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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染余客舟(牧染余客舟)最新章节免费阅读全文-完结小说牧染余客舟在线阅读

分类: 作文  时间: 2023-04-22 22:41:09  作者: fangmingy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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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姐姐,进来看看吧,这些都是我们店铺今天刚摆上去的新货哦。”
女子来到展柜台前,伸手摸了摸衣服的布料。
“姐姐,你身上好香啊,用的是什么香包啊。”
女子微微一笑:“是我自己调的,你若喜欢,我便将这荷包赠于你吧。”
“不不不,灵儿不能收。”她连忙摆手。
“无妨,作为答谢,你帮我挑选几件好看的衣裳可好?”
“当然没问题啊,谢谢姐姐。”灵儿笑着将荷包收好,开始为她挑选最好看的绸缎。
灵儿的眼光确实不错,女子一连换了好几身衣服,甚是喜欢。
“姑娘,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寄信回去了。”她身旁的丫鬟提醒道。
“那这些都打包了吧。”女子对着灵儿轻语道。
“好的。”她细心的将衣物包好。
丫鬟拿出银两。
“姐姐,你们是要找人写信吗?”灵儿伸手接过银子。
“是,姑娘可有引荐的去处?”
“我哥哥就经常帮人写书信,姐姐若是不嫌弃,就去钱庄吧,离这里也不远哦,出门左转一直走便就到了。”
“多谢。”她们行了礼,丫鬟拎上东西,跟在女子身后离开了绣庄。

第十一章:民谣阁比诗
不一会儿,她们就见到了那个在钱庄门口看书的男子。
“好一个秀气的书生啊。”丫鬟不禁说道。
闻言,女子浅浅一笑。
她慢慢走上前:“公子,可否为奴家书写一封家信?”
邵沫点头礼貌一笑:“当然可以,姑娘请坐。”
他一边研磨一边问道:“姑娘信中想怎么写?”
“信中并无重要的事,公子简说便好。”
“请问姑娘芳名。”
“濡儿。”
“好,请姑娘稍等片刻。”他开始铺纸提笔书写。
帷帽下,女子唇角微勾,这位公子的字果真如他这人一般,清秀飘逸。
很快,这封信便写好了。
“姑娘请过目,可有哪里不妥,但说无妨。”
濡儿接过,顿时一股花香飘入邵沫的鼻尖,他恍惚了一下。
“多谢公子,公子信中所写正是奴家心中所想。”
“姑娘满意就好。”
“有劳公子封信了。”她将书信交还于他。
邵沫浅笑,将信装好。
“多少文钱?”
“五文便可。”
丫鬟上前将信封收好,给了钱。
“两位姑娘慢走。”
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他轻叹,这位白衣姑娘...
鼻尖,那股香味还未散去。
......
晚上,余客舟果真信守承诺的带着牧染去了青楼。
“余客舟,我开玩笑的,还是别去了。”牧染抱着一旁的柱子不撒手。
“别怂啊,穿都穿过来了,那就去看看呗,不然吃亏。”他用她的话回怼她。
“可你是个将军,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的,万一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了,那怂恿你一起去的那个人不得一起死,我还没活够呢。”她拼命摇头,将柱子抱的更紧了。
“怕什么,这里又不是姑苏城,哪会有那么多人认识。”
“不行,还是觉得不太好。”
余客舟打量着她这个姿势,好笑道:“你个傻瓜,你现在是女扮男装,等我们逛完青楼回来后,你换回了女装,那还有谁能认识男装的你。”
闻言,牧染犹豫了。
“不想去看看花魁吗?”
花魁?有点心动。
“好吧,反正我们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怕什么,余客舟,我们走!”
这会儿,她一点也没有刚刚怂的样子了,牧染松开柱子,甩着两个膀子朝青楼大步走去,因为她觉得这样子走路,会显得很有男子气概。
余客舟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丫头,总是能出其不意的逗他开心,也正是因为这些,他才会那么的恋恋不舍,他不想放她走。
青楼外灯烛辉煌,上下相照,抬头便可看见那快金色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民谣阁。
牧染满意的点点头,这青楼的名字可比那些什么叫怡红院的有水平多了。
听说这个民谣阁是全城青楼中最高等级的。
光进楼的费用就要五两银子。
不知道里面的花魁究竟是有多美,不惜那么多人花大把银两要见她。
余客舟从衣袖中拿出银子交给小厮。
随后门口两个强悍的壮汉便侧了一下身子,让他们进去。
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可就是这种烟花之地,也难寻一丝真情。
牧染挑了一个靠台的位置坐下。
“两位公子,需要姑娘们坐陪吗?”一个穿着鲜艳的老婆子笑吟吟地走到他们的桌子前。
“今日我二人是为花魁而来,劳烦鸨母上些好酒好菜。”余客舟彬彬有礼地回道。
“那就请两位公子稍作休息,这好酒好菜啊随后就到。”老鸨挥舞着手中的帕子扭着腰转身离开。
“咦~”牧染打了个哆嗦,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感觉如何?”
她压低声音回道:“好像跟电视剧里的差不多。不过,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我们现在也算是来过青楼了,这趟旅行不亏不亏。”
余客舟嘴角含笑,端起茶碗品茶。
牧染看了看周围,真别说,这门票贵也有它贵的原因的,最起码这里面的布置是下了血本的,很豪华。
台上跳完舞的歌女们刚撤下,那个老鸨便走了上去,她扫了一眼大殿内的人说道:“众所周知,我这民谣阁可不是外面那些青楼能比的,外面那些个胭脂俗粉跟我们这的姑娘比啊,啧啧啧,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能光临我这阁子的公子哥们也是你们慧眼识珠,懂得把钱往正地方花,我这老婆子啊也是甚感欣慰。话呢,也不跟你们多说了,来逛楼子的,自然是来找乐子的,下面啊,就有请我们民谣阁的头牌花魁,濡花姑娘给大家来段民谣舞,就当是我们今晚的开场曲了。”
这下,台下的公子哥们都兴奋了,他们不惜花五两银子,就是为了能目睹濡花姑娘的容颜。
琴声四起,台上渐渐飘起白雾,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忽然一个美若天仙的红衣女子出现在台上,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几乎忘却了呼吸。那少女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
余客舟品着茶。牧染看着他轻挑了一下柳眉说道:“不得不说这次穿越之旅确实很有意思。太让我惊喜了。”
没想到小濡的前世竟是这样的。
一曲结束,濡花欠身行礼。
台下,鼓掌和呼喊声一连接着一连。
老鸨再次走上台,挥舞着手中的帕子:“安静,安静。”
待大殿静下,老鸨便道:“想必没有哪位公子是不知晓得,我们濡花啊,琴棋书画,诗酒花茶,那是无一不通,无一不会的,如往年一样,今年该是“诗”这一项了,只要能得到我们濡花的青睐啊,便可共度一晚,这俗话说得好,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哥们,可别错过了。”
话落,又引起一波躁动。
身后的丫鬟将一幅写有“美”字的画轴打开,挂在展架上。
濡花嫣然一笑,轻语道:“感谢各位公子的垂爱,今夜,濡花便以“美”为题,事物不限,公子们可随意发挥。”
不一会,便有人站起身吟诵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此话一出,周边的人连连称赞。

第十二章:云想衣裳花想容
这人见状,不免有些得意,他看向台上的濡花,扬声道:“濡花姑娘,觉得在下的这首诗如何啊?”
濡花轻点头:“公子真是谬赞了,自古以来,没有绝色佳人,只有漂亮的人,而公子的一句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恕濡花不敢担当,谢公子。”
她欠身一礼,用微笑拒绝了他。
又一人起身赋道:“我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濡花听后,微微一笑:“古之写相思,未有过之《蒹葭》者,相思之所谓者,望之而不可即,见之而不可求;虽辛劳而求之,终不可得也,于是幽幽情思,漾漾于文字之间。吾尝闻弦歌,弦止而余音在。这首诗,我很喜欢,如果把诗中的“伊人”认定为情人、恋人,那么,这首诗就是表现了抒情者对美好爱情的执著追求和追求不得的惆怅心情。精神可贵,爱情真挚,但结果是渺茫的,处境也很可悲。”
生在这样的烟火之地,她又何尝不悲不哀呢。
“谢公子。”她同样欠身一礼。
“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
...
接连几个下来,濡花姑娘都以微笑回绝。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牧染说完,咬了一口手中的雪花糕,静静地等着小濡的反应。
台上的濡花思了几秒,她侧过身面向牧染的方向,问道:“这位公子,能否为濡花讲解一二?”
牧染抿唇一笑,她将糕点放回盘中,接着抿了一口茶才回道:“这诗也并无什么特别之处,见云霞之灿烂想美女衣之华艳,见花朵之艳丽想美人之容貌照人,实际上是以云霞比喻衣裳,以鲜花比喻美人。”
语落,人群中有一人说道:“这有什么,不就是借物比喻美人吗?和方才那位兄台作的诗并无区分。”
紧接着,又一人道:“照你这么说,我倒觉得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更胜一筹。”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
濡花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她准备欠身行礼拒绝。
牧染却先一步打断说道:“但我更同情诗中的美人,虽说三千宠爱于一身,但也只是一个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女子,无论是成为别人的女人,还是最后横死于乱军之中,她都是最可悲的。濡花姑娘,你觉得呢?”
濡花莞尔一笑,行礼道:“请公子移步上楼,与濡花一聚。”
话落,整个大殿喧闹起来。
老鸨见状,忙道:“哎呦,公子哥们,对不住了,今晚濡花姑娘便是这位小公子的了,各位,请吧。”
下人们开始送客。
“公子,这边请。”一个丫鬟走了过来。
牧染尴尬一笑,站起身,由丫鬟领路上楼。
“余客舟,怎么办,我紧张。”她拽起身旁余客舟的衣袖。
“笨蛋,都是女人,怎么,你怕她强了你不成?”他附在牧染耳边小声回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风凉话。”她气鼓鼓地瞪了一眼他。
余客舟抿唇一笑:“别怕,我在隔壁房间等你,若是遇到危险,你便大喊一声,我定冲进去救你。”
丫鬟停在一间房门口行礼道:“公子,请吧。”
牧染看着余客舟可怜巴巴道:“那你可别丢下我跑了啊。”
他摸摸她的头笑道:“绝对不会。”
她只好不舍的松开余客舟的衣袖,推开门走了进去。
丫鬟从外关上门。
牧染站在原地做了好几遍深呼吸才放松下来,她慢慢迈开步子往里走,一股好闻的香味冲入鼻中。
她拨开红色的帷帐,此时的小濡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桌前,见到牧染走来,浅浅一笑:“公子,请坐。”
牧染在她的身旁坐下。
“公子,请喝茶。”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公子不必紧张。”濡花往他杯中续茶:“公子的那首诗濡花很是喜欢,公子好文采。”
“小濡客气了。”
“小濡?这是公子给濡花起的称呼吗?”
牧染定定的看着她。
濡花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问道:“是濡花的这身装扮,公子有什么不满之处吗?”
“没有,小濡很美。”

