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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蔓想，他俩关系这样稳固，闹不了多久，应该就快和好了。
只是没想到，事情却往严重的方向偏去。
不久之后的一天，林羽蔓就接到了魏母的电话，说是让她去找找萧云笙。
林羽蔓还没有问怎么回事，魏母就叹着气说：“温湉走了。”
她顿了顿。
“前几天她问我要了一笔钱，我只当阿封让她问我要的，没想到她拿着钱出国了。说是去完成自己的梦想，留学去了。”
林羽蔓想起交换生的事情，说：“她也就是出国一年。”
魏母道：“不是，她把阿封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把阿封……给甩了。我已经好几天联系不到阿封了，电话跟信息都不回。问了他身边的朋友，没一个知道的。安纯，你能不能尝试着去找找他？阿姨真的不知道，他会去哪。可是你之前还算了解他。”
林羽蔓拒绝不了，只能勉强试试。
但她把萧云笙平常会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同样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林羽蔓翻出他的微信，不知道他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会不会牵连到自己，把自己给删了。她尝试着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没想到居然顺利发过去了。
并且几分钟后，收到了回复。
萧云笙：？
林羽蔓迟疑了片刻，回他：你在哪？
萧云笙给她发了个地址，说：要来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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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蔓着实没想到，萧云笙一连几天，居然都在车上待着。
也从来没想到，他会颓废成这样，胡茬没刮，眼神迷离，身上一股子酒味。
见到林羽蔓的第一眼，他笑了一下，说：“她跟我分手了。”
她只觉得他这个笑容，都十分苦涩，带着说不出来的难过。
林羽蔓当时跟萧云笙分开的时候，大概就是他此刻的那种疼。只不过跟萧云笙被温湉甩了不一样，她当时有心理准备。林羽蔓没什么语气说：“你妈让我带你回去。”
萧云笙依旧在笑：“她说她跟我在一起看不到未来，跟你比较总是很自卑，说跟我在一起压力太大了总是不快乐。其实这都是借口，她只不过没那么喜欢我。你看一走，就巴不得跟我这辈子都不要再有牵扯。”
她想把他搬到副驾驶去，好方便自己把车开回去，可反倒一头栽进他怀里，萧云笙在她耳边蹭了蹭，冷笑说：“她没那么喜欢我，我其实也不喜欢她。”
大概爱到极致，才会这么倔。多爱一点少爱一点都要比较。
林羽蔓没有理他，默默的从他怀里出来，一低头，看见他脚边无数的啤酒瓶。
“回去吧。”林羽蔓抽纸替他擦了擦脸。
林羽蔓花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把他搬到了副驾驶，开着车子去了魏家。这会儿魏家安安静静，没什么人，她又花了很大的力气把他搬回了卧室，只觉得整个人累的几乎散架。
萧云笙说：“这是哪？”
林羽蔓没搭理他。
他翻身要起来，她无奈的阻止，最后却被他放倒在身下，他声音依旧暗哑：“老婆。”
林羽蔓看着他逐渐危险的眼神，喉咙发紧，“我不是温湉。”
萧云笙轻声说：“就真的，真的一点点都不喜欢我吗？”
他果然是听不见的，已经彻底沉浸到醉酒的世界里面了。买醉，还不是为了在梦里能跟心上人见一面么？
林羽蔓推了他两下，他凉凉的笑了一声，低下头来亲她，扑鼻酒味，惹得林羽蔓也昏昏欲睡。
她又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了，同样在这个房间里，他同样这样子抱着她，她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演戏，也能表现得那么忠诚。为什么还要说，一辈子会对她好。
