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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司南压着眉头, 怀疑的语气变成肯定。
“这就是你这段时间躲着我的原因。”
“因为这点事儿？”
这次换成苏曼不能理解了：“这算小事吗？”她轻声问。
抛开心里的霎那间的感动之后, 她渐渐地沉静下心来。
这世上有许多原因, 导致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司南已过而立之年，孩子对他来说是个迫切的而又现实的问题。
相比司南的此刻的执着，她更想要确定司南是在明白两人以后面对的是什么。
“司南, 这不是一件小事。”
“不能生孩子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是一件不能选择的事情，我必须接受不完美的自己，因为那是苏曼的一部分。它既然被创造出来, 我就要带着这个遗憾和自己和解，我不会自怨自艾，也不会恨老天不公平，因为我知道这些并不是我愿意选择的。”
“但是你不一样——”

“司南, 你不一样。”

她清浅色的眸子看向司南：“这份不完美，你并不是别无选择。”
“你不必跟我一起过这种……人生, 宋家如果要继续繁荣下去, 继承人是不可缺少的。”
“所以, 司南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颇有些决绝的意思。
司南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望着苏曼脸上快要挣脱出来的挣扎。
相比于苏曼发自内心的不平静，司南的语气依旧很稳：“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苏曼, 我说要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
“如果命运让我选择，得到你跟你永远在一起的代价是没有一个孩子。”
“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选。”
“这么些年, 发生这么多。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下你，当苏你向宋家拒婚，对着所有人说你永远不会嫁给我时，我也没想过要放下你。”
“你出国两年多，两年的时间不能见到你，我也没想过要放下你。”
“当你对所有人和颜悦色，对我冷言冷语，对我冷暴力时，我也没想过要放下你。”
“苏曼，在这个世上我拥有的东西并不多，你是我最珍惜的。”
苏曼听着这些话，这么多年里第一次体会司南的心路历程。
“我们分手后，我经常想——当苏我们那么好，后来为什么会将你弄丢了？明明这么爱你，为什么不早点珍惜你。”
相比于苏曼的不确定，司南眼神清晰又明确：“就算没有孩子，我也确定我要的是你。”
“所以，我还有机会吗？”
苏曼低着头，眼泪混着淡淡的高兴和不知名的忧伤滴在手面上。
“你让我再想想。”
司南轻轻地点点头：“嗯。”
“我不逼你。”
他轻声道：“我以后不会再逼你了。”
——
病房里寂静了一会儿，苏曼垂着眼神给他舀粥，她刚哭过，眼睛又红又肿，像覆了一层花生外衣，在清浅的眸色上。
一晚粥喝完后，司南精神松懈下来：“你去温莎那里替我拿一份文件，我待会儿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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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应声，比起待在病房，她现在更想出去走走，清醒清醒。
医院离度假酒店不算远，司南从上面摔下来后，便被紧急送了这里。
苏曼开车重新返回度假酒店，按照司南给的房号摁门铃，摁了半会儿，里面一直没动静。
