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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亦凝是不愿意花太多心思给温湉解决问题的，只是把她叫到办公室提了一嘴，把最近的志愿名单给她看，剩下的就要她自己解决了。
没过多久，温湉就拎了一箱牛奶来看道谢。
沈妄花了两千块钱，给她从同学那换了个名额。
“谢谢老师，这是沈妄叫我给你的。”她看着那些牛奶，也有些困窘，“他最近没钱，收银员一个月也就三千块，同学那就花了两千了。”
陈亦凝叫她拎回去：“老师是不能受任何礼的。”顿一顿，“你可以拿去分给你室友。”
温湉只能把牛奶带走了，下午的时候，沈妄自己倒是亲自又跑了一趟。
他给她递了本书，书里夹着一千块钱。
陈亦凝扫了一眼，没接。
“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知道你看不上一千块钱，这只是一部分，我分期给。”沈妄道。
陈亦凝说：“你花什么？”
他扯了扯嘴角，“我有其他赚钱的路子。”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把夹着钱的书收了下来。陈亦凝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恶劣的想看他过得更苦的日子。
“走了。”沈妄离开前又补充一句，“给你钱这事，这件事情别告诉温湉。”
他喜欢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不舍得温湉替他操心，她一个外人能说什么？
最操心沈妄的只有奚母，陈亦凝见到她的时候，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尽管她半点关于沈妄的字眼都没有提。
“还是生女儿省事，儿子就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说走就走，家也不要了，那个女学生要真进了奚家的门，我估计那个兔崽子到时候眼里只有媳妇，哪里还能想到我这个妈”奚母跟陈亦凝逛街的时候感慨道。
陈亦凝安慰她：“不会的，您是他母亲。”
奚母安静了片刻，喃喃说：“也不知道他最近待在哪，日子又是怎么过的。”
陈亦凝没说话。
只是当天下去，去了趟便利店，因为是上课时间，店里的人非常少。
陈亦凝拿了两包薯片，沈妄有些疏离的替她结账，她很容易就看见他手上磨出来的茧，那当然不会是因为收银出现的。
“不打算回家看看吗？”她收回视线。
沈妄像是没听见一样。
“你妈挺想你的。”她拿走薯片，留下这么一句话。
陈亦凝不知道沈妄有没有决定好见不见奚母，反正她跟奚母倒是很快见着了他。
起因是奚母带着她去和吴太太一行人打牌，吴太太无意中提了一嘴，说老吴验收工地的时候碰上了个人，体型有点像是沈妄，不过不太确定。
奚母哪里相信自己儿子愿意吃这种苦，就带着陈亦凝去吴太太所说的那个工地看了看。
大夏天的日头真的很大，陈亦凝撑着伞都觉得很热，跟奚母站在角落里看了片刻，就看见沈妄带着头盔和橡胶手套，在烈日下搬着沉沉的水泥袋，那种重量压得他直不起背，脸也晒得通红，衣服完全被汗水打湿，小腿上不知道被什么扎出血了，裹着纱布。
整个人不修边幅，很是落魄。
工地上干久了脊椎都不太好。
陈亦凝没想到才和顾泽元开玩笑，沈妄真就来工地了，她多想拍给顾泽元看看，搬砖有多苦。
奚母看到的第一眼，就难以置信的捂住嘴，再接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你说是不是我逼他逼得太狠了？”
陈亦凝从包里拿出纸给她擦眼泪。
“他们绝对没分手。”奚母笃定道。
的确没分，说分手估计是个烟雾弹，是沈妄怕奚母找温湉麻烦才想出来的对策。
“那个女学生我见过，哪哪都普通，真就，真就让他那么喜欢？”奚母语气复杂。
陈亦凝如实说：“他从来没这样子对我过。”
对一个人格外偏爱，还能是因为什么？
“你性格软，管不住他，可那个女学生分明也软......”奚母闭上眼睛，有些绝望的说，“难道我真的要同意让他跟那个女学生在一起？”
陈亦凝顿了顿，垂着眼皮说：“您和他当中得有一个要妥协，我觉得他不会。”


020
奚母听了陈亦凝的话，却没有再开口。
她离开后，坐在车上也一直闭着眼睛，一副很疲倦的状态。陈亦凝以为她睡着了，就随手拿了件衣服，想给她披上。
谁知刚披上，奚母就开口了：“你上班的学校是a大？”
“嗯。”
“带我去你的学校逛逛吧。”
陈亦凝明白她的意思了，逛学校哪里是重点，奚母是想见温湉。
奚母在大多数时候，还是一个让人觉得有压迫感的人，温湉这是第二次见她，显得相当的局促不安。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还是不喜欢她。
奚母也不说话，就干巴巴的坐了十分钟，末了问她：“我来见你这事，你会不会告诉我儿子？”
寡淡的语气，吓得温湉直摇头。
往后几天，奚母每天都会来找温湉这么干坐十分钟。
