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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时间: 2023-04-24 10:44:46
作者: yangyongjun
陆司深推着戚溪的轮椅,一路上也是心事重重。
他的唇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他本来就没有报什么希望,可不知为何,心口还是难以言喻的疼痛。
戚溪终于在沉默之后,冷声开口:“以后陆教练还是不要做这样让人误会的事了。”
她垂下了眼睫,陆司深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她都看在了眼里。
如今自己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了多久了,她是一个没有以后的人,何谈和他的以后呢?
冷风穿过陆司深的身体,刺的他心中冷若寒冰,他沙哑着声音开口:“好。”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回这一个字几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气力,他全部的注意力早就放在了戚溪的身上,听她这样说,心口刺痛一片。
两人在接下来的路途里,再也没有说过一句。
很快,两人回到了医院。
陆司深一路沉默的推着戚溪的轮椅朝着病房而去。
病房。
陆司深看着轮椅上的戚溪,喉头滚了滚,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好好休息。”
他将戚溪扶到了床上,很快她躺在床上,掀开被褥盖好自己瘦弱的身躯,闻声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好。”
陆司深眼眶微酸,苦涩的味道从他的心中蔓延,什么时候他们两人的关系,竟然变得这么陌生了。
戚溪见他高大欣长的身影还站在病房里,月光透过窗外,给他刀削般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朦胧温柔的光。
第二十八章 他活该
戚溪神色微怔,喉间微酸。
她躺在病床上仰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都被清冷的月光染上了一层光晕。
微风透过开着的一扇窗吹了进来,吹凉了戚溪心间那点升腾起的希望。
陆司深细心的为戚溪掖好了被子,戚溪盯着他眼中如墨深沉的眸子,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刹那交汇,戚溪率先移开了目光。
可她没有看见的是,陆司深的眼底氤氲着雾气。
他的喉间酸涩不已,什么时候两个人的对视的会这样的困难了。
恍惚间他才记起,他和戚溪之间没有拥抱,就连对视都成了奢侈,就连他都快要忘记了拥抱的感受了。
他活该忘不了戚溪的样子,他活该期盼着两人终老。
恍惚间他想起那天在更衣室的一幕。
陆司深痛苦的捂着脑袋,如果那一天他说了自己的真心话,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他深情的看向病床上似乎睡去的戚溪,直到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才转身走出了病房。
可他却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戚溪的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
陆司深出了医院,发动了引擎,从怀中摸出了一包烟,随着灯火燃起,他狠狠吸了一口,却抢到了他,喉间的苦味弥漫着唇齿。
陆司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打开门的一刹那,一只金毛奔到他的面前缓缓坐下,仰头看着他。
他眼眶微红,却听见公寓里传来一个男声:“你这狗这阵子想你的紧,你可不能再丢我那了啊。”
陆司深蹲了下来,摸了摸金毛的脑袋,然后从一旁拿来了狗粮沉默的喂着。
常景见他这副模样,神色惊诧道:“莫非你求婚失败了?”
陆司深掀开眼皮瞥了一眼,眼前的常景是自己的朋友,经常在自己没空的时候喂狗,他可是一名职业厨师。
常景眉头轻皱然后赶忙离开了他的公寓,他之前就是开玩笑支招说求婚,没想到陆司深竟然真的去了。
陆司深望着他的背影,如果不是常景的鼓励,或许自己永远也不能鼓起勇气。
他垂眸看着哼哧哼哧吃着狗粮的金毛,微叹了一口气。
他恍惚间想起戚溪曾经的话:“以后我要养一只金毛。”
他的唇边荡漾着苦涩的笑容,她的每一句话,自己到现在都记得那样深刻。
陆司深摸了摸金毛的头,金毛停下了动作,蹭了蹭他的脸。
空旷而黑暗的公寓里,只剩下客厅里洒落的月光,他伸出手腕抱着金毛,狗狗窝在他的怀里小声的呜了一声。
“啪嗒”一声,陆司深打开了灯。
整座公寓在这一刹那灯光瞬间亮起,他看着整座的公寓的样式,苦涩一笑。
这座公寓想来也等不到它的女主人了。
陆司深沉闷的迈开了步子,径直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酒瓶,他滑坐在地上,打开了酒盖,仰头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可他心中的烦闷却丝毫没有少一些。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冷风钻入他的身体,吹散了他的酒意。
陆司深喉间微酸,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钻戒,在昏暗的灯下仍然闪烁着点点光辉。
他喃喃自语的问道:“微儿,你为什么不答应?”