她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温莎，那头清冷的声音接起。
“嗯？”
“我来拿份文件。”
温莎躺在床上，不知道司南搞得什么鬼：“什么文件。”
随即又突然想到什么，改口：“我去开门。”
苏曼垂头看地面，站在门外，门把咔嚓一声转动。
温莎出现在门口，她像是刚睡醒，头发披散，宽松的浴袍遮不住胸前若隐若现。
她往后退了一步：“进来吧。”
直觉告诉苏曼里面有人。
果然下一秒，从里面套间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谁呀？”
那一刻，苏曼有种自己耳朵听穿越了的错觉，郑玄……廊怎么会在这里？
苏曼看了眼温莎，见她没什么表情，脸色正常的一点都不像偷情……
温莎在包里随便找了一份文件给苏曼：“给。”
“司南真是劳碌命，脑袋都摔坏了还想着工作。”
苏曼一嘴的八卦没问出口，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温莎半敞着胸口，进了卧室。
！！！
她看到了什么惊天爆炸秘闻！
很快，里面就响起调笑的声音，苏曼赶紧退了出来。
苏曼脑子里那点悲秋伤春早已被这件事撞飞的一干二净。
半晌，缓过神来后，莫名地开始心疼起司南。
也不是司南知不知道这件事，就算温莎不是他女朋友，显然跟他关系也不简单。
他在医院躺着，结果他们俩在宾馆——
真是头顶一片青青草原。
回到医院后，苏曼拿着文件袋进来，表情十分复杂，心里就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司南。
推门进病房，对着司南那张一无所知，并且还病怏怏的俊脸时。
突然感觉，这个男人真的挺可怜。
“干嘛这种眼神看着我。”司南还不知道他在苏曼心里是什么样子。
苏曼抬头，心里想着别的事儿，声音慢了半拍：“嗯。”
她将文件递过来后，决定还是让温莎自己跟司南坦白，若是温莎不坦白，自己再告诉他也不迟。
说着，看司南的眼神格外同情起来。
“这么晚了，你不要看文件了。”
“医生也说让你不要用脑。”
司南似乎很听他的话，：“嗯。”
“你走吗？”
苏曼看时间：“过会儿，十点走。”
司南的眼神往她的手机上瞄了一眼：“现在几点。”
苏曼：“九点四十了。”
司南叹出一句：“还有二十分钟。”
他语气留念不舍极了，像是这二十分钟是多么珍贵一样。
苏曼听得不是滋味：“我……明天再来看你。”
司南的眼睛亮的让苏曼不忍直视：“好。”
说完还重复了一句：“我等你。”
十点时，自有护工过来守夜。
病房外面是空荡荡的走廊，站着的几个人全副武装，全都面无表情。
他们像机器一样，守护着里面的人。
苏曼开车回度假酒店，今天发生了这么多意外，她已经将于晓晓晾在酒店一天。
于晓晓见到她时，便抱着她哭。
一边哭一边跳脚：“曼曼，你吓死我了！”
上午的事情确实引起不小轰动，不过轰动的原因主要是司南的身份，他最后N市榜上有名的企业家，在发布会现场出了这么大事儿，足够宋氏产业的股票抖三抖。
而苏曼反而没有引起很大关注。
不过新闻画面里，苏曼还是有一点模糊的背影。
所以，于晓晓看一眼便知道是她。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摔下去？”
于晓晓上上下下地看着她：“有没有受伤？”
苏曼笑着摇头；“我没事。”
她将人推进房间里：“这件事说来话长，昨天遇见许明月的时候，我就应该长点心眼，但没想到她的胆子会这么大。”
“许明月？你什么时候遇到许明月了？”
回到房间后，苏曼将许明月的事情大概告诉了她。
于晓晓气的快冒烟了：“这女人疯了吧，她许家落得现在下场完全是自作自受，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曼：“嗯。”
于晓晓生怕她把这件事往自己身上揽：“你可别放在心上，你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曼表示没放在心上。
于晓晓心有余悸道：“这回也幸亏司南护了你。”
“他怎么样了？”
