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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没有陆西爵，我也应该和你道歉。”姜以眠看着范起道。
“那也是你喝了酒，我见过不少人喝醉之后说胡话的，就连爆了自己丑闻的都有。”
范起的话，让姜以眠弯了弯嘴角，又跟他道了谢。
有了他的帮忙，姜以眠还真去找了陆西爵那些朋友，原本那些对她避之不及的人，确实好说话了不少，有不少都表示愿意跟她合作。
做生意本来就是滚雪球的事，赚到钱了，自然就能越做越好，能接触到的客户质量就会越来越高，项目也会越来越大。
半年时间，姜以眠的公司就往上爬了一个台阶。
偶尔也能接到一些司氏的活，当然，这得多归功于范起，一些不太重要的边缘化的项目，他会让给姜以眠公司来做。
至于再重要点的项目，她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一个是她没有这个实力，另一个是司国山不愿意。
范起对此的解释是：司国山在工作上比较严谨，合作的都是几年老伙伴，能不换新人，一般都不会换新人。
姜以眠总是笑着说：“叔叔为人谨慎，我再清楚不过。”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姜以眠其实清楚，无非是司国山不想她跟司氏往来太过密切。
周末跟徐斯言以及叶晨曦司军一起吃饭的时候，隔壁桌在讨论陆西爵的事情。
这半年，陆西爵在国外确实把他的团队带得很好，这半年的业绩也是实打实的好看，一向最看不上国内企业的某全球顶尖企业，跟他磋商了几天，最终选择了跟司氏合作。
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同行同年纪的，这几天都在讨论这件事。
“陆西爵那小子，还真拼。”
“以前就是个纨绔子弟，谁能知道他还真有两下子。”
“说陆西爵纨绔的，你是不知道最开始他自己创业的时候，他爸只给了他七位数的资金，你看他后面做的多好。以小见大，别的不说，陆西爵在创业这块确实是有领导能力。”
姜以眠他们这一桌，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只有叶晨曦偶尔说几句话，逗逗司军，老实巴交的孩子，经常被说的面红耳赤。
一顿饭结束，司军便站起来说：“宋小姐，我送你回去。”
徐斯言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我送就行。”
司军坚持道：“我来送。”
徐斯言冷冷的看着他。
姜以眠擦了擦嘴，平淡道：“司军送我吧。”
徐斯言眉心拧成川子，最后妥协道：“我送晨曦回去。”
一行人挥手告别，姜以眠跟着司军来到车上，温和笑道：“还这么提防他？”
半个月前，她跟徐斯言谈了一笔生意，回去之后，他把她堵在车旁，不容拒绝的亲了她，之后亲昵的抵着她的额头要名份时，正好被司军看见了。
后来司军问她是不是愿意的，她说她不愿意，从那天之后，司军就开始防着他。
“他不是一个好男人。“司军说，“他和陆西爵一个样。”
姜以眠莞尔。
“宋小姐，之后你得更加小心了，我刚刚上洗手间的时候听说，那个陆西爵，马上也要回来了。他肯定看你不顺眼的。”司军笃定道。



153
姜以眠也听说了，陆西爵快要回来的消息。
国外毕竟不是司家主阵地，那是锻炼人用的，做出成绩了，自然要回来。毕竟以后是要接手家里生意的。
至于陆西爵会不会看她不顺眼，姜以眠不知道。
不过顺不顺眼都没有关系，他们之间也不会有太多的联系。
陆西爵正式回来，是在一个月之后，一回来就直接空降高层，跟范起平起平坐。
姜以眠知道这件事，也是跟范起见面时，他无意中提起。
范起提起陆西爵时，也沉默了片刻，说：“人沉稳了很多，就是变得不太跟人亲近，疑心病变重了，谁也不相信。一件事情总要反复斟酌琢磨。”
姜以眠笑道：“人都是会变的，权力越大，就越不相信身边的人。跟他相处，你自己注意些。”
范起再次沉默，突然说：“我撞见过几次，你和徐斯言也走的很近。”
姜以眠看了看他，说：“我们是同学。”
“我感觉他，似乎对你有些想法。“范起委婉的提醒道，”比起陆西爵，我觉得他更加不像是个好人。“
姜以眠却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谢谢。”
“不过我想，宋小姐现在应该没那么容易相信男人。”
“不，范总，我信任你。”她坦然道。