“多谢公子。”她抬起衣袖微遮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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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濡,你别公子公子的叫我,叫我小染就行了。”
“濡花自知身份卑贱,公子就不要打趣濡花了。”
牧染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小濡,你也吃。”
她微笑回绝:“不如濡花给公子弹奏一曲吧,给公子解解闷。”
“好啊。”
话落,濡花便站起身行礼,之后来到琴桌前坐下。
片刻,琴声悠悠响起。
看着远处的女子,牧染顿时心情低落。
这里的女孩,究竟是经历了多大的绝望,才会沦落到要留在此处卖艺为生啊?
她的小濡,每天要对着不喜欢的人笑脸相迎,就算再不情愿,都要想着法子逗他们开心,她想了片刻,起身走向濡花。
“公子,是濡花弹奏的不好吗?公子怎的落泪了?”
看到牧染潸然泪下,濡花惊得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的琴艺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牧染则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濡花一个不稳躺倒在地。
“小濡,我好想你啊。”
濡花不知所措,身上的人怎么突然大哭了起来?
“公...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她渐渐环抱住牧染。
“我想沈蔚,我想爸和妈了,我想回家...”
濡花一时间愣住了,牧染独自哭了一会儿后才坐起身,她吸吸鼻子,去扶濡花:“对不起,有没有摔疼你啊。”
“濡花并无大碍,多谢公子关心。”
濡花拿出手绢,为牧染擦去眼泪,柔声道:“公子有何心事,可以向濡花倾诉的,濡花愿为公子解忧。”
“小濡,你要是不愿意呆在这里,我可以带你出去,我能帮你安顿下来,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也不用过这样的生活了。”
濡花手上一顿,她有被惊到:“多谢公子,濡花自幼父母双亡,从小便在民谣阁长大,干娘待我又极好,还有各位姐姐疼爱我,濡花是要留在这里报答她们的。”
“可你不快乐。”
“公子说笑,濡花的命由不得自己,就像公子说的那个美人一样,三千宠爱又如何,生不由己才是最可悲的。”她苦涩一笑,之后起身:“公子头发都乱了,濡花给公子梳妆吧。”

第十三章:情敌相逢
牧染被她带到梳妆台坐下。
镜中,濡花的脸上并无太多表情,唇角只挂着淡淡的笑容。
“濡花从未留过客,今夜想必也是与公子有缘,希望公子怜惜濡花。”
牧染没忍出,噗嗤一笑。
“怎么了公子?”她顿时感到窘迫极了。
“小濡,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公子请讲。”
只见牧染伸手摘去了自己头上的发冠,瞬间,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
濡花着实吃惊。她往后倒退了两步。
“公子竟是女儿身?!”
牧染转过身,眼神无比真挚地看着她说道:“小濡,你会替我保密的对不对?”
濡花木楞了好几秒,随即掩唇轻笑起来:“濡花不会说出去的。姑娘放心。”接着她又道:“姑娘怎会如此打扮?”
“因为我还没来过青楼呢,就想进来看看。”
“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姑娘也太莽撞了。”
牧染不在意的笑笑,她拉着小濡到桌前坐下:“小濡,我们可以交朋友吗?”
“嗯,濡花愿意。”
“小濡,你的名字就叫濡花吗?”
“我从小就没有名字,这是干娘给我取的。”
牧染吃着糕点,嘴边也粘上了不少糕渣。
濡花拿起手绢帮她擦拭:“姑娘呢,叫什么名字。”
“牧染,小濡可以叫我小染。”
“好,看小染刚刚的样子,想必是把我错认为别人了。”
“嗯,因为你和我的那位朋友长得很像,她叫小濡,是我最好的姐妹。”
她忍不住羡慕道:“那位姑娘一定很幸福,她能有你这样的姐妹,真好。”
牧染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如今在这里,小濡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两人很快就熟了起来。
濡花帮牧染梳理秀发。
“小濡,你有时间一定要记得去姑苏城找我。”
“嗯,我会的,天色很晚了,你快点回去吧。”
“这个给你,就当是我们的信物了。”
濡花从她手里接过一枚绿色玉佩,上面刻有“余”字。
“你来姑苏城,到了将军府,只要给门外的侍卫看这枚玉佩,他们定会通知我的。”
“嗯,我记住了。”
牧染再三不舍地告别才打开房门出去。
余客舟已在屋外等候。
“我们走吧。”
两人从楼内出来,便看到自家的马车在路口候着。
马夫尽职地站在一旁。牧染踩着凳子上车,掀开帘布坐了进去,余客舟跟着上车,刚触碰到帘布,就听见马车身后有人“吁”了一声,接着便有一辆马车挨着他们的车旁停下。
余客舟只是看了一眼,脸色当场变了。
他撩开帘布对着里面的女人说道:“牧染,突然遇到了官家,我要应付一下,你先回客栈,我一会就回去。”
“什么?在这里碰到熟人了?完了完了,他不会告诉皇上吧?”牧染惊慌失措。
“没事,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好,你要小心。”
他点点头放下帘子,之后下车对着马夫冷言道:“定要将她安全送回客栈。”
“是,少爷。”马夫将凳子收起,麻溜的坐上车,一刻都不敢耽搁地驾驶而去。
见到自家马车驶远,他这才正眼去看这个刚从马车上下来的男人。
“没想到余将军竟会出没在这种烟花巷柳之地,让本王着实震惊。”
“今夜月朗星稀,若无美酒佳人作伴,岂不哀哉?”
“这怎么一见到本王的马车,将军就令自家的车夫先行而去了呢,难不成这车内真藏有什么绝世美人不成?”沈蔚戏谑道。
余客舟冷笑一声:“王爷怎会出现在此。”
“听闻昨夜这枫桥江上上百只孔明点燃,将整个镇子照耀的光彩夺目,着实惊艳到了本王,今日便来观赏,经人打听,才从中得知,原来是位有钱的官人不惜放下自己尊贵的身份只为讨一女子欢心。”
“王爷,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此景已过,还是打道回府吧。”
“余将军这是怎么了?我们也就两月未见,怎的变得如此生分起来?”
余客舟看着他沉默不语。
这个沈王爷和他一样,是与皇上一同长大的兄弟,他们三人感情很好,自清弋登基之后,他被封一国大将军,而沈蔚也便出来独自立府了。
两个月前他受命出征,沈蔚亲自送他出城,两人约好,此次战役凯旋而归,定要一同把酒言欢。可现在看来,却要是另一番情景了,互相称兄道弟的那个余客舟已经不在是从前的那个余客舟了。
他属实没有办法再与沈蔚回到当初的样子。
这样想着,余客舟还是朝他拱手略行了个半礼:“王爷一路舟车劳顿,还是早些找家客栈安顿休息吧。”
沈蔚先是狐疑的看了看他,随后笑道:“将军说的是,我看将军所住的客栈就很不错,既然如此,一同上车齐行吧。”
闻言,余客舟脸色一僵。
“将军请。”沈蔚侧过身。
“好。”他迈步上车。
不一会儿便在客栈门口停下。
沈蔚先从车内下来,余客舟随后。
马车由店小二牵去后院。
店主见来者衣着翩翩,气质不凡,自然不敢马虎,连忙上前行礼:“给二位爷问安。”
余客舟道:“这位是沈老爷,还请店家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在备些好酒好菜送过去。
“是,沈老爷,楼上请。”
待人上楼转角消失后,余客舟便朝后厨走去。
他手里端着托盘上楼去敲门。
牧染开门,看到他盘中的砂锅问道:“好吃的吗?”
“嗯,饿了吧。”他朝着屋内走去。
牧染关上门走到桌前坐下,露齿一笑:“还真是有点饿了。”
“走之前我让后厨做了鸡汤,现在回来时间正好,快尝尝。”
“谢谢,好香啊。”牧染拿起汤勺喝了一口汤,她对着余客舟笑道:“好喝。”
“别光顾着喝汤,吃肉。”
“余客舟,你吃过了吗?不然我去拿副碗筷吧,我们一起吃。”她作势要起身。
余客舟却道:“你就别跑来跑去的了,我不饿,你乖,坐下吃肉。”
她笑着坐下,拿起筷子夹肉,边吃边道:“我们回来的路上,你不是碰到了官家吗,现在没事了吧?”