苏曼：“脑震荡。”
“得恢复一段时间。”
于晓晓听完沉默了片刻：“他也正够不容易的，那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于晓晓恨铁不成钢，“司南都抛出去命护着你了，你是不是该表示些……”
于晓晓直言不讳：“姐们，以前我是真站在你这头，觉得司南这逼坏得很，怎么都配不上你。”
“现在——”话音顿住，她还是小心地观察了苏曼几眼。
“现在什么？”
“现在我是真觉得司南可怜，你说我临阵倒戈也好，胳膊肘往外拐也罢。”
“我跟你说件事，你就明白为何我觉得司南是个好男人了。”
苏曼：“什么事儿？”
于晓晓咬着嘴唇：“你是不是很长时间没跟温长宁联系了。”
说到这个，苏曼回忆上次跟她联系还是过年时候。她给温长宁打了一个拜年电话，电话里温长宁似乎兴致不高，一直冷冷淡淡的。
苏曼以为温长宁是介意自己联系于家，后来又想她跟于鸿霄确实不便过多往来，说了两句吉祥话后便挂了电话。
再后来，她为了避嫌便不再打电话，至此断了联系。
“是很久，她怎么了？”
于晓晓：“她去年冬天得了抑郁症。”
苏曼瞳孔里满是震惊：“怎么会？”
她实在想象不到温长宁会得抑郁症，她还记得当苏在法国一起读书时，温长宁高贵美丽，她自信又强大。
温长宁有很强的专业能力，出色的家世，完美的个人条件，几年前便举办了自己个人画展，大获成功。
苏曼实在想不到，为何温长宁会得抑郁症。
“为什么？”因为震惊，她的喉咙有隐隐的发涩。
于晓晓叹了口气：“因为孩子。”


第76章 
“关于孩子？”
这件事苏曼听说过, 两年前温长宁选择中途辍学, 提前回国, 也是因为孩子问题。
于鸿霄和温长宁的联姻并不算稳固，当时温家横遭一劫，对于温家来说走联姻这条路, 可挑选门当户对的并不多。
于家算是上上选，然而对于于家来说，温家却是下下选。
于鸿霄和温长宁结婚时，他三十一岁, 温长宁二十七岁。
若是温长宁一进来便能怀上孩子，自然是很欣喜的局面
所以温家才想让要让温长宁尽快给于鸿霄生孩子，想借此稳住她在于家地位。
苏曼不禁问：“可抑郁症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生下孩子便能稳固温长宁在于家的地位，然而温家的算盘打的虽好, 可偏偏温长宁不是这样想的。
她虽听命于温家嫁给了于鸿霄，可她内心也在极端的抗拒, 一开始或许是因为听命有天, 可到后来, 温家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后，她又想要抗争什么。
她一方面摆脱不了身为温家长女的责任, 另一方面她又日复一日的想要脱离出这种束缚。
她羡慕苏曼生活的自由自在，憧憬苏曼一个人在国外尽情地挖掘天赋。
而她在这滩沼泽之中越陷越深, 也在于鸿霄的温柔里愈发无法自拔。她爱这个男人，却又恨这门亲事。
于晓晓叹了口气：“你还不明白吗？”
“她想要孩子摆脱温家对她的控制，她满心以为只要有了孩子, 温家便不会再过多干涉她。”
苏曼：“什么意思？”
“温长宁……她并不想生，但又不得不生。”
于晓晓点头：“嗯，她不想生，可她没得选，以至于——”
“家里人都以为她是愿意的，所以忽视了她不愿意的情绪，直到我哥发现她偷偷吃一些促排卵的药，在家和她吵了一架，温长宁这才说她一点都不想生。”
“那后来呢？”
“鸿霄哥他怎么说？”
于晓晓：“我哥爱她，他当然不会逼她生孩子。”
“可是你知道的，有些事我们看着简单，但实际……”
“你哥都同暂时不生了，她怎么还会得抑郁症？”
说起这儿，于晓晓有点愤愤，她将酒杯掷在桌上：“温家没一个好东西。”
“本来在我哥的明令禁止下，家里人已经不许再提任何生孩子的事情，温长宁也不再偷偷吃药，哪知最后又是温家人起的祸。”
“又出什么事儿了？”
“去年年底，温长宁的弟弟犯了事，还是大事儿。温家又求过来了……”
苏曼明白一些，于鸿霄这几年正是上升期，能不能接于家上面那位的班，就看这几年。
因此，于家处处小心低调行事，从不敢留下什么把柄来。
若是温长宁弟弟的事儿牵扯到于家，恐怕是不能善了。
“后来呢？”
于晓晓：“哎……”