林羽蔓当时虽然没有半点反应，但她是，信了的。
起码她那会儿，把一辈子都许给他了。
林羽蔓被他的小心翼翼亲吻，亲的鼻子酸涩，却始终不肯给他半点回复。眼泪一掉，倒也像是第一回那次的模样。
萧云笙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又亲亲她的鼻尖，小声的说：“老婆，你对我那样不好，还就知道利用我伤害我。可是我还是，喜欢你。”
林羽蔓苦笑，她就知道，他刚刚说不喜欢温湉，那是气话。你看转头，以为她在，就忍不住服软了。
萧云笙亲的越仔细，林羽蔓就越排斥。
她用力的伸手推了他一把，惹得他睁开眼睛茫然的朝她看过来一眼，却还是紧紧抱着她不动：“老婆？”
林羽蔓想，萧云笙果真是一个很懂怎么去蛊惑人心的男人，老婆两个字居然能被他喊得缠绵悱恻的，喊得她心里隐隐发抖，几分苦几分涩。
他的老婆，不是她啊。
“我不是你老婆。”她喉咙越发紧的厉害，几个字都吐得不利索。
萧云笙认真的看了她两眼，极淡的蹙了下眉，说：“你是。”
“我不是。”
“你是。”
林羽蔓说：“我真不是。”
萧云笙有些固执的说：“你是。”
林羽蔓说：“萧云笙，你给我滚蛋。”
他看了她一会儿，声音又沙哑起来，“你就是，就是我老婆，我不会认错的。”




033
萧云笙说完话，俯在她身上看她，眼神涣散，却还是尽力的盯着她看，也不知道在看个什么，只是看着里面倒像是有几分温柔的味道。
林羽蔓被他看着看着，眼睛就突然湿润了。
她其实还是怨恨着这辈子过得苦，孤苦伶仃，连一个真心对她的人也没有。没有人护着她，她只能自己去算计一些东西。
林羽蔓也很想，在她身后，有一个人，愿意用这种温暖的眼神看着她。
她太羡慕了。
真的太羡慕了。
羡慕那些有人宠着的女孩子。
她哭得无声，只有眼泪在逼仄的眼眶里待不下去，流了几滴出来，掉在了枕头上。
萧云笙却有些慌神的说：“老婆，你是不是哪里痛？”
“没有。”林羽蔓轻声说，“我很好，没有哪里痛。”
“你不要骗我。”萧云笙的眉头蹙得死死的，声音痛苦，几乎失声，“你从，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
林羽蔓怔怔，双手用力的握起，很快垂眸，心里复杂万分。
萧云笙再次抱住她时，把头埋在她怀里，撒娇求.欢，她冷冷的看着天花板，连拒绝的话都忘了说。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方面的事，只在最后，勉强感觉到几分愉悦。
萧云笙倒是像旷了很久似的，一定要黏她许久。
结束后，他也是要很亲昵很亲昵的一起睡觉，要抱着她，搂着她。
“老婆晚安。”没过多久，萧云笙就睡着了，睡得很安稳。
林羽蔓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萧云笙可能只是无意中的几句话，就搞得她方寸大乱。
到最后，她一夜无眠。
林羽蔓就坐在床上，发了一晚上的呆。
她有点饿，但什么也不想吃，也有点累，但就是睡不着，又想起那个秘密，眉头更是锁的死死的。
一直到床上的男人动了动，处于转醒的状态。
很快萧云笙就揉着眉心坐了起来，转头看见林羽蔓时，皱了皱眉。
林羽蔓微微顿住，坐着一动不动。
内里空空，也没发动。
萧云笙也沉默得没有做声，坐在床的另一侧，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羽蔓想，气氛真尴尬。他大概没想到一觉醒来睡在他身边的人会是她。从高的地方掉下来，也不一定，就是她。
她主动的找了话题：“饿了么？”
萧云笙扫了她一眼，起身穿衣服。
林羽蔓看着他一件件的把衣服套好，然后听见他没什么情绪的开口说：“温湉铁了心要出国，我妈有没有从中动手脚？”
“你妈没有动手脚的理由。”她客观分析道。
“怎么没有？”他笑了笑，“我妈毕竟不喜欢她。”
林羽蔓觉得这句话的意思是，魏母不喜欢温湉，却喜欢她林羽蔓，很有可能为了她做出一些逼走温湉的事。
至于前段时间的接受，谁又知道是不是，表面上故意接收呢？
林羽蔓平静的说：“我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问。”
萧云笙没说话，只往一片狼藉的地面扫，用过的纸巾很多。
