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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言，苏姚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噙着泪水说：“莫子逸，我已经嫁过人了。”
“我知道。”
“你可以娶到更优秀更美的女子。”
“在我眼里你就是最优秀最美的女子，我只喜欢你。”
“我……我……”苏姚被堵得结巴，眼泪直掉。
莫子逸有些无措的替她擦去眼泪，歉意的问：“是不是我太急切吓到你了？还是……我哪里做不够好？”
这样一个杀伐果断，威风凛凛的将军，此时却小心谨慎的等她一个回答。
苏姚眼泪更加止不住，她不可否认自己对许郑冬的感情就像是嵌进心里一样，
那么多年的喜欢，不是说忘掉就能忘掉的。
可是莫子逸待她太好了，她不能随便接受，也不能耽误莫子逸。
“对不起，我不能。”她只能这样回答。
“唉，我就知道是这个答案，想娶你比打胜仗还难。”
莫子逸有些失落，旋即又收敛了情绪，不假思索的说到：“不过你既然已经不是许郑冬的妻子，我便有的是机会。”
“莫子逸。”苏姚喊住了他，沉吟了一会儿，道：“让我回苏府吧。”
苏府。
再回到苏府的时候，看见了已经满脸皱纹，垂垂老矣的苏父。
莫子逸将苏姚藏去琉璃院的事情，苏父是知道的。
为了能治好苏姚的寒毒，苏父决定配合莫子逸演好这场戏
只是苏姚如今寒毒减缓，她也不能一直呆在琉璃院继续劳烦莫子逸。
莫子逸知道强留不住，只能暂时答应放她离开。
“晴晚，你回来了。”
苏父站起来的时候都直不起来腰，步履阑珊地走来，苏姚赶忙将过去搀扶着。
“是爹爹没用，治不好你的寒毒，爹爹不愧当一名大夫，让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苏父叹着气，又问道：“这一次你回来了，便不会再走了吧？爹爹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你就留在苏府好好陪陪我吧。”
这话一说多，苏父便低下头咳嗽的厉害，掌心咳出一片红来。
苏姚拍着苏父的肩膀为他顺气，红着眼眶回道：“不走了，爹爹，我再也不走了。”
苏父已是风烛残年，她要待在苏父身边，走到最后。
回到苏府后，苏姚将自己的苏里与许郑冬有关的东西烧得一干二净。
苏父捣药，苏姚便在身边陪伴。
苏父看医术，苏姚便再身侧研磨。
后来苏父起不来了，苏姚在床榻身边整日伺候着。
旁晚。
苏姚为苏父捻好床被，坐在床榻旁边。
“爹爹，天色不早了，快些休息吧。”
苏父摇头，骨瘦如柴的手拉着苏姚不放，不舍道：“再陪我说说话吧，晴晚。”
苏姚安抚道：“明日我回来陪你的。”
“明日……我就怕明日我醒不过来了。”苏父苦笑：“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是清楚。”
看着苏父短短几句话说的快要断气。
苏姚忍着泪水，还是莞尔笑起来，应声下来：“好。”
翌日，苏父逝世。
埋葬苏父的时候，苏姚谁都没说。
随后苏姚掏出些银两遣散了苏府的下人。
李管家跟了苏父三十多年，看着偌大的苏府终于只剩下了苏姚一人，于心不忍道：“小姐，你将我们都送走了，以后谁来照顾你？”
苏姚将剩下的三十两塞给了管家：笑道：“我要离开这里了，不需要谁照顾。”

第十八章 镜花水月

苏姚离开时带走了几本的医术，叫了辆轿子准备出城。
好在她跟在苏父身边学了几年医术，谋生已经足够了。
马车行走在上京繁华的街道上。
轿外传来了市民热闹的叫卖声。
苏姚不经掀开轿帘，往外望去。

