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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周心尖一抖，眼睁睁看着裴千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手中的链包被她越握越紧，几乎要嵌进肌肤似的，刺痛让她微微清醒。
今晚，她再次留宿方婷家。
这边，裴千辰先去的花店，按照电话里顾念可的喜好让店员包好花束，顺便再到临近的粥铺，给她买上一份南瓜瘦肉粥。
顾念可收到鲜花，欣喜地低头浅闻了会，“好香呀。”
人比花娇，女孩在鲜花的衬托下，五官愈显精致美丽。
裴千辰跟顾夫人点头致意后，看向病床上的女孩，“店员说是今早刚空运过来的，所以花香浓郁。”
俩小年轻的对话让顾夫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是她自夸，以女儿的貌美与聪慧，配得上世间任何一个优质男儿。

她默默拎起搁在沙发上的爱马仕鳄鱼皮包，不动声色道：“千辰，你陪可可多说会话，我有事要回家一趟。”

“可可，妈妈晚些时候再过来。”
顾念可抱着花递给离病床不过几寸距离的裴千辰，让他帮忙放在柜子上。
同时边和妈妈说：“您不用过来，我晚上一个人可以啦。”
顾夫人怎么能放心，当即拒绝。“不行，没人照顾你我可不放心。”
顾念可无奈，眨眼间掠过裴千辰，希望这人能帮忙劝劝妈妈。
裴千辰福灵心至，温和着声音，劝顾夫人：“医院有护士和值班医生，伯母您大可不必忧虑。”
“是呀，妈妈。我只是额头有点磕伤，手脚又没问题，行动自如。”
顾念可事事顺从妈妈，唯独不喜欢她总是把自己当小孩照顾。
有裴千辰开口，顾夫人不好再坚持，她走近女儿身边，宠溺地点点她额头，“你呀。”
“千辰，伯母就先走了，周末有空的话，一定要来家里吃饭。”
裴千辰客套微笑，“好的，您慢走。”
很快，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顾念可敛下眼眸，不由轻笑出声。
“笑什么？”长辈一走，裴千辰顿时松懈，脚步转向沙发处，慵懒坐下。
顾念可感受到他气势瞬息的变幻，随即也放松自在起来。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尴尬而已。我们之间，好像没太多话题可以聊。”她非常直白。
直白的让裴千辰很放松，他活动了两下脖子，唇边带笑，同她聊起英国的阴雨天，和那边生活的一些奇闻趣事。
顾念可涉猎极广，无论是谈奇闻趣事，还是投资证券方面，她都能言之有物的表达自己的见解。
裴千辰难得同异性聊得畅快，浅笑间视线瞟到那份南瓜瘦肉粥。
“粥都冷了。”
顾念可“啊”了一声，听他提起南瓜粥，突然感觉自己好饿。
她尴尬地捂住小腹。
“医院有微波炉吗，我给你去热热。”顾念可惊讶抬眼，不曾预想堂堂裴少总会愿意帮她热粥。
心田沁入一阵暖流，清甜着声音道：“有，在护士站旁边的阳光房。”
裴千辰端粥去阳光房，途径护士站，引得一路的小姐姐望着他背影花枝乱颤。
虽然他只短暂的来过两回，但每一次的到来，护士们都无法直视那张帅脸，还有一身矜贵气质。
有八卦胆大的小护士会在给顾念可输液时问她，那个男人是不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如电流般击中顾念可的心脏，半夜辗转反侧，最终确认自己动了念想。
喝完粥，见窗外的光线渐渐昏暗，顾念可温柔地对上裴千辰的眼睛，“今天谢谢你陪我，早点回家休息吧。”
裴千辰转头看向窗外，心想，也不知道周周有没有回公寓。
“好，再见。”
—
此时在方婷家的周周正满腹心事坐在客厅，百无聊赖地不停切换遥控器。
方婷换好睡衣出来就见闺蜜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电视放着，人却失神的发呆。
她单手夺过遥控器放下，与玻璃茶几碰撞的响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周周。
“今天没和裴千辰坦白？”能让周周烦恼的莫过于这件事。
闺蜜一猜就中，让她瞬间回想到下午的那一幕，不由鼻尖微酸。
从下午至今，她已经在脑海中猜测过无数遍，电话那端的人会不会是他的新欢。
还是，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不是我不想，是我根本来不及和他坦白。”面对最好的闺蜜，她不必忌讳什么。