林羽蔓的视线也跟随着来到了地面，昨晚，他们没用套。
一时兴起，到头来却相当的麻烦。
萧云笙的表情有些严肃，他很少会露出这样子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很麻烦，说：“下午我让我妈去找你姑姑商量商量婚事。”
林羽蔓听出了他的为难。
她平静的说：“不用了，我没觉得自己有多吃亏，我一年多没做这事了，也确实需要发.泄，不是你也会是别人的，各取所需罢了。”
萧云笙视线停留在她脸上，道：“你倒是想得开。”
“事实罢了，我没有想过跟你结婚。”林羽蔓说。





034
萧云笙沉默了好一会儿，随手点了支烟，说：“随便你吧。”
林羽蔓没答，只说：“你去洗手间吧，我换身衣服。”
他顿了顿，听她的话去了。
林羽蔓换完了衣服，就出了门，魏母没想到居然会在自己家看到她，有些怔忪。昨天晚上，她也并不知道萧云笙回来了。
“你……”
林羽蔓说：“他在楼上，昨天回来的，状态不太对。”
魏母想问问他们昨天发生了什么，可不知道怎么的，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说：“你这几天找他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阿姨改天熬汤给你补补。”
林羽蔓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好的。”
她说完就要往外走。
魏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温湉一走，他是不是要死要活了？”
林羽蔓想起萧云笙醉醺醺的状态，想了想，说：“还好。”
魏母没有再开口。
……
林羽蔓回了家，倒是也没有休息。只是料理了一下自己，就准备去学校了。
去之前看了眼镜子，女人果然也一样，不能禁那种事太久，哪怕熬了一夜，连她自己都感觉到自己气色不错。
结果今天这一趟学校还真是来对了，她刚到学校没多久，就有学生急急忙忙的过来找她，说室友今天闹肚子，疼的起不了床。
林羽蔓认真的看了学生几眼，觉得有些眼熟，随后认出人来：“温湉是你寝室的吧？”
“是的老师。”学生说，“我跟她睡对床，跟她关系比较好。”
林羽蔓说：“那她有没有说，是不是真不要她男朋友了？”
学生有点疑惑：“我不知道他们分手了。”
“嗯。”林羽蔓说，“她男朋友因为她的离开，很难过，要死要活的。”
“这么深情么。”学生有些不忍心，说，“要是温湉找我聊天，我一定跟她转达一句。这种好男人现在可少了，身边的都是渣男。”
林羽蔓没有说话，只是找了个男同学，把胃疼的学生背上她的车。
她一边开车，一边安慰着肚子疼的学生。
到了医院，却还是得等着，林羽蔓带着学生坐在旁边的位置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学生止不住的哭，不停的说疼：“老师，我想我爸爸妈妈。”
林羽蔓小声的哄道：“叶同学，老师已经联系你父母了，如果很严重，就让你父母赶过来好么？”
叶晨曦说：“老师，你不要跟他们说了，你就说我没事，他们……我妈身体不好坐不了车的，一坐车就晕。”
她的声音小下去，“我爸爸，脸部毁容重创，少了一只眼睛的，他来了，同学们会笑话。”
林羽蔓点点头：“好，别怕，老师陪着你。”
叶晨曦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很快医生做完诊断，让她做完血常规和其他检查，说是肠胃炎，让她去打点滴。
林羽蔓问她：“要不要喝点水？”
叶晨曦摇摇头，小声的说：“老师，我不是嫌弃我爸爸那样。我只是，看见他被异样的眼光看待，我心里会很难受。”
林羽蔓安慰她道：“我明白。”
叶晨曦咬着唇说：“他当年替别人抓小偷被小偷泼了硫酸。他明明是个英雄，到头来却被人指指点点，这个世界为什么这样啊，好不公平。”
林羽蔓温柔道：“世界上还是有正义感的人更多，大家知道你爸爸的事迹，所有人还是会钦佩他。”
叶晨曦说：“老师，你真的好好。之前的老师都没有你贴心。我有的时候，其实会恨我爸爸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无私奉献，但凡他自私一点，就不会这样。老师……我是不是太坏了？”
