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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楚楚这一刻是懵的，厉莫肖本来就没把她当成好东西，这下又看到她抽烟，更不好弄了。
厉莫肖第一次近距离在程楚楚脸上看到类似于茫然的表情，不是矫揉造作的无辜羞赧，而是被撞到做坏事时，措不及防的慌张。
厉莫肖抢过程楚楚手里的烟盒，发现她抽的竟然是雪茄。
他冷笑了一声，从盒里拿了一根烟，另外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叼住了烟。
程楚楚反应过来的时候，厉莫肖已经把烟给她点燃了，他的脸在打火机的火苗后面，瞳孔里倒映着火光，她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抽。”打火机的光灭了，传来的是厉莫肖命令的声音。
这语气让人不舒服，程楚楚也不是真的小白花，她吸了一口烟，朝厉莫肖的方向吐着烟圈。
女人粉嫩莹润的两片唇瓣张开，烟雾缭绕，吐完了，她又将烟送回了嘴边叼着。
从她的动作就能看出来，绝对不是新手。
“哥哥喜欢看我抽烟么？”程楚楚叼着烟，往他身上凑。
她从烟盒里抽了一根雪茄，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把烟放到了他嘴里。
厉莫肖没动，冷着脸看她，深谙的眸底，有暗流涌动。
他没有像之前一样不留情面，这让程楚楚更为大胆，她含着烟，柔软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踮起脚来，用自己嘴里的烟，去引燃他嘴里的那一支。
月光下，男人和女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在地面上拉得很长。
“哥哥抽烟的样子真帅。”程楚楚说着，就亲了一口厉莫肖的喉结。
厉莫肖叼着烟，眯起了眼睛，那张冰山脸上，终于有了点丰富的表情，像是他们睡过的那天晚上。
程楚楚的手去扯他的衣服，“我们在这里玩好不好，我好想你的。”
她说得深情款款，可厉莫肖满脑子都是她窝在詹彦青怀里撒娇的画面，呵。
“詹彦青满足不了你？”厉莫肖捏住她的下巴。
“你吃醋了？”程楚楚挑眉。
厉莫肖：“滚。”
程楚楚：“不滚，我好不容易才逮住哥哥呢，舍不得放。”
厉莫肖往她小腹处瞟去，想起她骗詹彦青说她例假来了，恶意羞辱她，“你不怕得病，我还嫌脏。”
程楚楚娇笑起来，“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笑得十分得意，像只狐狸，厉莫肖被挑衅到了，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压在了一侧的墙上。
“找死。”
“哥哥还喜欢粗暴这一卦的啊，好巧，我也是。”程楚楚不怕死地继续挑衅。
下一秒，厉莫肖的手掌穿过她的头发，狠狠攥住，“不管是谁派你来的，都给我滚。”
三分钟后，程楚楚看着厉莫肖消失的背影，又点了一根烟，她用力吸一口，“狗东西。”
刚才厉莫肖那么动情，她以为她要成了，谁知道，他居然还能拽她头发、让她滚。
——
厉莫肖刚拐弯出来，就碰上了徐斯衍，后者正一脸复杂看着他。
“四哥，刚才……”徐斯衍欲言又止。
厉莫肖扣上衬衫的扣子，“你看见了。”
徐斯衍的确是看见了，他晚上睡不着出来散心，结果一下楼，就看见厉莫肖和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
最初以为是詹语白，结果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程楚楚。
当时程楚楚正缠着厉莫肖的脖子，给他点烟。
夜色下，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那暧昧的气氛……
