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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东？”

“确定吗?”

顾令笙他们一行入了泛水城之后果然被盯上了，但是泛水城比较热闹，来往商人较多，客栈人多眼杂，反而容易让顾令笙他们脱身。

入了客栈之后，顾令笙带着代安还有霍翀等几人偷偷先行了。

老国公的目标大，加上简若蓁这个女子，所以秦家暗哨没注意到乔装后的顾令笙他们。

他们一直盯着老国公一行，直到他们除了城门，柳絮语也露面了。

除了城门一路向东，的确是去往越州的方向，也是最近的一条道，多是官道，对老国公他们来说也确实相对最安全。
柳絮语没多想，立刻招呼属下跟上了。

“祖父，路上速度快有些颠簸，您老要是不舒服就说，若是折腾病了，速度反而更慢了，适当的休整没事的。”

路上，简若蓁坚持与老国公同一辆马车照顾，霍翀虽然跟着顾令笙走了，但是留下了不少人手暗中保护。

“蓁蓁，你照顾好自己就是，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才是要注意，不舒服就说，头一回走这么远吧？祖父年轻的时候，也是策马疆场的人，这点算不得什么。”

可这不是年纪大了吗，岁月不饶人，老人家不服输，精神气好若蓁看着高兴，可就怕他逞强。

“祖父，您不是文臣吗？”

简若蓁的确是有些难受，这一路快马加鞭的，马车颠簸的厉害，她开始吐得酸水都吐干净了，吃了她师父的药，又适应了这么几天，已经明显好多了，这人，果然是经折腾的。

这会跟老国公聊天，正好分散老人家的注意力。

老人家也十分配合，更多是心疼，“谁说文臣就不能骑马射箭上沙场的？老夫年轻的时候，就从不坐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马车里的人正在闲聊，看人看似一脸轻松，实则都在替顾令笙担心，希望他那边没被人盯上，一路顺利到越州。

“嘿，果然是盯上了，一会怕是又要热闹一番了，小丫头，老国公，给你们的药丸子别舍不得吃，别一会儿有事你们这精气神跟不上。”不用他们动手，但也得他们配合着躲。

简若蓁打起车帘，看着坐在车夫身旁的羌无涯，一脸纳闷，她记得师父之前是骑马的，根本不再马车上啊，这悄无声息地……

“行了，别瞧了，要加快速度了，来的人比较多，后面已经动起手来了，看来，你郎君到是没有选错，果然没发现他们，只是咱们这一路目标明显了，麻烦也会不断，一会照顾好老国公，我那驾车，速度会快些，忍着点，要吐吐车里，你放心，师父驾车，保准他们追不上。”

羌无涯打了声招呼，让车夫一旁坐着，拉起缰绳开始驾车。

马车速度明显一下就快了。

“这么快就追来了，这才出泛水城没多远，蓁蓁，你坐稳了。”

老国公端坐车内，招呼简若蓁坐稳，倒也不见得多慌张，到底是见过阵仗的人，到是简若蓁，脸色有些苍白。

这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果然比想象中的难太多了。

“姑娘，他们的人比较多，瞧着路数，应该还有霍家人暗中相护。”

柳絮语坐在马背上，出了城沿着东线路跟着自己的属下一直追到了这儿。

远远，看到山脚下的马车急速驶过，身后自己的人与老国公的侍卫们1正在交锋。

“若是有霍家人，尽可能避开些吧，这是祖父交代的。”柳絮语虽然骄傲，但是她祖父的话，她一直都听着的。

“姑娘，已经交上手了，避开怕是避不开的，这霍家人真是让人看不懂，明明和皇家有仇，还让一个有皇室血脉的外子当少主。”

显然，柳絮语的属下知道的挺多，也是对霍家的行为表示不理解。

“这是霍家的事，祖父说过，少插手，当然，若是他们非要跟咱们做对，咱们也无需客气，我也想看看，霍家到底又多厉害？”