第十四章:这世,你会是我的
“没事,幸好是这个将军在外面结实的好友,我与他客气了两句,他就回去了。”
“没事就好,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了,不然小命不保。”
“怕什么,只要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说完,他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今天真开心,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小濡的前世,对了余客舟,我把你送我的玉佩给小濡了,我跟她约好,她会带着玉佩来将军府找我,正好玉佩上也有你的字。”
“好,等回去,我重新送你一个好的物件,你可不能在随便给人了,知道吗?”
“嗯嗯,我答应你。”
“你慢慢吃,今天疯玩了一天很累吧。”
“是有点。”牧染刚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余客舟见她碗中也吃的差不多了,勾唇一笑,柔声道:“吃完就休息吧,东西就放在这,明天在叫人收拾。”
“好。晚安,余客舟。”
“晚安。”
余客舟走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却并未离开,他站在门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自家马夫从楼下小跑上来,他对着余客舟行礼:“少爷,小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嗯,出去候着吧。”
“是。”马夫将手中的女士披风递交给余客舟,接着转身下楼。
余客舟看着手中的衣服,紧握了一下。
他推开门,屋内,烛光已灭,他挥了挥衣袖,顷刻间,烛光复燃。
牧染已躺在床上休息了,与其说是睡着了,不如说是迷晕了。
余客舟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牧染,别怪我在鸡汤里放了迷药,对不起,我害怕了,这里,我是一刻也不敢再待下去了,要怪就怪沈蔚吧,他不该出现的...
余客舟为牧染穿上衣服,穿上鞋,系上披风,横抱起她直接离开。
沈蔚靠坐在窗台边上,夜风徐徐地吹进屋内,一双狭长的眼睛幽幽地看向窗外的马车,很快,熟悉的人影从客栈里走出来。
他只是勾起一边的唇角,邪笑一声:“这么晚了,将军这是要去哪啊?”
余客舟脚步一顿,他朝楼上看去。
月下,男子细细品着杯中的酒,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他并未回答沈蔚,转身上了马车。
“驾!”马夫呦呵一声,离开客栈。
楼上的人冷漠着一张脸,不知怎么了,刚刚无意间瞥到了余客舟怀中的女子一眼,他的胸口莫名一震,好似被人用刀扎了一下,疼得他一时呼吸不了。
此外,回想起方才将军那个眼神,为何会对自己有着敌意?
马车内,余客舟看着熟睡中的女人,唇轻轻覆上她的额间,缓缓闭上了眸。
牧染,这世,你会是我的。
民谣阁:
濡花沐浴后便坐在梳妆台前,她将自己的首饰盒里层打开,里面放着一封信。
渐渐地,白天那位清秀男子的面容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濡花嘴角含笑,将信封打开,指尖触碰上面的字。
她每年都会去城里请人写一封家信,虽然早已没了父母,但总归是给自己留个念想的。
今日也是她的生辰。
看着那枚绿色玉佩,心情也好了几分,今年的生辰,也算有件值得开心的事。
姑苏城内,某处宅子。
邵沫独自站在屋檐下,抬头望向夜空。
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腰前,手中握着一只粉色荷包。
那是灵儿今晚带回来的,他从灵儿的口中得知,白天找他书写家信的白衣女子正是灵儿引荐的。
他长叹一口气,每三年一度的乡试之期就要将至,他早已做足了准备,怎料母亲的离世,让他不得已放弃,现如今,他们得到了牧染的帮助,在姑苏城有了家,或许他可以重新做一番打算了。
养心殿内,头发散散披肩,身着珠光白色衣袍的男子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折。
赵嬷嬷站在一旁候着。
一名公公从殿外小跑进来,在殿厅中央跪下,俯身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皇上圣安。”
“说。”他并未抬眸,依旧看着手中的折子。
“回皇上,差人来报,昨日将军午后在城南角买下了一处宅子,宅中居住的三人原本是住在城外往北,一个叫盐水的小乡镇,一个月前出现在郊外,在一座破庙安顿,他们恰巧救助了一位女子,此女正是拦下将军马车,被将军带回府中的牧姑娘,那处宅子是将军赏给他们的。昨日将军领着牧姑娘去了枫桥镇,当晚,将军便命人燃放数百只孔明灯于枫桥江上空,只为博牧姑娘一笑,随后两人便去了寒山寺,经马夫来报,今日将军还带着牧姑娘去了…去了青楼。”
说到这,公公停住了,赵嬷嬷也不敢出声,皇上浑身散发着一股寒人的气息,让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清弋的一张冷俊地脸死死绷着,薄唇微张:“说下去!”
“是。”公公捏起衣袖匆匆擦了擦额间的汗珠继续说道“不久之后,将军与牧姑娘便回了客栈,只是不知为何,后夜时分。将军怀中抱着牧姑娘连夜上了马车赶回了将军府,此外,马夫来报,沈王爷今日也出现在了枫桥镇。”
买宅子,放孔明,拜庙寺,逛青楼...
真是有趣的很啊。
“滚。”
“奴才告退!”公公早已吓得浑身打颤,双脚打软,好不容易站起身,磕磕绊绊地退出寝殿。
“贵妃怀有身孕几个月了。”他冷下声音问道。
“回皇上,快三个月了。”赵嬷嬷回。
“嗯,明日差太医去看看,若是女婴,就从内务府多调动几个宫女过去好生伺候着,若是男婴,按规矩去办吧。”
“是。”
自打皇上宠幸各宫妃子以来,就没有哪位妃子能为皇上诞下龙嗣,一经被皇上查出是男孩,都会莫名奇妙的流产,虽然她们也感到很奇怪,但这并没有让后宫妃子们停止诞子的念想,只要有人能诞下皇嗣,那便是太子,不管你的嫔位多低,就连答应们也在争这一子之孕。
“张喜!”
张喜公公匆忙从外殿进来,跪在地上行礼:“老奴在。”
“传朕口谕,明日起,三日不必早朝,有何要事,三日之后,大殿再议,在此期间,朕谁也不见。”
“老奴遵旨。”
“明早将这道圣旨送去将军府。”
“是。”张公公起身从赵嬷嬷手中接过圣旨,随后轻脚离开。

第十五章:册封昭华
翌日清晨,从床上醒来的牧染有些懵圈,她抓抓头发...不对啊,她不是在客栈吗?怎么一觉醒来,在将军府了??难不成她还有瞬间移动的本事?
她起身穿衣,出了屋。
此时的余客舟正在院子里练剑,牧染还从未见过如此英姿飒爽的他,连连拍手叫好。
一套剑法耍完。
王管家一旁走来:“少爷,牧姑娘,请去前厅用膳吧。”
余客舟将剑收回鞘中,交给下人。
接着与牧染并肩朝前厅走去,王管家紧随其后。
“余客舟,昨晚回来,怎么一路上我都没有感觉啊?”她好奇地问道。
余客舟的唇边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笑着回道:“你睡的跟个死猪一样,路上那么颠簸,你居然还能打起呼噜,真是佩服。”
闻言,牧染直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就瞎掰吧,你才是猪,你才打呼噜!”
“对了,我认识你到现在才发现你睡觉居然还会流口水!这也太可怕了吧,我衣服都湿了,早上刚被丫鬟拿去洗。”他说的振振有词,就跟真事一样。
牧染无语,继续白眼看他。
“你不信?那我们去把丫鬟找过来问问,物证现在是没有了,可是还有人证。”
王管家在后面努力憋笑。
牧染窘迫了脸,她跳起脚,上手挠他,大叫:“啊啊啊,你闭嘴!你胡说!我哪里是这个样子的啊!你就是毁我形象!”
余客舟大笑起来。
王管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感到丝欣慰。
这个牧姑娘真的可以带给将军快乐,将军也是真的疼爱牧姑娘啊。
两人打打闹闹的到了前厅,刚准备坐下,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圣旨道!”
顷刻间,将军府内上上下下的人都跪拜在地。
张喜公公轻咳了下嗓子,之后打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民女牧染……”
读到这,余客舟和牧染相视一眼。
“静容婉柔,丽质轻灵,淑慎性成,柔嘉维则,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昭华,钦此!”
“什么?!!”
张公公刚将圣旨读完,牧染就惊呼出声。
余客舟也当场愣住了,他忙问:“公公,您是不是看错了?!”
张公公不紧不慢地合上圣旨,和悦道:“将军,老奴在这宫中已待四十有余,大大小小的也宣读了不少圣旨,怎会看错呢。”转而笑吟吟地朝着牧染走去:“还是请牧姑娘起身领旨吧。”
牧染还未缓过神,她伸手摸向心脏的位置道:“等会等会,我吓得血压都上来了,我先缓缓,缓缓。”
丫鬟忙扶着牧染坐到椅子上。
张公公托着圣旨,有些为难的看向余客舟。
余客舟站起身从公公手中接过圣旨,定睛一看,上面真真实实的写着要封牧染为妃。
“我要进宫见皇上。”
“将军请留住!”张公公快步拦住他,抬手行礼道:“将军,皇上已下口谕,这三日,众臣无须早朝,也不见任何人,将军还是等期限结束,在去面圣吧。”
他将圣旨紧捏在手上。
“牧姑娘,三日之后,老奴会派人来接姑娘进宫谢恩,再此,老奴就先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了。”他笑着对牧染行了礼。
牧染连说不不不。
小太监们将皇上赏赐的东西依依端到桌前放下。
看着眼前飘过的金银首饰,玉钗玛瑙等,余客舟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他抬臂一挥,珠宝打翻在地。
张公公惊:“将军,您这是...”
余客舟用饿狼一般的眼神狠狠地盯着他:“滚!都给我滚!”
这下,没人敢多停留一秒,匆匆行了礼,忙不迭的离开将军府。
余客舟将圣旨重重往地上一摔,指着门口怒言道:“万顷泊!你上一世就想方设法的困住我,这一世,老子都穿越了,你还是**的不肯放过我,我**你*爷的,老子不陪你玩了!”
他转身拉上牧染的手腕就走:“牧染,我们走,这个将军没什么可当的!”
牧染微微蹙眉,他拽疼自己了。
身后响起王管家沧桑的声音:“少爷!不可啊!府中不能一日无主,您走了,老奴如何跟老将军,老夫人交代啊,老奴罪孽深重!”
“请将军慎思!”下人也都开了口。
他们离门口就差两步,余客舟蓦地停下。
牧染眼眶一湿,那一声声的恳求,是多么的沉重啊,连门口的侍卫都跪了下来,她转脸向后看去,王管家都一把岁数了,愣是急的也跪在了地上,见到余客舟停下,老泪纵横道:“老爷,慎思啊,您若出了什么事,老奴无言面对余家的列祖列宗。老奴怎还有老脸苟活于世啊 ...”
府内大多都是跟灵儿一般年纪大的丫鬟,吓得已经低声抽泣了。
牧染走到余客舟的面前,轻轻将他抱住,她拍拍他的背,放柔自己的声线说道:“余客舟,没事的,你别生气,我答应过你,我会留下来陪你,我不会消失,也不会进宫做皇上的妃子的,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吗,你看,你都把他们吓坏了,以后不许在这么鲁莽了,知道吗?”
余客舟抱紧怀里的女人,下额放在她的肩上,慢慢阖上眼睛,低语:“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她的一句,顶的上千言万语。
这段圣旨风波,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当余客舟告诉牧染,当今皇上与大哥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时,牧染咋舌,连着喝了两大口粥才将心情平复下来。
这穿越,真是太诡异了。邵沫,小濡...现在又一个万顷伯。
“你说这皇上连我面都没见过,就能看的出我那什么静容婉柔,丽质轻灵,淑慎性成,柔嘉维则。”她边说边扒拉出四根手指:“啧啧啧,这么虚伪的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关键是这里面我一句都没听懂。”

