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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头子骂骂咧咧：“你，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坏老子的好事！老子带了两个兄弟，整不死你！”
话音刚落，身后的两个同伙却是惨叫一声，轰然落地。
另一道挺拔的身影从后面走上前，对着顾长天拱手俯身：“公子，都已经解决了。”
顾长天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流氓，一双漆黑双眸仿若淬了毒一般：“杀了。”
“是。”秦令应声。
流氓头子这才明白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在顾长天的脚下，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大爷，大爷是小的不识好歹，请您饶了我，绕我一条命吧！”
顾长天面若寒霜，丝毫不动容。
他一脚踩上流氓的左手，声音阴冷地仿佛从地狱出来的一般：“你刚才是用哪只手碰的她？这只？还是这一只？”

他说着，又抬脚踩上流氓的另一只手。

流氓疼的嗷嗷直叫，却不肯说话。
顾长天冷冷一笑：“不说是吧？那就两只手一起砍下来。”
流氓狠狠一颤，连忙给他磕头：“我说，我说，是右手……啊！”
话还没说完，他的右手手背就被顾长天用剑刃狠狠地插了进去。
鲜血迸溅，染红了顾长天的衣摆。
他冷淡地收脚抽回剑，满眼厌恶：“真脏。”
流氓在地上疼的滚来滚去，却不敢大声喊叫，因为他亲眼看到了秦令将自己的那两个兄弟杀死了。
他害怕，他想活着。
可是秦令却还是一步步地向他走去，手起剑落，身首异处。
顾长天转过身，挡住禄雅的视线，不让她去看那血腥的场面。
他拉起她的手，眉头皱在一起，拿出自己怀中的帕子仔细地擦拭着她的手指。
仿佛那上面沾染了什么污秽之物。
禄雅尚且从惊愕中回过神，虽然没看到，但她知道那三个人已经死了。
她看着顾长天一遍遍细心认真地擦着她的手指，心里一动，但还是缓缓开口说：“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做，你现在是皇上。”
“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和我是不是皇上没有关系。”顾长天声音寡淡地回道。
禄雅没再说话，只是在顾长天准备擦拭自己的手指第四遍的时候将手抽了回去：“已经干净了。”
顾长天顿了顿，慢慢垂下手臂。
秦令将几个人的尸体拖走，院子里只剩下一滩血迹。
看着那血迹，禄雅心里百感交集。
须臾，她收回视线，淡淡道：“你先进来吧。”
走进屋子，禄雅倒了杯茶放在桌上，顾长天怔了怔，一时间不敢相信她会对自己这样和善。
看见他的目光，禄雅有些不自然：“别误会，只是为了感谢你保护了我和长南。”
闻言，顾长天唇角扬起淡淡笑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用谢，这是应该的。”
禄雅在他对面坐下，抿了抿唇：“你这么晚为什么在这？”
顾长天一愣，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眸。
其实在几日之前，沈长南偷偷去客栈找过他一次，告诉他谢止要带着禄雅离开金陵。
长南不愿意离开，想要和顾长天在一起，便让他赶紧想想办法，一定要留住禄雅。
顾长天听完之后，便一直关注着茶水摊的动静，白天他不方便来，就让秦令来盯着，晚上则是他自己思念禄雅太深，过来在附近看一看。
不想今晚刚来，就听到几个流氓对禄雅的污言秽语，他当即心底就升起了一股怒气。
若不是禄雅还在，他恨不得将这几个人五马分尸。
事实如此，但顾长天不能出卖沈长南，便只能说：“我只是几日未见你，思念犹深，想在这附近走走，知道你是在屋子里，哪怕不能一见面，也心满意足了。”
话落，禄雅的心底狠狠一颤。
她移开视线，暗自竭力平复自己乱动的心脏。
不料，顾长天却突然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禄雅，你到底要如何才能相信，我是真的爱你，我是真的想保护你。”



