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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笙立刻躲在医生身后，敌视的看着他：“医生，我不认识他，麻烦你帮我通知一下我爸妈和阿远。”
张璟霄怒气在胸腔中翻涌，他嗤笑一声：“慕南笙，你真不愧是影后啊，在家呆了这么久，演技还是炉火纯青！”
他转头对医生喝道：“都愣着干什么，立刻对她进行检查！”
张璟霄的怒火没人敢承受，医生和护士立刻上前，将抗拒的慕南笙压在病床上，注射了一支镇定剂。
张璟霄看着安静下来的女人，眼神冷厉又危险。
他抬脚走出了病房，从兜里掏出烟，却只是含在嘴里，并未点燃。
半小时后，医生将检查报告递给他：“苏先生，您太太应该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出现了认知障碍。”
张璟霄拿过报告随意瞥了一眼，冷笑一声：“你是说，她疯了？”
医生喉头一噎，想要解释，又被他打断：“这件事，我不希望传出去。”
医生点头应下，张璟霄随即拨通了电话：“让人把疗养院收拾好，下午我会送太太过去。”
挂了电话，张璟霄转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慕南笙，眼里仍然带着一丝探究。
慕南笙再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全白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之外，空空荡荡，安静的令人发寒。
慕南笙试着拉了拉门把手，不出意料的，被人从外面锁上了，她茫然四顾，最后回到了床上。
她用被子紧紧的包裹着自己，惶恐不安极了。
“阿远，明明说好等我下课的，为什么你还不来接我？”
“爸妈，你们在哪里啊？我好害怕。”
“阿远，你要是再不来接我，我真的不理你了。”
隔壁的房间里，张璟霄听着她的自言自语，满脸寒霜，他冷声道：“好好看着太太，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我。”
慕南笙，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张璟霄没有再管慕南笙，可刚出疗养院大门，一群记者便朝他围了过来。
“苏先生，清优小姐进了疗养院，请问是真的吗？”
“夏影后进疗养院的原因，是否因为您和何小姐给她的精神压力太大呢？”
无数提问涌上，张璟霄看不出是谁提出的精神压力的问题。
他越发心烦，面无表情的说道：“身体出了一点小问题，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说完，他便径直上了车。
晚上，他习惯性的来到何婵的住处。
“远哥，听说清优姐住院了，我想你身边没人，我去照顾你一段时间好不好？”何婵抱着张璟霄的手臂撒娇。
张璟霄面色一冷，正要推开她，却突然动作一顿：“再过两天吧，看看她的情况如何。”
慕南笙既然和他来这一套，那就不要怪他把何婵接进家门！

第六章 他做了什么

第二天，他回到家。
管家早已经把储物室的血迹清扫干净，张璟霄目光落在那片干净的地板上，却还是莫名心惊。
他移开目光，心想慕南笙的事情还是要尽早解决，否则那些记者，绝不会善罢甘休。
疗养院。
“今天怎么样？”张璟霄对着迎上前的医生问道。
医生回道：“您太太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现在只是认知出现了混乱，建议您多陪陪她，帮助她早日恢复。”
张璟霄垂下眸子，几秒后他说：“好。”
医生替他推开房门，慕南笙正把几块饼干往袋子里装，还有些碎屑在往下掉。
张璟霄情不自禁的皱眉，声音带着嫌恶：“你在做什么？不觉得脏吗？”
慕南笙猛然转头，眼里的不安和防备让张璟霄觉得十分不舒服。
他想起医生的话，尽量温和的说：“我对你没有恶意，你现在身体出了点问题，必须配合治疗。”
慕南笙眨着眼：“你是医生？”
张璟霄点头，慕南笙微微放松了一下身体，像个小朋友一样垂着头不再说话。
慕南笙自然的动作和反应，让张璟霄有些难以相信。
她似乎真的不记得他了。
空气中有些压抑，张璟霄想了想，指着她手里的袋子问道：“你把这个装起来干什么？”
慕南笙看了他一眼，眼睛一下亮起来，声音变得轻快：“这是我要带给给阿远吃的，他不写作业被苏阿姨罚了不能吃晚饭！”
张璟霄猛然一怔，他被罚这件事，是小学的事。
其实那时候，他是故意被罚，整天调皮捣蛋，只是因为不想慕南笙的注意力被其他人吸引……
“你也想尝尝吗？”慕南笙的问话，将张璟霄从回忆里拉出来，他对上她清澈的眼，突然起身，往门外走去。
走廊上，张璟霄心烦意乱的点上了烟，猛烈的烟味刺激着他的神经，却仍无济于事。
第二天，张璟霄再度走进病房，却见慕南笙正做着笨拙的舞蹈动作。
张璟霄下意识的问：“你又在干什么？”
慕南笙停下来，喘了口气然后得意的说道：“医生，阿远说他不会跳舞，我得教教他，不然毕业舞会他就要出丑了。”
张璟霄喉结上下动了动，想了起来。
当年他准备在毕业舞会上对慕南笙表白，为此他准备了足足两个月。
舞会前夕，他跟慕南笙说了他不会跳舞，实际上那支舞，他早就会了。
那之后，慕南笙总是有一段时间会消失不见，现在想来，就是在偷偷练舞？
那晚的舞会上，他理所当然成为了慕南笙的舞伴。
他还记得，伸手挽上慕南笙纤细的腰肢时温暖又柔软的触感。
他还记得，在那首悠悠流转的音乐里，他一低头，便看到她惊喜赞叹的目光。
他们在明明暗暗的灯光下，一步又一步的旋转。
那时候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要过一样东西。
慕南笙从头发丝到每一寸指尖，都引诱着他从骨子里透出渴望。
舞会后，张璟霄在满天清优下，近乎虔诚的将女孩紧紧抱在怀里，他那时候说了什么……
他说：“慕南笙，我这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张璟霄回过神来，那年夏天费尽心思得到的女孩，跟眼前瘦弱的女人渐渐重合在一起。
西沉的阳光洒在慕南笙身上，带出了一片阴影。
张璟霄心里突然一震，随即漫上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到底对那个曾经灿若清优的女孩做了什么？
张璟霄只觉得心上被压上了一块巨石，堵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只来得及说一句：“你在这里好好养病。”便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