第十六章:收割一枚小奶狗弟弟
“古人不就这样吗。”他不屑的哼哼。
“这个昭华在后宫是排在什么位置啊?”她好奇的很。
“妃之下,嫔之上。”
听完,牧染不禁摇摇头:“皇上可真大方,一上来就给我这么高的位置。”
余客舟挑眉:“怎么,你感兴趣?”
“才不是咧,后宫的那些女人,连自己都能下得去死手,要是演电视剧,就我这智商,不到半集就得领盒饭。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你还是呆在我身边好,我能保你小命。”
“是是是,所以余大少爷,你想到什么办法救我了吗?”
余客舟想了想道:“午后,我去一趟皇宫,说不定可以见到皇上。”
他要去找那个男人当面问清楚,他这么做究竟是何原因。
下午,牧染亲自送余客舟上了马车,看着马车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心情低落不少。
“小丫。”
“奴婢在。”
“我去一趟邵伯伯那,要是余客舟回来了我还没有回来,麻烦帮我转告一声。”
“姑娘,奴婢陪着您吧。”
“不用,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散散心。”
“姑娘,您稍等一下。”小丫从自己的腰间取下荷包,上前系在牧染腰间:“姑娘犯愚了,出门怎能不带银子呢。”
“谢谢!”
走在热闹的街上,牧染渐渐想起了在筱姨绣庄干活的时候,那时候,自己来到这里,手足无措,每天过的很是煎熬,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梦,只要一觉睡醒便能回去了,可是她又害怕回去,她怕醒来得到的噩耗是只有她活了下来,其他人都死了...
牧染抬起衣袖抹去眼泪,她好想池蔚,好想见到他,好想抱他。
“啊!”恍惚之中,牧染被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一下。
那人也实在没有礼貌,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就直接跑了。
牧染想想作罢,突然摸向腰间!糟糕!她的荷包!
小偷愣是没想到,后面的女子竟然整整追了他三条街!终于在他跑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停下了。
“我的天呐,大姐,你也太能追了吧!”他气喘吁吁道。
牧染也是累的够呛,大口喘气:“我上大学的时候,可是体育组短跑冠军,就你这小屁孩还想跟我比,做大头梦吧!我说你怎么好意思去抢一个女孩子的钱包!”
“女孩子??哪有女孩子像你这样的啊,追起人来跟个糙老汉子一样!”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闻言,牧染抄起旁边的木棍就要打他:“臭小子,你偷东西还有理了??”
“别别别,美女姐姐,我错了,我错了,荷包还你。”
牧染放下木棍,这才好好看他,虽说身上衣服脏了,头发也乱了,但是这张小脸实属俊俏的很,用现代话来说,这简直就是一枚小奶狗弟弟啊。
她走上前拿过荷包:“我看你年纪挺小的,干嘛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啊。”
弟弟挨着墙边一坐,叹息道:“哎,我是来寻亲的,盘缠早就在来的路上用光了,又饿又累,实在是没办法了,正好在街上看到了你,看你一副柔弱的样子,我想着偷你的好了。”
可他现在后悔了,这姐姐一点也不像柔弱的样子,追起他来,那好家伙!
“臭弟弟!”牧染直接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瓜道:“看姐姐好欺负是不是,你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姐姐又不是没有爱心,走,带你去吃饭。”
“真的?”闻言,弟弟眸子一亮。
“吃完姐姐在帮你找亲戚。”
“姐姐,你也太好了吧,谢谢姐姐。”他一副感动要哭的模样。
牧染抿唇一笑,成功收割一枚小弟。
最后两人在面馆摊前坐了下来。
见到弟弟狼吞虎咽的样子,牧染不免心疼起来,她往碗里倒水递给他。
“谢谢。”弟弟含糊不清的说着,接过碗咕嘟咕嘟的喝下去。
牧染用手托着下巴看着他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叫我小卿吧,姐姐,我还能再要一碗吗?”
她点头。
得到同意,小卿笑着朝老板喊道:“老板,再来三大碗!一碗多辣,一碗多牛肉,一碗多汤!”
牧染顿时语塞,这小子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之前还偷自己钱包来着:“小卿,你是来找什么人啊?”
“我堂哥。”
“那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子,住哪啊。”
“哎,我也头疼呢,爹爹和娘去世了以后,还是村里人帮忙凑了钱埋的,我爹临走前只告诉我,我有一个堂哥姓沈,接着还给了我半块玉佩,让我来姑苏城找他。可这里这么大,姓沈的又不止一家,怎么可能找的到嘛。”
“没事,我可以让我朋友帮你,他人脉广的很。”
小卿一听,高兴极了:“那真是太好了,姐,你真是活菩萨下凡!爱死你了!”
吃饱喝足后,牧染见时候还早便道:“小卿,我要去一个地方,你跟我一起去吧,正好给你换件衣裳。”
“好啊,姐。”
街上的一阵躁动,吸引到了两个人,只见一个院子门口排起了两列长队。
牧染看去,院子上方的匾额写着:“梨园”二字。
想必这园中唱戏的一定很好,不然哪来这么多人去看。
“姐姐,我还没看过戏呢,我们进去看看吧。”
“嗯?你想看?可是这队伍这么长,进去了也不一定有位置啊。”
小卿想了想,拉着牧染就走:“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能进,我带你去。”
牧染跟着小卿绕到了院子的后面,她看了看面前的高墙道:“我才不要爬墙呢,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啊。”
“我知道,姐姐是淑女,岂能做这等不雅之事。”
牧染听后满意的点点头,看来那四碗牛肉面没白疼弟弟啊。
小卿又道:“每个院子后面一定会有小门的,我们从小门进去。”
某女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到他所说的小门。
“在哪啊,我怎么没看到。”
小卿伸手指了指角落处长满杂草的地方。
牧染大叫:“狗洞!这就是你说的小门啊,弟弟,你“似不似”傻!”
小卿连忙捂住她的嘴:“嘘!姐姐,你是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这吗?”
牧染拍掉他的手,嫌弃道:“我宁愿去门口排队,都不要从这里钻进去,你自个玩吧。”
若说翻墙是不雅之举,那钻狗洞呢?是不雅中的大不雅!