徐斯衍没太明白，“她约你的？”
厉莫肖：“上个月的十六号。”
徐斯衍：“当时你不是还在纽約？”
厉莫肖：“嗯。”
徐斯衍：“那你俩……”
厉莫肖：“对。”
厉莫肖和徐斯衍说了程楚楚让他娶她的事，徐斯衍醍醐灌顶，“那她接近彦青，也是为了这件事！她为什么要嫁给你？谁派来的？”
厉莫肖瞳孔紧缩，“去查，我要她全部的资料和社会关系，你找几个靠谱的人盯紧她。”
徐斯衍马上去安排，完事后还是担心，“四哥，不能让她待在语白姐身边工作了，这是颗定时炸弹。”
——
厉莫肖回到房间的时候，詹语白还没睡下。
“怎么了，公司出事了么？”詹语白去关心厉莫肖。
厉莫肖说：“刘助理要休产假，暂时找不到接替的人。”
詹语白：“你不介意的话，我从身边调一个给你？你有中意的么？”
“有。”厉莫肖语气严肃，“要程楚楚。”
第013回狗东西
詹语白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几秒，随后笑着说，“明珠刚到公司，很多业务不熟悉，我找个有经验的人去帮你。”
“你不愿意把程楚楚调给我。”厉莫肖戳破了詹语白。
詹语白半真半假地说，“我怕你吓到她，你也看到了，她怕你怕得很。”
怕得很？厉莫肖想起程楚楚放浪形骸勾引他的模样，还有那挑衅的眼神，可不像怕他的。
不得不承认的是，程楚楚的演技，炉火纯青。
“厉莫肖？”詹语白看到厉莫肖陷入深思，便唤了他一声，“怎么非要明珠不可？”
厉莫肖：“我已经叫人去查她了，在查清楚她底细之前，最好不要让她接触太多峰合的内部事务。”
闻言，詹语白的面色稍有好转，“你是担心她的背景？”
“否则呢？”厉莫肖难得和詹语白开玩笑，“你觉得我看上她了？”
詹语白：“明珠生得漂亮，很讨人喜欢。”
厉莫肖：“我要是看上她，何必光明正大问你要人。”
詹语白笑了，“也是，是我小人之心了。那……我下周让她去万华报到。”
——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詹语白就和程楚楚说了把她调去万华的事情。
程楚楚一脸茫然，詹彦青替她问，“她刚入职，怎么就调走了？”
他刚想着，程楚楚去公司了，他就发愤图强，多上上班，结果屁股没坐热，人就走了。
詹语白解释：“厉莫肖的助理休产假了，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先让明珠过去救个火。”
程楚楚往嘴里送着面包，小口咀嚼着，摸不太透厉莫肖这个要人的决定。
是觉得把她放在眼皮子下面好控制么？
“明珠，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等厉莫肖找到合适的人，你再回来。”詹语白说。
“可以不过去么？”程楚楚红了眼眶，问得小心翼翼，像被吓到了一样。
昨天晚上刚见识过她勾引厉莫肖的徐斯衍：“……”
詹彦青去看厉莫肖，“姐夫，她怕你，你还是换个人吧。”
“是么？”厉莫肖直接去问程楚楚。
程楚楚往詹彦青身边靠了一下，抿着嘴唇，犹豫再三后，才说，“我听詹总的安排。”
詹彦青：“不行！”
厉莫肖：“怎么，我能杀了她？”
詹彦青还想据理力争，程楚楚拉住了他的胳膊，轻轻说，“我没事的。”
因为厉莫肖抢人这个事儿，詹彦青对他意见很大，这趟行程结束，都没和厉莫肖说上几句话。
任谁都能看出来詹彦青对程楚楚的维护。
泡温泉的时候，徐斯衍和詹彦青说，“这个程楚楚有点手段，彦青被她迷昏头了。”
——
“你是说，明天开始，你要给厉莫肖当助理了？”方沁阳听了程楚楚说这事，觉得离谱，“你的目的，就这么达成了？”
“没那么简单。”程楚楚看着自己刚涂的指甲油，“他怕我伤害他亲爱的未婚妻和小舅子，暂时把我放在眼皮子下面，好监视我。”
方沁阳目光严肃起来，“他会不会查你？”
程楚楚：“我猜已经开始了。”
方沁阳：“那你不怕他……”
程楚楚：“我回国之前，郑凛叙早就打点好了。”
