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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凡承的目光转向那张照片，看照片上苏萱婉的状态，应该也是大学的时候，但搂着她的那个男人……
贺凡承的注意力聚焦在那个男人身上，他穿着风衣，身高目测有一米八五，五官深邃而成熟。
看年龄，怎么也有四十多岁了，但苏萱婉和他的举止却这么亲密。
“这个男人是谁？”贺凡承的语调冷了几个度。
“他叫郑凛叙，是港城青成资本的CEO，苏萱婉和他的关系，不太一般。”徐斯衍说，“我查苏萱婉的时候，受到了多方的阻挠，应该就有郑凛叙的人。”
贺凡承找到了苏萱婉的家庭背景调查，社会关系那一栏里，赫然写着“养父母”。
“她是收养的？”贺凡承问。
“是，而且是十六岁才被收养。”徐斯衍眯起了眼睛，“你见过哪对夫妻，收养这么大的孩子？”
贺凡承点头，目光又阴沉几分，的确是疑点重重。
徐斯衍：“苏萱婉的养父母，都是青成资本的高管。”
“四哥，万华之前和青成资本有过来往么？”徐斯衍看了苏萱婉的资料下来，最大的疑点，就是她的养父母，还有她和郑凛叙的关系。
贺凡承：“你怀疑她是商业间谍？”
徐斯衍：“太像了，郑凛叙不可能亲自培养一个商业间谍，让手下信得过的夫妻领养一个漂亮的女人，再培养出高学历，指哪打哪。”
徐斯衍的推测不无道理，可仍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如果苏萱婉只是想要从他身边窃取商业机密，即便她要以身做饵，当个情人也足够了。
可苏萱婉不止一次说，要他娶她。
不仅如此，她还接近詹彦青和詹语白……她似乎，是希望他和詹语白的关系彻底破裂。
“四哥，你在想什么？”徐斯衍见贺凡承半天不说话，便问，“你有想法么？”
贺凡承：“能查到郑凛叙么？”
徐斯衍：“我让人查过了，郑凛叙的资料不好查，暂时只知道他今年四十五岁，有个四岁的女儿。”
贺凡承的动作顿住，“女儿？”
“是。”徐斯衍说，“据说是忽然出现的，没有人知道母亲是谁……”
贺凡承：“不是很明显么？”
“等等，四哥，你不会是怀疑这孩子的母亲是苏萱婉吧？”徐斯衍忽然反应过来贺凡承的意思了。
贺凡承再次看向了那张苏萱婉被郑凛叙搂在怀里的照片。
徐斯衍：“四哥，你记得你俩睡的那晚么？”
贺凡承的记忆被拉回那个晚上，虽然有药物作用，可他的记忆十分清晰。
紧，热。
徐斯衍战术性咳嗽，“我听他们说，生过孩子的女人，不太一样，她和语白姐有没有什么区别？”
贺凡承面无表情：“不知道。”
徐斯衍：“……你忘记了？”
贺凡承：“没忘。”
“那你……”徐斯衍醍醐灌顶，露出震惊的表情，“四哥，不会吧，你跟语白姐居然没……”
贺凡承打断他：“你可以走了。”
徐斯衍很快又想到了更震惊的事情，贺凡承说他没有和詹语白发生过关系，那岂不是代表着，他的第一次给苏萱婉了？
徐斯衍从贺凡承家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个苏萱婉，不仅把詹彦青迷得神魂颠倒，居然还给贺凡承破了，真是好本事。
——
贺凡承用两个多小时，看完了苏萱婉全部的资料。
如徐斯衍所言，除了她十六岁才被养父母收养，以及她和郑凛叙扑朔迷离的关系之外，没有什么一疑点。
十六岁之前，她在港城的福利院，幼儿园、小学、初中读的都是港城的公立学校。
被养父母收养之后读了国际学校，高二通过语言考试，去了哥大，在校期间成绩一直很好，直升了硕士，今年刚毕业，没有工作经验。
翻完了资料，贺凡承再次拿起了那张合影，脑海中浮现起了苏萱婉勾引他时熟练的手段。
他眯起了眼睛，看着照片上的男人。
呵，是被他调教出来的么？
她哪里来的脸和他说，那天晚上她是第一次？