第十七章:梨园看戏
小卿也无所谓,他甩甩袖子道:“那我先进去了,到时候我坐在桌子前嗑瓜子喝茶吃糕点,姐姐就只有远远地站在门口往里瞧的份喽,不对,姐姐个子这么矮,还不一定看的到呢。”
“你个臭小子,是不是找打!”她气。
说话间,小卿已经拨开杂草,弯着身子,一溜烟的进去了,他从里伸出脑袋看向牧染说道:“姐姐,快啊,这个洞一点也不小,窜一下就进来了,不脏的。”
牧染纠结了几秒,也罢。
她提起裙子,低下腰果真轻松地进来了。
“你看,我就说很容易吧。”
“别贫嘴了,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知道吗?”她加重语气,威胁道。
“为了看戏,这点委屈算什么,不说不说。”他嬉笑地回道。
“走吧走吧。”牧染拍拍衣裙上的灰。
小卿乐呵呵地跟上。
这里应该是梨园的后院,园中种着些许梨树,脚下是由绿轴鹅卵石铺起来的路,幸好这里没有人。
小卿这个机灵鬼,带着牧染瞎咕噜着也找着了前厅。
正好撞见门口排队的人进来,两人趁此跟上。
待厅中聚满了人,没过多久,堂上的乐工便演奏了起来。
接着一群身着戏服,脸着戏妆的人出现在台上,一时间,梨园内好不热闹。
牧染微蹙眉,耳边全是不同的声音,有点吵。
不过坐在一旁的小卿倒是兴致勃勃,看着台上“舞刀耍剑”,连连拍手叫好。
最后,压轴戏也登场了。
全场最吸引人的一个角色便是一名不为世俗所压迫的小生,他与那些有权有势,无恶不作的官家之人作斗争,一路上不畏艰辛万苦,进京告御状,可惜最后还是死在了官家人之手,但他的这种精神着实感动了皇上,最后他的事迹名留千史,为百姓所敬仰。
看着台上青衣小生拔剑自刎,在场的人无一不痛心流涕。
牧染也微湿眼眶,小卿更是激动地哗哗流泪,他直接站起身拍手大声叫好。
瞬间整个梨园,掌声如潮水一样久久没有停歇。
从梨园出来,天色已晚,牧染大叫不好:“糟糕!居然看戏看到这么晚,余客舟发现我还没回去,不得急死啊!”
她直接拉上小卿的手腕朝将军府的方向跑去。
“姐!姐!你慢点!”小卿忙呼。
“慢个屁,再慢就要完蛋了,你步子跨大一点!”她催促道。
小卿欲哭无泪:“姐,你看你现在还有什么淑女的样子,哪有姑娘家家的像个汉子一样这样疯跑的啊!”
“你把说话的力气给我用在脚上!还想不想我帮你找堂哥了,快走啦。”
“好,知道啦知道啦!”
两个人穿梭在人群中。
一辆马车行驶在热闹的夜街上。
小卿恍惚了一下,他刚刚好像看到马车帘子上有个“沈”字,他回过神来继续跑着,真别说,他姐跑的可真快,那行态就跟个老爷们似的。
“姐,姐,我不行了,我们歇歇吧。”小卿直接瘫坐在地上,他现在累的脑子都直抽抽。
门口的两个侍卫见到匆忙跑来的牧染,也是感到疑惑。
“牧姑娘。”他们行礼。
“客气客气。”她双手叉腰,直喘气:“那,那什么...余客舟回来了没有?”
“回姑娘,将军还未回府。”
闻言,她松了一口气,接着坐在了台阶上,对着小卿招招手:“别坐地上了,过来坐。”
“哦。”小卿慢慢挪过去。
王管家恰巧从府里出来,见到牧染忙上前:“牧姑娘,怎么坐地上了,夜晚天凉,快起来。”
“没事没事,我先歇会,跑死我了。”
“姑娘出门身边怎么不带个丫鬟,万一出了事情,可如何是好啊。”
他接而对着侍卫命令道:“快去唤两个丫头过来!”
牧染忙拦住:“不用不用,王伯伯,我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自己能照顾自己,没必要麻烦别人,我现在起来。”
待她起身,小卿也跟着起来。
王管家这才注意到他:“牧姑娘,这位是?”
“这是我今天在街上认识的弟弟。”
“伯伯好。”小卿礼貌行礼。
牧染接着道:“伯伯,我们先进去吧。”
“好,姑娘请。”
他们刚要进去,牧染就听见了马车声,她一喜,是余客舟回来了!
马车从远处驶来,在门口停下。马夫下车放下凳子。
余客舟衣着官服下来,他抿唇一笑:“在门口等急了吧。”
“呵呵...”某女尴尬一笑:“没有,没有,我也...刚回来。”
“今天出门了?”他站在牧染面前,宠溺的看着她,摸摸她的脑袋。
“嗯,随便逛逛。”
“随便逛逛,就给我带了个男人回来?嗯?”他从下来,就瞥见了旁边的小孩。
闻言,小卿尴尬地扯了扯唇角。
“不是,是我今天认识的朋友。”
“这就是姐夫吧,姐夫好,姐夫好。”
牧染无语地看向小卿一脸殷勤的模样,真想打他,这臭弟弟,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
余客舟倒是蛮受用,满意的勾唇。
“少爷,夜晚天凉,还是先进去吧。”
“王管家,给这位小兄弟准备好房间,在备些干净的衣服,沐浴之后换上吧。”余客舟一边走一边吩咐道。
“是,少爷。”管家随后看向小卿道:“孩子,随老汉这边走吧。”
“谢谢将军,有劳伯伯了。”他一一行礼
“小卿,一会儿见。”牧染对他招招手。
“好的姐。”
见人走后,余客舟问道:“饿了吗,要不要先吃饭。”
“等小卿一起吧。”
“你从哪认识的这么一个小孩子?”
两人走过拱桥,来到雨官凉亭坐下。
“小卿背井离乡来这寻亲,身上又没有钱,我看他可怜,便带他回来了。”
“你是把我这将军府当成收留所了。”
牧染笑笑:“这不我和小卿玩的来嘛,在这里我也没什么朋友,就当多交交朋友喽。”
“下次出门记得带上丫鬟和家丁,这里你又不熟,万一你出了事,我怎么办,你能不能为我想想。”
“好,记住了。”
“喝水。”
牧染接过茶杯饮了一口问道:“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啊,见到皇上了吗?”

第十八章:她是我这辈子都要守护的女人
“没有,明天我在去一趟,你就好好在府里待着,什么事都不要担心,我来解决。”
“不行,我们说好要一起解决的。”
余客舟看着牧染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不希望这里的事情让你烦恼,等天下太平,没有战乱以后,我会跟皇上请辞离官,带着你离开这里,那时也是我们一起回家的日子。”
“余客舟,谢谢你。”她是感动的。
“今天去哪玩了?跟我说说。”
“我和小卿今天去了梨园看戏。”
“你还懂这个?”他挑眉。
“不懂,不过小卿是喜欢戏曲,全程目不转睛的盯着,对了,你应该在姑苏城里认识很多人吧,能不能帮小卿找找他堂哥?”
“你开口,我自然会帮。”
“那等他过来和你说,等小卿在这里认了亲,安顿下来,以后就能经常找他玩了。”
余客舟看着牧染脸上的笑容,也跟着笑了。
若能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他今天进宫,连寝殿的门都没进的去。
门外的公公好声劝他回去,他都没有动摇,就这样一直站着。
里面愣是没传出一声召见。
这让他苦恼的很。
一个多时辰之后,还是服侍皇上身边多年的赵嬷嬷从里出来,说了几句劝服他的话,他前思后想了一番之后便离开了。
“少爷,姑娘,请去前厅用晚膳吧。”王管家不知何时来到了凉亭。
沐浴之后的小卿已被带到前厅。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我就说小卿长得不错吧。”牧染见到这样的小卿,眼前一亮,是有些惊喜的。
“姐,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我还穿不习惯这样的衣衫呢。”他瘪瘪嘴。
“没事没事,穿穿就习惯了。”牧染带着他坐在饭桌前。
丫鬟们开始端菜上桌。
“小卿,别客气,随便吃。”
“...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菜,而且还是和将军同桌吃饭,难免有些紧张。
余客舟见牧染一个劲的往小卿碗中夹菜,不爽道:“他又不是没有手,他会夹,你往我这边坐坐!”
“知道了知道了。”牧染笑着也夹了菜往他碗中送去。
“哼。”他不屑。
“小卿,将军答应帮你找堂哥了,你快跟他说说这事。”
“谢谢将军!”他听后,放下筷子,对着余客舟抬手行礼,接着慢慢道:“我爹告诉我,在我娘刚怀上我时,堂伯就离开了,走时留下了半块玉,说是给我的满月礼,若今后有难处了,就带着这半块玉来姑苏城找他,现在爹娘走了,也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爹让我带着玉来找堂哥,说堂哥见到玉佩,定会遵嘱堂伯遗愿收留我。”
“玉呢?”余客舟问。
“在这。”小卿说完就去翻口袋,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了:“哎呀,在我刚才穿得衣服里,我忘记拿了。”
他连忙起身:“伯伯,我衣服呢?”
“刚才老汉让丫鬟拿去洗了,孩子你别急,伯伯这就带你去找。”
两人匆忙离开。
片刻便传来了不好的消息,玉佩不见了。
牧染和余客舟赶到洗衣房,便见小卿在洗衣桶里抓着一堆衣服左翻右翻,水四处乱溅,他人就差上蹿下跳了。
给小卿洗衣的丫鬟站在一旁直哭:“奴婢按照王管家的意思,小公子沐浴之后,便去拿换下来的衣服来到这里洗,奴婢真的没有拿小公子的玉佩,奴婢冤枉。”
“小姐姐,你别哭了,小卿没有怪你的意思。”小卿寻找无果,只好叹气,接着来到丫鬟面前安慰道。
“多谢公子。”丫鬟还是受宠若惊的,哭声也小了。
“小卿,会不会是我拉着你回来的路上掉的啊?”说到这,牧染有些愧疚。
“我想想。”他开始回想与牧染吃完面离开时,他还摸了摸口袋,玉佩当时还在,之后就去了梨园看戏,结束之后一路跑着回来,跑时他还捂着口袋边,生怕玉佩掉了,然后就是洗澡时脱下了衣服,他相信小姐姐是不会拿他的玉佩的,半块玉佩根本就不值钱,就算在路上掉了,也是有响声的。
“命府里下人去寻那半块玉佩,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余客舟道。
“是,老爷。”
就这样忙活了一阵子,玉佩也没找到。
凉亭内,牧染看着小卿蹲在池边正捞起袖子抓鱼玩。
余客舟则品茶看书。
小卿突然说道:“姐,你说会不会是我们钻狗洞进梨园的时候,玉佩不小心掉在了那里啊。”
话落,余客舟手上品茶的动作一顿,转而不可思议地看向牧染,匪夷所思道:“你们钻狗洞进梨园,就是为了看戏?!”
此话一出,为时已晚,牧染哪能想到小卿突然会说这个,脸一下子红了。
“染儿,我感到好心痛啊,我乃堂堂一国大将军,居然连一个女人都养不起,竟让你沦落到要去钻狗洞看戏!我可真是太失败了,你尽情的责怪我吧,无论是打是骂,我都不会还手还口的,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能好受些,染儿,你放心,今后我一定好好赚钱,就算买不起戏票,我也要让你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说完,还顾做作的抹了一把眼角的泪。
牧染嚼着嘴里的东西,面无表情的看着余客舟的这段表演,假,做作,不及格。
小卿觉得自己一定是晚饭吃多了撑着了,他刚刚都听到了些啥...
果然,不出几秒,余客舟放肆的嘲笑声回荡在凉亭内。
听,这才是与余客舟。
牧染默默吃完最后一口糕点,站起身道:“我睡觉去了,你们嗨。”
走时,愤愤地瞪了一眼小卿。
小卿自知心虚,讨好一句:“姐,祝你吉祥如意,今夜好梦哈。”
余客舟的声音也响起:“晚安。”
她抬手挥挥:“晚安。”
牧染走后,余客舟冷眼看向池边的小孩:“过来。”
小卿听话的过去。
“把你们今天怎么碰面在到一起回府的过程一字不落的讲一遍,不许说谎。”
小卿虽感疑惑但也不敢违抗,乖乖的都告诉了他。
“明日我会帮你写份寻亲启事贴在告示栏上,还会安排人一家一家的替你询问。”
闻言,小卿欣喜若狂:“多谢将军!”
余客舟又道:“今日你也看到了,牧染她是我这辈子都要守护的女人,往后你若敢做出伤害她的事…”
说到后面,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冷厉起来。
小卿见状,赶忙低下头行礼说道:“小人不敢,还请将军放心。”
“嗯,退下吧。”
“是。”他行礼退下。
将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快吓死他了。
幸好他没有告诉将军自己偷姐姐荷包一事,不然就刚刚,自己一定小命不保,呜呜,太吓人了!
城里也太危险了,还是乡下好。