她的委屈心酸啊，一股脑都可以宣泄出来。
裴千辰的疏离，以及那通亲昵的电话，无一不让她在意。
某个瞬间，她甚至产生出把这个秘密一瞒到底的心思。
方婷听完也沉默起来，豪门贵公子，财阀少总的身份给他镀上太多金光，年轻女子哪里能抗拒的住。
更何况，抛却这些，裴千辰本身就非常优异，无论是外貌，身高身材，亦或是内涵。
种种优点，足够让外面的女人前赴后继了。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呢？”方婷塔上好友的细肩，轻声问。
如何处理……，周周呢喃着这四个字，一边抬手扶上自己是小腹。
这是她第一次当妈妈，还是和自己最爱的男人拥有的孩子。
她真舍不得。
可是，再舍不得也没办法。“婷婷，陪我去医院吧。”她的声音细弱到几乎听不见。
方婷沉下身躯，让闺蜜更舒服地把头枕靠在自己肩膀上。
然后用一种特别坚定温暖的语气说：“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决定放弃这个孩子后，周周顿时感觉自己身心俱疲。
一滴泪从眼角流出，顺着脸颊落入衣襟中。
无言的哀伤在小小客厅弥漫开来。
“哭吧，但不要哭太久哦。明天得上班，肿了可不好看。”
安慰的话刚落音，搁置在一旁的手机嗡嗡震动。
周周不想接，连头都没抬起一下。
方婷瞄过不停震动的手机，有心劝说两句，但见闺蜜一脸倔强的表情，她思索之下最终选择闭嘴。
裴千辰单手插兜，烦躁地在客厅走来走去，那人不接电话，摆明是同他闹脾气了。
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到底哪儿得罪过她。
偶尔作一下就算了，无关无辜跟他冷战算怎么回事！
叮咚，叮咚。
门外电子门铃响起。

第32章 再遇许嘉辰
盖穆和青溪闹别扭，开车出来散心正巧路过裴千辰家，便想上楼找兄弟喝喝酒。
电子锁咔嗒一声，门开就见到一张布满阴霾的脸。
“哟！”
裴千辰给他开完门，干脆利落转身继续坐回酒柜吧台。
盖穆瞅气氛不对，思忖着应该不是为公事。
他这个人盖穆最了解，事业上遇难题，他不至于坐家里落寞独处。更何况，自裴千辰踏入职场以来，一向在金融圈，地产界所向披靡。
所以综上所述，他这副鬼样子只能是为情所困。
盖穆长长叹气，“我俩真是难兄难弟。”
裴千辰丢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脸色依旧不好看，不过比方才要正常许多。
琥珀色的蒸馏酒缓缓注入透明冰川纹玻璃杯中，裴千辰将酒杯推给盖穆。
盖穆端起酒杯浅嗅细闻一秒后，粗黑的剑眉立即舒展，满意道：“还是你这儿的酒最烈，最有品味。”
他潜台词点的就是顾柏之和方东升，那两人最爱喝些度数不高的红酒。
裴千辰心领神会，脑中立即闪过某个难忘的画面，不由仰头舒朗一笑。
笑完又撇过头盯着只顾闷酒的兄弟，他了然问：“跟你家那位吵架了？”
“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盖穆不落下风。
裴千辰捏捏鼻梁，烦躁得很。他没有反驳，修长的手指把住墨黑的酒瓶，直接给玻璃杯倒满。
酒过三巡，他微醺的含糊着：“女人真难搞懂。”
听见兄弟的感叹，盖穆哈哈笑，谁说不是呢。
明理如青溪，在面对他时也会耍小性子，吃些莫名其妙的酸醋。
虽然盖穆爱极她吃醋的小模样，但不得不承认，偶尔也会招架不住。今晚就如此，她不准他进房。
情侣间的冷战，势必要有一方低头。盖穆爱她，所以心甘情愿做先低头的那方。
不过在低头之前，他需要先宣泄完自己的情绪，而兄弟是最好的“垃圾桶”。
裴垃圾桶千辰已经喝趴，盖穆在旁边说些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隔天，裴千辰因宿醉没去公司。
周周没在办公室见着人后顿时舒下一口气，老实说，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在这段复杂的感情关系里，她极度卑微。就像昨晚撞见的那通电话，如果是正牌女友，她大可以迎上去找他大吵大闹。
可惜，她没有资格和立场。
就这样吧，她把孩子打掉，以后两不相干。
坦然做完一天的工作，直至日暮西山裴千辰都没出现。
趁着琳达还在工位，她赶紧过去，“琳达，明天我得请假。”其实裴千辰有特许过她请假不需要申请。
但周周觉得既然公司老大不在，她应该跟负责人事后勤的琳达讲一声。
琳达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对上周周明亮的双眸，她点头笑道：“好，知道了。”