林羽蔓莞尔：“我理解你，我也这么想过我的父母。但是他们就是那样的善良的人。我的父亲，也是为了救一个孩子……”
“他也受伤了吗？”
“他去世了。”
叶晨曦眼底有片刻的伤感，说：“对不起。”
林羽蔓摇摇头，坐在一旁陪着她，想起什么，又问了一句：“温湉在大学里面，有出国什么意外吗？”
“有过一次，从四楼楼梯上被人绊倒滚了下去，就在你来学校前的一个月，一直是她男朋友在照顾她。”叶晨曦回忆了片刻道。
林羽蔓想，果然萧云笙昨天那句“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说的不是她。





035
叶晨曦挂完水，是在下午四点。
她没有这边的医保，看到账单的时候，眼神微微变了。
林羽蔓朝她笑了下，说：“不用担心，你先养身体，看病的钱你可以慢慢兼职再还我。”
叶晨曦的脸蛋有些红，不太好意思道：“谢谢老师。”
“接下去就是周末，明后天你还要挂水，要不然先去跟老师住吧。”林羽蔓又很替她考虑的问了一句，“你跟我住能住的习惯吗？”
“能的，谢谢老师。”
林羽蔓把叶晨曦带回了家。
这几天顾泽元高考也结束了，在家休整了几天就开始往林羽蔓这跑了，看到叶晨曦的时候，往林羽蔓面前凑：“这是谁啊？”
“我学生。”林羽蔓皱起眉，警告道，“人家是好学生，你少打人家的主意。”
顾泽元没想到林羽蔓会这么误会，眼睛都瞪大了：“安纯姐，我瞧着像是那种缺女人的人吗？而且我不喜欢她那样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林羽蔓倒是第一次听见他表达自己的爱情观，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嘴。
顾泽元猛地想起高考前，林羽蔓去学校看完自己以后，他的同学满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怪不得学校的校花班花，没一个看得上的。姐姐款么，果真还是动人。”
他当时居然没有开口否认。
他叶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开口否认。
林羽蔓看他满脸古怪，无奈的摇了摇头，去给叶晨曦准备晚饭去了。
顾泽元转头认真的打量着叶晨曦，只觉得她这个人看上去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但具体是哪，他又想不起来。
叶晨曦被人看着很是拘谨，腼腆的笑了笑，跟他打招呼：“你是老师的弟弟吗？”
顾泽元思考了片刻，决定不承认林羽蔓是他姐姐这事，说：“是她青梅竹马和隔壁邻居。”
“老师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可不是。”顾泽元深以为然，“就她前男友眼瞎，从来都看不见她的好。”
叶晨曦不知道林羽蔓的前男友是谁，不好随便发表意见，就闭嘴没有再吭声。
半个小时后，林羽蔓让顾泽元进去端菜，他也理所应当的在这里蹭了一顿晚饭，吃饱了，就要拉着林羽蔓出去散步，叶晨曦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留在家里看电视。
在沙发上坐了没多久，就听见敲门声，她以为是林羽蔓她们回来了，结果开门的时候，却看见了个男人。
叶晨曦有些疑惑，不知道温湉的前男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云笙在看到她时也皱了皱眉，当然不是认出她是谁，只是没料到林羽蔓家里会出现陌生人，他有些疏离的说：“林羽蔓呢？”
“老师出去散步了。”
萧云笙自己找了拖鞋换上，听到“老师”二字，瞥了她一眼：“你是林羽蔓学生？”
叶晨曦说：“我是温湉室友。”
萧云笙顿了顿，又多看了她一眼。
叶晨曦有些紧张，面对顾泽元拘谨只是因为性别不一样，而在萧云笙面前，她感觉到了几分压迫感，她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男人并不好相处。她还想说几句话缓和一下气氛，萧云笙却连看也不看她，找了下林羽蔓的房间，就直接进去了。
她不知道一个男人得跟女人是什么关系，才可以随意进去一个女人的房间。她心底是觉得萧云笙这样子进入林羽蔓的房间不太好，可是并不敢劝.