    第二十二章 异香

禄雅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烫了一下。
她想收回来，可顾长天攥得太紧。
无奈之下，她只能皱起眉说：“顾长天，这不是你爱不爱我的问题，而是我不爱你。”
“我不信你对我一点心意都没有。”顾长天倏地抬声，“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夜你是主动的，你别想骗我。”
禄雅没想到他还真的去认真回想关于那一夜的细节。
眼前不由自主地划过那些片刻，禄雅心狠狠跳动，双颊染上粉色。
但她依旧嘴硬：“那就是我被你身上的异香也给迷了。”
她强硬地收回自己的手，并和他保持了距离：“总之我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麻烦你离开。”
顾长天眉眼淡淡，眼底却掠过一抹戾气。
他站起身，声音蓦地沉下去：“禄雅，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禄雅看着，不禁缓缓攥紧了手指：“什么？”
“我对你百般退让，可是你还是要拒绝我吗？”顾长天突然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腰身，两人的身躯紧贴在一起，“你是不是忘了，如今我是皇帝，我想做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
禄雅两只手都抵在他的胸前，可还是不能推开他半步：“你想做什么？”
顾长天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俯下身，准确无误地对准了她的唇吻下。
两人的嘴唇之间没有一丝缝隙，无论禄雅怎么挣扎都不能呼吸到一点空气。
很快，她面色红润，肩膀缓缓起伏。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喘不上气的时候，顾长天终于放开了她，但手上却没有松开。
他深渊一般的双眸紧紧地看着禄雅，里面满是浓郁的情意：“既然你不肯主动跟我回去，就别怪我强抢了。”
禄雅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顾长天，你无耻！”
不想，顾长天却是笑了笑：“只要能得到心爱的女人，无耻一回又何妨？”
禄雅在她的怀中开始挣扎：“你放开我！你听见没有，顾长天，我不愿意！你若是敢……”
话还未说完，脖颈后却突然一阵刺痛。
意识渐渐涣散，她闭上眼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顾长天说：“暂时睡一会儿吧，禄雅。”
禄雅的身子缓缓倒下，顾长天握住她的腰身将她打横抱起。
这时，里面一间屋子的门却被推开。
只见沈长南揉搓着眼睛走出，在看见眼前一幕时顿住。
他看向顾长天：“爹，这是怎么回事？！”
顾长天一怔，随即对他温柔一笑：“长南，爹带你回京城好不好？”
沈长南怔愣片刻，而后眼睛瞬间亮起：“真的吗爹？那我娘也跟我们回去吗？”
“当然，爹带你们回家。”顾长天笑着回答。
带你们，回到真正的家。
顾长天让秦令连夜准备好了马车，然后将禄雅放躺好，自己则抱着长南。
长南窝在他的怀里，竟再也没有一点困意，兴奋地问了好几个问题。
“爹，京城好玩吗？”
“好玩，京城里什么都有，倒时候长南想要什么，爹都能给你。”
“爹，你不是骗我的吧？”沈长南满是怀疑地看着他，“爹你又不是皇帝，怎么能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呢？娘说骗人是不对的。”
顾长天笑起来：“若是爹说，爹就是皇帝呢？”
沈长南惊讶地瞪大眼睛：“皇帝？爹，你……”
顾长天点点头：“长南，爹从不骗人。”
沈长南愣了半天才回过神，他抓住顾长天的衣袖：“如果爹是皇帝，那我是爹的儿子，是不是想吃多少糖葫芦都行？”
一瞬，顾长天的心底涌上点酸涩。
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而他儿子的愿望竟然只是吃糖葫芦。
顾长天怜惜地揉了揉长南的头：“是，长南想吃多少，爹都给你买。”
他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将这些年亏欠禄雅母子俩的，全都补回来。



