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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萝酱放在柜子的最上面一层，她踮着脚，宽大的衣服因为她往上伸手的动作提了上去，露出一截腰线。
雪白雪白的，还很细。
那种弧度，他见过的女人没有一个比得上的。
太好看了，真的太好看了。
陆清月回头时，看见顾越脸上很红，他的呼吸也有些沉，眼神也不敢直视她，说：“清月姐，我，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行。”她点点头。
顾越一直到回到车上，那根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些。
他觉得自己也太弱了，夏天路上满大街都是穿露脐装的，陆清月露点腰线根本算不上什么，可是他居然其反应了。
他真的太没出息了。
顾越一边鄙视着自己，一边更加频繁的开始找陆清月。下班没事，就找陆清月蹭个下午茶。
时间都花在陆清月这里了，那跟兄弟们出去花天酒地的时间就不多了。约的聚餐基本上十次缺席个七八次，缺席的次数一多，总有人好奇他干什么去了。
顾越的表弟顾泽元是最清楚的，他不太在意的说：“还能干什么去了，泡妞去了呗。”
“原来是交新女朋友了啊，怪不得酒都不来喝了。”
顾泽元嘲道：“你们也太高估他了，这回我估计他一时半会儿连开口表白都不敢。”
顾越怎么说也算是个高富帅，追女人那不是小菜一碟。顾泽元这么说，着实是让人惊讶的，但是惊讶过来以后，就有人反应过来了：“他不会最近都跟清月姐在一起吧？”
除了陆清月，还有谁能让他那么怂？
顾泽元挑了挑眉，没解释的模样显然是在默认。
他的余光往沈崇那边扫，男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只低头玩着手机，而后很快从位置上站起来，“我老婆放学了，先撤了。”
顾泽元说：“沈崇哥，我怎么记得周一嫂子下午是满课的？”
沈崇朝他看过来，顾泽元跟他对视的几秒时间里，看着他那张脸，脑子突然电光火石般的闪过几个片段。
一个是两年前团体旅游，那会儿沈崇还和陆清月在一起，哪怕是下着暴雨他也愣是要去情人坡锁上姻缘锁，另一个是没过多久，他就去把姻缘锁给解了丢了。
去解锁的前一天，也是有人聊到了陆清月的事，说她在跟沈崇在一起之前，一直在追沈崇的表哥徐斯言，而徐斯言没看上陆清月，两个人就不了了之了。
沈崇那时也在旁边，脸色如常。
沈崇跟徐斯言的母亲是孪生姐妹，他俩长相都随妈，也就导致他们有五分相似。
顾泽元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忽然之间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沈崇跟陆清月闹成这样，怕不是因为徐斯言。
所以他跟陆清月掰了，没准是在赌气。
“沈崇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喜欢清月姐？”顾泽元的眼神有些复杂。
沈崇说，“你抽什么疯？”
“你要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清月姐了，为什么我们一提到她你就要走？不就是不想听清月姐跟其他男人的事情么。”顾泽元显得有些不依不挠。
他还是希望他们和好，毕竟陆清月以前喜欢他喜欢得快死了，顾泽元不想看陆清月难过。
温湉今天下午逃课了，告诉沈崇下课的时候已经在打车来找他的路上，等她走到他先前告诉她的包厢门口时，正好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她的笑意瞬间就浅了下去：“你们在说什么？”
在场的两个男人这才发现她，沈崇心底问候了顾泽元一千遍，朝温湉走过去之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顾泽元在看到温湉那一刻，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沈崇原来并不是拿温湉放学了当借口，他只是真的打算去接人，是他误会了。
温湉转身就往外走。