陈亦凝也搞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而沈妄那边，也不是每天都去工地，很快就发现了奚母见温湉的事，当天见面就陪着温湉一起。看到奚母，脸色并不好看：“我如您所愿离开了奚家，您还来找她干什么？”
说完话拉着温湉就走。
奚母整个人气的发抖，“瞧瞧，这说的我好像欺负了这姓温的了一样。”
陈亦凝说：“我送您回去？”
奚母缓了口气，看了看她：“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天天来见她？”
陈亦凝在看到沈妄的那一刻，差不多就想明白了。什么都不做，是一种变相威胁，沈妄倔一天，奚母就让温湉担惊受怕一天。她什么也不干温湉就已经怕的要死了，要真干点什么呢？
奚母拿捏不了沈妄，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温湉么？
就算他有心想护她，又怎么能保证每天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出纰漏呢？
“温湉这个姑娘，我就是没有眼缘，我还是不愿意她进奚家。”沈妄为了她跟自己抗衡，这才是奚母最接受不了的。
太过感情用事，以后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他？温湉在奚母眼里，无异于苏妲己一类，是个祸害。所以再三考虑，还是死咬要他们分开。
当天晚上，沈妄回了奚家。
果然怎么对付他本人都没用，而把目标转到温湉那去，他就乖乖回来了。
奚母眼神复杂极了，却什么都没有说，只让女佣给他加了一副碗筷。
沈妄也没有开口，就低头默默的吃着饭。
一顿饭下来，餐厅竟然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样。
沈妄其实没吃几口，碗里的饭几乎没有动过，等到女佣把厨房都收拾干净了，他才喑哑开口道：“温湉才十九岁，您一定要这样子为难她吗？”
奚母淡淡道：“在你没能力的时候，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我一直以为你有分寸，所以没为难过她。但你要因为一个她连家族都不要了，我自然有一万种料理她的方法。我怎么对待她，全看你是什么态度。”
沈妄嘲讽的挑起抹笑来：“我就算听了您的话，从此也跟您心里有疙瘩。不过您非要这样子，我无所谓。”
奚母心里有几分悲哀。
好一个温湉，真是好一个温湉。
她生的一个好儿子，居然能对她说出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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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从这天起，对奚母言听计从，让他进公司去学习，就进公司去学习，不让见温湉，就不见温湉。
似乎那一天两个人的对峙只是一场梦，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乔英芝跟陈亦凝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眼底都闪着光，说：“你看，姑姑不会猜错的，温湉不论怎么样，都进不了奚家的门。这种大豪门，爱情能值几个价？”
尤其是隔天沈妄来找陈亦凝，乔英芝心底那股子优越感又出来了。
奚母这几次有意无意跟她暗示过无数回，想把陈亦凝和沈妄的婚事定下来。说的是避免夜长梦多，豪门婚姻没那么容易离，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沈妄自然就只能接受了。
在乔英芝看来，有了婚姻做保障，对陈亦凝来说，就是件好事。
“有事？”陈亦凝没什么情绪的看着他。
沈妄说：“今天不是你生日？”
乔英芝皱眉道：“你看看我，这么重要的日子，姑姑居然都忘了。”
别说她，陈亦凝自己都忘了。
沈妄看了眼腕表，说：“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陈亦凝看了他两眼，上去换了身衣服。坐在沈妄车上以后，她很安静，而他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不停的在看时间，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不耐烦的动作。
“我想吃那家网红店的冰激凌。”陈亦凝故意为难他。
沈妄再不耐烦，也没有拒绝，排了一个小时时间的长队，买了一个。
“谢谢。”她舔一口。
沈妄心不在焉道：“你在所有男人面前都这么吃东西？”
这么个吃东西的方法，很难让人不多想。
陈亦凝没反驳他，却把冰激淋给丢了。
沈妄微微一顿，“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陈亦凝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去吃饭吧，赶紧吃完赶紧回家，我知道你是阿姨逼来陪我过生日的。其实我也不太想跟你过。”