范起微微一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后偏开了视线：“最近又有一个小项目，你要是有空，可以来公司找我谈。“
“范总，谢谢你。“姜以眠真心的说。
……
司军说，陆西爵会看姜以眠不顺眼，没想到一语成谶。
范起跟她说的那个合同，她自然舍不得放弃，周五的时候抽空去了一趟司氏。
本来每次很快，范起帮她很多次了，也算是“老合作方“了，这一次到公司时，范起在她进办公室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姜以眠便开口问他怎么了。
范起叹气道：“这次的合作怕是有点困难。“
姜以眠说：“被人给截胡了？“
“是被陆西爵给否了。”范起说，“被他拿去送人情了，有个客户的孩子也开始创业，陆西爵把项目拿去给那个孩子了。我不好跟他谈，我拿给你，他会觉得我们有什么。抱歉啊宋小姐。”
姜以眠连忙说：“没事，我能理解。之前还是谢谢你。”
“也就是举手之劳，谢谢倒是不用。本来正想联系你，没想到你直接来公司了。”范起道，“要是有其他的，我再联系你。”
姜以眠笑着说：“麻烦你了范总。”
范起正要说话，就听见门口有人在敲门。
“谁？”
“是我，陆西爵。”男人说，“大白天锁什么门，办公室里有女人？”


154
范起闻言，看了看姜以眠。
原本只是谈事的正经关系，陆西爵这一说，倒像是有什么一样。
孤男寡女，稍一润色，便是说不清楚的暧昧。
姜以眠起身，说：“范总，我就先走了。”
“好。”
姜以眠动手去拉门，落落大方，倒是门口的陆西爵看见她，顿了一下，微微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便抬脚朝范起的办公室走去。
倒是没有想象中，剑拔弩张，老死不相往来的那股子嫌弃，有的只是一种浅浅淡淡的疏离感，还挺客气。
这种状态，不撕破脸，不会给外人看笑话，算是最好的离婚夫妻的状态。
姜以眠抬脚往外走。
不过范起办公室的门没关，陆西爵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了出来，他语气严肃，有点不耐烦，说：“范起，公司的项目，可不是你用来讨好女人用的。”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姜以眠就听见这一句，就离开了。
往坏来想，无非是，陆西爵不愿意看见她好过，大概对陆西爵来说，离婚不仅是一刀两断的事，最好还能你死我活，他活得很好，事业腾飞，所以就想方设法来整她了。
往好处想，那就是陆西爵可能确实不喜欢在工作上走后门。
偏偏姜以眠跟司氏合作的目的，是靠这些小项目，积少成多，最后能跟司氏来一场正规合作。
她依靠司国山的资源创办公司，本来的目的，也就是司氏。
司氏的合作方，不一定得有多厉害，更多的是信任。
不过姜以眠很快就知道，陆西爵根本就无心折腾她，其他他的那些朋友，还是照旧跟她往来，只有司氏的项目，一点落不到她手里。
姜以眠只好暂时转移注意力，把所有的精力先往外转。
顾越算是陆西爵朋友里面，对她最为客气的，两个人谈完事情之后，顾越想起什么，随口说了一句：“泽元马上要放假回国了。”
姜以眠说：“我知道。”
顾越说：“南初姐，前几次出国，我觉得陆西爵好像谈朋友了，但是不是温湉。”
姜以眠看了他一眼。
“我出差正好跟他组了个局，他喊一个女生媳妇儿。”顾越说。
姜以眠只说：“他那副皮囊，即便无缝衔接也正常。”
“我是想说，他结婚了，是好事，就不会在跟你离婚的事情上斤斤计较了。不然你日子不好过，这一个地方生活的，天天得撞上，也怪尴尬的。”
姜以眠笑了笑，没说话。
顾越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就撞见陆西爵了，他手里一支烟还没有点，有些古怪和不悦的看着顾越，刻意忽略了姜以眠，只冷淡道：“你少在背后编排我。“
大伙谈生意，都喜欢来这个地方，大概他也是来跟客户见面的。
姜以眠转身要走，陆西爵却主动道：“南初姐，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当时刚离婚有些接受不了，现在想一想，没必要刻意避嫌，光明磊落反而大家不会多想。各种不和反而会让被人编出一万种故事。“
他微顿，道，“之前没放下各种不客气，是我不应该。“
姜以眠嘴角一如既往的微微扬着，朝他点点头。