“这件事本就闹得满城风雨，网上的谣言更多，温家三番两次的求到于家——”
“爸妈一开始还好言相劝，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避而不见。”
苏曼听得心惊肉跳：“温家罢手了？”
说到这里，于晓晓开始大骂温家不是东西，为了儿子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她仿佛拿骂温家当下酒菜，又灌了一杯酒：“那会儿温长宁正好怀上她跟我哥的第一个孩子，温家骗她回去之后，假借带她出去度假为由，带出了国。”
苏曼：“难道温家？”
“虎毒不食子，他们疯了？”
于晓晓：“没错，他们拿温长宁和肚子里的孩子要挟我哥，让他不论用什么手段，要让她弟弟活着出来。”
“你说这群人是不是脑子坏了，他弟弟醉酒闹市区开跑车撞得一死三伤，最后还逃逸撞死一个，全城的警察都在通缉他。”
“于家这会儿要是出面，岂不是跟她那傻逼弟弟一块进去。”
“温长宁一到国外被软禁起来不能回国，她一时意识到事情不对，找了个时机跟我打电话，让他千万不要答应温家的要求——”
“鸿霄哥没答应吧……”
说到这里，于晓晓快气哭了：“我哥……”
“我哥他不要命了，答应这种事！”
“后来呢？”
“后来温家见来硬的不行，只好作罢，温长宁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就算威胁我哥不成，也不可能对她怎么样，偏偏又出事儿。”
“出什么事儿了。”
于晓晓一想到那个还没来得及见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便鼻子发酸。
她轻声道：“孩子没了。”
她喝了口酒大骂：“温家人就是傻逼，畜生，不是个东西！”
“当然温长宁除外。”
于晓晓抱着酒瓶子喃喃自语：“我从来没见过我哥那么难过，他去接温长宁回来那天，我第一次看到我哥哭。”
“我特么心都要碎了，好好的两个人被温家折腾成这样。”
“回来后，温长宁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我哥请了很长一段时间假陪她。”
“但那时候，温长宁的心理已经出问题了。”
“后来还是我哥发现的及时，带她去医院，医生说她的抑郁症可能有一年多，从一嫁进于家开始就有了。”
苏曼沉默了，她真没想到这一年在温长宁身上发生这么多事。
每次打电话给温长宁，总觉得她语气过于冷淡，苏曼一直以为——
她不是很喜欢自己，可能也不想接电话，哪想她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
于晓晓撒开酒瓶，抱着苏曼：“曼曼，你听我说！”
“如果你有自己喜欢的人，不要因为没有孩子这种事儿去担心什么，你知道吗？我哥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温长宁能好好的，他根本屁都不管孩子的事儿。”
“家里没人敢提生孩子，说敢提我哥就翻脸。”
“真的，没孩子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相信我！”
苏曼看了眼酒瓶，已经下去一半了：“你是不是喝多了。”
于晓晓将酒瓶推给她：“你也喝，喝多了你就有勇气去跟司南在一起了。”
“姐们你相信我……不要在意那些，不能生孩子怎么了，不能生孩子也要过得好好的。”
苏曼扶着她：“好好好，我知道了。”
于晓晓摇头：“不行。”
“你现在就去跟他说，你要跟他在一起。现在！”
于晓晓一边说一边哭：“我好心疼我哥呀。”
“他怎么这么苦呢。”
“我不想你也这样，你明白吗？”
“你，我哥，还有温长宁，你们明明都是那么好的人。”
“当然——司南除外。”
“司南虽然不是好人，他还打我哥，但他是爱你的。”
“所以你跟他在一起，我赞成。”
苏曼：“你醉了，我扶着你进屋。”
于晓晓不依不饶，她拿出手机给苏曼：“你，给司南打电话。”
“说你同意跟她在一起！”
苏曼真的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我知道，我会说的。”