她记得这条街，她时常里来过。

那会儿苏姚十二岁，许郑冬十四岁。
那会儿许郑冬待她亦如妹妹一般温柔，所以有时候，苏姚不免有些恃宠而骄。
一有不舒心的时候苏姚便找上许郑冬哭，许郑冬哄不住她，便拉着她来到这条街的西边铺子里买如意糕吃。
许郑冬将买来的如意糕全部塞在苏姚怀里，认真的说：“这是我最喜欢吃的糕点，我自己都舍不得吃，所以你吃了我的糕点就不许哭了，不然我就再也不哄你了。”
苏姚木讷的看着许郑冬，怕许郑冬当真不理她了，也就听话不哭了。
之后许郑冬便笑了，狭长的眸子看着她，眼里像是有一片星海。
殊不知那时是许郑冬最后一为她买如意糕，也是最后一次对她笑过。
可是这一切美好，就像是镜花水月一样，被一场变故打碎了。
“再见了，上京。”
苏姚收回视线，放下帘子。
不一会儿，马车到了城门口停住。
轿子外面传来官兵说话的声音，马车也半天没个动静。
苏姚疑惑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小姐，那些官爷们好像是在查人。”
苏姚下意识想到莫子逸，可是转念一想，莫子逸如今在军营，她是特意打听过的。
还能又谁？
苏姚有些不安继续问，“查什么人？”
“查，我的夫人。”
下一刻，帘子被拉开，一个高挑熟悉的身影走进轿子。
苏姚身形一僵，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就被一双修长的手按住。
苏姚看他：“许郑冬，你来做什么？！”
“我接你回去。”他轻声回答，随后又吩咐车夫：“回沈宅。”
苏姚还想说话，轿子就已经往回走。
轿子本就不大，许郑冬一进来便占据了大片地方。
苏姚慢慢挪动地方，试图与许郑冬保持距离。
许郑冬神情不经黯淡几分：“你宁愿离开上京也不愿意回来吗？”
“我说过我决定放了你，许郑冬，你和顾晚晚才更应该要在一起。”
这一次，终于轮到许郑冬明白什么叫钻心刺骨般的疼。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许郑冬看着苏姚的眼睛，耐心的解释着：“顾小姐身患恶疾，我受丞相所托不得不治，她放出的谣言我已经解决，她如何都和我再无瓜葛。”
苏姚垂下眉，细声细语的说道：“许郑冬，我已经不想再苦守七年了，没有你，我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她未许郑冬丽嘉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许郑冬脸色一怔，可又想到什么，眉头紧锁地问：“你想和莫子逸在一起？”
莫子逸？
苏姚呆住。
又听许郑冬声色俱厉的命令：“苏姚，你还是我的妻，你不能和莫子逸纠缠在一起。”
“为什么！你的休书已经写了！”
苏姚有些恼怒，将行囊里的休书拿出来，这本是想时刻提醒着自己远离许郑冬。
没想到今日还会比作证据拿出来。
许郑冬看着苏姚手里的休书，倏地笑了。
“苏姚，我没有落笔写下你我的名字，何来休妻一说？”

第十九章 重回沈宅

“什么？”
苏姚赶忙将手中的信封拆开，脸色霎时有些难堪。
的确没有写上任何人的名字。
“从这封休书交给莫子逸的时候，我便知道你没有死，我派人跟踪他来到了琉璃院，每天都都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出来。”
原来许郑冬一直都在算计着她。
“当年你在洛城的尸体我没有来得及看，他们便急切的想将你抬走，你们定是知道我一定会发觉，对吗？”
许郑冬撩开苏姚耳边掉落的发丝，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其实我知道，所以我在苏府等了许多天，一直没等到你，到你葬礼的那天我才有些相信你真的已经死了。”
“可是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莫子逸突然来找我讨要休书，我又猜到也许你没死，你不一定非要躲在苏府，也许是被莫子逸藏起来了，所以我用这封休书找到了你。”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苏姚，看着苏姚从呆滞，惊骇，再到慌张，每一个神情他都不想放过。
苏姚几乎不敢动弹，只能躲避着他眼神来压抑自己跳动不止的心。
“许郑冬，你找我有何意义，我们已经便不会从前了。”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们就还能回到从前，苏姚，现在，你仍旧是我的妻。”许郑冬轻轻拥着苏姚，轻嗅她身上的气味。
如今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回来，许郑冬不安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
回到沈宅。
苏姚仍旧住在南苑。
一切都像是没变过。
连她的贴心丫鬟轻云都还在。
轻云的看见她，泪眼婆娑的说不出话。
苏姚搬回来后，许郑冬也住在了南苑。
直至夜幕时，许郑冬来到苏姚的房间。
苏姚假意睡下，闭着眼睛蜷缩在床榻的角落。
她只能感受到许郑冬凑过来的温热气息，听见他褪去衣物，躺在他身侧的声音。
然后，一双温和的手从身后了搂住了她的腰间。
她险些要发出声音。
可又感觉许郑冬没有了其他动作。
苏姚便忍者不适感，仍有他搂着。
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的一起休息，这是苏姚曾经盼了多少年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她并没有那么开心。
她的脑海里不停地记起许郑冬拒人千里的眼神，刻薄无情的话语。
也许是太久了让她有些不敢置信吧。
苏姚发觉沈宅的下人似乎变多了。
南苑也多了许多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