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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辰怎么样？”
聂云意看着病床上满脸苍白的聂北辰从自己面前被推进病房，心像是被捏紧了一般难受。
“医生刚才说小辰心脏不是很好。”
男人眼中也满是焦虑，他之前并不知道聂北辰心脏不好。
“心脏？”
聂云意也是一脸疑惑，怎么会心脏有问题？
在医生的办公室中，聂云意有些发愣，还没从刚才医生跟自己说的话里回过神来。
“病人家属，刚才情况我已经跟你说明了，之后你要避免病人情绪激动，不是每次都能抢救过来。”
从办公室恍恍惚惚的回到病房，聂北辰还没醒，聂云意看着他消瘦的脸颊，眼泪不自觉的就蓄满了眼眶。
都是因为自己，小辰才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小辰的朋友见状，以为她是因为小辰刚做完手术哭，立马扯了纸巾上千安慰。
“云意姐，你别哭了，刚才护士跟我说了小辰已经没什么事了，很快就会醒的，你别担心。”
他知道聂云意为了聂北辰牺牲了什么，虽然四年前的事情他了解得不多。
但他从始至终都不相信面前这个女人会做出杀人的事情来。
聂云意一边擦眼泪一边摇头，哽咽道：“是我做错了，是我不该……”

不该跟萧煜珩有关系，更不该爱上他，那么之后的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小辰的朋友抬手放在了她肩膀，“云意姐，我相信你不会杀人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听到这话，聂云意浑身都僵硬起来，只过了一秒，她终于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所有人都不信她，就算自己已经出狱一年，告诉身边所有人不是她做的，都没有一个人相信。
可就在今天，小辰的一个朋友，一个甚至跟自己都没有说过几句话的朋友，却说相信她。
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相信自己没杀人的人！
为什么他都相信，可萧煜珩不信？为什么？
就在聂云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男人不知该如何安慰的时候，病房外面传来了一声短促的咳嗽，似乎在提醒两人。
男人一惊，放在聂云意肩膀的手这才松开。
林默面无表情的进来，走到聂云意的身边道：“聂小姐，萧总让我来接你回去。”
聂云意放下手里已经被打湿的纸巾，哭得太久开始打嗝。
“可是……小辰还没……醒。”
她想要看到他醒过来，就算他不想见到自己，她也还是想亲眼确认他暂时没事。
林默闻言连眼神都没变，“这是萧总的意思。”
他们都知道，违背萧煜珩有什么下场。
聂云意沉默了，她将视线放到聂北辰身上，眼里满是不舍。
小辰的朋友不想她为难，于是开口道：“云意姐你先去吧，小辰醒了我会给你发消息的。”
因这句话，林默抬眸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聂云意跟他道了谢谢“麻烦你，如果小辰醒了，请你帮我告诉他水月湾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她知道小辰今天情绪激动就是因为见到水月湾要被拍卖。
水月湾是聂家现在唯一剩下的东西，她也不想交给别人。
坐在车内，聂云意很是沉默，看着车窗外面快读倒退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聂小姐，你还是跟刚才那个男人保持点距离。”
林默这句话在心里憋了好久，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若是今天去医院接她的人是萧总，估计在看到那男人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时便已经生气了。
他看得出来，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算不上特别清白。
聂云意根本没想到这一层，但现在他这么一说，她心里也知道了原因。
“我知道了，谢谢。”
接近她的人，萧煜珩都会想方设法的毁掉，这就是他对自己的报复。
看着车子转入梨园的街道，聂云意才想起什么，对林默道：“可以先送我回一趟兴华会所吗？”
她还有些东西要拿，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她现在仅有的东西。
林默思考半秒，点头都又调转了车头。
许欢欢待在兴华会所自己的宿舍里，她已经一整天不敢出门了。
不是怕出去之后被甄洛的人抓住就是怕被萧总的人抓住。
