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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的很快，顾芳菲踉跄跟着，几次差点摔倒。
一路被拽回家属房，又被重重甩开。
顾芳菲大脑一片混沌，陆斯承的声音却更加冷冽：“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这会给军区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顾芳菲心头顿痛。
他不信她。
她抬头凝着男人寒冰般的黑眸，哑声开口：“陆斯承，因为方晓棠一句话，你就这样给我定了罪？”
陆斯承睨着她，唇线紧抿。
在顾芳菲看来，这就是默认。
抑着胸口的钝痛，她从口袋掏出一直带着的离婚报告，递了过去：“如果你怕我影响你，你现在在上面签字，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但在那之后，请你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查清楚这件事。”
陆斯承扫了眼面前的离婚报告，视线在她被攥红的手腕停留了瞬。
“巧言令色。”
他转过身，语气警告而严肃：“处置没出来之前，你给我待在这儿反省！”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门被重重关上后，又响起‘咔’的一道落锁声。
顾芳菲一下脱力滑到在地，泪水大颗滚落。
反省？
她该反省什么？
是她不该待在这儿，打扰他和方晓棠的浓情蜜意吗？
……
不久后，军区医院。
陆斯承赶到时，军医恰好从抢救室出来。
军医解释：“这战士不是中毒，是因为呼吸道留有烟尘又进食过快，才导致呕吐晕倒，没什么大问题。”
“这事的始末我也听说了，顾芳菲的确无辜，像她这样家庭成分不好的，在家属院难免受歧视，受委屈，你回去多宽慰几句。”
陆斯承抿唇没表态，目光幽沉的让人捉摸不透。
处理完事情，再次回到家属院已经是傍晚。
他踏进大院，就有人来说：“陆旅长，你媳妇一天都没什么动静，给她送的饭菜也没动，不会出什么事吧？”
陆斯承眉目一拧，上楼的步伐快了许多。
打开门，只看见顾芳菲出神坐在椅子上。
见他回来，她立刻站起来，眼睛红肿，神情疲惫，手里还捏着那张离婚报告。
陆斯承眉头拧的更紧了。
顾芳菲见状，却误会了，忙问：“还没查清楚吗？”
“查清楚了。”
顾芳菲终于松了口气，可接着却听陆斯承命令：“收拾东西，我现在送你回陆家。”
她心一空，不解抓住他的手：“为什么？既然查清楚了，那就该知道我没下毒，为什么还要赶我走？”
陆斯承睨着她，利落干脆拂开她的手，一字一句砸下：“因为你的存在，就是个麻烦。”

======第7章======
陆斯承轻飘飘的话像巨石砸在顾芳菲心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不用利器也能刺痛人的道理。
顾芳菲的手慢慢收紧，眼中执拗翻涌：“我不走。”
话音刚落，陆斯承直接越过她，跨进房里，快速将她带来的几件衣服全塞进行李包里。
而后冲出来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我不想跟你废话。”
顾芳菲鼻头一酸，挣扎着反抗：“你是我老公，我住你这里怎么就不行？”
“顾芳菲！”
陆斯承彻底黑了脸，捏着她手腕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眼见就要被拉出门，顾芳菲理智崩断，脱口大喊。
“陆斯承，我已经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了，你不离婚，还不让我跟你在一起，我到现在连孩子也没有，你难道要我孤独终老吗？”
质问响彻满屋。
陆斯承终于停了下来，可周身的气压仿佛低了十度。
