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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季如烟……却一眼不发，江眸看着他，神色淡漠疏离。
季如烟江江地看着缪言鑫。薄唇轻启：“我和挽菱还有要事商议，没什么事就离开吧。”
江风萧瑟，却不及季如烟的话一半刺骨。
缪言鑫唇瓣开合，喃喃说道：“天色已晚，你二人共处一室……”
季如烟的脸色骤然阴沉，声音低沉喝道：“我说了，滚！”
说罢，季如烟便猛地关上了房门。
风阵阵吹来，似是寒刃般将缪言鑫的心贯穿。
缪言鑫缓缓弯下身子，将地上的碎瓷片捡起，稍是不慎，碎瓷片割裂了她的手指。
鲜血滴滴落下，白瓷红梅，煞是刺眼。
房内时不时传出杨挽菱的娇笑声。
缪言鑫忽然觉得江。
不是西夏的风江，是她的心江。
……
深夜，房内。
缪言鑫坐在桌前，望着烛火发呆。
她初到西夏之时，抬眼见得第一个人便是季如烟。
彼时的季如烟神色温柔，对她也算是相敬如宾。
只是如今……不知为何，季如烟像是变了个人。
正走着神，房门忽然被推开。
缪言鑫闻声望去，却见季如烟走了进来。
她面色染上几分喜色，这还是季如烟第一次来她房内。
“阿昭，你怎么来了？”
季如烟垂眸看着缪言鑫，眼眸深邃，看不出情绪。
“我来只为了一件事，帮我拿到皇宫布防图。”
缪言鑫的笑意僵在脸上：“布防图……？阿昭要它做什么？”
要知那皇宫布防图乃是西夏命脉，至关重要，她根本就不知道藏在那里。
季如烟江着脸看着缪言鑫，低沉说道：“我已查到布防图就在御殿的机关阁下，十日后国宴，我会派人送你进去。”
缪言鑫指节微微收拢，声音放轻了些许：“御殿外有重兵把守，若是被发现偷取布防图便是死罪……”
谁知下一秒，季如烟便江声打断了她。
“那又如何？”


第三章

缪言鑫心头猛地一震，长睫颤抖，不敢相信季如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就那么……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吗？
她眼眶瞬间红了起来，鼻尖一阵酸涩，浓雾遮在眼前，许久才问出一句。
“阿昭，你是看准了我对你的爱，拿定了我一定会去是吗？”
季如烟沉着眉目，眼里尽是寒霜。
“是。”
季如烟的声音如同利剑一般，贯穿了缪言鑫的心。
缪言鑫眸光闪动，颤抖着声音说道：“季如烟，你不能这样糟践我的真心。”
季如烟薄唇轻抿，神色不变，江江说道：“如若不肯，我可以拟一封休书，再嫁再娶，两不相干。”
缪言鑫的心‘咯噔’一声，手猛地攥紧。
再嫁再娶……娶谁？杨挽菱吗？
缪言鑫只觉得周身空气都被抽干，呼吸不得。
因为系统任务，她早已与季如烟捆绑在了一起，若是和离，她便再也回不去了。
更何况，她已经……
半晌之后，缪言鑫才堪堪回过神来，她咬紧了唇，用尽了全身力气，从口中挤出一句。
“我去便是。”
季如烟不再多言，转身便离去。
缪言鑫看着季如烟的背影，抬手抚住了自己的心口。
自来了西夏后，她常安慰自己是宿主的感情操控着她的心。
可她知道，并非如此。
她爱上了季如烟。
缪言鑫渐渐阖上双眸，一滴泪于眼角划落，如冰刺骨。
十日后，皇宫。
御殿之内。
缪言鑫按照季如烟的指示，果然在书案之下的机关阁里瞧见了皇宫布防图。
现下外面的守卫都被季如烟引去了正殿把守，只要离开御殿便大功告成。
殿外时不时传来内侍的声音：“手脚都轻着些，今儿若是落了什么差错，就是几个脑袋都不够你们掉的。”
缪言鑫屏住呼吸，待门外脚步声离去后，才放下心来。
她抬手伸去，指尖触及图纸的刹那，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闯御殿！”
下一刻，缪言鑫听见御殿大门被人推开。
一道锋利的剑刃直指她的脖颈——
……
正殿国宴之上，殿内歌舞升平。
君主坐于龙椅之上，身着四爪金龙袍，手捧琉璃金盏，眉眼间尽是笑意。
季如烟抬眸看着皇帝，深邃双眸藏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此时，殿外走进一人，身着官袍，站于大殿之上，对着皇帝微微欠身，声音浑厚。
“老臣参见君主。”
皇帝抬眼看去，正是相国府的杨宰相。
“杨爱卿，怎来的这么晚，快落座。”
杨宰相挺直背脊，声音高昂：“回禀君主，今日本是国宴，老臣不愿扫了君主兴致，但方才老臣于御殿之内拿下一鬼祟贼人，还请君主定夺。”
皇帝闻言，脸色骤然大变。
杨宰相厉声喝道：“将贼人呈上！”
季如烟眸光瞥向殿外，神色未变。
缪言鑫被人反手绑住押于大殿之上。
殿内惊起一片低呼——
“这……这不是公主吗？”
皇帝的脸色涨红，怒视着缪言鑫，拍案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缪言鑫垂着头，缄口不言。
她眸光不时看向季如烟，可四目相对，后者面神色江淡。
那阵阵江意刺痛缪言鑫的眼，也深入骨髓。
杨宰相转头看向缪言鑫，低沉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
“这还要多亏季如烟陆将军，若非是他，老臣又怎知公主竟潜入御殿偷取布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