她只能像鸵鸟一样缩在自己的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的身子严严实实的裹起来，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大门，眼里满是血丝。
经理猛地将大门踹开，看着角落里那一坨鼓起，不耐的走了过去。
“你要死啊？不想要钱了是不是，缩在这儿干什么？”
听着经理的话，许欢欢的身子都颤抖起来。
“快起来，跟我去个地方。”
说完，经理便伸手要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许欢欢挣扎了几下，发现挣脱不开，整个人都变得崩溃起来。
“经理，你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哪？”
经理皱起眉头，“谁叫你你都得去，你以为你是谁啊，见你还要征得你的同意？”
他这不清不楚的回答，更是让许欢欢警铃大作，立马牢牢地抓住了床边的铁架。
“我不去，我不要去！”
她有很重的预感，自己要是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她眼眶里涌出来，在经理用力的拉扯中尖叫着反抗。
林默将车开到兴华会所的门口说在外面等她，聂云意这才走了进去。
一走到自己宿舍外面便看见了敞开的大门，周围有不少其他宿舍看热闹的人。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继续往前走，听见了许欢欢的尖叫还有经理的咒骂声。
“许欢欢我告诉你，你别得寸进尺，你现在赶紧松手跟我走，要是让萧总等急了有你好果子吃。”
许欢欢听到萧总两个字，抓着铁架的手更是用力，指甲都像是要刺进去一般。
聂云意缓缓走进屋内，本来只是想拿了自己的东西走人，可许欢欢看到她，立马松开了抓着铁架的手，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抱住了聂云意的腰。
“聂云意，你救救我，你认识萧总，你帮我求求情！”
在许欢欢眼里，现在聂云意是唯一能够救自己的人。

第三十八章  求情
鉴于许欢欢之前对自己做的所有事情，聂云意并不想帮忙。
如果不是她，自己的脸不会受伤，昨天也不会差点被毒蛇咬死命丧黄泉。
她面无表情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任由许欢欢抱着自己的腰不撒手。
直到她收拾好了，这才垂眸看着面容凌乱的女人。
“松手。”
她不是圣母，做不到去拯救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
许欢欢闻言疯狂的摇头，抱着聂云意的手更紧，两只手扣在一起说什么都不放。
“聂云意，我错了，你行行好，你去跟萧总求求情，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为难……哦不，我保证立马辞职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我求你！”
经理看着她这么撒泼，暗骂一声也上前去想要将她的手掰开。
“许欢欢你别发疯了，赶紧给我松手。”
经理到底是个男人，加上许欢欢刚刚已经抵抗了很久又一个晚上没睡，此时已经有些脱力。
经理一个用力，她抱着聂云意的手便松了。
被经理拖着离开宿舍，许欢欢一直在挣扎，两条腿在空中不停的扑腾，像不会游泳的人掉进了河里就快溺水而亡。
聂云意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打算拿了东西走人。
可就在这时，许欢欢大喊道：“聂云意你这是见死不救，你已经杀了一个人了，难道现在还要杀了我吗？哈哈哈我要是死了就是你害的，你身上就背了两条命，哈哈哈……”
在生死的威胁下许欢欢已经变得有些癫狂，口不择言起来。
经理闻言抬手去捂住她的嘴，开始后悔自己刚刚来的时候怎么没带两个保镖，不然现在自己也不会这么累。
“等一下。”
聂云意快步走到了宿舍门口，用手挡住了经理的路。
经理拧眉看着她，不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
许欢欢见到这个变故，眼里又燃起了希望，她看向聂云意激动的说道：“聂云意你是不是要救我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你是好人！”
她的话与刚才的前后矛盾，但此时聂云意并不想理会，她看向经理，冷静的说道：“他在哪个包间？”
她知道萧煜珩在这里，这里的事情，他是不屑带到公司去解决的，他觉得不干净。
经理一愣，“你……你真要替她？”
他觉得聂云意是疯了，这个许欢欢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她居然还要去为她求情？
“他在哪？”
聂云意抬眸，目光坚定的看着经理。
