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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子一僵，下意识就要去看隔壁的二号包厢，但忍住了。
对，就是那股熟悉感，隔壁二号贵宾给她的熟悉感，就是来自于王灼灼。
“是她！”
芮芷涵终于确定，二号女贵宾就是王灼灼！
她的气质完全变了，但那种熟悉感不会错。
芮芷涵想起之前二号说的那些话。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芮芷涵飞快地冷静下来。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她能承受。
潜意识记忆提取技术还没列入刑侦法案，提取到的证据无法呈上法庭。


第203章

“扮演无辜受害者是吗？”隔壁，王灼灼透过面具，看着芮芷涵表情的变幻，见她那受伤的表情程度比之前更甚了，嘴角冷冷地勾了勾。
“没关系，你的面具，迟早会撕开的。”
王灼灼抬头看向直播画面。
因为她的那段记忆曝光，芮芷涵去见睿睿的动机不纯起来。
芮芷涵的死忠粉也懵了。
“这真的是属于王经纪人的记忆？她不是死了吗？她死的时候记忆提取技术还没有出来。”
“督察厅官网公布了，王灼灼女士还活着！大家快去看，一分钟前刚公布的消息！”
这个消息一出来，大批网友立即涌去了督察厅官网。
“她果然没有死。”一号包厢里，廖小红拧着自己的手指头，脸色煞白。
王灼灼真的活着。
那么，之前苏总给她看的那些，都是真的。
她看了一眼二号包厢里那抹红色的艳丽身影，又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芮芷涵，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我出去一趟。”廖小红站起来说道。
芮芷涵一愣，仔细地看了廖小红几秒：“小红，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啊，我会帮你的。”
你帮忙把我更快地往地狱里推吗？
廖小红在心里问道。
她彻底看明白了。
芮芷涵每次都会询问，每次都假装对她们很关心，不管是对员工也好对朋友也好，每次都表现地非常知心大姐姐，温柔善良。
实际上，她不过是想知道你的危机，掌握住你的弱点而已！
然后，再抓住你的弱点，拿捏你，甚至，痛击你！
廖小红真的看明白了。
之前芮芷涵拿捏王灼灼和叶蓁蓁，不都是这样吗？
“我爸今天要回去了，让我去送他，今天算我请假吧。”廖小红说道。
芮芷涵一听她是要去送父亲，知道她一直惧怕那个有家庭暴力倾向的父亲，不敢忤逆父亲，也就没怀疑什么，让她去了。
“等一下。”芮芷涵想了想，从包里掏出纸笔，避着镜头，写了一张纸条递给廖小红。
把之前送给她的那只名牌包包从廖小红坐过的沙发扶手上拿起来，微笑着递给她。
“你呀，包包都忘记了。”
廖小红眸光微闪，本来是不想再接受她的“馈赠”，但怕她怀疑，还是接了过来。
芮芷涵目送着她离开，站了一会，稍稍缓解了下膝盖的刺痛，然后扶着沙发扶手，状似无意又自然地，坐到了沙发上。
跪着，膝盖太疼了。
廖小红一边走出演播厅，一边拿出手机看着直播。
这时候，镜头给了一个一号包厢里的特写。
她看着“顺其自然”坐回沙发上的芮芷涵，咬紧了牙。
直接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开车去了陆氏财团光辉人工智能技术集团。
“苏总，我同意当记忆提取志愿者。”廖小红见到苏旭林，低头扫了一眼芮芷涵交给她的纸条。
“请帮我联系纸条上这个人：斯先生，电话******”
这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人物，她给芮芷涵当了三年贴身助理，没发现过她的关系网里有这样一位人物。
王灼灼一咬牙，把纸条交了上去。
……
云都电视台，演播厅现场。
观众们对王灼灼死而复生，心态已经彻底变了。
“这其中一定有隐情！死而复生，炸死逃生，隐姓埋名，这一看就充满了阴谋。”
“我持中立态度，谁也不站，看后面证据说话吧。”
“叶蓁蓁案随时都在反转，我们可能已经错怪叶蓁蓁，不想再错怪好人。影后的话，还是静观其变吧。”