第十九章:前世相见
一早,余客舟一身官服坐上马车前往皇宫,这次,若再见不到皇上,他要做点行动了。
牧染醒来便得知余客舟已经出府了。
她还想送送他的呢。
和小卿吃完早饭,便见门口的侍卫走来。
“牧姑娘,门外有位姑娘说是来找您的。”
“啊?是小濡吗?”她欣喜。
待见到侍卫手中的绿色玉佩时,她已然起身跑向了门口。
果然,小濡身着素雅衣裙,静静地候在门外。
“小濡!”牧染直接上前来了个熊抱。
“小染。”女子浅浅一笑。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来。”
“干娘难得答应让我出来走走,我心里想着你,于是一早便来了。”
“真好。”她开心极了。
“小染,我没看错吧,你真的住在将军府。”
“这个呢,以后慢慢跟你讲,对了,你吃过了吗?”
“嗯,在路上用过早点了。”
两个女人交谈之中,小卿也跟了过来。
牧染顿时想起来了一件事,她道:“小濡,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我们现在就出发。”
“好。”
“小卿,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她转身说道。
“姐姐,我想去昨日的梨园找一下玉佩,毕竟是爹身前留下的唯一物件了。”
“也好。那你记得不管找没找到,都要回来。”
“嗯,知道了。”
嘱咐完,牧染便带着小濡朝南走了。
小卿则往北。
他来到昨日梨园后墙,先是在周边找了找,无果,之后扒开草丛。
“唉?”
小卿一愣,这个洞怎么跟昨天的不一样,怎么变小了?
他只是想了想便也没管那么多,直接钻了进去,半个身子进来后,果真看到了自己掉落的玉佩,刚准备伸出手去够。
这时,一双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小卿顿感不妙,这下完蛋了。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拾起玉佩。
“喂,那是我的。”
他抬头望去,一时间被这人的样子所迷住了。
一袭墨绿色的衣衫衬出他修长完美地身材,腰间系着是浅绿色的衣带,他的五官俊美立体,任谁看了都想再看一眼,光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这块玉,成色不错。”
他的声音可真好听,像山间流淌的泉水声一般。
见小卿没有回答,他轻笑:“没想到我这后院竟有“老鼠”。”
“偷进你院子是我不多,不过我只是想拿回我的玉,还请先生还给我。”
“既想要,为何不自己来拿?”
小卿作势要站起身,怎奈却卡在洞口动弹不得,他急:“怎么回事,昨天还能进来的,今天怎么卡着了?难道是因为早上吃的太多了?”他开始挣扎。
“嗯?昨日还能进来,看来良某并未说错,这园内果真有“老鼠”,我看还是报官为好。”
“别别别!先生,我错了,我不该私闯先生的院子,小卿跟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他带着哭音求饶。
“有错便有罚。”
“啊?罚,先生打算怎么罚啊。”
“我这梨园正好缺一个打扫后院的小童,你觉得如何?”
小卿瘪嘴,一脸的不乐意。
男子意味深长一笑:“不光可以打扫庭院,还可以跟着我学戏。”
闻言,小卿有些心动,他狐疑道:“你真的可以教我吗?”
他点头:“良某从不食言,昨日良某可是在台上看出小卿对戏曲有着浓烈的喜爱之情,眼含热泪,拍手叫好的神态在台下表达的淋漓尽致。”
“你...就是昨日在台上的小生?”他惊。
“正是在下。”
“好!我答应你,你教我唱戏。”
“既然如此,便以这块玉佩作为学费吧,待你出师那日,我定会交还与你。”
小卿深思熟虑一番,点头答应。
“那徒儿还愣着什么,随为师进院行拜师礼,切不可错了时辰。”说完,便转身离去。
“师傅,师傅,你等等我啊。”小卿无助的朝他伸出爪子,对着空气抓了抓。
见人无情的走远,他只好自己使劲,终于钻进来了。
他吃痛的揉揉自己的臀部,卡在石墙里可真疼。
简单调整一番后,他才朝着师傅离去的方向赶去。
此时的一边,牧染带着小濡去见了邵伯伯。
邵伯伯也是多日未见牧染,挂念的很,连忙拉着她坐下聊天。
硬是留下吃顿午饭才肯让她走。
牧染也有此打算,她今天来是有目的的。
很快,邵沫与灵儿一齐回来。
灵儿见到牧染开心的上前抱住。
“姐姐,灵儿快想死你了,你怎么才来找灵儿玩啊。”她冲着牧染撒娇。
“前几天有事给耽搁了,今天不是来了吗。”
一旁的小濡开口道:“原来,你们是认识的啊。”
邵沫也走了过来,有种熟悉的香味,他心中欢喜,主动上前询问:“小生失礼了,请问可是前日书写家信的濡花姑娘?”
小濡倒也没有否认,微微欠身行礼:“回公子,正是奴家。”
灵儿也欣喜道:“啊!是送我荷包的姐姐,牧姐姐,这个姐姐我认识,她来绣庄买衣服,还是灵儿帮姐姐挑选的呢。”
“我倒不知你们竟先比我认识了。”
这缘分,太奇妙了。
“那日姑娘带着帷帐,不知姑娘容颜,今日所见,竟如此的美艳,小生有礼了。”他嘴角含笑,弯腰行礼。
“公子过谦,濡花不敢。”
“哎呀,你们就不要行来行去的了,既然认识,那便是朋友,就不要在意那些礼数了,快坐快坐。”牧染笑着拉起小濡的手,带着灵儿坐下。
“都是些家常小菜,濡花姑娘,照顾不周,还请包容。”邵伯伯先道。
“邵伯伯,您客气了,今日是濡花冒昧打搅了,应谢邵伯伯款待才是。”
“濡花姑娘无需客气,请。”
“邵伯伯请。”
牧染咬着筷子傻乐着。
看来前世小濡和邵沫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吃的好饱啊,灵儿,陪姐姐午休一会儿呗?”牧染用手肘碰了碰灵儿,顺带眨了眨眼睛。
灵儿心理神会,忙道:“哇,是好累,绣了一上午的画,灵儿都困了,姐姐,我们走吧。”
两人起身,牧染去扶邵伯伯:“邵伯伯,我扶您去午休吧。”
老人笑眯眯地说好,这丫头,开始打起鬼主意了。
“邵沫,小濡就交给你了哈。”
“小染。”小濡无助。
三人溜得那叫一个快。