第二十九章 承认
翌日。
陆司深从宿醉中醒来,头痛欲裂。
金毛守在他的身边,见他醒来,这才摇着尾巴。
他抬起手看了看表,上面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十点。
陆司深脚步踉跄的起身,然后洗漱完毕以后直奔戚溪的病房。
病房。
戚溪正在吃着林曼带来的饭盒。
林曼的目光里带着一抹冷意,朝着陆司深的身上而去。
陆司深的目光落在戚溪的身上,直到看着她若无其事吃着早饭,苦涩的味道蔓延在他的心间。
他的眼尾瞥过一旁的林曼,想说的话尽数全被他咽了下去。
昨天的事情只能像风一样,吹过便了无痕迹。
戚溪沉默的垂眸吃着自己的早饭,她自然错过陆司深眼中的黯然。
她在林曼的注视下吃完了早饭,看着林曼将饭盒收了起来,这才温和的开口:“曼儿,我想回家。”
林曼听着戚溪的话,心中一喜,她觉得戚溪已经想通了,她脸上洋溢着雀跃:“那我给你办出院手续。”
说完看着身旁的陆司深,眼底含着一丝怒意,但都被她强压了下去。
林曼转身离开了病房。
陆司深的喉头滚了滚,哑着嗓音开口:“一定要现在出院吗?”
戚溪的目光这才落在了他的身上,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我很想回家。”
他喉间梗塞,情急之下握住了戚溪的手:“可不可以不要出院?”
陆司深握着她的瘦弱的手,情绪几近崩溃,原来戚溪就这么不想见到自己。
这样的认知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可戚溪如果回家了,他恐怕就连见她一面,都成了奢侈。
戚溪的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挣脱了一下却挣脱不开。
林曼进来的一刹那,便看见陆司深握着戚溪的手,她连忙过去甩开了他的手,冷声道:“陆教练这是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挽回戚溪呢!”
陆司深的漆黑的瞳孔落在戚溪平静无波的脸上,眼睛里的光芒渐渐消散。
他看着眼前的林曼,哑着嗓子开口:“对,我想挽回她。”
林曼闻言一时间怔在了原地,她没有想到陆司深竟然会承认了这一点。
据她所知,他一向是一个把自尊看得很重的人,而这次她恍惚间觉得,他身上有什么感觉不一样了。
陆司深的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一份执着。
他心中有一种预感,只要自己今天放戚溪回去以后,他再见到她一面就难了。
陆司深无法克制住心中的慌乱,他不得不承认,戚溪想要做什么,想要去哪里,他甚至都没有过问的资格。
他虽然说出口他想要挽回戚溪,可他心中慢慢明白,他的挽回对戚溪而言微不足道,或许不值一提。
林曼讥讽的笑了笑:“你想挽回,就算我姐姐答应,我也不能答应。”
戚溪在一旁垂下了眼睫,手中握着的汤勺都微微颤抖,她刚刚听见了陆司深的话,眉目黯然,她不能答应,也无法答应。
林曼沉默的给戚溪收拾,很快她扶着戚溪从病床前起身,却没料到戚溪脚步一个踉跄,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戚溪垂下了眼睫,低声说:“谢谢。”
第三十章 熟悉的味道
陆司深听着她话语里的冷漠和疏离,心口一痛。
他的胸口还传来戚溪身上的体温,两人明明离得那么近,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快要淡去戚溪的世界里了。
他回过神,小心翼翼的将戚溪抱到了轮椅上,后者偏过头不想看向他的眼睛。
林曼推着戚溪的轮椅,临走的时候冷笑一声:“陆教练还是早日回去吧。”
陆司深垂着的手紧紧握住,他跟上了她们的脚步,林曼发现了身后的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戚溪坐在轮椅上,走廊上窗外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肩头,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林曼推着戚溪的轮椅在前面走着,陆司深在她们身后远远跟着。
林曼推着戚溪的轮椅刚刚出了医院,正准备休息一会的时候,却见陆司深很快将一辆银色迈巴赫开了出来。
他强有力的臂膀将戚溪从轮椅上抱了下来,朝着自己的车上而去。
林曼垂着的手紧紧握着,也朝着陆司深的车而去。
陆司深发动了引擎,车在这一刻疾驰而去。
戚溪坐在副驾驶上一路沉默,她从后视镜里看见他的侧脸,眉间微涩。
她垂下了眼睫,就连窗外的景色都无心在看,她回过头看了一眼林曼,却见林曼一路在和自己打着手势。
她不由得勾起唇角扯出一抹笑,林曼总是对陆司深的敌意太大了。
陆司深等红灯的时候,怔怔看着戚溪唇角的笑容,一时有些恍惚。
自从戚溪出事以后,他几乎很少见到她脸上的笑容。
直到车后响起的喇叭,他才回过神,陆司深驱车来到姐妹家楼下。
陆司深将车停好后,忙扶着戚溪从车上下来,戚溪看着自己无知无觉的腿,喉间苦涩。
他站在她的身后扶着她一步一步上了电梯,三人在电梯里谁也没开口。
戚溪却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一如陆司深成为自己教练那一天,不辞辛苦教导自己身上的味道。
林曼在前面带路,她的脚步顿住,停在了公寓前,她推开门打开了灯。
陆司深扶着戚溪缓缓进了公寓,他看见面前有些凌乱的大厅,眉头轻皱。
他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扶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林曼倒上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冷声开口:“谢谢陆教练将我姐送了回来,只是陆教练该回去了。”