“裴总…，明天会来公司么。技术部最近招的两个人，其中一位是后端总负责的岗位，需要BOSS考核。”
周周低头，怪不自在。琳达这种以为她对裴千辰什么都熟知的态度，让她很尴尬。
不过换言之，她作为裴千辰助理，在某种程度他们问她老板的行程，确实也合理。
“还真不清楚，今天他手机都是占线中。”思索半天，她实话实说。
琳达听见这答案，她轻眨眼眸，哦了一声。
闹矛盾啦？
破天荒地，琳达有些八卦的猜测着。
妇产科流产的号子，她已经提前一天在公众号预约好。
到日期和时间，直接去医院8楼即可。
九点半她们准时到达8楼取号，然后坐在等候区等待护士叫号。
方婷一直拉着她的手，随着时间的流失，她的手逐渐冰凉。
甚至还微微颤抖。
“我想上厕所。”在嘈杂的环境下，她苍白着嘴唇说了一句。
方婷也紧张，脑子里想好多，一时没听见她说的啥。
周周抽掉被握住的手，站起身。她骤然的动作吓了方婷大跳，“怎么啦。”
“我去厕所。”
“噢噢，我陪你去。”说罢就要跟着起身。
周周按下她，“你别，我一个人可以。”见她检持，方婷只好点头。
走廊和各个看诊室到处都是人，厕所也不例外。
她站在门外站等好久。
又怕错过时间，她转身朝楼梯的逃生通道走去。
在七楼上完厕所出来，她低头走着，走到转角处撞到一个人。
“不好意思。”她条件反射的道着歉，便要继续往前。
被撞到的人誒了一句，“是你？”清朗好听的男声让周周抬眼望去。
是个颜值很高，但她不认识的人。
她疑惑反问，“你是？”
许嘉辰一见她这表情就明白，眼前的女人已经全然忘记他了。
他眼底含笑，给她提示了两个关键词。
周周恍然大悟，尽管对当天醉酒差点让人吃豆腐的记忆不深，但她依然很感谢，“谢谢你呀，那天要不是你，我和我朋友就惨了。”
“没事，我向来见不得男人恃强凌弱，欺负女生。”
许嘉辰看她脸色难看，一副非常虚弱的样子，顺嘴关心道：“你在医院是…，哪里不舒服么？”
而且还孤身一人，看起来可怜兮兮地，十分惹人怜爱。
周周摇头，不想跟陌生人多说。
“您贵姓？”好歹人家救她一命，问下姓名是礼貌。周周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喜欢欠人情。
“免贵姓许，许嘉辰。”
周周浅笑，当下也介绍了自己的姓名。又说：“许先生，今天时机场合不对，下次有机会再遇见的话，我请您吃饭。”
许嘉辰觉得她这话极有意思，加上私心作祟，他幽默地接了一句，“一般说下次，基本就是没有下次。”
“不介意的话，留个联系方式吧，这是我名片。”
周周双手接过名片，心理医生。
受中华传统文化思想影响，周周对老师，医生，科研人等职业带着天然滤镜。
她没有名片，只好将手机掏出来，“我现在把您的电话存上。”
“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就有你通话记录了。”他小心思隐晦，周周丝毫没有察觉。
依他的话，乖乖拨过去。

第33章 哭穷
和许嘉辰告别后，她回到八楼。方婷焦急的在座位上左顾右盼，护士那边叫号，眼看就快排到她了。
见着人，方婷一把扯住她坐下，“怎么去那么久啊。”
她耸肩无奈道：“人太多。”
“前边儿还有三个号，马上到你。”方婷小声对她说。
周周听在耳里，心跳砰砰加速。像是在倒计时，那种无形的焦灼感让她眼睛发晕。
不多时，护士拔高声音喊道：“63号周周，人在不在！”
熙熙攘攘的等候厅，周周应声而起，修长玉立的身形在一众患者当中显得格外打眼拔萃。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走进会诊室。
“确定手术的话，请在这里签字。”白纸黑字，一旦签下就意味着不可悔改了。
医生看出她的犹豫，又见她这般年轻，大好年华的头胎，若是因为一时冲动不要的话，只怕往后想起来会后悔。
“其实女子受孕不易，即便你身体年轻健康，但流产到底会影响底子，最好想清楚。”
医生的话一字一句砸在她头上，百褶裙都被她揪得都起褶皱了。
“我决定了。”说话间，她快速提起水性笔唰唰签下自己的名字。
方婷没有陪她进去，就守在外边等着。不一会儿，周周面无表情地推门出来。
掠过姐妹的时候，她顺手牵住姐妹的手直直往前走。
走到转角无人处，屏息凝神的一口气才得以重重舒出。
方婷担忧地看着她。
周周反手轻拍闺蜜的手背，微阖眼眸道：“没事，我很好。”
“那……”
“方医生说下午可以安排手术，手术时间很短。”
虽然是早已商量好的决定，但真正走到这一步，对于周周本人来讲肯定特别难。
方婷道不出实际的安慰，只能心疼地伸手环住她，给她力量。