第二十章:表达情意
“濡花姑娘,若是不嫌弃,邵某带你去湖边走走,消消食。”
濡花怎想牧染竟如此狠心丢下自己,面对邵沫的邀请,她左右为难。
“听牧染说,濡花姑娘文采过人,邵某不才,想与姑娘请教一二。”
“公子说笑,还请公子先行。”她倒不好拒绝,开口应道。
“姑娘请。”
姑苏湖畔,柳垂影影,绿水碧波。
两人安静的并肩行走。
行了一段,邵沫便开口缓缓道:“姑娘,家信可平安寄回?”
“谢公子挂记在心,信中,字字称心得体,让公子笑话,濡花很是欣赏公子的文笔。”
“姑娘不嫌弃就好,姑娘家住何处?”
濡花也是行了一段路才回答:“姑苏城外一处小户人家,并无特殊。”
“姑娘举止得体,为人温文尔雅,牧染她是个个性活泼的人,能跟姑娘结实好友,想必姑娘也是一个和善易处之人。”
她淡淡一笑。
“姑娘喜欢,吟诗作画?这倒是跟邵某喜好相同,姑娘若是不嫌弃,邵某也想与姑娘交个朋友。”
“牧染的朋友,也是濡花的朋友,灵儿妹妹可爱乖巧,讨人喜爱,公子才华出众,与我又“情同意和”,濡花也是感到荣幸。”
两人随及相视一笑。
濡花又道:“我见公子家中墙壁挂有一些山水画,画中落款的是公子名讳,那些是出自公子之手吗?”
“让濡花姑娘笑话了,这些也是邵某闲来无事,随手执笔的。”
“我觉得很好啊。”
邵沫有些惊喜:“姑娘喜欢?”
“嗯,画中事物,公子勾勒的栩栩如生,每处下笔有明有暗,特别是那幅“盐水之乡”之图,公子画的甚好。”
“不瞒姑娘说,那幅便是邵某的家。”
濡花掩唇轻笑:“嗯,那是公子的家乡,自然是要用心去绘画的。”
邵沫时不时的低眸去看她。
这让濡花感到了紧张,她停下脚步,看着他小声问道:“公子,是濡花说的有什么地方冲撞了吗?还请公子见谅。”
问完,她便欠身一礼。
“没有,是我感到冒犯姑娘了。”他笑着摇头,随后犹豫了几秒便开口道:“濡花姑娘,其我第一次见到你便倾心了,姑娘可能会觉得邵某这话太过唐突,但我还是想对你表达自己的情谊,姑娘,我已经开始筹备今年的乡试了,邵某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考中,我还会参加科举,等到高中之日,邵某定会去姑娘家中提亲。”
濡花感到错愕,她避开邵沫的视线,有些生气道:“公子这是做什么,濡花虽是一介女流,身份自知卑微,但也不能叫公子如此戏弄,公子太无理了。”
“邵某句句发自肺腑之言,无论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罢,邵某定不叫姑娘失望。”
“你不必说了,濡花属实承受不起公子的这份情谊,公子还是了却了吧。”
“邵某心意已决,就算濡花姑娘一再拒绝,邵某还是会这么做,还请姑娘给我一次机会。”
他态度诚恳,眼神坚定。
濡花手足无措。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可是,她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她生在青楼,断不敢幻想有朝一日,会有人不嫌她的身份,娶她为妻。
邵沫若是知道她是青楼女子,还会像今日这般吗?想必早已吓得跑掉了吧。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直接转身离开。
邵沫顿了顿,看着离去的背影,心中更加坚定了这份决定。
“小染,我不舒服,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啊?哦,好,邵伯伯,灵儿,邵沫,我们就先走了,我下次再来看你们。”她匆忙告别,快步跟上。
“濡花姑娘,邵某绝不食言。”他站在门口,扬声喊去。
小濡更是加快了步伐。
牧染看了看邵沫又看了看小濡,倒是猜到了七八。
“小濡,邵沫是不是对你表白了?”
话落,濡花脸一红,她停下步子不禁埋怨道:“小染,你太坏了,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人!”
牧染讨好的挽上她的胳膊走着:“小濡,我今天说要带你见一个人就是邵沫,我觉得你和他很般配啊。”
“你也戏耍我是不是?”
牧染则淡淡一笑,缓缓说道:“小濡,其实我一开始并不住在将军府,而是和邵沫他们住在一个破庙里,日子特别苦,可就算在苦,他们都没有把我当成外人,一直照顾着我,后来我便遇到了将军,这处宅子也是我请将军买下来留给他们的,邵沫一边在镇上干活一边读书,今年就要乡试了,我相信他一定会成功的,你们既然有缘认识,邵沫呢,又是对你一见倾心,小濡,你们可以试试的。”
“小染,你不明白,我终究是个青楼女子,没有人会娶一个这样的人回去的。”她因为自己的身份感到很自卑。
“小濡,亏你还是个才女呢,书里的知识都读到哪去了,人生来平等,身份不分贵贱!不管自己是何身份,都不要觉得低人一等,那些自认为很清高的人与我们有何不同?是比我们多只眼睛还是多条腿啊,所以你要将你这愚蠢的想法从脑子里清除掉。”
小濡瞬间被牧染的话给逗笑了。
“小濡,相信我,就算全天下的男人嫌你,邵沫也绝不会是其中的一个。”
“真的吗?”她动摇了。
“你要相信邵沫,他会给你幸福。”
“可是,今天我拒绝他了。”
“他可没那么容易放弃,我不是说了吗,你要相信他。”
她...可以试试嘛?
“谢谢你,小染。”
目送小濡离开以后,牧染这才转身进府。
她打算去后院找小卿,却意外地在凉亭内见到了余客舟。
“今天又出去玩了?”
她笑着坐下:“你知道吗,小濡早上来找我,于是我便带着她去了邵伯伯那,这才回来。”
“昨天刚叮嘱你出门带上丫鬟,今天就给我忘了?”
“不用,不用,白天能有什么事啊,对了,圣旨的事情怎么样了?”
闻言,余客舟眸光一暗,淡然道:“我看皇上是铁了心不见我,我去了也是没用,等明日过后,便可上朝,到时候再看吧,既来之则安之。”

第二十一章:赠与“青丝”
“对不起,我反倒变成你的累赘了,辛苦啦,大将军。”她端起茶杯举到他的面前。
余客舟抿唇一笑,伸手接过。
“还有一件事,帮小卿找堂哥的事情有头绪了没?”
“派人一家一家问了,晚点便会有人通报。”
“不急。”牧染抿口茶:“奇怪了,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都不见他出来闹腾。”
“他不是随你出去了?”
“没有啊,小卿说去昨日的梨园找玉佩,我跟他说了,不管找没找到都先回来。”
语落,两人都是一愣。
“少爷,府外有人送信,说是给牧姑娘的。”王管家这时走来。
牧染一听,起身拿信:“谢谢。”
大概扫了一眼,牧染看向余客舟惊讶道:“小卿被梨园主人扣着了,而且还让他留在梨园做打扫小童。”
余客舟挑眉,接过信看去。
“信中还说,若是担心,明日便可去趟梨园一看究竟。”牧染不放心:“不行,我们现在就去吧,万一这信是假的呢,说不定小卿是被人绑架了!”
“慢着!”他拉住牧染:“这个梨园的主人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他定不会做出这等有辱斯文之事,想来让这个小子留在梨园内锻炼锻炼,也是好的。”
牧染还是感到担忧但也听了余客舟的话,默默地将信收好。
王管家退下。
“牧染,给我洗头吧。”
余客舟笑着看她。
“说起来穿到这里,我还没好好看过你呢。”牧染站到他的身后,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她笑了起来:“哇,古代的人发质可真好,余客舟,你不会感到不适应吗,头发比我还长唉。”
“还好,毕竟不是我的身体。”
“不过这个将军还是很帅的。”
“我当你是在夸我。”
“不是要洗头吗,走吧。”
温暖的午后,余客舟乖乖的坐在紫檀凳上任由牧染为自己擦头发。
院中不时的有丫鬟和小厮路过,无一不感叹这牧姑娘与将军的感情可真是好,唉,怎奈明日过后,就是皇上的妃子了。
他们连连惋惜。
“好了,坐着吹一会吧。”她将毛巾挂在盆边,丫鬟上前端走。
余客舟拿起石桌上的剪刀,捏起自己的一缕头发直接剪下。
“余客舟,你做什么?”牧染见状惊呼。
他放下剪刀,接着从桌上拿起几根红线,将一缕黑发夹在红线中编了起来。
“你还会编手绳?”她感到意外。
不出一会儿,余客舟真的就编成了。
“牧染,从枫桥镇回来我就想着送你什么好,想来想去便想到了这个,我不知道自己下次出征会是何时,让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我有想过将你带在身边,可战场上腥风血雨,刀剑无眼,我若不幸战死,谁来护你周全?今天我便将这条系有青丝的红绳送给你,倘若有天我不在了,它还可以替我陪着你。”
牧染瞬间泪崩:“余客舟,你又吓我,什么叫你不在了,我在这里无依无靠,你是想让我饿死在街头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总是惹我哭,你太讨厌了。”她气的锤他胸口。
“我跟你保证,为了你,我也会活着回来。”
“我不要,余客舟,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我们回去,回去了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事了。”
他伸手捏捏牧染的脸蛋柔声哄道:“牧染,你听我说,遇到事情不能一味的想着如何逃避,我们要想办法去解决,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那也不能拿命去解决啊。”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我们连穿越这件事都经历了,还害怕什么呢,现在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打仗了。”
“你又不是大仙,你才不会算命呢。”她哼哼。
余客舟轻笑:“那手绳还要吗?”
“要啊,怎么不要。”她伸出自己的手腕,示意他给自己带上。
“这次可不许在给别人了。”
“嗯,不给。”
翌日,余客舟和牧染一起来到了梨园。
刚到门外,便有小厮行礼:“将军安,姑娘安,主子命小的再此等候,将军,姑娘里面请。”
小厮直接带着他们穿过正堂来到后院。
牧染眼熟这里,她和小卿就是钻到了这个院子里才走到外堂看戏的。
微风拂过,树上的梨花飘散,更让这个院子梦幻不少。
“将军,姑娘,这位便是我家主子。”
说话间,已经看到园中凉亭内的青衣男子。
男子起身朝着余客舟微微行礼:“良某见过将军。”
“良先生客气。”他简单回礼。
“见过姑娘。”
“良先生安。”她还礼。
“请坐。”
桌上放着三盘精美的糕点,良殊往杯中倒茶。
“将军,请。”
余客舟浅酌一口:“先生戏院内的梨花茶可不是人人都能品尝到的。”
“将军说笑了。”
“先生,我想问一下,小卿呢?”她从进来就开始四处打量。
“小卿此时在打扫外庭,姑娘不必着急,一会儿就会到这里来了。”
“哈哈哈哈。”牧染一想到小卿扫地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片刻,院子一角传出了小卿的声音:“该死的,到底还有多少个院子啊,扫完一个又一个,我什么时候能扫完啊,师傅也真是扣,唱戏唱的那么好,银子又没少赚,就不能多雇点人打扫,我早饭早就消化掉了!”
他不爽极了,拿着竹扫帚在地上肆虐地扒拉着,将一肚子的火全洒在了地上。
这地是越扫越乱。
“小卿可是对师傅园子里的石路有仇不成?”
“啊?”小卿属实没发觉园中有人,听到师傅的声音,他吓了一跳。
当看到凉亭内时,顷刻欣喜若狂,丢下扫帚直奔而来:“姐!”
“小卿,一日不见,你就有了工作,还拜了师,看来是不需要姐姐收留你了。”
“姐,你就别取笑我了,你啥时候来的啊。”
“有一会儿了。”
“哇,还是姐姐疼我,晓得来看我,你可不知道,小卿在这里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打扫卫生,太可怜啦。”他直接扑到牧染怀里诉苦。
牧染才不信他,这表演太夸张了。