    第二十三章 暗潮汹涌

禄雅在回京城的半路醒来。
她方睁开眼，沈长南就拉着她的手笑着说：“娘，你醒啦！爹说我们马上就到京城了。”
禄雅猛地清醒坐起身，两条好看的眉毛就要拧成一团：“你说什么？！”
一边倏地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长南说，我们马上就要到京城了。”
禄雅抬眸看去，只见顾长天正眼底含笑地看着她。
她一把掀开帘子，见马车外景色果然已经不是金陵，不由得一怔。
她难以置信地紧盯顾长天，不敢相信他真的强行把自己带走了。
“顾长天，你可是疯了？！”
顾长天拉过沈长南，将他的耳朵捂住：“孩子还在这里，你不要情绪那么激动。而且，你没见长南真的很喜欢京城吗？”
禄雅闻言愣了愣，看向沈长南，只见他脸上的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
长南脸上笑意更深：“娘，爹说京城很好玩，我想吃多少糖葫芦都可以。”
“不行，你会牙疼。”禄雅却敛了神色，很严肃地说。
这一幕与普通百姓家庭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顾长天看着，心底涌上一股暖流。
这就是他这三年来一直渴望却不可得的。
但还好，上天垂怜，让他找到了禄雅。
沈长南立刻委屈巴巴地抬眸看向顾长天。
顾长天自然猜得出他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于是给他偷偷递了个眼色，父子俩了然。
禄雅虽然去教育长南，但也没忘记眼前最重要的事。
她冷声道：“顾长天，马上把马车停下来，我要回去。”
顾长天脸色跟着冷下：“回去做什么？那个地方根本就不该是你待的。”
在他的记忆里，那个尊贵的雁南公主就应该一辈子被人宠爱，穿着珍稀华丽的衫裙，佩戴漂亮的首饰。
他收回视线，不再去看禄雅，沉声道：“你可知道我自登基以来，后宫一位妃嫔都没有，更别说有子嗣，那些朝臣隔三差五就要上奏，让我封妃。”
禄雅自是知道，她咽了下喉咙，佯装不在意：“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心悦你，便再看不上其他的女人。”顾长天掩在袖中的人缓缓攥紧，“禄雅，我的皇后，我的妻子，都只能是你。”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
试问哪个女人听到这样一番话会不心动？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当朝的皇帝，是最有资格拥有三千佳丽的男人。
可禄雅是亲眼见过自己父皇当年的后宫是如何的明争暗斗，暗潮汹涌，光是那冷宫里的女人都是死的死疯的疯，那样勾心斗角的日子她不喜欢。
禄雅抿紧双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你说你看不上别的女人，不过是因为对我有执念，待我人老珠黄，你还能如此吗？”
“当然！”顾长天见她态度松动，便知有机会，上前轻握住她的手，眉眼深邃，“禄雅，你信我，若你嫁我，我必不负你。”
“就算你现在并不心悦我，也总该给我个机会！”
禄雅心底一颤，又酸又麻。
她要相信顾长天，为了他而进入那四方红墙的皇宫吗？
她当年费尽心思逃离，如今还是要回去吗？
她的命运，当真还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吗？
可是，纵使有再多的疑虑，面前的这个人都是她爱的人。
和相爱之人携手相伴到老，难道不是每一个女子的心愿吗？
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她面前，或许她应该把握住。
禄雅沉默了很久，终是没有给顾长天一个答案。
她垂下眼帘，开口却是说：“你这样把我和长南带走，谢止回去看不见我们，定会焦急万分。”
听她提起谢止，顾长天的脸色有一些难看。
方才有些缓和的气氛霎时消失。
他声音有些冷：“你如此在意他，是不是真的对他动了心？”
流氓头子骂骂咧咧：“你，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坏老子的好事！老子带了两个兄弟，整不死你！”
话音刚落，身后的两个同伙却是惨叫一声，轰然落地。
另一道挺拔的身影从后面走上前，对着顾长天拱手俯身：“公子，都已经解决了。”
顾长天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流氓，一双漆黑双眸仿若淬了毒一般：“杀了。”
“是。”秦令应声。
流氓头子这才明白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在顾长天的脚下，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大爷，大爷是小的不识好歹，请您饶了我，绕我一条命吧！”
顾长天面若寒霜，丝毫不动容。
他一脚踩上流氓的左手，声音阴冷地仿佛从地狱出来的一般：“你刚才是用哪只手碰的她？这只？还是这一只？”
他说着，又抬脚踩上流氓的另一只手。
流氓疼的嗷嗷直叫，却不肯说话。
顾长天冷冷一笑：“不说是吧？那就两只手一起砍下来。”
流氓狠狠一颤，连忙给他磕头：“我说，我说，是右手……啊！”
话还没说完，他的右手手背就被顾长天用剑刃狠狠地插了进去。
鲜血迸溅，染红了顾长天的衣摆。
他冷淡地收脚抽回剑，满眼厌恶：“真脏。”
流氓在地上疼的滚来滚去，却不敢大声喊叫，因为他亲眼看到了秦令将自己的那两个兄弟杀死了。
他害怕，他想活着。
可是秦令却还是一步步地向他走去，手起剑落，身首异处。
顾长天转过身，挡住禄雅的视线，不让她去看那血腥的场面。
他拉起她的手，眉头皱在一起，拿出自己怀中的帕子仔细地擦拭着她的手指。
仿佛那上面沾染了什么污秽之物。
禄雅尚且从惊愕中回过神，虽然没看到，但她知道那三个人已经死了。
她看着顾长天一遍遍细心认真地擦着她的手指，心里一动，但还是缓缓开口说：“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做，你现在是皇上。”
“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和我是不是皇上没有关系。”顾长天声音寡淡地回道。
禄雅没再说话，只是在顾长天准备擦拭自己的手指第四遍的时候将手抽了回去：“已经干净了。”
顾长天顿了顿，慢慢垂下手臂。
秦令将几个人的尸体拖走，院子里只剩下一滩血迹。
看着那血迹，禄雅心里百感交集。
须臾，她收回视线，淡淡道：“你先进来吧。”
走进屋子，禄雅倒了杯茶放在桌上，顾长天怔了怔，一时间不敢相信她会对自己这样和善。
看见他的目光，禄雅有些不自然：“别误会，只是为了感谢你保护了我和长南。”
闻言，顾长天唇角扬起淡淡笑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用谢，这是应该的。”
禄雅在他对面坐下，抿了抿唇：“你这么晚为什么在这？”
顾长天一愣，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眸。
其实在几日之前，沈长南偷偷去客栈找过他一次，告诉他谢止要带着禄雅离开金陵。
长南不愿意离开，想要和顾长天在一起，便让他赶紧想想办法，一定要留住禄雅。
顾长天听完之后，便一直关注着茶水摊的动静，白天他不方便来，就让秦令来盯着，晚上则是他自己思念禄雅太深，过来在附近看一看。
不想今晚刚来，就听到几个流氓对禄雅的污言秽语，他当即心底就升起了一股怒气。
若不是禄雅还在，他恨不得将这几个人五马分尸。
事实如此，但顾长天不能出卖沈长南，便只能说：“我只是几日未见你，思念犹深，想在这附近走走，知道你是在屋子里，哪怕不能一见面，也心满意足了。”
话落，禄雅的心底狠狠一颤。
她移开视线，暗自竭力平复自己乱动的心脏。
不料，顾长天却突然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禄雅，你到底要如何才能相信，我是真的爱你，我是真的想保护你。”