接近厉莫肖的时候，她就做好了被查的准备，有郑凛叙在，不想被查到的，谁都挖不出来。
方沁阳耸肩，“差点忘了，你背后还有个大靠山。”
嗡嗡，程楚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方沁阳顺手拿起来，一瞄来电显示，“喏，大靠山来电话了。”
程楚楚接过手机，走向了阳台。
第二天要去万华报到，程楚楚选了一套很显身材的套装，包臀裙也比之前的几套短了一些。
套装是乳白色的，她穿着肉色的丝袜，头发随意抓了几下，化了个裸装，却遮盖不住五官的风情。
程楚楚在前台等了几分钟，一个西装革履戴眼镜的男人带她去了厉莫肖的办公室。
程楚楚踩着高跟鞋走到办公桌前，厉莫肖手中捏着钢笔，上下打量着她，视线还是冷冰冰的。
“哥哥，早上好。”程楚楚弯腰，下巴抵在办公桌上，“我今天漂亮么？”
啪。
一份文件砸在了她的脑袋上，挡住了她的视线。
“去复印五份。”厉莫肖凛声警告她，“别在我办公室发骚。”
程楚楚拿着文件出来复印的时候，一肚子气，拿着东西回到办公室，发现厉莫肖不在位置上。
程楚楚把文件扔下，骂了一句“狗东西”，转身要走，却瞥见了角落里那道身影。
……她敢肯定厉莫肖听见她骂人了。

第014回撞破
厉莫肖从书柜后面走出来，来到程楚楚面前一米的位置停下，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透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程楚楚装傻充愣，“周总，文件我放这里了，我滚了。”
程楚楚刚要走，厉莫肖跨出长腿拦住她，“狗东西？”
草，他还真的听见了！程楚楚一个头两个大，没有什么比背后骂人被逮个正着更尴尬的了，对象还是厉莫肖这个心狠手辣的东西。
程楚楚先示弱，可怜兮兮看着他，“哥哥生气了么？我只是给你起了个爱称，你不觉得这样叫，显得我们更亲密么？”
厉莫肖被她说出了一声冷笑，她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程楚楚看到厉莫肖的讥笑，就知道他没信，她缠住厉莫肖的腰，笑着说，“你也可给我起一个爱称啊。”
厉莫肖身体忽地紧绷，一把掐住她的手腕，步步紧逼，把人压在了办公桌上。
程楚楚“哎呀”，仰头，直勾勾看他，“哥哥想和我玩办公室play么？”
“先是在纽約接近我，又是来北城接近彦青，”厉莫肖盯着她的眼睛，“你有什么目的？”
厉莫肖气场很强，他那张脸上大部分时间都没表情，看人的时候眼神淡漠，仿佛没什么事情入得了他的眼，即便他不发脾气，也让人发憷。
可现在他发了脾气，程楚楚也不怕他，还是老样子，甚至还笑了，“我的目的不是很明显了么，我想给哥哥当老婆呀。”
“想给我当老婆，接近詹彦青？”他一脸不齿。
“不这样，怎么有机会见到你呢？”程楚楚的手不规矩地在他身上移动着，很快就摸到了大腿处。
她正放肆着，忽然碰到了一个长方形的硬物，位置正好是厉莫肖的裤兜。
程楚楚眉头一蹙，脑海中灵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插入了他的裤兜，将那支录音笔抢了过来，钻过他的腋下便要跑走。
电光火石间，厉莫肖拽住了她的衬衫后领。
“放开我！”程楚楚演不下去了，厉莫肖这个狗东西居然阴她，这录音死都不能让詹彦青听见！
厉莫肖置若罔闻，从她手里抢录音笔。
程楚楚直接将录音塞进领口，藏在了bra里，她挺起胸来，笑着说：“哥哥，来拿啊。”
厉莫肖的脸瞬间像调色盘一样精彩。
程楚楚笑得更灿烂了，抓着他的手往身上带，“哥哥只要把手伸进来，就拿到了。”
厉莫肖眉心跳着，眼底戾气丛生，空气中硝烟四起。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原野冲了进来，“四哥，你……”
话刚说了半句，原野就被眼前这个画面冲击了三观，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瞠目结舌。