于晓晓捂住她的嘴：“你不打我给你打。”
于晓晓眯着斗鸡眼，找司南的电话，苏曼拿过她的手机：“我保证会打的，你先休息好不好？你喝多了。”
于晓晓一边哭一边折腾：“我没喝多。”
“我好心疼我哥呀。”
“我也心疼你。”
苏曼坐在她是身边轻轻地拍拍她：“我知道。”
“你哥他是个好人，一定会幸福的。”
于晓晓点点头，嘴里不停地嘟囔：“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好不容易把于晓晓哄睡了，丫酒品太差了，喝了酒又是哭又是闹。
苏曼被折腾出一身的汗，她进浴室洗了澡，坐在窗边擦头发。
温长宁的事情给了她极大的震惊，久久回不过神。
短短两年时间，温长宁身上发生了那么事儿。毫无疑问，她是很不幸的，摊上这种家庭，即使再有钱，也只是温家一个工具。
温家人或许压根没拿温长宁当自己女儿，否则也不会想出用温长宁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于鸿霄。
真不相信，还有人做出这种事儿。
温长宁的弟弟十有八九是判死刑，温家虽走投无路，可温长宁孩子的命就不是命？
苏曼想象不到这个世上为何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
正发呆时，放在一旁的电话嗡嗡地震动。
苏曼瞥了一眼，是司南，腾出一只手接电话。
“睡了？”
苏曼老实说：“刚刚知道一些事情，现在心情比较难过，睡不着。”
司南：“什么事情？让你难过的睡不着？”
苏曼：“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司南在那头停顿一秒，似乎有些试探：“于鸿霄的？”
“你怎么知道？”
说完她觉得有点不太好，自己因为另一个人男人的事情睡不着，说起来好像她朝三暮四似的。
“正好我也睡不着。”
苏曼擦头发的手顿住，试探地问：“那我过去找你？”
那头愉快的声音：“好。”
——
苏曼开车回医院时将近十一点，孔樊东还在走廊外面巡逻，冷峻的面孔看见苏曼的一瞬间稍微柔和些。
“苏曼小姐。”
苏曼点点头。
司南躺在病床上，听到门口动静时露出一个笑容来。
苏曼沉重的心情，看到这个笑容，有种心头如释重负的感觉。
就好像有司南在，一切的不开心都会烟消云散。
苏曼坐下后，司南开口：“你都知道了？”
司南稍稍偏头看她：“这件事我不是故意瞒你，当时温家和于家的事情过于复杂，而且温长宁被温家带到国外的那段时间，是于家非常特殊的时期。”
苏曼低头不说话：“我只是在想那个孩子……”
“他本应该快乐地降临这个世上，却因为这些大人的事情，早早地成为一个天使飞走了。”
“一想到这个，我就好难过啊。”
司南伸手在她头发上轻轻地安抚：“于鸿霄本来今年应该升省厅——”
“你知道为什么没能成功吗？”
苏曼摇头：“为什么？”
司南：“当苏那件事，于家运作了，但是没成功。”
“于鸿霄不可能堵上全部身家性命，但为了那个没出生的小生命努力，虽然没有成功。”
“但作为一个父亲来说，他非常努力去挽留了。”
苏曼听到这个露出意外的表情：“所以于家……”
司南点点头：“是，于鸿霄的仕途已经中断于此。”
苏曼不知道说什么，这个结局甚至比她一开始听到的还要糟糕。
她闷闷的声音：“为什么听你说完，我更难过了呢？”
司南捻着她的头发，语气怅然：“曼曼，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
“我们只要珍惜彼此，不留遗憾就好。”
不留遗憾吗？
苏曼看着司南：“你的遗憾是什么？”
司南沉思了一会儿：“当苏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你。”
苏曼哑然，她隐约猜到司南会说这句话，可当真正从他口中听到时，心里还是如同被针刺了一样。
很疼，同样也忘怀不了。
苏曼轻声问：“如果我说，还有机会呢？”
司南的手顿住，然后欣喜到难以自已：“那我一定情深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