自小就听祖父提及过霍家，霍家如何如何，却从未真正接触过，或许接触了，就能明白霍家人的想法。

不过他们这次若是要坏她的事，那也休怪她不客气了。

“姑娘，这辆马车的速度好快，不才听闻，霍家各行各业都有顶尖的人才，霍家的马车也是他们自己做得，看着不华丽，也不够大，但是坐着一点都不会觉得拥挤，速度还特别快，只要马选的好，能赶上骑马的速度。”

“这马车果然是不同的，比一般马车速度快很多，这样下去，可能会被他们甩开，你带一路去前面拦住，出了这个山谷会更麻烦，后面那些人打了这么久都没能攻过去，老国公身边带的这些人果然不简单。”

柳絮语十分谨慎，站在高处看着下面的情况重新部署着。

简若蓁应该也在这辆马车里……

“传令下去，在谷口摆箭阵。”

“大姑娘，将军不是说，尽可能抓活的吗？”一个活的老国公落在他们手里，作用可比死了大多了。

这老国公在大雍朝堂地位十分高，再加上他那个孙子。

“这样子，你觉得能抓到活的吗？祖父也只是说尽力抓活的，没说一定，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们赶去越州坏了大事。”

柳絮语的话也颇有道理。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快些，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么快的速度，很快就会冲出山谷。

这里已经布局了很久，让他们过去就功亏一篑了，这地形都无法设伏成功，后面就更难。

若不是怕动静太大引得周围镇守的兵马注意到，她早就直接在这山坡上布下巨石了。

“这山谷容易设伏，小丫头，你照顾好老国公，我要继续加快速度冲出去。”

“师父，我们没事，你只管驾车。”

这时候说话还能这般中气十足，简若蓁知道她师父肯定没事，可惜，她这年纪再习武已经晚了，学医都是勉强。

“驾！！”

“秦家可真是下本钱了，这般拦着老夫，这么怕老夫去越州，定是盘算越州已久了。”老国公又急又气。

“祖父，他们这般紧张，不也说明他们可能还没得逞吗，若是越州已经落入秦家之手，他们也不用这么费劲了，在越州等着咱们不是更好？”

“你说得对，希望令笙他们能快些到。”

马车飞快往前冲，虽然颠簸得厉害，但是没有散架，马车虽小，但是相当结实。

“祖父，再坚持一下，看到山谷口了。”

连简若蓁都知道，在这狭小的谷中十分危险，出了山谷就安全多了。

眼看就要出山谷了，突然发现山谷口出现了一路人马，还没等看清楚，羌无崖一声大喊，“小心。”

几只利箭呼啸而来。

简若蓁虽然吓到了，但还算镇定。

“这马车所用的木材十分特殊，坚硬无比，你们只管在车里躲着，千万别乱动，也别往外看。”

“师父，你没事吧？”

这马车有车马，羌无涯说话间将马车的门给关上了，马车的速度依然很快，没有停下的意思。

简若蓁担心的问着，不过箭真的没有一根进来的。

光是听着外头的动静就够让人心惊胆战的。

“不用担心我，你们坐好就是了，就凭这几只箭，还拦不住老夫的去路。”

应该是身后的人赶上来支援了，简若蓁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山谷口，那些准备用箭将他们难下的人秦家刺客见着情况不对也不恋战，立刻宣布撤退。

“羌无涯这个老匹夫，背叛西卢也就罢了，竟还帮着大雍，这次要不是他坏事，大雍太子就没命了，大雍朝堂早就乱了，这个老东西，一定要想办法除掉他。”

站在山坡上看着眼前一幕的柳絮语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马车冲出山谷。

“小姐，拦不住，那马车箭射不进去，那个羌无涯的武功很高…咱们可能要另想办法。”

只是出了这道关口，后面就更难拦住这行人了。

“霍家到底还是选择出手相帮，真是没骨气，祖父邀霍家一同反大雍，都答应让出一般江山，偏不识相，冥顽不灵。”

“小姐，有霍家人路上护着，要拦住那老国公一行怕是有些困难，咱们还是去书，让大将军再派人增援吧，坏了越州大事，大将军会怪罪的。”