沈崇紧跟在她身后：“湉湉。”
她介意的眼睛都红了，心里难受得要命，一个陆清月，几乎成了她的心头刺，扎得她很痛。可她还得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清月姐啊？不过也正常的，她长得确实比我好看。沈崇，你喜欢她没关系的，但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骗我，不然我会很难过的。”
这话反而把沈崇给逗笑了：“我要是真喜欢她，那你怎么办？”
温湉可怜的垂着头，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隐忍的咬着唇一言不发。
“湉湉，顾泽元胡说的，我只是打算去接你，他非要说我放不下陆清月。”沈崇就不舍得再逗她了。
他越解释，越哄着她，温湉那股子委屈劲儿反而越上来了，回头拽住他的一只胳膊，说：“沈崇，我好没有安全感。特别是面对清月姐，我总是怕她会把你抢走，以后你别跟她说话好不好？”
说完话，眼泪就劈里啪啦往下掉。
沈崇低头给她擦眼泪，跟她保证道：“好。”
温湉这才破涕为笑。
但即便她被哄好了，顾泽元也没能躲过去这顿打。沈崇拳头朝他挥过来的时候，他躲闪了几下，嘴上也求饶，还是被打到在地上，沈崇真的是一点也没手软。
反而是温湉在旁边拉着沈崇：“够了够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沈崇伸脚踹他的小腿：“还不赶紧谢谢你嫂子。”
顾泽元扯扯剧痛的嘴角，他可是妥妥的陆清月一派的，因为她的关系，他并不怎么喜欢温湉，愣是没开口。
他顶着这副鼻青脸肿样回家。
陆清月跟顾泽元住在一个小区，两个人在小区门口恰好撞上了。
饶是他躲了躲，陆清月也还是看见他脸上的惨状了。
顾泽元这会儿也才刚成年，他父母从小就不管他，而陆清月也没有父母，两个人有几分同病相怜，所以大六岁的陆清月算是真的把他当亲弟弟养大的。陆清月当初跳楼，除了陆英芝，也就只有他照顾她，也就是今年他高三课多，他们见面的次数才少了。
“怎么回事？”陆清月拉住他不让他走，皱眉道，“你又在学校惹事了？”
对于顾泽元而言，陆清月就是个长辈，他小学放学是在读高中的陆清月来接的，初中的同学会也是陆清月替他开的，生病也从来是她送他去医院。
顾泽元不想让她担心，支支吾吾不肯明说。
陆清月冷着脸，到底是没有不管他，领着他回到他家，找来医药箱给他擦药。
顾泽元也很听话的一动不动，不太放心道：“你的身体好了么？”
“嗯。”
“你姑姑不让我去看你。”陆英芝一直觉得他是个混混，不让他接近陆清月。
陆清月不在意这个，问他：“疼不疼？”
顾泽元在陆清月面前算乖的：“有一点。”
陆清月在给他上完药以后，却一句话也不说就要走。顾泽元看着她这副模样，有些不安，挡在她门口企图不让她走。
“明明你去学校之前答应过我，高三这年你会好好读书不惹事的。”她的声音中气不太足，显然很疲倦。
顾泽元沙哑的说：“姐，我没在学校惹事。这是今天沈崇动手打的。我什么坏事也没做。




012道歉
“我这两个周末，没有在学校待，都跟我表哥那群人呆在一起。我想看看那个抢走沈崇哥的温湉，到底长什么样。”顾泽元说，“然后我今天惹温湉不高兴了，他就对我动手了。”
他的嘴角肿的很厉害，说话应该都很疼，但他跟她说话还是忍着疼保持着语速，显然是怕她离开得太快，所以才着急跟她解释。
陆清月愣了愣，有些生沈崇的气，一个高三的孩子，学习最关键的时候，受伤影响学习影响高考怎么办？
温湉是个宝，其他人就不是人了？说错两句话至于把人打成这样么？
“你怎么就不知道躲。”
他躲了，是沈崇铁了心不放过他。
顾泽元张了张嘴，却没说话。沈崇没对陆清月腻之前，还是很照顾他这个“小舅子”的，他也没想到，今天他会这么狠。
那股狠劲儿，就看得出来是对陆清月没什么想法了。
陆清月怕他再吃亏，叮嘱他：“以后见到那个女人，离她远点。”
“那你也别喜欢他了好吗？”顾泽元说，“你可以看看我表哥，他挺喜欢你，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
陆清月笑了笑，她跟沈崇成为了过去式，却也不可能跟顾越有什么的。顾越母亲很不喜欢她，尽管顾越不太听他妈的话，但顾母非常强势，陆清月跟了顾越日子未必就好过了。
她在心里盘算着最近应该别再跟顾越见面了。