    第二十二章 异香

禄雅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烫了一下。
她想收回来，可顾长天攥得太紧。
无奈之下，她只能皱起眉说：“顾长天，这不是你爱不爱我的问题，而是我不爱你。”
“我不信你对我一点心意都没有。”顾长天倏地抬声，“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夜你是主动的，你别想骗我。”
禄雅没想到他还真的去认真回想关于那一夜的细节。
眼前不由自主地划过那些片刻，禄雅心狠狠跳动，双颊染上粉色。
但她依旧嘴硬：“那就是我被你身上的异香也给迷了。”
她强硬地收回自己的手，并和他保持了距离：“总之我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麻烦你离开。”
顾长天眉眼淡淡，眼底却掠过一抹戾气。
他站起身，声音蓦地沉下去：“禄雅，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禄雅看着，不禁缓缓攥紧了手指：“什么？”
“我对你百般退让，可是你还是要拒绝我吗？”顾长天突然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腰身，两人的身躯紧贴在一起，“你是不是忘了，如今我是皇帝，我想做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
禄雅两只手都抵在他的胸前，可还是不能推开他半步：“你想做什么？”
顾长天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俯下身，准确无误地对准了她的唇吻下。
两人的嘴唇之间没有一丝缝隙，无论禄雅怎么挣扎都不能呼吸到一点空气。
很快，她面色红润，肩膀缓缓起伏。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喘不上气的时候，顾长天终于放开了她，但手上却没有松开。
他深渊一般的双眸紧紧地看着禄雅，里面满是浓郁的情意：“既然你不肯主动跟我回去，就别怪我强抢了。”
禄雅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顾长天，你无耻！”
不想，顾长天却是笑了笑：“只要能得到心爱的女人，无耻一回又何妨？”
禄雅在她的怀中开始挣扎：“你放开我！你听见没有，顾长天，我不愿意！你若是敢……”
话还未说完，脖颈后却突然一阵刺痛。
意识渐渐涣散，她闭上眼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顾长天说：“暂时睡一会儿吧，禄雅。”
禄雅的身子缓缓倒下，顾长天握住她的腰身将她打横抱起。
这时，里面一间屋子的门却被推开。
只见沈长南揉搓着眼睛走出，在看见眼前一幕时顿住。
他看向顾长天：“爹，这是怎么回事？！”
顾长天一怔，随即对他温柔一笑：“长南，爹带你回京城好不好？”
沈长南怔愣片刻，而后眼睛瞬间亮起：“真的吗爹？那我娘也跟我们回去吗？”
“当然，爹带你们回家。”顾长天笑着回答。
带你们，回到真正的家。
顾长天让秦令连夜准备好了马车，然后将禄雅放躺好，自己则抱着长南。
长南窝在他的怀里，竟再也没有一点困意，兴奋地问了好几个问题。
“爹，京城好玩吗？”
“好玩，京城里什么都有，倒时候长南想要什么，爹都能给你。”
“爹，你不是骗我的吧？”沈长南满是怀疑地看着他，“爹你又不是皇帝，怎么能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呢？娘说骗人是不对的。”
顾长天笑起来：“若是爹说，爹就是皇帝呢？”
沈长南惊讶地瞪大眼睛：“皇帝？爹，你……”
顾长天点点头：“长南，爹从不骗人。”
沈长南愣了半天才回过神，他抓住顾长天的衣袖：“如果爹是皇帝，那我是爹的儿子，是不是想吃多少糖葫芦都行？”
一瞬，顾长天的心底涌上点酸涩。
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而他儿子的愿望竟然只是吃糖葫芦。
顾长天怜惜地揉了揉长南的头：“是，长南想吃多少，爹都给你买。”
他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将这些年亏欠禄雅母子俩的，全都补回来。