叶晨曦如坐针毡，等到外面一响起林羽蔓的声音，就立马迎接了出去，有些支支吾吾的说：“老师。”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旁的顾泽元就先开了口，跟林羽蔓说：“安纯姐，我这考试考完了，你没有忘记说好的要跟我出国去玩吧？”
“没忘，记着。”林羽蔓说，“你也把我送到家了，就先回去吧。”
今天有叶晨曦在，顾泽元确实不方便多留，放在以往他肯定要半夜才回去的，点了点头，说：“那我先走了。”
林羽蔓目送他离开，走到家门口时就发现不对劲了，门口有一双男士鞋子，她抬起头往屋里扫一眼，叶晨曦在她耳边小声道：“老师，温湉前男友过来找你了，还进了你房间。”





036
“为难你了？”林羽蔓蹙眉道。
叶晨曦摇摇头，小声问：“老师，温湉的前男友，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这里呀？而且什么也没说直接进了你房间，也太不礼貌了。”
何况，叶晨曦在学校里撞见过，温湉和萧云笙一起在学校散步，撞到林羽蔓时，都是不打招呼的，还会主动移开视线，随即紧紧搂住温湉，看上去他和林羽蔓并不熟，
甚至可以说，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排斥厌恶。
这话当时在宿舍里提过，说萧云笙大概是唯一不会多看林羽蔓一眼的男人，说温湉管教得好。
温湉总是被说的满面通红。
林羽蔓沉默，只往房间里走，萧云笙躺在她的床上，手里翻着她的日记本，见她进来，脸色有些古怪，冷冷的，有点讽刺，更像是不在意的调侃：“我们第一次那天，你有那么疼？”
“我希望你能懂点礼仪，不要乱翻别人的东西。”林羽蔓语气有点冷，看着他手里的日记本冷汗涔涔，不知道他看了多少。
萧云笙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笑了一下，漫不经心说道：“你这日记本，我看了前三十篇，二十九篇都是关于徐斯言的，各种偶遇他的怦然心动，被他拒绝的难过痛苦，甚至连他打篮球都记录下来。只有这第三十篇是关于我的，还是第一次那些不太好的评价。我也忘了我妈第一次的情形了，没什么值得记住的，真有那么糟糕？”
林羽蔓不答反问：“你来做什么？”
萧云笙自顾自说：“我跟你那时候也是第一次，怎么可能发挥得很好。后来不是就好了么，怎么也不见你夸我。”
林羽蔓心想，何必用这种语气说的他们之前多好似的，本来也就是千疮百孔。
“你来做什么？”她继续问。
这个问题大概让他觉得有些烦躁了，萧云笙的语气淡了点，说：“今天你离开的时候撞到我妈了，她猜到发生什么了。让我来给你道歉，顺便让我来跟你商量商量，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决。”
林羽蔓坦然道：“不用解决，我也不是没爽到。”
萧云笙的目光直直的挂在她身上，说：“她的意思，是想让我们结婚。”
林羽蔓明白他的困扰，淡淡说：“你放心，我会去劝阿姨。”
“也没那个必要，我无所谓娶不娶你。”萧云笙疏离的说，“我妈既然煞费苦心，我这做儿子的，怎么能不如了她的愿。”
“嗯，除了她，其他人都一样。”林羽蔓收起日记本。
还是那句话，对他来说，反正温湉不在了，其他人不论是谁都一样，娶谁都没有差别。
这个问题挺敏感的，一时之间都没有人再开口。
良久之后，萧云笙才没什么含义的笑了一下：“温湉真算不上个什么。”
林羽蔓猜他只是嘴倔。当然，他心里真正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事实证明她也没有猜错，萧云笙很快就没了兴致，随意说了几句就脸色不太好的离开了。





037
叶晨曦坐在沙发上，看着萧云笙离开，心里百感交集。
她好像明白温湉不喜欢林羽蔓老师的原因了，一个女孩子，总是看不惯跟自己男朋友走得近的女生。
林羽蔓并没有在萧云笙的事情上浪费多少时间，而是重新换了床单，晚上叶晨曦跟她睡在一块，只觉得林羽蔓身上很好闻，让人很安心，被人照顾的感觉让她心里暖洋洋的。