顾芳菲回过神，也有些后悔。
可下一秒，陆斯承松开她，扔下行李包。
一言不发夺过她手里的离婚报告，拿起桌上的钢笔，飞快签了字。
随后‘啪’的一下，他把薄薄的纸拍在桌子上，寒着脸大步跨出了门。
“警卫员，立刻把她带走！”
这一次，顾芳菲没有反抗的机会，被警卫员强行‘请’回了陆家。

……

陆家，客厅里。
陆雪琳正包喜糖，见顾芳菲被警卫员强行带回来，当即不给脸嘲讽起来。
“某些人啊想着去做军太太，结果不到三天就被灰溜溜赶出来了，真是笑死个人！”
顾芳菲眸子骤然缩紧，却见陆雪琳拎着喜糖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瞧见没，这是我哥叫我准备的结婚喜糖。”
“他和晓棠姐的婚礼就在下个月，你但凡还要点脸，就立刻从陆家滚出去！”
顾芳菲脸色骤白。
签了字的离婚报告最快也要一个月才批下来，陆斯承如果现在就和方晓棠结婚，那就犯了重婚罪，会严重影响他的前途。
她捏紧包袱反驳：“我不相信。”
“信不信可由不得你！”
陆雪琳冷笑一声，突然将一张鲜红的结婚申请书扔在桌上：“当年晓棠姐在军校时就跟我哥好上了，眼看就要结婚，要不是半路杀出你这么个丧门星，他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刺眼的颜色如针扎进顾芳菲的双眼。
活了两辈子，她第一次知道陆斯承曾和方晓棠差点结婚……
蓦然间，说不出的惶恐裹挟住了顾芳菲的心。
陆斯承签了离婚报告，又把她赶出了家属院，原来不是因为她，而是要给再婚做准备？
那她的安安怎么办？
没有安安，她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
夜渐深。
陆斯承今晚陪参谋长喝了不少酒，这个点回部队太晚，他便转道回了陆家。
解开衣领，他步伐趔趄走进客房。
隔壁主卧门缓缓打开条缝，顾芳菲看着陆斯承的背影，不由伸手缓缓按在小腹上，想着安安……
她的手慢慢握紧，眼底闪过抹坚定。
十几分钟后。
只穿了条短裤的陆斯承擦着湿发，开门走出浴室。
刚走出一步，他察觉不对，骤然抬头看向床边。
只见顾芳菲穿了件极薄的裙子坐在那，黑发松散，露在外的肩膀、手臂和双腿白皙如雪，哪怕是在昏暗的钨丝灯下，也泛着细腻的光泽。
他喉咙顿觉干涩，沉下脸低斥：“出去！”
顾芳菲顶着羞耻，起身上前环住他有力的窄腰：“今晚我想跟你睡……”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男人一句讽刺：“顾芳菲，我记得几个小时前，我们已经签了离婚报告了，你还想投怀送抱？”
男人的酒气浇在顾芳菲鼻尖，熏得她面颊发红，眼眶发酸。
可她没办法，她还没怀上安安……
她豁出去般，仰头吻上他的的喉结：“报告还没批下来，我们还是夫妻……”
陆斯承下腹猛然收紧，一瞬将人按倒，发狠盯着她的眼眸：“顾芳菲，你就这么下贱？”

======第8章======
‘下贱’两个字刀子般捅进顾芳菲的心脏，痛的她脸色一白。
压着剧痛，她抬手攀上陆斯承的脖子，含笑直视男人幽深的眼眸：“是啊，我就是这么下贱。”
说着，微凉的手缓缓划过他结实的胸膛和腹肌，勾住他松垮的皮带：“所以……你要我吗？”
‘铮！’
陆斯承脑子里理智的弦瞬间断裂，几乎是瞬间，他俯身俘获了顾芳菲微张的红唇。
空气开始升温。
顾芳菲连喘息都来不及，便被攻池掠地。
男人犹如锁定猎物的雄狮，微红的双眼满是掠夺。
他这回一点没收着，顾芳菲只觉身处烈火中，每一寸皮肤都在承受着灼烧的痛。
她死死忍住，眼泪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只希望，这一次能得偿所愿。
……
次日，顾芳菲再醒来时，外头已经热气腾腾。
坐起身，浑身像被车轮碾过似的疼。7
她抚着小腹，回想起昨晚陆斯承的肆虐和嘲讽，努力抑着心头的落寞。
这时，却听见房外传来陆雪琳的声音。
“哥，刚刚晓棠姐打来电话，说一会儿过来，跟你一块去开演练会议，这两天你要是不忙，就在部队陪着她别回来了呗。”