经理语塞，嘴里原本想说的那些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带着聂云意坐上前往顶楼的电梯，经理皱着眉头，时不时地瞥一眼旁边的女人。
她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那件皱皱巴巴的裙子，脸上的纱布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已经快掉了，再往下，她的双手也没彻底好。
看起来她自己甚至比今天的许欢欢还要狼狈。
电梯升到顶层，经理带着她走到了萧煜珩专属的房间门口。
“你自己进去吧。”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经理寻思了半晌，这才道：“你其实没必要。”
许欢欢那种人，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而且就算聂云意今天帮她求情，她嘴巴上所说的感激也不会维持多久，或许一个小时之后她就忘干净了。
聂云意伸手捏住了门把手，在拧下去的时候轻轻的说了句：“谢谢经理。”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落地窗外海城的夜景照射迎来的点点光线。
聂云意适应了一下，这才在沙发处看到了一个身影，她迈开步子走过去，在距离沙发两米的位置停下。
“萧总。”
那个黑暗里的影子动了动，没有说话。
这种安静的氛围让聂云意心里的不安感无限加大，她听到了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
“萧总，我是来替许欢欢……求个情。”
这话说出来聂云意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她有什么资格替别人求情？
可是她实在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
果然，她说完这句话的后一秒萧煜珩便嗤笑了一声，笑声从鼻腔发出，嘲笑的意味十分明显。
“聂小姐想用什么来求我？”
他真是没想到今天上来的人会是她。
聂云意思考半秒，再次跪了下去。
“聂云意，你的下跪实在是太廉价了。”
萧煜珩压低的声音在她前面响起，“是不是只要谁想，谁都可以让你下跪？”
她当初可是整个江城耀眼的红玫瑰，在谁面前不是一副高傲的样子？
现在却随便为了一个在兴华会所打工的女人下跪。
聂云意的身形颤了颤，但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自己的下跪确实一点都不值钱。
“萧总说得对，我的下跪确实一文不值。”
她这么随意的将自己的价值贬低，声音里听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萧总今天不是让我陪你睡一觉吗，只要萧总这次能够饶许欢欢一命，我就答应你。”
这已经是她唯一的筹码了，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给萧煜珩交换。
这话刚说完，萧煜珩的呼吸突然加重，紧接着他冰冷的声音带着愤怒响起。
“你为了那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给卖给我？”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个女人先是让她破了相，在会所里处处贬低污蔑她，昨天为了活命还把她给推出去挡枪。
就为了这么一个人，她居然甘愿做到这种地步？
聂云意的睫毛颤了颤道：“是。”
她的冷静彻底激怒了萧煜珩，下一秒他将她从地上给捞了起来，手掌用力的钳制住她的手臂将她抵在了落地窗前。
“聂云意，你真犯贱！”
他的吻狠狠的落在了她的唇上，与今早的那个吻截然不同，说是吻，不如说他是在撕咬她的唇，很快血腥味传到了聂云意的嘴里。
一个吻结束，他眼底的愤怒在外面的霓虹灯照射下一丝不落的全都被聂云意看见，她嘴角划过苦涩的笑，“希望萧总给个机会。”
下一秒，萧煜珩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冰冷刺骨。
“谁都有资格用身体当筹码，但是，你聂云意，你没有！”

第三十九章  伤势
他用力抵着她的身体，手臂的疼痛让聂云意皱起了眉头。
“你活该掉进泥泞里爬不起来，因为你本身就脏，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别在这给我演戏。”
他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她现在装什么圣母。
是想在自己的面前装作善良吗？当初她逼死程安安的时候可不是这样，那才是她的本性，现在这样是想装给谁看。
他的话每一句都狠狠的插进聂云意的身体里。
装？演戏？
她不过是背负了四年的骂名和污蔑，所有人都说她杀了人，但她没有。
如果今天许欢欢真的因为自己死了，那她才是真的杀人犯！