周一早上，苏萱婉一进公司，就听说詹语白来了。
到了秘书办，有人吩咐她去给贺凡承和詹语白送咖啡。
苏萱婉端着两杯咖啡来到贺凡承办公室门前，还没敲门，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
贺凡承：“周末的活动，最好不要让彦青带她去。”
詹语白：“如果真的是你说的这样，那我不能放任彦青不管，我得去和他谈谈。”
贺凡承：“你觉得他会相信么？”
詹语白：“也是，找到证据，他都不一定会信，何况现在我们还没把握……但这个活动，我一定不能让她去。”

苏萱婉在门口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话，红唇扬起一抹不屑的笑。

不让她去是么，那她偏要去。
苏萱婉在外等了几分钟，等两人谈完，才敲门，她端着咖啡进去，看都没看贺凡承，笑着和詹语白说，“詹总，你的拿铁。”
“谢谢。”詹语白关心苏萱婉，“在万华还适应么？”
苏萱婉：“还好，谢谢詹总关心。”
詹语白：“不用这么客气，今天晚上我想单独请你吃个饭，可以么？”
苏萱婉露出茫然的表情，明知故问，“詹总是有话对我说么？”
“不用紧张，只是吃个饭而已。”詹语白语调温柔，言笑晏晏，“下班了，我去找你。”
苏萱婉乖巧点头，“好。”
——
苏萱婉名义上是贺凡承的助理，但她手里没什么有价值的工作，都是些零碎的闲散活儿。
很快就到下班时间了，詹语白单独来找了苏萱婉，带她去往餐厅。
路上，詹语白还在跟贺凡承打电话，叮嘱他晚上记得吃饭，那叫一个体贴。
苏萱婉则是拿出手机，给詹彦青发了一条微信。
【詹总单独约我吃饭，不知道要和我说什么，我好紧张。】
詹彦青秒回：【在哪里？我过去。】
苏萱婉给詹彦青发了餐厅的地址，笑着收起了手机。
詹语白选的还是包厢，苏萱婉进去坐下后，把包厢号发给了詹彦青，然后就放心演戏。
点完菜，詹语白随口问苏萱婉，“你和彦青是怎么认识的来着，好像还没听他说过。”
苏萱婉：“我去酒吧接朋友被骚扰了，彦青他帮了我。”
“噢，原来这小子还会英雄救美呀。”詹语白笑着说，“他平时就喜欢去夜场玩，对待感情没个正形，他要是欺负了你，你来找我呀。”
苏萱婉不拆穿詹语白，配合着她，两个人互飙演技。
詹语白问了一堆无关紧要的问题作为铺垫，终于拐到了正题上，“我听彦青说，他要带你去参加周末的活动。”
苏萱婉点点头，“嗯。”
詹语白：“念汐，我知道彦青喜欢你，你们感情也好，以后公开出席场合的机会还很多。”
苏萱婉停顿几秒，“詹总……您什么意思？”
“我父母暂时还不知道你和彦青的事情，他们一直在给彦青选联姻对象，彦青这样贸然把你带去公开活动，我怕你受委屈。”
詹语白看似字字句句都在替苏萱婉考虑，但翻译过来就是，她配不上詹彦青。
苏萱婉的手机震了一下，她低头看到了屏幕上的微信消息。
【我马上上去。】
苏萱婉按灭屏幕，她闭上眼睛，深深汲气，“您的意思是，彦青他会和别人联姻？”
她声线颤抖，一双漂亮的眼底写满了失望。
詹语白温柔安慰她，“我们这个圈子，每个人都逃不过家里的安排，但你放心，我会帮你们的，你本人很优秀，完全配得上彦青。”
苏萱婉：“既然这样，您为什么不让我和他一起去？”
詹语白：“我只是不想让你难堪，实不相瞒，我父亲给他选好的联姻对象也会过去。”
苏萱婉的头垂得更低了，“我明白了，周末我不去了，谢谢詹总提醒我。”
“我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姑娘。”詹语白露出欣慰的笑。
“所以你就要欺负她是么？”她话音刚落，包厢的门便被打开，詹彦青黑着脸走了进来。
在詹语白惊讶的眼神中，詹彦青把苏萱婉拽起来，护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