    第二十三章 暗潮汹涌

禄雅在回京城的半路醒来。
她方睁开眼，沈长南就拉着她的手笑着说：“娘，你醒啦！爹说我们马上就到京城了。”
禄雅猛地清醒坐起身，两条好看的眉毛就要拧成一团：“你说什么？！”
一边倏地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长南说，我们马上就要到京城了。”
禄雅抬眸看去，只见顾长天正眼底含笑地看着她。
她一把掀开帘子，见马车外景色果然已经不是金陵，不由得一怔。
她难以置信地紧盯顾长天，不敢相信他真的强行把自己带走了。
“顾长天，你可是疯了？！”
顾长天拉过沈长南，将他的耳朵捂住：“孩子还在这里，你不要情绪那么激动。而且，你没见长南真的很喜欢京城吗？”
禄雅闻言愣了愣，看向沈长南，只见他脸上的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
长南脸上笑意更深：“娘，爹说京城很好玩，我想吃多少糖葫芦都可以。”
“不行，你会牙疼。”禄雅却敛了神色，很严肃地说。
这一幕与普通百姓家庭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顾长天看着，心底涌上一股暖流。
这就是他这三年来一直渴望却不可得的。
但还好，上天垂怜，让他找到了禄雅。
沈长南立刻委屈巴巴地抬眸看向顾长天。
顾长天自然猜得出他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于是给他偷偷递了个眼色，父子俩了然。
禄雅虽然去教育长南，但也没忘记眼前最重要的事。
她冷声道：“顾长天，马上把马车停下来，我要回去。”
顾长天脸色跟着冷下：“回去做什么？那个地方根本就不该是你待的。”
在他的记忆里，那个尊贵的雁南公主就应该一辈子被人宠爱，穿着珍稀华丽的衫裙，佩戴漂亮的首饰。
他收回视线，不再去看禄雅，沉声道：“你可知道我自登基以来，后宫一位妃嫔都没有，更别说有子嗣，那些朝臣隔三差五就要上奏，让我封妃。”
禄雅自是知道，她咽了下喉咙，佯装不在意：“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心悦你，便再看不上其他的女人。”顾长天掩在袖中的人缓缓攥紧，“禄雅，我的皇后，我的妻子，都只能是你。”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
试问哪个女人听到这样一番话会不心动？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当朝的皇帝，是最有资格拥有三千佳丽的男人。
可禄雅是亲眼见过自己父皇当年的后宫是如何的明争暗斗，暗潮汹涌，光是那冷宫里的女人都是死的死疯的疯，那样勾心斗角的日子她不喜欢。
禄雅抿紧双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你说你看不上别的女人，不过是因为对我有执念，待我人老珠黄，你还能如此吗？”
“当然！”顾长天见她态度松动，便知有机会，上前轻握住她的手，眉眼深邃，“禄雅，你信我，若你嫁我，我必不负你。”
“就算你现在并不心悦我，也总该给我个机会！”
禄雅心底一颤，又酸又麻。
她要相信顾长天，为了他而进入那四方红墙的皇宫吗？
她当年费尽心思逃离，如今还是要回去吗？
她的命运，当真还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吗？
可是，纵使有再多的疑虑，面前的这个人都是她爱的人。
和相爱之人携手相伴到老，难道不是每一个女子的心愿吗？
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她面前，或许她应该把握住。
禄雅沉默了很久，终是没有给顾长天一个答案。
她垂下眼帘，开口却是说：“你这样把我和长南带走，谢止回去看不见我们，定会焦急万分。”
听她提起谢止，顾长天的脸色有一些难看。
方才有些缓和的气氛霎时消失。
他声音有些冷：“你如此在意他，是不是真的对他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