她眼里的不甘和愤怒在这一秒全都爆发出来，用力的将面前的男人推开。
“我演什么？萧煜珩，萧总，我知道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算，但这不代表我就是冷血，一条活生生的命，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她这几年已经背负够多了，这是她的底线，她决不允许自己真的背上一条人命。
她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萧总的手段我比谁都明白，许欢欢今天要是上来了还会有命活着出去吗？她是因为我死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他怎么能做到这么冷静，冷静的把这种事情的后果全都拿给自己承受。
许是情绪终于得到了发泄，此时聂云意的腿有些软，用手撑着后面的玻璃才没摔在地上。
“我只求你，留她一条命。”
他如果觉得许欢欢坏了规矩想惩罚解气，她都不会管，她只希望许欢欢留着一条命，至少不是因为自己。
萧煜珩一直拧着眉看她，直到听到她嘴里说出的那句“她是因为我死的”。
他自觉的将这句话带入了安安。
额头青筋暴起，他咬牙道：“聂云意，你现在对一条命这么在意，当初怎么那么狠心的对待安安？”
凭什么安安就要承受那些？这女人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都能这么有恻隐之心，为什么对安安就没有？
听到他的话，聂云意先是一愣，随后理解过来，突然觉得自己可悲。
她自嘲的笑着，逐渐笑开了，声音越来越大。
“萧煜珩，我说过了，程安安的死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这么多年，她解释过无数次，她告诉所有人程安安不是自己杀的，没人信，除了今天小辰的朋友。
萧煜珩的手再次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又一次重重的撞在了落地窗上。
“你到底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看着他如此气愤的模样，聂云意只觉得可笑。
他四年前是自己的丈夫，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对自己残忍至极，甚至过了这么久还不放过自己。
“我可以承认我杀了任何一个人，唯独程安安，我永远都不会承认！”
她这辈子，欠小辰、欠父母、欠自己，可唯独就是不欠程安安！
萧煜珩眼中恨意翻涌，“聂云意，我不喜欢对女人动手。”
他已经在极力克制，才让自己不会在她脸上落下一巴掌。
谁知这话像是戳中了聂云意的笑点，她嗤笑出声，“萧总对我动的手还少吗？”
“你算女人？你不过是个下贱的杀人犯。”
聂云意的心已经变得不会痛了，好像他说这种话说的太多，她都要免疫了。
“是，我是杀人犯，我为此坐了牢，受了惩罚，我只求萧总，留许欢欢一命。”
两人说来说去，又绕回来了。
萧煜珩气极反笑，“聂云意，你真是好样的！”
他转身离开这漆黑的包间，巨大的关门声让聂云意整颗心都颤了一下。
她靠在落地窗前，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让自己的身体能够站起来，她不知道萧煜珩到底答应放过许欢欢没有。
但她已经尽力了，她做了所有她能做的。
路瑶这边刚结束今天的工作，正打算换衣服回学校，因为她还是学生的关系，她不需要住在兴华会所里。
她换好衣服，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往前走，下一秒就在走廊撞上了从顶楼下来的聂云意。
嘴边的笑还没维持半秒，聂云意便因为撞了人而再也支撑不住的往她身上倒了过来。
“诶，你怎么了！”
路瑶吓了一跳，连忙扶住聂云意，这才发现她不仅轻的很，而且全身都很烫。
医务室内，徐依婷看着这个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漂亮女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医生，她没事吧？我看她烧得很厉害。”
路瑶站在一旁搅着手指，一双好看的眼睛此时满是担忧的看着床上的聂云意。
徐依婷轻轻叹了口气。
“她伤口感染，才会发烧，我看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的手还有脸上的伤这么久都不好，根本不正常。”
她上一次见聂云意的时候，她手上就包了纱布，这次了那纱布还在，并且看起来压根就没换过。
不发炎才怪了。
“啊？那怎么办啊，这感染了严重吗？”
路瑶一听更是着急，她就没见过会让自己伤口感染的人。
“除非她定时换药，不然这手就废了。”
徐依婷不知道该怎么跟聂云意说，她记得上次自己就让她按时过来换药的，可她一次都没来过。