第二十二章:奉旨接昭华娘娘进宫
“哦?这么说,是为师待徒儿的不好了?”
话落,小卿立马规矩的跪坐起来回道:“不不不,小卿再跟姐姐开玩笑呢,师傅给我吃的,给我穿的,还给我住的地方,只不过是让我打扫一下院子,应该的应该的。”
“院子可打扫完了?”
他哭丧个脸,闷声回道:“还没,徒儿现在就去。”
看着小卿慢慢站起身,牧染倒是有些心疼起来,可当见到小卿抓起盘中的糕点就往嘴里送,手里也不忘抓起两个就撒腿跑开。
她刚才对他的一丝怜悯之心瞬间抛到九霄云歪了,这个臭小子太没规矩了。
良殊倒是淡淡一笑,余客舟也不在意,两人不约而同的端起茶杯相敬一礼。
“先生为何会留下小卿?”
“小卿与姑娘初次进我梨园赏戏,从台上开演的那一刻,良某便从小卿的眼中看到了他对戏曲的热爱,他在台下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足以向我表明了他渴望唱戏,良某也是有辛遇见了,既然如此,岂有不收之理呢?”
“牧染,你可听到了?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直接问先生。”
“自然是看小卿自己,他若真心喜欢,那便留在这里跟先生好好学,先生这里也不比将军府差,我自然不会担心,有劳先生费心了,今后还请先生好好教导小卿,牧染再此谢过。”她端起茶杯敬茶。
“姑娘客气。”他回敬。
闲谈了一会儿,他们也该回去了。
走时小卿在梨园外拉着牧染走到了一旁悄声道:“姐,你一定要常来看我,我跟你说啊,别看师傅一幅斯斯文文的样子,说不定就是装的,万一哪天狼性大发,暴露了他丑陋的本性,你可要救我出去啊。”
“行啦行啦,你就别脑洞大开了,好好在这里学艺,我还等着你早日出师成角呢,给姐姐撑口气,也不枉与姐认识一场。”
“算了吧,从昨天到现在,我就没看到过一本戏书,一张纸都没瞧见过!”
“小卿,着急是成不了事的,先生定有他的打算,你要乖乖的听话,姐姐答应你,时常来看你,你可要用工学,学得不好,我可是要嘲笑你的。”
“哼,我杜卿是谁啊,我可是咱们村最聪明的,姐姐,你瞧好吧,我一定用心学,给你争面子。”
话落,他得意地手叉腰。
牧染微蹙眉,杜卿……这名字她就是感到很耳熟,可又不知为何,她抿唇一笑:“好,那小卿可不能让姐姐失望哦。”
两人走后,良殊幽幽地看向杜卿:“徒儿既然这么舍不得,那师傅也不强人所难,你走吧。”
“没有没有,师傅您这说哪的话啊,这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徒弟以后还要孝敬您的。”他憨憨一笑,皮毛都没学到,就要赶他走,今日这院子岂不是白扫了,他才不吃这个亏呢。
“哦?可师傅只教过人唱戏,没教过人怎么阿谀奉承啊。”
“呵呵呵,师傅,小卿可是个好孩子,岂能学习那些歪门邪道之话,师傅,您可别带坏了徒儿。”
见他一脸无辜样,良殊笑了起来。
杜卿再一次被师傅的美色所迷住了,他师傅怎么这么好看啊。
“为师觉得今日这园子打扫的不是很干净。”
闻言,杜卿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道:“师傅,您老放心,徒儿这就重新打扫!绝对不会让您看到有一只落叶在地上!”
说完就跑进了园子,开始重新打扫,一点也没有之前抱怨的样子。
……
一早,张公公便带着宫里的人抬着娇子往将军府行来。娇子两旁各跟着三名宫女。
手中的托盘上也是为昭华娘娘准备的衣裳和物件。
待见到府外十几名护卫持剑把守着,张公公一行等人愣住了。
他先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随后上前一步对着他们说道:“老奴奉皇上旨意,今日前来接昭华娘娘进宫,你们还不统统让开?!”
话落,这些人依然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张公公顿时恼羞起来,指着这些人怒道:“大胆!要是耽误了娘娘进宫的时辰,你们的脑袋可不保!”
“公公这一大早是发火给谁看呢,好大的宫威啊。”余客舟从容不迫地从府内走出来,便见到了外面那顶华贵的娇子,顿时目光一寒。
“参见将军。”护卫跪下,宫女和太监跪下。
张公公连忙笑道:“哎呦,老奴不敢,给将军请安。”
“公公来的倒是挺快。”
“将军,老奴也是奉旨办事,三日已过,还要劳烦将军撤走这些护卫,好让老奴等人进去为娘娘梳妆,这娇子也是早早的在此候着了。”
余客舟冷眼看他:“哦?真是怪了,我这将军府何时出现娘娘了。”
张公公抬袖擦了一把额间的冷汗,继续笑道:“将军跟老奴说笑了不是,当然是昭华娘娘啊。”
“那可要让公公失望了,今日这将军府我已命人四周严看把守,任谁都进不去!”
“将军,您这一再的为难老奴,老奴没法向皇上交代啊。”
“怎么交代是你的事,本将军还要上朝,就不陪着公公了。”他继而对着门外士兵厉声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出这将军府,擅闯者,杀!”
“是!”
张公公听后已经吓得脸色苍白。
他该如何是好,接娘娘是死,接不到娘娘回宫更是死,他也太难了吧!
金銮殿内,文武官员跪拜在地。
“起!”
出声的是大殿上的公公。
众人起身,而龙椅上无人坐着,龙椅后设有屏风障。
亲闻皇上日理万机,操劳过度不慎感染风寒,停政三日,今日上朝,也只能垂帘听政。
“请众位大臣先后奏议。”公公道。
“臣有事启奏。”工部殷郎上前一步行礼说道:“启禀皇上,冀州,苍凉,鄠县等多地地区臣已派人多加支援管理,相对于前两年的状况,臣等相信,有皇上的扶持,百姓们的生活也会随之有所改善。”
待他说完,翰林院陈大夫上前一步行礼说道:“启禀皇上,三年一度的乡试之期就要将至,今年参加试考的人数比往年超出一百余人,臣等定会用心主办。”
......

第二十三章:大哥不会再骗我了,是吗?
接着陆陆续续的有官员汇报了自己的工作,直到一个时辰之后。
“有事再奏,无事退朝!”
众位大臣拂袖行跪拜礼:“臣等告退!”
大殿上,余客舟并未行礼,他微低着头,拱手扶礼。
果然,帘纱后的男子唇角一勾。
公公见状,忙开口问道:“将军可是有事启奏?”
他顿了顿,上前一步低沉道:“皇上,恕臣斗胆,今日臣想当着各位大臣的面,恳请皇上为臣下道婚旨。”
话落,众臣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不等清弋开口,余客舟又道:“数年来,臣征战沙场,杀敌无数,誓死捍卫我朝疆土,臣一心为国为民,更是不会辜负皇上对臣的信任,如今,我朝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在此,臣便想了却自己心中多年来的一桩心事,若今日能在大殿之上得到皇上的认可及众位大臣的祝福,属实美事一桩。”
说完,便叩头行礼。
这下也有不少大臣连连赞同。
清弋冷笑一声,耳边议论纷纷。
阴冷的声音从帘子内传出:“朕看将军是久居沙场太久的缘故,连朝上礼仪都忘了。”
他一出声,无人再议。
余客舟回道:“皇上乃贤明之君,爱民如子,定能明白臣之所想,应臣之所事。”
“好一个贤明君,爱如子。众位卿家,你们怎么看?”
大殿下的沈蔚起身上前拂袖行礼:“皇上,余将军为人刚正不阿,贤良方正,更是为我朝立下了不少赫赫之功,今日,将军在众位大臣面前向皇上请赐婚姻之事,依臣所看,此乃可喜可贺,并无不妥之处,皇上圣明!”
大臣们见沈王爷率先出声回应,他们也并无意见,几乎一同说道:“皇上圣明,恭贺将军!”
“皇上圣明!”余客舟附和。
上次班师回城,他一人启奏无效,这次,他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现在连朝廷上下都在替他请凑,他不信清弋会再此推脱掉。
好似猜到他会这么做一样,清弋从榻椅上起身绕过屏风走了出来,他居高临下地看了看下面的人,阴冷地声音再次响起:“既然众位卿家无意,那就请余爱卿跟朕说说,是哪家的姑娘。”
“回皇上,此女现已居住在将军府,只要皇上下一份圣旨,臣便可即日迎娶。”
“好,朕便允了!”他笑。
“真的?”余客舟不可思议地抬起身看向这个男人,眼中充满了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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