陆司深环顾了一圈然后哑着嗓音开口:“微儿,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戚溪闻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攥着的掌心微微有些颤抖。
心中不由得升腾起来一抹希冀,她还从来没有吃过陆司深亲手做的饭。
林曼却只是嗤笑了一声,她如何也不能相信,一个获得了大满贯金牌的人转头做了教练,他还会做饭。
陆司深却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就朝着厨房而去。
林曼从一旁拿出一些水果正准备去厨房拿水果刀给戚溪切了,刚推开玻璃推门,里面的菜香瞬间飘散了出来。
戚溪深吸了一口气,她也没有想过,陆司深竟然还会做菜。
陆司深翻依譁炒着食材,看着眼前的菜,心间溢出一丝希冀。
自己曾请教了常景,特意针对戚溪的病情,设计了几道菜,这是其中一个。
虽然在家里的他试验了无数次,但还是心中有了一丝慌乱。
陆司深将一个个的菜端了出去,戚溪在餐桌上看着他炒出来的菜,还别说色香味俱全,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她的鼻尖。
她放在沙发上的手都微微渗出点点汗意,心口升起一抹期待。
戚溪刚想开动,却听林曼冷哼一声:“我姐的饮食可是有严格的标准的。”
陆司深解下围兜,他清冽的嗓音在戚溪耳畔响起:“这可是我请教了朋友,特意给戚溪做出来的菜,她可以吃。”
他的唇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他本来就没有报什么希望,可不知为何,心口还是难以言喻的疼痛。
戚溪终于在沉默之后,冷声开口:“以后陆教练还是不要做这样让人误会的事了。”
她垂下了眼睫,陆司深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她都看在了眼里。
如今自己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了多久了,她是一个没有以后的人,何谈和他的以后呢?
冷风穿过陆司深的身体,刺的他心中冷若寒冰,他沙哑着声音开口:“好。”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回这一个字几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气力,他全部的注意力早就放在了戚溪的身上,听她这样说,心口刺痛一片。
两人在接下来的路途里,再也没有说过一句。
很快,两人回到了医院。
陆司深一路沉默的推着戚溪的轮椅朝着病房而去。
病房。
陆司深看着轮椅上的戚溪,喉头滚了滚,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好好休息。”
他将戚溪扶到了床上,很快她躺在床上,掀开被褥盖好自己瘦弱的身躯,闻声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好。”
陆司深眼眶微酸,苦涩的味道从他的心中蔓延,什么时候他们两人的关系,竟然变得这么陌生了。
戚溪见他高大欣长的身影还站在病房里,月光透过窗外,给他刀削般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朦胧温柔的光。
第二十八章 他活该
戚溪神色微怔,喉间微酸。
她躺在病床上仰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都被清冷的月光染上了一层光晕。
微风透过开着的一扇窗吹了进来,吹凉了戚溪心间那点升腾起的希望。
陆司深细心的为戚溪掖好了被子,戚溪盯着他眼中如墨深沉的眸子,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刹那交汇,戚溪率先移开了目光。
可她没有看见的是,陆司深的眼底氤氲着雾气。
他的喉间酸涩不已,什么时候两个人的对视的会这样的困难了。
恍惚间他才记起,他和戚溪之间没有拥抱,就连对视都成了奢侈,就连他都快要忘记了拥抱的感受了。
他喉头滚了滚,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睛的戚溪,苦涩的味道在他心间蔓延。
是他活该……
他活该忘不了戚溪的样子,他活该期盼着两人终老。
恍惚间他想起那天在更衣室的一幕。
陆司深痛苦的捂着脑袋,如果那一天他说了自己的真心话,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他深情的看向病床上似乎睡去的戚溪,直到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才转身走出了病房。
可他却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戚溪的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
陆司深出了医院,发动了引擎,从怀中摸出了一包烟,随着灯火燃起,他狠狠吸了一口,却抢到了他,喉间的苦味弥漫着唇齿。
陆司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打开门的一刹那,一只金毛奔到他的面前缓缓坐下,仰头看着他。
他眼眶微红,却听见公寓里传来一个男声:“你这狗这阵子想你的紧,你可不能再丢我那了啊。”
陆司深蹲了下来,摸了摸金毛的脑袋,然后从一旁拿来了狗粮沉默的喂着。
常景见他这副模样,神色惊诧道:“莫非你求婚失败了?”
