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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舒菀念还是有一种飞入云端的感觉。
封沉筱是一个合格的对象，从来都不会只顾着自己享受。
舒菀念很喜欢这种被照顾的感觉。
她趴在枕头上，封沉筱的双手便撑在她身体两侧。
舒菀念专注的看着他精壮的小臂，肤色偏白，却很有力量感，这只手臂曾经很多次揽过她的腰。
封沉筱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这只手曾经……
舒菀念忽然注意到他的无名指，BVLGARI的婚戒，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原本沉浸的情绪，在这一刻渐渐的清醒。
舒菀念的声音有些哑：“你要结婚了？”
封沉筱的回应响在她耳后方：“是订婚。”
一贯的淡然平静，即使在做这种事，他也好似随时可以抽身。
舒菀念的心情有些微妙，总之，没办法再投入了。
她压抑着气息，说：“既然订婚了，那我们之间是不是该结束了？”
跟他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单身。
舒菀念没有介入他人感情的喜好，即使是这种只存在于身体的交流也不行。

听到她的话，封沉筱像是笑了，吻落在颈间，舒菀念攥紧了被单。

他声音低低沉沉的：“你舍得？”
舒菀念不说话了，也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
今晚的封沉筱，有点过分。
后来，舒菀念气急了，仰起头去咬他的手。
被封沉筱察觉到意图，精准地捏住她下颌。
他玩味道：“学坏了。”
而后，重重地咬了她的唇。
期间，封沉筱的手机一直在响。
他看了一眼，没接，又放回去。
舒菀念觉得，一定是他未婚妻打来的。
封沉筱很少会和她一起过夜，今晚离开的更早。
舒菀念趴在床上，心里想着他手上那枚婚戒，翻来覆去，最后，在临睡之前，把男人的微信号拉进了黑名单。
……
封沉筱从酒店出来，开车往东湖路去。
他回了电话，那边接起后，听到祝靖言说：“小野和同学打架，把自己弄进医院了，虽然伤的不重，可气的一直哭。”
“人已经送去警.局了，明天一早我会和对方家长谈谈。”
恰好是红灯，封沉筱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从储物格里找出烟和打火机，垂眸熟稔的点了一支。
他吐一口烟，语气平平：“知道了，你看着处理。”
祝靖言又问：“对了，你的事儿进展的怎么样了？”
封沉筱：“我什么事儿？”
祝靖言：“不是答应了订婚？”
说到这里，封沉筱的眸子眯了眯。
绿灯亮起时，他沉声道：“我在开车，回头再说。”
祝靖言：“诶？”
话落，不等回应，封沉筱单方面中断了通话。
他一边开车，目光落在握着方向盘的左手上，除了婚戒，还有几个舒菀念气急时咬的牙印。
封沉筱食指轻敲，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而后摘下了那枚婚戒，打开储物格，丢进去。
…………
舒菀念是被电话吵醒的。
许卉打过来的：“小惟和同学打架，被送进警.察.局了，同学家长有钱有势，今天一早还发来了律师函，要求赔偿医药费和什么精神损失费！”
许卉急的直哭。
舒菀念原本还有些惺忪，这会儿渐渐的清醒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问：“小惟还在警.局？”
许卉哭着说：“警察说了，拘留不足24小时，不让领人。”
舒菀念安抚了一会儿，平静道：“您别着急，把律师的电话号给我，我来处理。”
舒菀念清楚江惟的性子，一向都很乖，不可能去惹是生非，怎么会突然跟同学打起来？
舒菀念心里也着急，下床的时候，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去看，是一条领带，纯黑色，质感上乘。封沉筱的。
……
舒菀念先去警.局把江惟带了出来，了解了情况，江惟说：是那个叫周野的先动的手。
舒菀念把江惟送回了家，拨了许卉给她发来的电话号。
接通后，那边的声音有些吵。
舒菀念先开了口：“你好，是祝律师吗？我是江惟的姐姐，关于两个孩子打架的事儿，我想再和你谈谈。”
“啧，老周今天的手气不行啊，一直点炮。”
“要不换个红裤衩吧？”
“你穿了？”
“……”
舒菀念听着那边嘈杂的声音，耐着性子，又喊了一声：“祝律师，你在听吗？”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回她一句：“谁？”
舒菀念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男人“哦”了一声。
舒菀念调高了音量，终于从对方打麻将的声音里，听到了回应：“来三江会所，当面谈。”
祝靖言说完，挂了电话。
谢恒一边打牌，问了句：“什么人呐，就往这儿带？”
祝靖言回：“小野不是跟同学打架了，那小孩的姐姐。”
“小声儿挺好听的。待会儿人来了，要是哭哭啼啼的求你，你可别心软，就得让她知道，咱们小野不是好欺负的。”这话，是对封沉筱说的。
见他没反应，祝靖言在桌下踢了踢他的脚。
封沉筱沉默的点烟，看着麻将机洗牌。他夹着烟的手向上卷了卷衬衫袖子，冷淡的开口：“一点小伤，小题大做。”
祝靖言摇了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没看见小野哭的那样。”
他身体往后靠了靠，劝道：“我说你们俩冷战了这么长时间，到底什么时候能和好？再怎么都是你儿子，养了这么多年，他不希望你再婚，也是人之常情。”
封沉筱一向都沉默寡言，和他们这群兄弟在一起时，也是这副样子。
他也不说话，旁人更猜不出他的心思。
祝靖言看了他一眼，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又注意到他衬衫微敞开的领口，似乎有什么痕迹……
祝靖言愣了一下。
随着封沉筱的一举一动，他看清了……那些痕迹不止暧昧、还透着激烈，让人想入非非。
他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行啊敛深，这才刚答应订婚，就搞上床了？”