沈妄带着她去了一家烧烤摊，就近原则，看到什么吃什么，抓紧时间，然后各自回家。
“我跟温湉没分手的事情，是你告诉我妈的吧？”他在烧烤上来之前开口问。
陈亦凝现在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你要是非要这么觉得，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如果你要问我她是怎么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她是自己猜到的。你在工地上干活的事情，阿姨撞见了，除了要养她，还有什么能让你这么拼了命的干活？”
沈妄神色淡淡，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半天后，他说：“我就是觉得她，过得太拮据了。女孩子应该被富养。”
陈亦凝偏了偏头，说：“众生皆苦，各有各的难处不是吗？”
几分钟后，温湉出现，看见他俩坐在一起时眼神变了变，眼眶有点红，然后拉着同学的手离开了。
陈亦凝低着头说：“还不赶紧去追？”
沈妄扫了她一眼。
“猜到你的意图了。”陈亦凝说。
昨天温湉在朋友圈晒了这家烧烤的优惠券，截至今天过期，所以很有可能她今天是要来吃的。沈妄偏偏带着她进了这家烧烤店，除了想见温湉，没有其他理由。

021
沈妄的视线在陈亦凝身上顿了顿，斟酌片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那你自己回去。”
“嗯。”她点头。
沈妄这会儿是格外提防着奚母，“你最好晚点回去，不然我妈会发现我不在，会调查我去了哪，不能让她知道我跟温湉一块，她最近恨她恨之入骨。”
当然，他也不会让陈亦凝白白在外头干坐着，说：“我给你算钱。”
陈亦凝说：“我等一个小时，你给我一万。”
沈妄也体验过一段时间没钱的生活，一万块一个小时不是小数目了，但他急着去找温湉，就没有纠结：“行。”
烧烤店的老板带着烤好的茄子从后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陈亦凝一个人坐着，对面的位置已经空了。
“男朋友干什么去啦？”老板说，“大晚上的丢下你一个人走了，这个男人不靠谱。”
陈亦凝笑了笑，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老板便以为她是在追求男方，男人没同意。他有点同情她，便拎了一瓶啤酒过来：“这个就当我请你的，吃烧烤不喝点酒没意思的。”
陈亦凝道了声谢，老板摆摆手说没事，“你点的量多，四百了，送你一瓶酒也没什么。”
量确实多，她根本吃不了多少，陈亦凝问乔英芝吃不吃烧烤，给她打包。
那边没回，不过沈妄的消息进来了，叫她先别走，说等会儿空了就来接她。
陈亦凝说好，收起手机。又撞上两个学生，她就叫了他们一起，她年纪不算大，跟他们聊天也还算自在。
一个小时以后，学生说要走了，只是离开以后，又折返回来，手里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说：“老师，听说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这是今天陈亦凝收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生日礼物，她是真的有些受宠若惊：“谢谢。”
“老师，我们都，挺喜欢你的。”其中一个学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陈亦凝忍不住弯了嘴角，在他们再次离开时，挥手跟他们道别。
她结完账，就在店里坐着，然后拍那束玫瑰花的照片，万一挑出一张，发了朋友圈。
同校的老师在下面留言：男朋友送的？
她顿了一下，回：不是，是我的学生们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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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折腾，转眼到了晚上十一点，陈亦凝还没有等到沈妄。
她微信消息发过去：大概几点过来？
沈妄隔了很久回她：十二点吧。
陈亦凝只好继续等，等到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少，老板过来问她：“还不走？”
“等朋友。”她笑了笑，扬扬手机，“朋友有点事，要晚一点过来。”
这会儿其实已经稍微超过十二点一些了，陈亦凝去问沈妄：你到底还来不来了？
那边的人像是死了一样，到两点都没回。
老板看她蹙着眉，说：“你朋友，恐怕是不会过来咯？”
“嗯。”她勉强朝他笑了笑，点点头，“我也觉得。”