“老师，我其实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好喜欢你，好奇怪哦。”叶晨曦缩在林羽蔓身侧，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你也是个好孩子。”林羽蔓说。
“老师，刚才对不起，是我没有拦住温湉前男友，让他进了你房间。”叶晨曦自责道。
林羽蔓宽慰了她两句，按萧云笙的个性，真要做什么，是没有人能挡得住他的。除非是他自己愿意服软，叶晨曦显然没有那个本事。
差不多过了两天，叶晨曦好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叨唠林羽蔓，回了学校。离开之前她郑重说：“老师，以后要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肯定想尽办法替你办到。”
林羽蔓笑着看她，诚然自己不图回报，但对方有颗感恩之心总是好事。
叶晨曦这一走，顾泽元就能没什么顾及的过来找她了。两个人商量了下出国玩的事情，不过也得等签证下来。顾泽元想起萧云笙的事情，问林羽蔓说：“那个小姑娘真的把萧云笙给甩了啊？”
“嗯。”
“甩得好。”顾泽元几乎要拍手叫绝，“你看这就是现世报，他对你那么无情，现在还不是跟你当初落得个一样的下场。”
林羽蔓没有跟他一起叫好，只是想起魏母居然一连几天没有找过自己。按照惯例来说，她应该是最坐不住的那个。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不解决，林羽蔓就总感觉心里有事。再三考虑，还是决定见一趟魏母。
魏母看到她，也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说：“絮絮，你们的事情阿姨也不再发表意见了，你们自己看着怎么解决就行。就是总想着撮合你们，结果事情越弄越乱。”
她那时候就不该让林羽蔓帮忙找人。
林羽蔓平静的说：“阿姨，给我一笔钱就行。我不会觉得这是羞辱，也不是为了让你们安心，我就是的的确确想要钱。”
魏母有些迟疑的说：“阿封那边，这回是同意结婚了的......”
“我就只想要钱。”林羽蔓抬了下嘴角，态度鉴定。
“唉，你要乐意要钱啊，阿姨就给。”魏母怜爱的看着她，她越发觉得林羽蔓这孩子性子好了，这种事情毕竟吃亏，完全可以闹一闹，可她一点都不得寸进尺。
林羽蔓笑着陪魏母说了会儿话，就起身告别了。
魏家，她以后恐怕是不会再来了。
魏母是在晚上九点到的医院。
在看到萧云笙时，就把林羽蔓来找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有些感慨的说：“这次你不用再担心了，她半点跟你结婚的意思都没有。要是...要是你能把那位找回来，那就尽快结婚吧，妈以后再也不挑剔你的婚事了。”
这两天萧云笙住院，可把她给吓坏了。
大前天晚上也不知道从哪里回来，整个人高烧不退。显然是前几天喝酒导致免疫力下降，喝出毛病来了。烧到昏迷她真是从来没见过，医生都说可能有危险。
魏母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一病，她就一切都想开了。自己儿子为了那一个女人都魔怔成什么样了，本来她同意温湉归同意温湉，但多少打心眼里还是不满意的，现在她绝对愿意打心底接受温湉。
有什么不会的地方，她也可以自己动手教，别人瞧不上温湉，她就替她出头。
“你这么优秀，不怕追不回温湉，她分明对你是有感情的，只是有些敏感而已。”魏母道，“帮她父母做个生意，有点钱了，就会有底气起来的。”
萧云笙整个人却非常安静，半天后问：“林羽蔓说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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