这也怪不得小姐布局不周，实在是霍家的加入，还有那个羌老头，平白增加了难度。

柳絮语抿嘴不语，眼里有些倔强，她知道，现在要拦住他们有些困难，可要是去信要增援，祖父以后还会将重要的事交给她吗？

她从小在都城长大，西卢那些人本来就不怎么认可她，光有祖父的支持她要在秦家立足还远远不够。

“别旱鸭子嘴硬了，斗不过霍家不知在正常不过的吗？又不丢人，更何况还有羌无涯在，柳絮语，你想建功没关系，可你要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坏了大将军的大事，你就不怕大将军也不待见你了？”

一道人影突然翩然而落，仔细看，面容竟和柳絮语有些许相像。

不过一看就知道是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

“秦素素？你既然在这，为何刚才不出手相帮？”

柳絮语见到对方面色就不好看，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旁支的丫头，凭什么这么趾高气扬对她直呼其名，喊一声小姐也不为过。

秦素素挑眉一笑，拢着手斜眼看着柳絮语，“这就有意思了，我为何要帮，大将军又没给我下命令，再说，我也不是咱们秦家君的一员，我不过是就是闲散人，我不坏你的事就该偷笑了。”

“你…别忘了，你姓秦。”柳絮语气绝。

她不懂，为何这样一个性格乖张的臭丫头，族里人还容忍着她。

“哪又如何？我自小在山里习武，可没受秦家教养，你自己没用，就别一天到晚端着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尤其是在本姑娘面前，你刚才让他们射箭，下的可是死手，听闻，大将军的命令是尽可能活捉，你可是连尝试活捉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是杀令，啧啧…我还以为你柳絮语是个多骄傲的，也不过如此，对了，那顾令笙的世子妃是不是在那马车里？”

秦素素这话算是踩到柳絮语的痛楚了，心里那点掩藏的小心思被揭穿，恼羞成怒瞪着对方，却只能强忍着不动手，因为打不过。

在整个西卢，听说能打过她的都寥寥无几。

刚才要是她出手缠住那羌无涯，就算那马车再兼顾，这会也该散架了。

“生气了，被说中了？一天到晚装什么，吃醋就吃醋，承认看上顾令笙怎么了，人家人中龙凤，也不丢人啊，只不过你想嫁人家，人家没瞧上你罢了。”

“不知所谓！”

柳絮语只能压下怒火转身，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甩脸转身。

她没功夫跟这臭丫头在这墨迹，这臭丫头有点说的没错，若是因为顾老国公去越州坏了祖父的大事，祖父定会怪罪。

在这方面，她祖父速来铁面无私。

“难怪顾令笙不稀罕，没用。”

秦素素偏要怼着柳絮语踩，没法子，就是瞧人家不顺眼。

柳絮语冷笑瞥了一眼，“你这么厉害又如何？能让顾令笙喜欢你？不过你再有本事也晚了，人家已经取了世子妃。”

“本姑娘是瞧上顾令笙了，可也没像你这般不要脸，明明喜欢还端着，我和你可不一样，他娶他的，本姑娘喜欢本姑娘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得不到的东西，便不会让被人得到，装什么清高，得了，本姑娘只是顺道路过，瞧你不顺眼过来说两句，对了，顺便告诉你个消息，顾令笙不在都城。”

反正她知道了，她也告知了，剩下的就和她无关了。

刚才瞧着，这一行人里好像也没有顾世子。

哎，是不是偷偷去永州了？

恩，有可能，罢了，都追到这了，不妨去看看顾令笙的世子妃长什么样。

若是个仇的不入眼的，那就…杀了，若是还能看，还能入眼，那就留她一命，正好去找羌无涯老头去切磋切磋，一直想找那老头来着，师父说，当今西卢，不对，当今天下高手之中，这个羌无涯绝对算得上一个，江湖鬼医，领教领教去。

看着眨眼消失的秦素素，柳絮语气的脖子都歪了，她发誓，早晚有一天要让这该死的丫头跪在她面前。

“老叶，速给祖父去信，就说顾令笙不在都城，可能去往永州了。”

“是！”

虽然心里气着对方，可还是相信对方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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