看着床上面色苍白如死灰的女人，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且我刚刚发现，她的手之前受过伤，并且伤得不轻，我只是实习医生，不敢保证能治好她，最好还是去外面的大医院。”
如果只是简单的换药，她可以完成，但聂云意手上的伤很复杂，自己根本胜任不了。
“那……我们要不要通知经理或者其他领导啊？”
路瑶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了，她只是个服务员，这种事情根本不知道该告诉谁。
林默坐在车内等了聂云意一两个小时都不见她出来，正打算亲自进去看看，便看见自家老板黑着一张脸出来。
萧煜珩径直坐进了后座，关上门后冷冷道：“开车。”
林默一愣，“萧总，不等……聂小姐吗？”
听到这三个字，萧煜珩刚才降下去一点的火瞬间又上来了。
“你听她的还是我的？”

第四十章  嘲讽
林默见他火气这么大，瞬间嘘声，一脚油门便离开了兴华会所大门口。
这边，徐依婷看着床上的聂云意拧眉想了会儿，开口道：“等她醒了就带她去外面的医院吧，兴华会所又不限制员工自由。”
这儿提供住宿只是为了方便，而不是为了囚禁，要出去一趟哪里还用通知领导什么的。
路瑶点了点头，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本来她今天想早点回去，但既然现在聂云意生了病，她也没什么事，便在这医务室里守着她了。
聂云意做了一个梦，是非常不好的梦。
梦里萧煜珩掐着她的脖子让她给程安安偿命，想要将她从楼顶推下去。
她拼命挣扎，却看见小辰在一旁冷眼看着她，那冷漠的眼神深深刺伤她，下一秒她猛地从高楼坠落。
“不要……不要！”
她从梦中惊醒，直接从病床上吓得坐了起来。
路瑶和徐依婷都被她吓了一跳，“天呐！”
路瑶率先缓过劲来，立马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而聂云意还没从噩梦中回过神，额头满是汗水，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
“医生，烧好像退了点。”
徐依婷闻言也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嗯，是退了，等把这瓶液输完你就带她去外面。”
路瑶看了眼还剩一点点的药瓶，心想应该等不了多久了。
聂云意此时才发现自己在上次那个医务室里，侧头看着手背上的针，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她就要把它扒出来。
林默还在外面等她，自己要是回梨园晚了，小辰那边……
路瑶和徐依婷都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个动作，等她们出手想要阻止的时候聂云意已经把针头全部拔了出来。
鲜血瞬间顺着她的手背往下滴，落在纯白的床单上像是热烈的玫瑰。
“你干什么啊，马上就要输完了！”
徐依婷急忙拿着纸巾想要为她按住手背上的伤口。
“我不能留在这，我还有事。”
说完，聂云意越过两人就要走。
看着自己拦不住她，徐依婷站在原地大声道：“聂云意，你的手你不想要了是不是，你今天要是走了，你的手就彻底废了！”
她的话成功止住了聂云意的脚步。
聂云意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她，她笔直的站在窗边，头顶的白炽灯让她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见她停下，徐依婷心里松了口气。
“你自己应该也清楚你的手之前受了多重的伤，你这段时间连药都不换，再这么下去，伤口只会越来越严重。”
聂云意的眼神微微一颤，她的手……
之前在牢里那些不好的记忆瞬间涌入了她的脑海中，光是想起来就已经让她无法承受了。
可是一想到萧煜珩，她赌不起，也不敢赌。
“谢谢你的提醒，但是我现在真的有事，下次我再回来换药。”
说完，聂云意不顾两人脸上诧异的表情，直接转身推开医务室的大门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里。
徐依婷和路瑶不可思议的对视一眼，从未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女人。
“不然……我们给萧总说一声？”
路瑶根本没见过萧煜珩，但这几天上班，周围同事都在说聂云意是被萧总带来的。
那么现在她受了伤又不配合治疗，萧总知道了应该会让她去医院的吧？
兴华会所大门外，林默的那辆车早已不见踪影，聂云意一阵心慌，知道肯定是萧煜珩把他叫走的。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她急忙朝着梨园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