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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云皎月站起来，却因为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小姐！”雨凝连忙跑来扶她。
    云皎月脸色一片惨白，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抓住雨凝的手臂就问：“是谁？是谁求的圣旨？是不是穆言衡？！”
    雨凝见她如此慌张，也慌了：“是穆老将军求的圣旨！”
    “为什么？！”云皎月不懂。
    上辈子，就算是订了婚，穆老将军也没有任何表态，只是表示她嫁过去就好好过日子。
    为什么穆言衡的父亲会突然插手这件事情？
    “我听说是因为穆老将军不满意郡主，和华涵公主在大殿上吵了一架，差点打起来。最后是陛下出面劝解，问穆老将军看好谁家的姑娘，穆老将军便……便说了小姐的名字。”
    雨凝哽咽道：“然后陛下就下了圣旨，定下了小姐和穆将军的婚事！”
    话落，云皎月只觉得头晕目眩，胸口剧痛不已。
    为了躲开穆言衡，她做了这么事情，为什么还是没有任何用处？
    难道人的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吗？
    那她是不是最后……还是会死在那片沙漠之上？
    泪水无法控制地流出，瞬间沾满了整张脸，云皎月瘫软在地：“我不要……我不要嫁给他！”
    “我不要嫁给穆言衡！”
    云父突然走进来，一脸哀叹地说：“事已至此，为父也改变不了，你就安心嫁到穆家吧。”
    “爹——”云皎月扑了过去，抓住了他的双臂，恳求道，“我不要，求求你帮我——”
    云父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只能道：“若是抗旨，云家将不复存在，你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倏然，云皎月的哭声顿住了，泪珠挂在眼睫毛上，楚楚动人。
    是啊，那可是圣旨！
    前世云皎月把婚约书还给了穆言衡，但在圣旨之下，就算她死了，她也只能是穆言衡的亡妻！
    若是抗旨，云父，云母和大哥都会被她牵连。
    她云皎月终究是摆脱不了穆言衡这个噩梦。
    “我知道了……”云皎月垂下头颅，向命运低下了头，“为了云家，我嫁。”
    云父宽慰道：“你要是这么想就好，你也别怕，如果穆言衡欺负你，你尽管和我说，为父可不怕穆老头子！”
    云皎月张了张颤抖的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次日，穆言衡匆匆翻进了云皎月的房间，他发现她正坐在床榻前等他。
    云皎月抬起毫无波澜的眼眸看着他：“你满意了？”
    穆言衡手一顿，随即解释道：“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父亲会……”
    “你肯定暗喜了是吗？”云皎月笑道，“我早认清你了，你这个无耻之徒！”
    “你是这么想我的么？”穆言衡难以置信地开口。
    “那你是这么想我的吗？！”云皎月猛地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他，一声声质问，“我是细作？我嫉妒姜雨夭所以伤害她？我是个放荡的女人？这些不都是你想的我吗！”
    “我不过质疑你了一下，你就觉得不可理喻了？！”
    穆言衡从来没见过云皎月发怒，一时间被震住了，而且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他根本无力反驳。
    云皎月大声哭喊道：“穆言衡！你说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突然，穆言衡伸出手将云皎月牢牢搂住怀中，他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都是我的错。是我蒙蔽了双眼，识人不清。也是我，没有早点认清自己的心，让你受了这么多伤害。”
    “你想气我，想打我，我都不会还手的。”
    云皎月含着泪嗤笑了一声：“打你？这根本解不了我的气，别忘了，是你逼死了我。”
    这句话如同利刃刺入穆言衡的心脏，他突然发现自己全身冷地可怕。
    他无法想象，自己再次失去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穆言衡抚了抚她的头，倏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那你恨我吧，以后我来爱你。你吃过的哭，受过的痛，让我再受无数遍，我都愿意。”