程楚楚趁这个机会，整理着衣服跑了。
原野看着程楚楚离开的方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四哥，你刚才怎么在摸程楚楚？”
看到厉莫肖警告的眼神，原野马上改变措辞：“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她怎么勾引你摸她？”
厉莫肖揉着太阳穴，“找我什么事？”
“四哥，你要不要先去解决一下。”原野瞄着他的裤子，真不是他故意看，实在是太明显了。
厉莫肖：“……”
原野：“哈，没想到这个程楚楚还挺厉害的嘛。”
——
程楚楚怕厉莫肖追上来，直接跑去了女洗手间。
她打开录音笔，果然原封不动听见了刚才那大段对话。
她还纳闷呢，厉莫肖那狗东西今天怎么突然话多了，原来是在暗算她！
程楚楚把那昂贵的录音丢进了马桶，哗啦啦冲了水，滚蛋吧，狗东西！
不过，有了这次的经验教训，她以后跟厉莫肖说话得小心点儿，这个变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开始录音。
——
原野下午一直在万华这边开合作会议，开完会就来厉莫肖办公室坐着了。
中途程楚楚进来送了一次文件，很规矩，放下东西就走了，厉莫肖也没跟她说话。
但原野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之间不对劲，他这一天都在想，程楚楚和厉莫肖是怎么勾搭上的？
实在忍不住了，程楚楚一走，原野便问，“四哥，你和程楚楚什么时候开始偷晴的啊？”
厉莫肖签字的动作一顿，“原野，谨言慎行。”
厉莫肖越不说，原野就越好奇，好奇得心痒痒。
老天爷仿佛怕他热闹不够看似的，临下班的时候，詹彦青居然亲自来万华接程楚楚了。

第015回绿
詹彦青来之前没告知程楚楚，想给她个惊喜，直接上楼来找她了。
彼时，程楚楚正好又要去厉莫肖那边送东西，看见詹彦青，她很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接你下班，等下带你吃饭去。”詹彦青上来检查着程楚楚，“我姐夫没为难你吧？”
“没有。”程楚楚说，“我要先去送个文件，你等我一下？”
“等什么，我跟你一起去吧。”詹彦青大喇喇搂住程楚楚，带着她去了厉莫肖的办公室。
厉莫肖看到程楚楚被詹彦青搂在怀里，眸色沉了下，提醒詹彦青，“你应该有点分寸。”
“这不是都下班了么？”詹彦青说，“我陪她送文件，顺便看你一眼，多好。”
厉莫肖扫了一眼程楚楚：“已经开始告状了？”
詹彦青忙说，“哪能啊，姜姜说你对她挺不错的。”
原野总觉得，自己看到詹彦青的头顶在闪烁绿光，闪得他眼睛疼，他抬手捂住，没眼看。
心里默默跟了句，是啊，挺好的，都上手了，能不好么。
程楚楚把文件放在厉莫肖的办公桌上，说，“周总要求严格，如果我让您不满意了，还请您多给我一点时间进步，谢谢。”
煞有介事说完，程楚楚还有模有样向厉莫肖鞠了一躬。
原野看得差点起立鼓掌，这女的，有意思啊，要不是刚才亲眼看见那一幕，他就信了。
原野去看厉莫肖，发现厉莫肖的演技也不差，他打算继续看戏的时候，詹彦青已经把程楚楚给带走了。
原野心痒痒，不怕死凑上去和厉莫肖说，“四哥，你也挺能演啊。”
厉莫肖没理他，接了徐斯衍的电话，带着原野一起去和徐斯衍一起吃饭了。
餐厅是徐氏旗下的一家西餐厅，三人去了私密性很好的包厢。
服务生退下后，关上了门，厉莫肖这才问徐斯衍，“查得怎样了？”
徐斯衍：“已经吩咐下去了，私家侦探那边说，大概周五给资料。”
“我怎么听不懂你们两个的话了？”原野一头雾水，“查什么？”
“彦青下午给我打电话，要了GC的高定，说要带程楚楚去参加下周峰合的活动。”徐斯衍习惯性无视原野。
原野：“我操，彦青真的上头了啊，下周那个活动，他爸妈和老爷子都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