“还有，我确实谈恋爱了，年纪也比我大点，在国外工作，大概半年才回来。我吃了异地的亏，本来想让她回来的，她偏不，说事业为重，我不好逼她。反正慢慢来吧。“他反问道，”你呢，没和那位在一起？“
姜以眠如实说：“没有。”
“你行情还不错，范起对你也挺上心，确实没必要就跟那位一起。”陆西爵客观的说，“不过，范起是个好男人，也没怎么谈过恋爱，你别因为那位辜负他。”
也是真正放下了，才能冰释前嫌，给她真诚的建议。
半年前像是一个一点就能着的炮仗，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他恨她。每说的一句话，就像是在刻意引她注意，证明给她看，她算不上什么。
只是姜以眠心如明镜，越是刻意越假，如今这样才像是真的。



155
即便陆西爵在办公室跟范起说的那句“用项目讨好女人”也是在背后，并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他压了声音的。
“我没时间去想谈恋爱的事，一切顺其自然。”她也没有立刻否认范起。
陆西爵看了看时间，客气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我送你？”
“不用了。”她拒绝道。
陆西爵便点点头，很快离去，跟另外的高层打招呼去了。
姜以眠看着他跟其他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陆西爵确实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就算他半点跟她交朋友的念头都没有，半点利益不肯便宜她，但是表面上，他依旧能表现的把她当成好朋友的模样。
礼仪周全，底下是疏离算计。
一个成熟的、但是女人最好得望而却步的男人，大抵如此。
整场下来，顾越半句话都没有插进来，只是在陆西爵走了之后，看了眼姜以眠，有些底气不足的说：“南初姐，陆西爵哥看着挺陌生的是不是？”
姜以眠浅笑着：“人都是会变的。”
顾越想反驳两句，可是并没有找到适合的话，便放弃了。
陆西爵跟姜以眠也不止一次遇见，每一次，表面上都维持的挺好，陆西爵客气，姜以眠比他更加客气。
几次下来，就连宋英芝也说，现在两个人这种相处方式也挺好，比之前那种隐隐的敌对状态要好多了。毕竟姜以眠做生意了，没有必要树敌，多一个朋友多条出路。
只是姜以眠挺无奈的，两个人当着大伙的面客气的时候，她刻意的半开玩笑说：“之后司氏要是有合作，能不能考虑考虑她。”
她想，当着大伙的面，他应该不会拒绝她。
陆西爵当场就答应了，说：‘行啊，都是朋友，只要有合适的项目，我立刻就联系你。南初姐你做生意也不容易，能帮的我肯定也就帮了。“
只是答应的好好的，人后就没有下文了。
陆西爵的场面话，说的极其漂亮，项目适合不适合，自然也是他说了算。
他和徐斯言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徐斯言几次和她打电话，都说是在家族聚餐，电话那头，能传来陆西爵和他闲扯的声音。
转眼间陆西爵就回来了一个月，而顾泽元也放假回来了。
男生在大学里就逐渐开始成熟，这一次回来，顾泽元看上去像是一个男人了，长得又格外英俊提着行李箱朝姜以眠跑过来的时候，机场里无数人侧目围观。
“南初姐，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礼物。”他故作神秘，“你猜猜看是什么？”
姜以眠说：“千万可别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顾泽元勾起嘴角笑了笑，一笑起来像个痞子似的，他搂着她的肩膀往车上走，说：“咱们先回去，回去了再给你看。“
姜以眠无奈说：“泽元，我又不是你兄弟，你跟我勾肩搭背做什么？”
“这不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可讲究的？”
顾泽元直接跟她回了宋家，像是自己房间一样的躺在了她的大床上，神秘兮兮的掏出手机，说：“南初姐，你看了之后，可千万不要哭。“
姜以眠说：“我不会。”
顾泽元便点开了视频。
视频里面，先是漫天雪景，然后一个小娃娃出现，特别小特别小一个，比一般的小孩子都要小一号，脸色也很苍白，穿着厚厚的衣服，两条小短腿摇摇晃晃的走着路，显然是刚学会走路没多久，没一会儿，发现摄像头了，歪着脑袋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