    “只要你别离开我。”
    第25章 
    
    两个凉薄的唇贴在一起，却热得让人无法呼吸，逐渐剥夺着对方最后底线，仿佛在下一刻就能窒息。
    云皎月一时间脑袋空白，沉醉于这个吻之中，任由他在自己的唇上辗转着。
    唇舌交缠，唤醒心底沉沉的爱意。
    那双大手顺着柔软的身躯慢慢抚摸着，滑上了她娇嫩的酥胸。
    猛然间，云皎月张开嘴，用力一咬——
    穆言衡闷哼了一声，任由血腥味在口中传递，他慢慢用舌尖拂过她的脆弱点，顿时让云皎月软了身子，瘫在他的怀中。
    良久，穆言衡才松开唇瓣，两人垂着头，轻轻喘息。
    云皎月平息了一阵，推了推他：“放开我。”
    穆言衡听话的松了手。
    云皎月看他衣衫没有乱，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暗骂了一句：“无耻小人。”
    “嗯，我是。”
    穆言衡接受了这个评价。
    顿时噎的云皎月无话可说。
    她冷漠地擦去嘴角血迹：“我不想看到你，快滚！”
    穆言衡知道这时候不能刺激她，迅速地爬出了窗户，在窗外等了一会儿，确定云皎月没有再叫他，便失落的离去。
    中秋节前夕，云皎月写了一封信给贺寒郗，对方也表示理解。
    去赏月的约定却没有取消，云皎月希望贺寒郗能陪她，贺寒郗也答应了。
    当天，云皎月换上一身纯白的素男装出了门，以前她在楚营里就常年穿着这套衣服。
    一到地点，就看到了贺寒郗站在湖边。
    听到脚步声，贺寒郗转头看来，双目微微一亮：“云姑娘？”
    云皎月垂下眼泪，小声道：“是我。”
    “在下差点没认出来，没想到云姑娘一身男子装扮也这么好看。”贺寒郗轻声说道。
    云皎月听到夸奖，脸上浮现了一丝丝红晕。
    “贺公子，能陪我在湖边转转吗？”
    “好。”
    两人并肩走在湖边。
    中秋时节，湖边有不少人，大部分都是一家子或者朋友，很少有男女并肩而行。
    虽然楚国作风比较放开，但是还是很少能做到不顾世俗，便男女之间出来幽会的。
    “贺公子，虽然我们之间的事情可能没什么希望了，但小女子还是很好奇，公子可有什么喜欢的姑娘？”云皎月好奇地问道。
    贺寒郗轻笑了一声：“云姑娘是想给在下介绍姑娘？”
    “也不是，就是……”云皎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贺寒郗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永远不会改变，就算他们之间没有可能了，她也希望他能幸福。
    如果能给他介绍一个好姑娘，也算是报了恩。
    “贺公子这么好的人，没有人配得上。”
    贺寒郗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心里轻轻触动，看着月光下的云皎月，蠢蠢欲动。
    倏然，他轻咳了一声说：“我认识一个姑娘，她很不错。”
    云皎月顿时失落了，原来贺寒郗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这样啊……”
    “不说这些了。”她重新挂上了笑容，说，“我听说你要去边关了？”
    “嗯，近日边关不太平，我也想去边关，做出一番事业。”说起这件事，贺寒郗的目光中微微散发出亮光。
    云皎月一阵恍惚。
    她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穆言衡坐在马背上，从边关回来时的意气风发。
    京都的风刮起他红红的披风，好似将他最美好的年华全部展现给她看到。
    那一刻，她还不是他的未婚夫，却早已心仪与他。
    云皎月触动了心中藏了许久的爱意，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是那么喜欢他。
    真是可悲可叹。
    突然，贺寒郗顿住了脚步。
    云皎月一愣，抬头看去，只见穆言衡脸色阴沉地站在他们面前。
    “月儿。”穆言衡喊道，随即伸出手，“过来，好吗？”
    几乎是恳求。
    他害怕云皎月不会选他。
    云皎月沉默了一瞬，转头对贺寒郗说：“贺公子，今日多谢你。”
    “不用，我也刚好闲的无事。”贺寒郗说完便转身离去。
    这时，穆言衡走上前想要拉住她，结果被她躲了过去。
    “别碰我。”云皎月气恼道。
    “好，我不碰。”穆言衡不再动作，老实地呆在她身边，守着她。
    云皎月走到花园边上，这里聚集了不少人。
    大庭广众之下，她自己穿着男装。
    突然，她想到一种让穆言衡知难而退的主意。
    云皎月停下脚步，对上穆言衡的目光：“你敢不敢在这里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