。
纵然他在成亲一事上隐瞒了我,却从未生出过害我之心。
何况……
我伸出手去,默默替他掖好被角。
昏迷中的萧景策忽然轻轻叫了一声:「……清嘉。」
我立刻收回手,慌不择路地奔到门口,忽然又反应过来。
不对啊,他还在昏迷,我跑什么。
这个时候,阿凝回来了。
她的身后,还跟着神色冷峻的玄羽。
行过礼之后,玄羽沉声道:「王妃,属下已经检查过,药渣之中的确有毒药残留。」
「……你怀疑是我干的?」
「属下绝无此意!」
玄羽立刻跪了下来,
「只是想请王妃这几日在屋中守着王爷,属下需要带人将全府排查一遍,避免再生事端,另外也是为王妃的安危着想。」
在自己家里也能中毒,还有之前姚清婉说过的,萧景策总是隔三岔五遭逢刺杀……
我叹了口气,还是说:「好吧,这几日我便睡在软榻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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