手术定好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她们没有回家，就在附近找了家餐厅吃饭。
好不容易挨到两点，方婷挽起她手臂，携着她再次踏入医院。
进了手术室，明晃晃的白色无影灯折射到她的脸上。仰头就是天花板，耳边除却低沉的机器声再无其他。
医生站在手术台前，娴熟地做着术前准备。
肃穆的环境下，她听见自己那颗紧张恐惧的心再次疯狂地跳动起来。手掌湿濡一片，全是细汗。
……
手术门缓缓拉开，时刻关注里边动静的方婷倏地弹起。
她连忙迎上前，抱住双膝发软的周周。半托半扶着让人坐下。
她蹲在周周面前，轻柔着声音问：“怎么这么快？”
周周沉默不作声，半晌才摇摇头，有气无力道：“没有做。”
“什么。”
她定定望进方婷的眼底，声音细微如丝，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那就留下！”方婷双手合拢握住她，朝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既然改变主意决定留下宝宝，那么，也该想好之后的路了。
周周不确定裴千辰的态度，但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家世背景，想来应该不会赞同她的决定。
“三四个月大的时候肚子就会现形，所以在那之前我要为我和孩子铺好未来的路。”
“至少要让宝宝平安出世。”她这么对方婷说，也是在告诉自己，一定要朝着这个目标去做。
方婷转过电脑椅，正面对着周周，兴致昂扬地把自己刚才从网上查到的安胎信息和注意事项一一讲给她听。
粗略念完几条后，方婷止住声音。因为周周完全不在状态，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蹙紧的眉头快要夹死蚊子了。
“……你。”
周周微扬起下颚，问闺蜜：“我要怎么让对方在不动怒不生气的情况下准许我搬离他的公寓。”
第一步要搬离他的公寓，第二步就得结束他们之间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
方婷多精明的人，眼睛滴溜溜转，转瞬间就想到一个法子。
“想虐一虐他么？”
“嗯？”怎么虐，如何虐。
方婷轻眨右眼，扬起狡猾的笑容，从电脑椅起身坐到闺蜜身边。
挨着她道：“其实离开一个男人很简单，那就是重新再找一个。”
周周条件反射般推开闺蜜紧挨的肩膀，然后猛摇头。
说笑呢，她不敢！而且她的心也不允许别的男人再闯进来了。
“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完。”她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具体操作是这样的，先找一个合适的优质对象，在裴千辰眼皮子底下耍耍存在感。男人自尊心强，肯定见不得自己女人移情别恋。
多来几次后，必定会放手。
虽然方婷不曾见过裴千辰，也没有和他打过交道。
但周周偶尔会提起他，从寥寥数语中，她了解到矜贵如裴少总，绅士疏离下是一颗十分有教养且倨傲的心。
或许别的男人会因女友移情别恋而疯狂报复。
可发生在裴千辰身上，他绝对做不出泼皮无赖之事。
“你就这么确定？”听完方婷的分析，周周忍不住插嘴道。
方婷胸有成竹，她说：“我是谁啊，公关界的启明星。在职场上不知见过多少魑魅魍魉，对于男人的性格和脾性，属于一捏一个准。”
—
方婷给她出的主意，她没当真，也没放心上。
晚间，好久不联系的徐芳打来电话。
周周正满腹心事呢，此时瞅见母亲的来电，她半分不愿意接。
徐芳坚持不懈地打，周周顾及妹妹，最终右划屏幕，接通。
“什么事？”冰冷的声音，毫无亲情可言。
徐芳也不在意女儿的冷漠，她原以为周周不会再接她电话。
现下打通了，她赶紧一股脑把自己要说的话嘚吧嘚讲出来，生怕她挂断。
原来她此前留给妹妹周岚的生活费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那笔钱可不少，怎么会用的这么快。
徐芳哭唧唧地卖惨，“你爸堂家的伯父肺癌晚期，他们过来找我借钱，我看他们可怜，又想起以前你堂爷爷对我们一家的好，这不，就借给他们了。”
“把钱借出一部分后，还剩下的一部分全用来给你妹妹买营养品，买东西了。”
她妈的哭穷，听在周周耳里只觉得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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