老板叹口气，觉得小姑娘这么等着也不容易，说：“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姑娘打车也不安全，你家住哪，要是顺路，我送你回去。要是不顺路，我也送你，不过你要付点车费可以吗？”
陈亦凝说：“当然可以，谢谢你。”
她在十二点以后继续等了两个小时就是因为，大晚上不太敢打车。这段时间网约车出事的消息很多，如果不是沈妄信誓旦旦的说要来接她，她很早就走了。
烧烤店老板的帮忙，就是救她于水火。
陈亦凝上车的时候，把那束玫瑰花也带上了。
她坐在后排位置刷了会儿朋友圈，不少人给她那束花点了赞，在看到点赞的人里面有温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进去看了看。
在她意料之中，温湉发了朋友圈。
她看了电影，去了情侣餐厅，还去蹦了迪。一张张照片，虽然只有她自己，但很显然这些都由沈妄陪着，他充当了她的摄影师。
配字是：想跟一个人过这样的生活到天荒地老。
陈亦凝不知道沈妄还记不记得有她这个人，生日当天，在烧烤店，孤零零的坐了五六个小时。
怎么可能还记得？他早就乐不思蜀了。
不过还好，陈亦凝能赚个小几万。
最后她跟老板加了好友，转了两百块钱给他。老板说多了，又退还给她一百。
到家已经很晚了，陈亦凝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凌晨六点的时候她被手机震醒，是沈妄的消息，她没理，翻了个身继续睡。
等到再次醒来，她才点进去看沈妄的消息：回家没？
陈亦凝给他打了电话，开口就是：“结账。”
沈妄说：“几点回来的？”
“现在。”
“烧烤店一般两三点就关门了。”
陈亦凝沉默了一会儿，说：“沈妄。”
“嗯？”
她说：“以后做不到的事，别随意开口行不行？”
她好说话，但是不代表她不会生气。


022
沈妄皱眉道：“你昨天朋友圈不是发了玫瑰花，我以为人家肯定会送你回去。”
陈亦凝没说话，如果她有人来接，会不跟他说一声？而且她朋友圈发的很早，他说来接她，明明也在那条朋友圈之后。
他不过就是心安理得的觉得，他没有管他的义务，约会兴头上抛开她不管也没什么。
陈亦凝很疲倦，懒得跟他争，只说：“你把钱给我算到早上六点。”
那边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没有跟她讨价还价，把钱转到了她的账户。
陈亦凝就不理会沈妄了，他那边同样也没有再跟她说什么闲话。
没一会儿，乔英芝喊她下楼吃早饭。陈亦凝洗漱完下去的时候，乔英芝正满带笑意的盯着那束玫瑰花看，爱不释手：“沈妄选的这花好看。”
陈亦凝收了钱的，也就没开口解释。
“昨天你们干什么去了？”乔英芝凑到她面前问。
陈亦凝想起温湉的朋友圈，说：“看了电影，去了情侣餐厅。”
乔英芝挺满意，哼着小曲，过了片刻，说：“哦，对了，你奚阿姨，想把温湉给弄出国。”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可别辜负你奚阿姨对你的期望。”
她没吭声，在想该不该把这事告诉沈妄，换点钱。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了余地，她的姑父乔横山回来了。
她从学校回来，一跨进家门，就看见他转头朝自己看来，眼神里面带着肆无忌惮的打量，笑眯眯的说：“今朝回来了啊。”
陈亦凝点点头，却浑身冰冷。
乔横山是个魔鬼，她满脑子回到那一年，他溜进她的房间欲图不轨，而她最后从阳台上翻了出去逃走了，然后对外头说，乔横山把她给赶出来了。
其实不是，是他不想当人，他是一个畜.生。
陈亦凝那时还小，无依无靠，甚至还得依附他过活，根本没有办法揭发他。她也不敢说，怕他倒打一耙，说成是她引.诱在先，怕到时候连乔英芝都不护着她了。
后来因为沈妄跟她在一起，乔横山就收敛了。
哪怕他现在只敢用这种眼神看她，她也觉得恶心。
大夏天的，陈亦凝手脚冰冷，回到关上门以后抱住自己，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然后她几乎是立刻做了决定，她要搬出去。
陈亦凝在乔家，是没有捞到什么钱的，她很需要钱，因为她有一个随时都会垮的身体。
她几乎是当机立断的给沈妄打了电话。
可惜他听完奚母要把温湉送出国的事情以后，半点反应都没有：“我早听说了。”
这就算是一个废了的消息，半点价值都没有。陈亦凝有些艰难的开口：“我可以继续给你们打掩护。”
“犯不着。”沈妄拒绝的干脆，“你跟我越亲近，我妈恐怕越想把温湉弄走。我花这个冤枉钱干什么？”
陈亦凝的脑子几乎是立刻转过弯来，“如果我跟别人在一起了，奚阿姨不用再替我着想，是不是反而不会再逼着温湉了？”
“这倒是有可能。”那边语气捉摸不定，“你想干什么？”
陈亦凝说：“那就麻烦你，去给我找一个男人。”
说出口的话丝毫不拖泥带水。
沈妄那边却沉默下来，半天都没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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