第2章 他是周野的父亲
舒菀念在半个小时之后赶到了三江会所。
祝靖言应该和会所的人打过招呼，有人领着她上楼。
确如许卉所说，同学的家长有钱有势。这种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进来的。
舒菀念敲开了包厢门。
里面倒是没有想象中的乌烟瘴气，几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
舒菀念先开了口：“我是江惟的姐姐，哪位是祝律师？”
祝靖言坐在牌桌前，百无聊赖的摆弄着麻将牌。
他看了舒菀念一眼：“说吧。”
舒菀念朝他走近了两步：“两个孩子打架的事儿，我已经问过江惟了，他说，是周野先动的手。”
“所以呢？”祝靖言挑了挑眉，身体往后靠着。
舒菀念平静的说：“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我弟弟属于正当防卫。”
祝靖言不禁失笑：“小妹妹，你跟我一个律师谈法律？”
祝靖言旁边的谢恒，在这时用手肘碰了碰他：“跟律师不谈法律谈什么，难不成要谈谈怎么办事儿？”
说话间，肆无忌惮的目光落在舒菀念身上，一边洗着麻将牌，一边调笑：“言儿，你说说要怎么弄不触犯法律，还让人舒坦？”
舒菀念表情微僵，有些难堪。
没想到这两人看着一本正经，说话这么恶心！难怪人都说，越是看上去衣冠楚楚，骨子里越是流氓。
陈焰这时候上前来解围，拎着一瓶酒放在谢恒面前，踢了他一脚，说：“你就没个正经，瞧瞧人吓的，脸都白了。”
咔哒——
舒菀念正在琢磨，该怎么把话题引回正轨，洗手间的门响了一声，有人走出来。
祝靖言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对舒菀念道：“得，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正主在那儿呢，他是周野的父亲，有什么话跟他说。要是他答应不追究了，这事儿就算作罢。”
舒菀念偏头望去，看清了几步之外的男人。
他西装革履，那张脸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出众，他身上有一种别人都没有的沉敛。
只是这一刻，舒菀念觉得，他有些陌生。
不，应该说是，下了床的他很陌生。
舒菀念也猜测过封沉筱的身份，从他的言行举止、34岁的年龄，猜到了他大概事业有成。但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有一个13岁的儿子。
舒菀念转身走过去，站在他面前，身高差让她有些拘谨。
“周先生，两个孩子的事，我想和你聊一聊。”她开了口，语气一顿，又补上一句：“单独聊。”
封沉筱双手抄在西裤口袋，站姿闲适。
他还没说话，那边的谢恒又开始了：“啧，小妹妹，我也想跟你单独聊，不知道赏不赏脸呐？”
陈焰笑了：“你那是想聊天么，我看你脑子里就没想什么好事儿。”
祝靖言也跟着打趣：“人小妹妹嫌弃你太粗俗，看不上你。”
末了，还不忘提醒封沉筱一句：“敛深，你可得注意晚节啊。”
封沉筱睨了那三人一眼，他们才终于安静下来。
他沉默了半晌，而后提步从她身侧走过。
舒菀念跟着他转身，愣了一下。
封沉筱走到门口，见她没有跟上来，开口问：“还不走？”
他语气淡然：“不是要单独聊。”
……
封沉筱的车子停在会所外。
折腾了一整天，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
舒菀念看到他站在车前，弯身探进驾驶位，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片刻后，他从里面出来，点了一支烟，一只手臂随意地搭在车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