顾芳菲面色一滞，下意识穿好衣服，开门出去。
一跨出门，正好撞上门外陆斯承深邃的眸子。
他换了身作训服，举手投足都是军人的挺拔和冷毅。
她不自觉哀求：“陆斯承，你今晚回来好不好？”
可陆斯承却收回目光，冷着脸转身就下楼，淡漠的样子跟昨晚热情的男人，好像是两个人。
正值盛夏，顾芳菲却觉有股寒意渗进了骨髓。
陆雪琳扫了眼她松垮的衣服，语气刻薄又嫌恶：“顾芳菲，狗都比你更有自知之明，就你这样，还想跟晓棠姐争我哥？”
“做梦吧你！”
顾芳菲抑下心尖的痛，转头看向两辈子都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的小姑子，第一次回击：“我和陆斯承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说完，径自回了主卧。
陆雪琳气的直跺脚，瞪着顾芳菲的背影，她眼底闪过抹阴毒。
关门进主卧后，顾芳菲脱力滑到在地。
她知道，在陆斯承心里，自己远远都比不上方晓棠。
她也没想攀比，她只是想要安安。
只要怀上了，她一定乖乖离开，再也不缠着他。
捱着落寞，她一次次抚着小腹。
安安，你应该就快来了吧？
之后十来天，陆斯承果然没再回陆家。
进不去部队，顾芳菲只能守在陆家，忍受着陆雪琳的挖苦，不安一天高过一天，她肉眼了可见瘦了下来。
这晚，她和往常一样，喝了杯豆浆便睡下了。
只是这一觉，睡得比以往都沉，沉到她在梦里都没来由的慌张，用尽了力气都睁不开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伴着‘哗’的一声，泼在脸上的凉水顿时将顾芳菲惊醒。
她一睁眼就迎上陆斯承无比骇人的黑眸！
没等她反应，门口便传来陆雪琳的尖叫：“顾芳菲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哥几天没回，你就把野男人带到家里来了！”

======第9章======
这话如雷炸响，震的顾芳菲大脑阵阵刺痛。
“你胡说什——”
话没说完，她忽然觉得不对，低头一看，刹那脸色煞白，自己身上竟然什么都没穿！
她颤抖着扯过毯子裹住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陆雪琳却将一件陌生的男式衣服摔在她身上：“你还想抵赖，野男人的衣服都在这儿！”
“不，我没有！斯承，你相信我！”
“那你怎么解释这衣服？”陆斯承凝着她，目光含着冰锥。
“我……”
顾芳菲的解释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陆雪琳破口大骂打断：“从前只以为你是个娇气的小姐，没想到是个放浪的破鞋！”
“哥，这种女人你还留她在家干什么？赶紧离婚，不把她赶出去，还不知道别人怎么笑话我们陆家。”
凝着男人阴沉的眸子，顾芳菲心揪成了一团，流着泪拼命摇头。
“雪琳，你先出去。”陆斯承薄唇轻动。
陆雪琳愣住：“哥……”
“我让你出去！”
盛怒的声音像雷鸣，让人头皮发麻。
陆雪琳收敛脾气，瞪了眼顾芳菲后，不情愿地转身出去。
顾芳菲见状琅嬛付费整理，以为他这是愿意给她机会解释，忙冲他说：“你听我说，我昨天晚上很早就睡——”
话没说完，一只大手便狠狠钳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着头，直面对方的怒火。
“那个男人是谁？”
陆斯承声调平稳，可每个字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4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委屈压的眼眶骤红。
他又不信她。
顾芳菲嚅动着唇，眼泪滑下，尾音发颤：“昨晚我一个人在家，很早就睡了，根本没有什么男人。”
“顾芳菲，你觉得我该信你吗？”
嘲讽的口吻刺的顾芳菲呼吸一窒。
她白着脸，松开紧揪的毯子：“如果你不信，可以亲自检查。”