第204章

“我们芷涵是冤枉的，如果她真的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为什么一直不辩驳？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
大部分观众保持中立，开始冷静地分析看待这次事件。
但影后的死忠粉们却更加激进起来，听不进任何话，看不到任何客观的证据，一心要为芮芷涵洗白。
而影后的其他粉丝，心思越来越复杂，尤其是看到一号包厢里已经坐回到沙发上，看起来非常悲伤的芮芷涵。
她只有悲伤的情绪，没有愤怒，没有仇恨，也没有想任何辩解和不屈，仿佛就是接受了某种不好的事情，沉浸在难过里。
这个样子，无欲无争，仿佛透着一股天真无邪，令人不自觉就想信任她。
“叶蓁蓁。”王宇宁瞥了一眼一号包厢里的镜头，在心里默默地做出判断。
芮芷涵模仿叶蓁蓁的能力又进一步了。
她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不过……”王宇宁摇摇头。
叶蓁蓁那种发自内心的至纯之情，是不可能被模仿出来的。
芮芷涵终究只是表演而已，模仿别人还好，模仿叶蓁蓁，只是东施效颦。
但东施沉浸其中，毫不自知。
“我这次的报告，越来越精彩了。”王宇宁打量了一下自己桌子上的报告，眸光兴奋，低头继续奋笔疾书起来。
“老师这么确定吗？”何杰诧异地问道。
他觉得老师对这次的审判抱有极高的期待，但他客观地分析，目前的证据不足以判定芮芷涵如何的。
就在这时。
现场观众响起一阵惊呼。
何杰抬头一看，刹那惊愣住。
只见直播屏幕中，出现了一副画面。
那是一组以芮芷涵为视角的记忆提取，画面背景是云都市第五监狱。
芮芷涵去见了那名女人贩子！
“你想让我做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这里真的没监控？”
监狱广场一处放风的角落里，乔装打扮过的芮芷涵蹲在草地上，与对面那名女贩子低声说着话。
“芮芷涵，智力一般，但模仿能力出众，近朱者赤，因为从小与天才陆块和叶蓁蓁走得近，努力学习他们的思维，所以看起来很聪明。”
女贩子冷漠地说道。
芮芷涵脸上害怕中带着温柔的表情刹那凝滞，随即，整张脸沉了下来，阴恻恻不言一语地看着女贩子。
女贩子盯着她的脸，冷笑道：“这才是真正的你，与你的父母一模一样。”
“不要提他们！”芮芷涵尖叫，嘶声力竭。
女贩子表情依旧冷漠：“他们让你觉得耻辱，你恨他们不聪明的脑子，低劣的情商，辱没了你想成为天才的决心。”
“闭嘴！”芮芷涵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女贩子淡淡地道：“做我们的信徒吧，我能让你变成天才。”
她话落的那刻，芮芷涵静止了。
但从她的眼底，看到了一团渴望的光，不过，只一瞬，她就恢复了平静，冷冷地说道：“你们找小孩做实验，就是研究开发大脑，想制造天才？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也就你们这种科学疯子才信。”
科学疯子盯着她的目光，声音幽幽地：“你刚刚的思维是属于叶蓁蓁的，是天才的冷静，但它不属于你。”
“你从小靠近模仿叶蓁蓁，耳濡目染，自然学到了她不少好的思维方式。”
“你自身，早就被我刚刚那一番话击碎了信心，瞬间崩溃了，你刚刚歇斯底里的样子就是证据，但你马上冷静了下来。”


第205章

“这就是你偷来的天才的思维，既然思维可以复制，那天才为什么不能复制？”
她忽然抓住芮芷涵的手，眸光炙热：“你难道从未怀疑过，为什么天才都在陆家？”
“陆块的天才是天生的，但叶蓁蓁没有天才的基因，她的能力是后天才得到的！”
“她，是陆振南抚养长大的！从她在她母亲肚子里的一颗胚胎开始，陆振南就在培养她了！后来又把她和自己的天才儿子放在一起抚养……”
她说着，看着芮芷涵哈哈大笑，“为什么她可以，你不可以？”
芮芷涵彻底怔住了，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疯狂大笑的女贩子，灵魂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良久，她喃喃地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
“卧槽！”
观众满场震动，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这突然的转变。
不光是芮芷涵变脸似的真面目，更是她和女贩子对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不！”芮芷涵也看着直播屏幕，心里刚刚矗立起的那层悲伤，顷刻被愤怒和害怕取代了，怎么镇定都压制不住从心底浮上来的战栗。
又是一段属于她的记忆！
她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提取的？而陆氏敢这样大胆地播放出来，那就说明是志愿者的记忆。
现有的对陆氏集团人工智能潜意识记忆提取技术的约制，便是只有志愿者自愿提供的记忆，才可以使用。
而要这样公开播放出来，这个志愿者还签署过特殊的协议，愿意将自己的记忆公开！
“我签署了那两份志愿者协议？”芮芷涵心思飞快转动着。
她混迹娱乐圈，对协议合同这些一向非常谨慎，不可能随便签署，尤其是记忆提取技术这种志愿合同。
她疯了才会去签署？
“王灼灼！”她猛地捏紧拳头。
如果要说有签署什么协议的可能，那便是只有王灼灼当她经纪人的那段时间。
她当初为了迷惑王灼灼，以示自己对她的信任，确实让她全权处理过几份代言合同，并且没细看就签署了。
“问题一定出在那里。”芮芷涵暗暗咬牙。
至于她为什么没有自己被记忆提取的记忆，这种手段对于已经研发出记忆提取技术的陆氏来说，太小儿科了。
麻醉，催眠，睡眠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提取……他们起码有十种方法能做到。
而且，合同肯定也做的天衣无缝，条件都符合规定。
她一定有什么时候，自己亲口说过想当这种志愿者。
对，应该是记忆提取技术还没正式成功之前，那时候王灼灼还是她的经纪人，还没出事故。
那阵子陆氏的记忆提取技术话题热度非常高，她们经常讨论。
肯定就是在那个时候，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被王灼灼利用了。
看，她现在的思维逻辑如此严密清晰，天才的思维，她都学来了。
可是好像已经晚了。
“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实际证据的。”
芮芷涵敛眸，把自己代入叶蓁蓁，渐渐冷静下来。