陆司深掀开眼皮瞥了一眼,眼前的常景是自己的朋友,经常在自己没空的时候喂狗,他可是一名职业厨师。
常景眉头轻皱然后赶忙离开了他的公寓,他之前就是开玩笑支招说求婚,没想到陆司深竟然真的去了。
陆司深望着他的背影,如果不是常景的鼓励,或许自己永远也不能鼓起勇气。
他垂眸看着哼哧哼哧吃着狗粮的金毛,微叹了一口气。
他恍惚间想起戚溪曾经的话:“以后我要养一只金毛。”
他的唇边荡漾着苦涩的笑容,她的每一句话,自己到现在都记得那样深刻。
陆司深摸了摸金毛的头,金毛停下了动作,蹭了蹭他的脸。
空旷而黑暗的公寓里,只剩下客厅里洒落的月光,他伸出手腕抱着金毛,狗狗窝在他的怀里小声的呜了一声。
“啪嗒”一声,陆司深打开了灯。
整座公寓在这一刹那灯光瞬间亮起,他看着整座的公寓的样式,苦涩一笑。
这座公寓想来也等不到它的女主人了。
陆司深沉闷的迈开了步子,径直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酒瓶,他滑坐在地上,打开了酒盖,仰头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可他心中的烦闷却丝毫没有少一些。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冷风钻入他的身体,吹散了他的酒意。
陆司深喉间微酸,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钻戒,在昏暗的灯下仍然闪烁着点点光辉。
他喃喃自语的问道:“微儿,你为什么不答应?”
第二十九章 承认
翌日。
陆司深从宿醉中醒来,头痛欲裂。
金毛守在他的身边,见他醒来,这才摇着尾巴。
他抬起手看了看表,上面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十点。
陆司深脚步踉跄的起身,然后洗漱完毕以后直奔戚溪的病房。
病房。
戚溪正在吃着林曼带来的饭盒。
林曼的目光里带着一抹冷意,朝着陆司深的身上而去。
陆司深的目光落在戚溪的身上,直到看着她若无其事吃着早饭,苦涩的味道蔓延在他的心间。
他的眼尾瞥过一旁的林曼,想说的话尽数全被他咽了下去。
昨天的事情只能像风一样,吹过便了无痕迹。
戚溪沉默的垂眸吃着自己的早饭,她自然错过陆司深眼中的黯然。
她在林曼的注视下吃完了早饭,看着林曼将饭盒收了起来,这才温和的开口:“曼儿,我想回家。”
林曼听着戚溪的话,心中一喜,她觉得戚溪已经想通了,她脸上洋溢着雀跃:“那我给你办出院手续。”
说完看着身旁的陆司深,眼底含着一丝怒意,但都被她强压了下去。
林曼转身离开了病房。
陆司深的喉头滚了滚,哑着嗓音开口:“一定要现在出院吗?”
戚溪的目光这才落在了他的身上,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我很想回家。”
他喉间梗塞,情急之下握住了戚溪的手:“可不可以不要出院?”
陆司深握着她的瘦弱的手,情绪几近崩溃,原来戚溪就这么不想见到自己。
这样的认知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可戚溪如果回家了,他恐怕就连见她一面,都成了奢侈。
戚溪的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挣脱了一下却挣脱不开。
林曼进来的一刹那,便看见陆司深握着戚溪的手,她连忙过去甩开了他的手,冷声道:“陆教练这是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挽回戚溪呢!”