第二天，陆清月打算亲自送顾泽元去学校。
她还是把他当成孩子的，会跟其他家长对孩子那样，送他去学校之前给他买一堆吃的。顾泽元虽然不喜欢吃零食，但是并没有拒绝，而是陪着她一起在超市里面挑零食。
顾泽元现在是特别想撮合陆清月和顾越，逛超市的时候，就偷偷给顾越发了个地址。
顾越赶来时，他们正好在挑水果。
顾泽元就把所有的东西都让他提了，给他献殷勤的机会。
陆清月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不好说什么。
顾越道：“几分钟前温湉还在微信上告诉我她也在这边逛，没想到你们也在。”
他没想到自己说了这句话以后就冷了场，陆清月跟顾泽元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话。
也没有想到，沈崇跟温湉马上就出现了。
陆清月因为顾泽元脸上的伤，并没有主动打招呼，视线一直放在水果摊的苹果上。
沈崇也揽着温湉，目不斜视的从他们面前经过。
顾越总算察觉到有些不对了，跟着陆清月他们逛也没了声音，三个人谁都是安安静静的。
他们这边安静，旁边一有声音就能听得清清楚楚。温湉跟沈崇说的话就这么传到了三个人的耳朵里。
“陆清月姐男人缘真好，逛个街都有两个男人陪着一起。”
顾泽元几乎是当场就炸了，温湉这不是在阴阳怪气的说陆清月作风有问题么，他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几乎是立刻抬脚走了过去。
“你他妈说什么？”
温湉吓得脸色惨白：“对不起。”
顾泽元冷着脸说：“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
他这就要上去把她拉到陆清月跟前，沈崇皱着眉说：“昨天挨打没挨够？”
顾泽元眼睛都气红了,他不甘心的说：“沈崇哥，她这是在污蔑我姐，让她道个歉不过分吧？”
沈崇往他们三人瞥了几眼，没什么含义的笑了笑：“你们不就是两个大男人陪她一个女人逛街么，我老婆有说错什么吗？”
顾泽元一下没控制住情绪，拽住沈崇的衣领，他死死的盯着他：“温湉什么意思你分明知道的。”
“松开。”沈崇有些漫不经心的说。
“我要她给我姐道歉。”顾泽元咬牙道。
沈崇的眼神凉下去：“她跟你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算你哪门子姐姐？你怎么知道她对你好，没有留你当备胎的打算？”




013
沈崇又把视线移到陆清月身上，“你姑姑也没给我老婆道歉。”
陆清月平静的说：“行的，我们两清。”
顾泽元并不想要这种妥协下的结果，什么后果也不顾，狠狠的一拳砸在了这个曾经他喊过姐夫的男人脸上。
男人之间解决问题总是能动手绝对不动嘴。
陆清月看着沈崇阴沉下来的脸，几乎是立刻往顾泽元面前扑，她也就顺利的接过他挥过来的一拳，整个人撞在货架上。
陆清月的身子不是一般的娇弱，她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好像流血了。
她身体里还有没拆下来的钢钉，医生无数回叮嘱过她要小心，不然瘫了都是有可能的。陆清月想起时，有些后怕，心底慌张寒意四起，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沈崇的脸色很难看，随手开了盒纸去捂陆清月出血的地方。
他把人打横抱起，顾泽元看见了就要去阻止，沈崇说：“还不赶紧打电话联系救护车？”
又看着顾越，“你去联系她姑姑。”
温湉在一旁已经吓傻了，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居然会引起这样子的连锁反应，她只是八卦而已，顺带在沈崇面前诋毁陆清月一把，可也并没有想让陆清月受伤。
沈崇抱着陆清月就往外走，温湉赶紧跟在他身后。
陆清月身上疼，可不确定是哪里，一动也不敢动。
几分钟后，顾泽元也出来了，想接过陆清月，沈崇讽刺的说：“你觉得她现在动的了吗？”
顾泽元抿着唇不说话，他现在很后悔刚才的冲动，明明知道陆清月的意思就是不愿意跟沈崇正面起冲突，还是要意气用事，他一遍又一遍的跟陆清月道歉。
温湉也紧跟着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