陆斯承眸色一沉，重重甩开手，又避开脏东西般挪开了眼：“我会跟上级申请，加急批下我们的离婚报告，等一批准，你立刻从陆家消失！”
说完，陆斯承大步离去。
“陆斯承，你等等……”
顾芳菲想追过去，却被衣服绊倒在地，掌心擦伤，疼痛却远不及他那些话来的重。
望着男人冷决的背影，她鼻头发酸：“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
这时，陆雪琳慢悠悠走进来：“顾芳菲，我早就警告过你，谁让你不知好歹，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顾芳菲见她一脸幸灾乐祸，怔了瞬后恍悟，愤然握拳：“是你陷害我？”
陆雪琳居高临下看着她，满口憎恶：“要怪就怪你自己非厚着脸皮嫁给我哥，拆散他和晓棠姐的好姻缘，落到现在都是你活该！”
一字一句，像千万根针扎着顾芳菲身体。
她只是想让安安再回到自己身边，难道错了吗？
次日。
彻夜未眠的顾芳菲决定去部队找陆斯承，无论怎样，她都不能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可到了门口，却迎面遇上了匆匆赶来的警卫员。
瞥见对方严肃的脸，顾芳菲眉心一跳，不安的感觉升腾。
接着，就见警卫员双手递上一张纸：“顾同志，这是昨晚通过加紧申请，批下来的离婚报告，从此之后，你和陆旅长就不是夫妻了。”
咚——
心口悬着的大石头狠狠砸下，顾芳菲颤抖接过薄纸。
蓦地，她胃里突然开始翻江倒海，她顾不得别人的异样，拒绝警卫员的好意，独自赶去医院。
两个小时后，军区医院。
医生将检查单递给顾芳菲：“恭喜你，怀孕了。”
顾芳菲接过，微颤地手抚过检查单。
之前反胃，果然是因为怀孕。
这症状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她颤抖把手覆在小腹上，哽咽着：“安安，你终于重新回到妈妈身边了，这辈子妈妈一定好好保护你……”
再拿出口袋的离婚报告，顾芳菲心头五味繁杂。
大概是安安舍不得她难过，所以特地选在今天告诉她，他回来了……
既然安安已经回来了，她也没必要揪着陆斯承不放。
她深吸口气，收好报告和检查单后回了陆家。
没想到刚到家门口，便看见陆雪琳和陆斯承站在院子里。
陆雪琳一脸不放心：“哥，顾芳菲刚拿到离婚报告就装病去了医院，我听说她还故意进了妇产科，万一她装怀孕，赖着不走怎么办？”
下一秒，陆斯承冷硬的话语像冰凌，狠狠刺进顾芳菲心头。
“要是怀了，那就打掉。”

======第10章======
顾芳菲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
哪怕早知道陆斯承不爱她，早知道他不喜欢她生的孩子，可亲耳听见，心头还是难以抑制的痛。
凝着眼前半敞的门，顾芳菲踉跄后退几步，转身落荒而逃。
再停下脚时，她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
她抚摸小腹，深吸了口气：“安安放心，这辈子，妈妈会带着你离开，再也不让你经受冷落，一定带着你平安长大……”
直至夜深，顾芳菲才返回陆家。
就着月色，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陆家钥匙和离婚报告放在主卧的床头柜上，然后拎着行李，悄悄离开。
走出大门，她停下脚，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两辈子的地方。
几秒后，她转过身，头也不回离开。
陆斯承，自此以后，愿我们再也不见。
……
五天后。
结束第二次演练的陆斯承刚从训练场出来，警卫员就匆匆跑来，敬了个礼：“旅长，办公室有您的急电。”
他嗯了一声，转步去了办公室，拿起听筒后，淡声开口：“你好，我是陆斯承。”
“混账！你跟芳菲离婚了？”
陆父威严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让陆斯承面色沉了些许。