陆司深的漆黑的瞳孔落在戚溪平静无波的脸上,眼睛里的光芒渐渐消散。
他看着眼前的林曼,哑着嗓子开口:“对,我想挽回她。”
林曼闻言一时间怔在了原地,她没有想到陆司深竟然会承认了这一点。
据她所知,他一向是一个把自尊看得很重的人,而这次她恍惚间觉得,他身上有什么感觉不一样了。
陆司深的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一份执着。
他心中有一种预感,只要自己今天放戚溪回去以后,他再见到她一面就难了。
陆司深无法克制住心中的慌乱,他不得不承认,戚溪想要做什么,想要去哪里,他甚至都没有过问的资格。
他虽然说出口他想要挽回戚溪,可他心中慢慢明白,他的挽回对戚溪而言微不足道,或许不值一提。
林曼讥讽的笑了笑:“你想挽回,就算我姐姐答应,我也不能答应。”
戚溪在一旁垂下了眼睫,手中握着的汤勺都微微颤抖,她刚刚听见了陆司深的话,眉目黯然,她不能答应,也无法答应。
林曼沉默的给戚溪收拾,很快她扶着戚溪从病床前起身,却没料到戚溪脚步一个踉跄,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戚溪垂下了眼睫,低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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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司深听着她话语里的冷漠和疏离,心口一痛。
他的胸口还传来戚溪身上的体温,两人明明离得那么近,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快要淡去戚溪的世界里了。
他回过神,小心翼翼的将戚溪抱到了轮椅上,后者偏过头不想看向他的眼睛。
林曼推着戚溪的轮椅,临走的时候冷笑一声:“陆教练还是早日回去吧。”
陆司深垂着的手紧紧握住,他跟上了她们的脚步,林曼发现了身后的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戚溪坐在轮椅上,走廊上窗外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肩头,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林曼推着戚溪的轮椅在前面走着,陆司深在她们身后远远跟着。
林曼推着戚溪的轮椅刚刚出了医院,正准备休息一会的时候,却见陆司深很快将一辆银色迈巴赫开了出来。
他强有力的臂膀将戚溪从轮椅上抱了下来,朝着自己的车上而去。
林曼垂着的手紧紧握着,也朝着陆司深的车而去。
陆司深发动了引擎,车在这一刻疾驰而去。
戚溪坐在副驾驶上一路沉默,她从后视镜里看见他的侧脸,眉间微涩。
她垂下了眼睫,就连窗外的景色都无心在看,她回过头看了一眼林曼,却见林曼一路在和自己打着手势。
她不由得勾起唇角扯出一抹笑,林曼总是对陆司深的敌意太大了。
陆司深等红灯的时候,怔怔看着戚溪唇角的笑容,一时有些恍惚。
自从戚溪出事以后,他几乎很少见到她脸上的笑容。
直到车后响起的喇叭,他才回过神,陆司深驱车来到姐妹家楼下。
陆司深将车停好后,忙扶着戚溪从车上下来,戚溪看着自己无知无觉的腿,喉间苦涩。
他站在她的身后扶着她一步一步上了电梯,三人在电梯里谁也没开口。
戚溪却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一如陆司深成为自己教练那一天,不辞辛苦教导自己身上的味道。
林曼在前面带路,她的脚步顿住,停在了公寓前,她推开门打开了灯。
陆司深扶着戚溪缓缓进了公寓,他看见面前有些凌乱的大厅,眉头轻皱。
他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扶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林曼倒上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冷声开口:“谢谢陆教练将我姐送了回来,只是陆教练该回去了。”
陆司深环顾了一圈然后哑着嗓音开口:“微儿,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戚溪闻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攥着的掌心微微有些颤抖。
心中不由得升腾起来一抹希冀,她还从来没有吃过陆司深亲手做的饭。
林曼却只是嗤笑了一声,她如何也不能相信,一个获得了大满贯金牌的人转头做了教练,他还会做饭。
陆司深却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就朝着厨房而去。
林曼从一旁拿出一些水果正准备去厨房拿水果刀给戚溪切了,刚推开玻璃推门,里面的菜香瞬间飘散了出来。
戚溪深吸了一口气,她也没有想过,陆司深竟然还会做菜。
陆司深翻依譁炒着食材,看着眼前的菜,心间溢出一丝希冀。
自己曾请教了常景,特意针对戚溪的病情,设计了几道菜,这是其中一个。
虽然在家里的他试验了无数次,但还是心中有了一丝慌乱。
陆司深将一个个的菜端了出去,戚溪在餐桌上看着他炒出来的菜,还别说色香味俱全,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她的鼻尖。
她放在沙发上的手都微微渗出点点汗意,心口升起一抹期待。
戚溪刚想开动,却听林曼冷哼一声:“我姐的饮食可是有严格的标准的。”
陆司深解下围兜,他清冽的嗓音在戚溪耳畔响起:“这可是我请教了朋友,特意给戚溪做出来的菜,她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