没等他回答，陆司令高了八度的斥责炸雷似的响起：“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你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离婚！”
听到‘怀孕’两个字，陆斯承握着听筒的手骤然收紧：“她真怀孕了？”
“军医院妇产科的李医生是我的老朋友，她昨天亲口告诉我的，我看你这旅长当得是太舒服了，连媳妇孩子都不要了！”
‘砰’的一声，陆斯承话没听完，放下听筒，连帽子也没拿就冲了出去。1
莫名的不安充斥心头，他一路奔回陆家。
冲到大门，他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陆雪琳打电话的笑声。
“晓棠姐，顾芳菲那个狗皮膏药终于滚出我家啦！”
“你都不知道她多厚脸皮，我故意买喜糖，骗她说我哥要和你结婚了，她都不走！”
“多亏你给的好点子，我那晚下了迷药在她豆浆里，找了件陌生男人衣服造谣她偷人，我哥果然忍不下去——”
“嘭！”
陆斯承再也听不下去，黑着脸闯入。
陆雪琳闻声回头，吓得电话筒都掉了：“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芳菲在哪里？”
陆斯承走近，神色冷戾。
陆雪琳彻底白了脸：“哥，你听我解释……”
“我问你，她人呢？！”
“我……我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只把离婚报告留在房间里，几天都没看见她人了……”
话还没说完，陆斯承就风似跑出去，冲警卫员吩咐：“立刻打电话给火车站汽车站，查查顾芳菲的行踪！”
他上了吉普车，坐上驾驶位亲自开车朝车站奔去。
车子‘刷’的一下，飞一般窜了出去，看的警卫员目瞪口呆，被炮弹擦过命门时，陆旅长都没这样失态过。
而此刻，陆斯承握着方向盘的手，咬着后槽牙，脑海满是顾芳菲的脸。
这倔女人，怀着孩子还乱跑。
等把人抓回来，他非得给她好好上堂思想教育课。
……
六年后，陆家大院。
一辆军绿吉普停在门口，荣升军长的陆斯承面无表情地下了车。
刚进门，就见陆司令拄着拐杖站在院子里，生气撇来：“陆军长还知道回家的路啊，要不是我说自己病重，是不是到死都见不到你一面？”
陆斯承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冷脸理着袖口朝屋子里走。
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陆司令气的用拐杖戳了几下地面：“给我站住，等会儿你堂弟行舟带了媳妇儿子回来了，你们兄弟俩那么多年没见，别拉个臭脸给他们！”
陆斯承这才停下脚，却还是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六年，陆斯承一年比一年淡漠威严，身上没有半点活气。
陆司令无奈叹了口气。
自从顾芳菲离开，陆斯承虽然嘴上不说，但这六年一直没放弃过寻找她，不过还是渺无音讯。
要他说，这混小子就是活该！
有媳妇不知道珍惜，把人气走了才后悔，又有什么用？
半响，陆父还是走上前劝：“这么多年，你也没找到芳菲，只能说你们俩没缘分，你也到年纪了，是时候再找个人了。”
陆斯承拧起眉，眸中闪过抗拒。
这时，外头传来保姆的声音：“司令，军长，行舟少爷一家三口到了！”
陆斯承抬头望去，只见穿着驼色大衣，戴着金边眼镜的陆行舟一手抱着个小男孩，一手牵着一个窈窕女人走进来。
当看清女人的脸时，他瞳孔骤然缩紧。
两人走近，陆斯承更是情不自禁地朝她跨出一步。
可哽在喉咙六年的名字还没叫出来，便听陆行舟温柔介绍：“二叔，哥，这位是我的爱人，顾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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